第25章 故人相見

江羽根本掙不開他的掌握,只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他冷笑着,睥睨着她毫無反抗能力的脆弱。

“江羽,你是我的,這一點,無論什麼情況都不可能改變!”

他霸道的宣誓着,雙手已經繞上了江羽的身體,把她緊緊的箍在懷裡。

苦澀和悲哀的酸汁,腐蝕着江羽的心臟。

但是這一次,她沒再由着自己脆弱的情緒,擊敗自己。

“不,不可能的,我不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和你在一起!”

她扔下話,然後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她愛他,她可以放棄一切去愛他,甚至自己遍體鱗傷,但是這份愛,她唯一不想傷害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以外的人……

楚雲洛愣了一下,瞬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她……,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只會全心全意的愛着他,依賴着他,無論得到他怎麼樣的對待都捨不得離開……,而江羽,她是真正獨立的一個人,一個有情緒的生命。

連續出外找了兩天,工作沒有着落,房子也一樣。

對於這樣的結果,江羽並不意外,楚雲洛的警告,不會只是口頭上的威脅。

她只是感到悲哀,自己真的像楚雲洛所說,太過於天真。

江羽不是沒有嘗試過眼前的酸甜苦辣,在身爲孤兒的那麼多年裡,身上的這雙手曾經養育了過了這麼多年,雖然辛苦,但並不悲傷,可是現在,她甚至連去嚐盡酸甜苦辣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她面對的是……沒有人理會,沒有人肯給她機會。

“小晴!”

直捱到最後一天,江羽一出門,就看到巷口有人朝自己揮手。

“蕭雲醫師?”

“我的運氣真好,纔剛搭車過來,就遇見你。”蕭雲笑着走過來。

“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問。

“當然是來找你的啊!”

“找我?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她不明白,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蕭雲醫師了,他怎麼會找到他呢?

“你忘了,我不是說過嗎?只要我想找你,就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是啊,我怎麼忘了,蕭雲醫師是最聰明的。”她突然領悟,從很早就知道,蕭雲醫師是無所不能的,幾乎只要她要做的事情他都能幫她完成。

“小傻瓜,你還是那麼單純,我只不過隨便說一句話,你就信了”。

“蕭雲醫師,你又欺負我!”

蕭雲走進了,看着昔日那個陽光的小女孩,他想了很久的小女孩,還是一樣的單純,臉色卻有點憔悴……

“你怎麼了?”看到她憂鬱的笑臉,蕭雲忍不住問。

“啊,沒,沒什麼啦,明天我……我就要搬家了。”她垂下眼,落寞的說道。

“爲什麼?”

別開眼,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也沒什麼,就是想……換個環境而已。”

雖然她故做堅強,但蕭雲還是看得出,她臉上的憂愁。

他語調放柔,“小晴,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突然找到親生的父親你一定很開心吧,怎麼會?”

只不過是一句話,已經足夠讓江羽淚流滿面,事情過了這麼多天,他還是第一個人,會顧及到她的感受。

“怎麼了?不習慣嗎?小晴,如果不習慣的話,你也可以慢慢接受啊,不用一下子搬到他那裡去的?”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要搬到他那裡去,我只是,只是想搬到別的地方而已。”

她結巴着,一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給蕭雲醫師聽。

“好了,都過去了,小傻瓜,你怎麼還是這麼愛哭啊?”

不做痕跡的把人攬到懷裡,輕輕的逝去她臉上的淚痕,忍不住的颳了刮女人的小鼻子。

“小晴,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蕭雲醫師,你……說什麼啊,這又不是你的錯,都是我,是我自己太傻了。”

“你纔不傻,你不過是太純淨,太善良了,這纔是你可貴的地方。”

“蕭雲醫師,只有你覺得我那麼好。”

“小傻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以後,叫我蕭雲就好了,你忘了,我已經不是你的醫師了。”

他不好意思說,每次她叫他醫師,他都會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畢竟沒有醫師會對自己的病人抱着不尋常的感情吧?

“那我要叫你什麼?”

“恩?蕭哥哥或是雲哥哥?你喜歡哪個?”

噗,江羽破涕而笑了,“不……我……叫不出來啦。”

“那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好吧,蕭雲。”

江羽試着唸了一次,立刻從蕭雲的表情裡看到了興奮,奇怪,只不過是叫他名字而已嗎?怎麼會那麼高興呢?

“那,蕭雲,我……我父親他給我了改了新的名字,叫,江羽,你……你也叫我的新名字好嗎?”

她能講嗎?其實是換了新的身份,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是嗎?江羽?很好聽,那我就叫你小羽,好嗎?”

“恩。”

江羽重重的點了頭,既然決定以這個身份生活下去,這些過程是必然要經歷的吧?

“對了,小羽,你找到房子了嗎?”

既然不是搬到她父親那裡,那總得找地方住吧。

江羽搖搖頭。。

蕭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認真地看着她說:“那就考慮一下,搬來跟我一起住。”

他的提議很突兀,江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別誤會,”他笑道:“因爲我一個人住在一百多坪的房子裡,裡頭還有兩間空房,所以歡迎你搬進來住。”

事實上,過去他一直希望,能有機會要進一步接近江羽,只等她長大後就表白,但誰知道,不過是在他出國的半年時間,報紙上已經是沸沸揚揚她要嫁給楚雲洛的消息,爲了這件事他直痛恨自己猶豫不決,好在在他出現的這一刻,她還是一個人,而現在,幸虧老天保佑,他終於有得償夙願的機會。

“真的嗎?蕭雲醫師,不,蕭雲,那麼……麻煩你了,不過,我想先知道房租的價錢,因爲我沒有太多錢。

“好了,跟我還這麼客氣,總之呢,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舉雙手贊成。”

“不行,如果你不收房租,那麼我絕對不會搬過去。”

“小羽……”

“我堅持。”

他嘆一口氣,知道拗不過她,“那就隨便了你,你想給多少就給多少,行了吧,當我是朋友,就讓我幫你。”

他都這麼說了,蕭雲醫師的誠意,讓她不好意思再堅持。

“謝謝你,蕭雲。”她由衷地感謝。

他揮揮手,急着問她:“你什麼時候搬家?”

“今天下午就必須搬出去。”她不好意思說。

“那麼下午三點,我開車到你現在住的公寓樓下,幫你搬家。”

“恩,謝謝你。”

“好了,再這麼說,我就生氣了,”他的眸光深濃起來,“小羽,你跟我之間是不必那麼生疏的。”

“恩,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睛,羞赧的樣子差點讓蕭雲忍不住就這麼把人抱在懷裡……

“小羽,你知不知道我對你……”

“恩?什麼啊?”

蕭雲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有所保留,以免太過急切,反而嚇到江羽,“明天見,我會準時來接你的。”

揮別蕭雲後,雖然住處已有了着落,但江羽心頭卻有一絲不安。

因爲她不確定,她的靠近會不會像前幾次那樣,給蕭雲帶來災難,如果是那樣的結局的話,她寧願躲着他,即使是在同一個屋檐下……,除了第一天外,江羽一直很小心避開,可能與蕭雲碰面的時間,這樣的話,他就不會發現了吧,她單純的這麼以爲。

她每天總是很早就出門找工作,直到晚上一點過後,纔回家休息。

但今天早上七點,她準備出門找工作的時候,蕭雲已經坐在客廳等她……

“小羽,你又想逃開我?”蕭雲嘆息地問。

“不是……是因爲到現在還找不到工作,所以我想早一點出門,這樣機會可能會多一點。”站在門邊,江羽垂着眼解釋,不經意閃躲他的目光。

“是這樣嗎?”蕭雲醫師走到她身邊。

“是啊,是……!”她慌亂地打斷他的話,我跟一家公司約好了,早上八點要面試,絕對不能遲到……,我先走……”

“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他握住江羽纖細的手臂,半強迫地將她轉向自己。

“小羽,你別忘了,你是不會騙人的,那就勇敢地看着我,不要躲避我的眼神!”

她沒辦法,只好擡起頭凝視他的臉孔。

“蕭、蕭雲,其實我……我是怕連累你。”

終於,終於鼓起勇氣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江羽長出了一口氣,靜靜的等着蕭雲的回答。

“這就是你一直躲着我的理由嗎?小羽,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

“恩,報紙上那麼大的標題我想不知道都難吧,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個結果應該不是你希望的吧?小羽,你就是太善良了。”

“這是我欠他的啊,而且我已經答應了父親,如果……如果不是他已經有新的人陪的話,我大概還會履行承諾吧,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會因爲我的離開讓他會對付我的父親。”

“小羽,你何必把這件事攔在自己身上,這根本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他,無論怎麼樣都是我的……父親啊,我,我不能不管他的。”

“所以,你即使離開了他,你即使想要成全他,可是又擔心着父親的生意,這幾日,你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矛盾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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