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戰術,小勝則虧,非得一直大勝,纔可扭轉人數上的劣勢。
所以俠客的基本手藝,就包括了“情報收集”。
而這個東西,往往又和內功水平是綁定的。
世界上的第一批俠客當中,就存在不少的黑客。他們本就是不容於世間常理的人,時刻警惕這個世界。
所以,他們也就幸運的避開的“史無前例的獨裁者”那一波無形的攻勢。
而在一個舉世皆敵的時代進行刺殺行動,就更是需要情報。
只有反覆對比敵我雙方的戰鬥力,評估成功的可能性,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行動失敗的結果,留下有用之身。
“想要打綠林啊,你首先得評估一下自身所在區域和綠林大寨有可能的距離,然後從嘍囉下手,逼問大寨人數,以及有多少當家的、都使用什麼武功。”
“有條件的話,你還得去本地的網絡社區看看有沒有相關的討論……”
“然後,你還得準備一些emp或者鐵華,來防止對方發揮數量優勢……”
“可你倒好……”
單殺王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刻鐘,把黃耦光在這件事的行動上批了個體無完膚。
黃耦光只能乖乖受訓。
另一邊,“遊魂掌”戈弗雷突然發出一陣呻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崔骸見狀,道:“戈弗雷兄弟,你好了?”
戈弗雷之前大腦受創,武功的發揮也收到限制,所以要用藥來調理。
只不過,他們是在昨天夜裡纔得到藥的還是向山從那個什麼黑幫裡騙來的。
之後,這羣人先是忙着出城,又是想要回來支援,一直沒顧得上用藥。
知道剛纔,戈弗雷和原聞人兩個受創最重的就對自己大腦用了藥,然後沉沉睡去。
而現在,戈弗雷才醒過來。
戈弗雷伸出手空揮三下,感受了一下,然後道:“只用了一次藥,哪能這麼快就好的。只不過,確實是有好轉。”
崔骸有些羨慕。他的傷比戈弗雷要重一些,而且還是在半年之前的受的,部分神經網絡已經永遠失去機能,想要讓武功恢復如初,就非得還丹酶不可。
戈弗雷也沒有多廢話,快速走下載具,啓動模擬程序,在自己的視野之中,虛擬了好幾個“假想敵”,與之展開對練。
在遠古的時代,武術之中就有類似的“冥想”。而近古代的搏擊運動,也很強調這類“揮空拳”的訓練方法。
戈弗雷這就是要趁着大腦癒合的時間,鞏固自己的武學修爲。
紅手a和奧柯則是都將自己的數據接口連在了同一臺小型智能設備上,來做“駭入”與“防禦”的對手練習。
這個過程通常就是“進攻方塞一些病毒、惡意代碼,防守方快速將之找出、刪除”。
在這種練習之中反覆無數次,將之刻入本能之內。如此,你的內功也就算入門了。
這可謂是最原始的訓練手段了。
紅手a甚至還分心瞧了瞧戈弗雷的練習,有些眼熱。
然後他放入的蠱就瞬間被師兄清了個乾乾淨淨。
“專心。”奧柯道:“若是不專心的話,什麼都做不了。”
“哦。”紅手a點了點頭,但又忍不住道:“師兄啊,你說想要練好這外門武學……”
“也得自己到網上找資源。”奧柯道:“這方面,咱們門派也是薄弱,幫不了你什麼。”
紅手a點了點頭:“這次出門我才知道,練好外功也是如此重要……”
“現在的修行也不可落下了。”奧柯如此說道。
紅手a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可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自己師兄停止了“清理惡意代碼”的過程。那些阻礙系統運行的東西,瞬間讓這個小心只能設備的顯示器呈現出一片色塊。
“師兄?要換手嗎?”
紅手a問了一句。可他發現,自己的師兄目光明顯不在自己身上。
他回頭望過去。那正好是鬆鷹城的方向。
在這個距離之下,數千米的巨型建築,也只如地平線外探出的利劍一般指向天空。
而現在,那些巨型建築的邊緣,出現了一小團黑壓壓的東西。
那是機羣。
兩個少年俠客對視一眼,叫道:“這可得快點告訴前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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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在虛擬現實之中,阿米爾卡雷默默的觀察一切。
這是根據僅有的影像資料所合成出來的場景。在那一瞬間,其他幾座大廈以及地面部隊的探照燈,都集中在美以美大廈的外牆面之上,形成了一條光所匯聚而成的“道路”。
一個科研騎士,就在這一條“道路”上墜落。在放緩的畫面之中,他手腳無意義的划動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扭轉死局。
但是下一瞬間,那個俠客衝了下來。
他的腳在大廈的外牆上一點,加速向下。與此同時,他寬大的劍鞘以及披在身上的衣袍改變了身體的氣動外形,保證他會被氣流“壓”在牆面之上。
就這樣,他第二次、三次的加速……
無數的彈藥從地面上飛至。
但是,卻大多落在了那個俠客的身後。
無數的建築材料碎片從大樓上脫落,如同碎石瀑布一般往下落去。
可相對於那個俠客的身影來說,重力加速度帶來的墜落,就和“靜止”差不多。
偶爾也有子彈擊中了那個俠客。
可惜,終歸是口徑太小、距離太遠。子彈只要沒有正中那個俠客的關節,或者打中聲子刀的側面,就不會給那個俠客造成他多大的損傷。
然後,俠客身體在空中翻轉一週,大劍掄圓,以誇張的手法切開了本格爾閣下的身體。
阿米爾卡雷又看了一遍。
他嘆了口氣:“這裡表現出的武功,全都是表演類型的。如果僅僅看這一段的話,並不能分析出這個俠客原本所擅長的手段。”
舞臺武術,是一種表演藝術。自然,“表演”,便是從行爲層面上,成爲一個“並非自己的其他個體”。
所以,這一段處刑畫面,完全無法用作分析那刺殺俠客的樣本。
“而那個時候,美以美大廈又被內功高手劫持,而且還有炸彈炸掉機房,emp破壞系統,多管齊下。有效的資料根本就沒有留下。”
“只有少數不聯網、或者陷入鐵華覆蓋區的機體,才留下了少數影像記錄”。
“這樣子根本無從辨別那個俠客的身份。”
關閉了虛擬現實之後,他又看是檢查科研騎士團提交的報告。
“這一次損失的財產,主要包括了末那騎士團未完成的論文,以及初代玉鼎菌的琥珀。”
“未完成論文的話,倒是有眉目。按照亞述那傢伙提供的記錄來看,末那騎士團之前就有發現說有內功高手窺伺。這個內功高手,在城內活躍過一段時間……”
“刺殺本格爾的事件當中,這位內功高手也曾出手過。”
“這個刺殺本格爾的俠客,應該與內功高手不是同一人。”
“這兩個人的聯手,是偶發的事件嗎?還是早有預謀?”
“另外,亞平寧那東西也是。有記錄顯示,他在被殺之前,曾經大叫‘你果然來了’。而之前的記錄也顯示,他提前抵達末那騎士團,是尋求庇護……”
“而尋求庇護的理由……”
想到這裡,阿米爾卡雷稍稍頓了一下。
“黛博拉死了,所以他感到危機。”
“但是,他在小鎮裡遇到的武者,殺了黛博拉的俠客,還有殺死大狗的俠客,都是同一個人?”
阿米爾卡雷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報告指出,那個武者在幾個月之前還只剩下一顆腦袋,在一個小鎮裡被發現的。那個時候,他甚至還沒有武道算法。
這樣的武者,只過了幾個月,就可以輕易的衝入科研騎士團,殺死一位騎士嗎?
他只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他視野右下角彈出了提示管。他的副手聲音傳來:“老爺,我們到了。”
他的視野再次切換。這一次,他彷彿成爲了巨大的飛行器本身。
飛行器的噴射口改爲向下,讓飛行器穩穩懸停在高空之上,緩緩接近大廈的高臺。
此時此刻,所有的防空炮陣地都自發的斷電。
與此同時,領主飛行器的導彈也暴露出來,指着這些陣地。
昨夜才發生過一次“防空炮陣地被俠客攻佔”的事件。這裡倒是必須小心一點了。
數分鐘之後,阿米爾卡雷·趙才站在鬆鷹大廈的頂層高臺之上。
他望着北方。
留手的輔官跪在他身後,道:“老爺,屬下無能……”
阿米爾卡雷擺了擺手:“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抓住那個賊,去清洗恥辱的。”
副手問道:“他們可能會走遠,所以現在……”
阿米爾卡雷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如果我們將所有的力量都派到荒野之上,那些膽大包天的傢伙就敢殺回來,再刺殺一次。”
“反正他們白天也趕不了多少路。等。等到明天,我的大部隊回來了。”
“那個時候,我就會親自去抓住那個俠客,在民衆之前將他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