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真是難料,前幾天我們的國王陛下還在考慮怎麼王城的安危,集合王城內一切力量抵抗部落的侵襲。這一刻我們的國王陛下已經在享受萬丈的榮光,無數人對其歌功頌德,他曾經的敵人都折服在他的腳下,跪倒在地上祈求他的饒恕。他可以恣意地審判他曾經的敵人,還有背叛他的大臣貴族將軍。
布瑞爾的女主人詹妮斯.巴羅夫逃回她的老巢達隆米爾。在她離開布瑞爾的當天,布瑞爾的鎮長範匹克斯子爵帶着布瑞爾的所有官員出城向王城和洛丹倫國王陛下投降,他們跪倒在國王陛下的腳下。國王陛下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的大笑着赦免了他們的罪刑,表示他只追究首惡巴羅夫家族的罪刑。
聯盟軍沒有費一兵一卒就接管了布瑞爾,國王陛下徹底統治提瑞斯法林地。布瑞爾的法師們被驅逐出布瑞爾,所幸達拉然的安東尼達斯幫助他們在國王陛下面前爲他們開脫罪刑,國王陛下寬容地饒恕了他們表示不追究他們的罪刑。布瑞爾的法師們離開布瑞爾,前往達拉然法師國度。
洛丹倫其他的地域領地紛紛向國王陛下派出使者或者本人親自來到洛丹倫,向國王米奈希爾二世宣誓效忠,並且和巴羅夫家族一刀兩斷劃清界限。
如今,王城又好像舉行一場盛大的慶典一般,所有人都集合到王城,他們歌頌他們的王,好像忘記了真正爲王城付出的,是那些獻出自己生命爲王城犧牲的人。或許國王陛下認爲他有足夠的東西可以賞賜這些活着的人吧。
也因此卡爾斯通莊園城內人員原本想離開王城,卻因爲道路擁堵而放棄,繼續留在王城多待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清晨,卡爾斯通莊園乘着天還未開始光亮起來,就出發離開王城。今天已經是離開王城回到卡爾斯通莊園的第三天。
窗外一片漆黑,但是已經時間已經馬上到黎明時分了。羅伊已經起來,他趴在窗臺,看着窗外的一面朦朧,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部落入侵洛丹倫,媽媽吉娜帶着卡爾斯通所有人來到王城,莊園內能拿起武器的人都各自從不同的方式抵抗着部落的入侵。經過了半個月左右的守城戰爭,直到聯盟主力的及時趕到,終於守住王城。同時部落因爲內訌而撤離洛丹倫,王城之戰才拉下序幕。接着是布瑞爾的投降,王城舉行盛大的慶典慶祝勝利,再然後就是媽媽吉娜帶着卡爾斯通人離開王城,回到城外的卡爾斯通莊園。
就好像一場夢一般,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唯一的變化,是莊園內破碎的建築,和失去的夥伴和戰友還有被發現的叛徒。
“少年,該起牀了。”瑪琳莎快速而甜美的聲音出現了,她推開了房門。羅伊沒有回頭,繼續看着窗外。
瑪琳莎走了過來,她擠靠過來,用身體貼近羅伊。少女的挺拔圓滾抵在羅伊的後背上,她在羅伊的耳邊呢喃低語道:“少爺,您爲什麼老是看着窗外?”
羅伊輕輕把她彈開回過身來, “因爲窗外充滿了無數的變化和生機啊。我好像說過這句話。”羅伊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以作懲罰,“說了不要誘惑我。少爺還小。還要再長大一點。”
“可是瑪琳莎認爲少爺已經夠大了。”
羅伊爆粗口了,“大個屁,毛都沒長齊。”
聽到少爺的粗口,瑪琳莎哧哧地笑了起來。
洗漱後,羅伊再次享受瑪琳莎的伺候裝扮,現在這又成爲一項瑪琳莎的新工作。
“瑪琳莎,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
“瑪爾帕絲姐姐啊,她教瑪琳莎可多東西了。她還說您的自制力是她見過的最強的人。”
羅伊惡狠狠地說道:“我就知道。我應該給她增加一些新工作。”
現在卡爾斯通莊園又重回戰前平靜的生活了,只是增加了一項修補莊園的工作。莊園內的建築部落沒有完全破壞,他們僅僅破壞了獸欄和鐵匠鋪,可能部落覺得這兩個地方對他們威脅最大。其他地方都破損不嚴重,他們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停留過,酒館內倒沒有什麼破損不嚴重,反倒裡面到處是獸人遺留下來的垃圾。貌似他們在酒館開(啪提)。
農夫們趕緊開始他們的整理他們的菜地。農夫們的農作物,已經被部落搶奪一空,帶不走的也被部落焚燒一淨。他們也只能搶在過冬之前再種植一些到秋天中期就能收穫的短期作物。農夫們今天必定是災年。所幸他們遇見了一個好的領主。
酒館也收到了許多任務,大多是尋人的任務,很多其他地方的人因爲逃難而遺失了他們的家人,這是也是一項艱鉅的任務。他們大部分都會失望而歸,戰爭讓很多人失去生命,他們的親人難以倖免。
當然以上都是莊園的基層負責着,高層人物大多是檢查一下工作進展。
“啊,媽媽你不和我一同回達拉然嗎?”冥想結束後,金劍告訴羅伊他大概在八月末趕往達拉然報名學習魔法知識。
金劍習慣性地揉揉羅伊的腦袋,“媽媽就不去了,你是未來的大法師,金劍家的頂樑柱,當然要學會獨立起來。而且前段時間媽媽不在的時候,你和芬妮表現挺不錯的呢。”
雖然羅伊的思維已經是成人的思想,但是得到媽媽吉娜的讚揚,他還是很高興的,“哈哈,其實我沒做什麼,最累的是瑪爾帕絲。”
金劍點點頭,繼續剛纔她沒說完的話,“當然,凱特也在達拉然,你有什麼需求都可以找她。你要在塞恩酒館選幾個你信任的人當你的護衛,巨魔蒼之風的達拉然居民證媽媽也和安東尼達斯談好了。真不知道你腦袋裡面想的什麼,居然這麼信任一個巨魔巫醫。話說回來,在戰爭中,還多虧了他,他確實和其他巨魔不一樣。如果他是一個人類或者矮子多好。”
“聽說他在王城之戰中現出了巫醫的身份?”
“是啊,想想那個時候真是危險,此前他一直以戰士的身份參戰。在我陷入絕境的時候,他顯現出他巫醫的身份,解除了部落死亡騎士對我的詛咒,又在我被刺客刺殺的時候,施法延遲了刺客的行動,讓我擺脫了死亡的命運。”金劍捋了捋額頭上的頭髮,“想想我還沒有正式地感謝他一下。如果沒有這個巨魔,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我的寶貝了。”
羅伊幾乎無法想象,如果他失去媽媽吉娜,他將如何在這個無情的社會生存下去。“等蒼之風回來,我會好好感謝他的。”
皮爾斯•沙克爾頓大師跟着塞恩酒館的冒險者,一同來到了卡爾斯通莊園,因此上午重新回到以往幾個月前,芬娜和羅伊重新開始了他們的音樂課程。身爲酷愛音樂藝術的奎爾多雷,媽媽吉娜和艾婭當然也在旁聽。
這次沙克爾頓更換了他的曲子,這是一首歌頌黃金麥穗王牌密探艾尼婭.血矛的詩歌。在那煽情的琴聲下,沙克爾頓用他深沉而充滿魅力的聲音,講述這位身處黑暗中的遊蕩者的故事,艾婭也拿出笛子爲其伴奏。
女英雄避開獸人崗哨潛入部落大營竊取敵人的機密,在逃出部落大營的過程中,被敵人發現。然後她和她接應的夥伴與獸人血戰後逃脫,並且將敵人的機密傳送回王城幫助王城獲得勝利。但是這位英雄在和獸人的戰鬥中身負重傷,聖光的牧師也不能挽救她的生命,在夥伴們的痛哭下,女英雄以飲下一口甜美的波爾多然後安靜地離開人世迴歸聖光的懷抱。
“艾尼婭,她離去了,帶着她的悲傷和遺憾。”
當沙克爾頓大師唱完後,周圍的人都故事感染了,他們流着淚水,熱情的鼓掌,爲沙克爾頓大師,同時也爲女英雄艾尼婭。
金劍讚歎道:“您的音樂讓我們忘卻了生活的苦痛和煩惱,沉浸在那美麗而悲傷的故事,悽美而傷感的音樂之中。在銀月城也沒有幾個人能在音樂造詣上超越您的。”
沙克爾頓微微鞠躬,他謙虛地說道:“多虧艾婭女士用笛聲襯托我的音樂,讓我把握到那點靈感,才能如此完美地重現那場戰鬥。”
羅伊在戰報中看到過那天戰鬥的報告,當時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沒想到聽到沙克爾頓大師的演繹,好像親眼看到那場戰鬥的全過程。可怕的巨魔刺客十步之幻影,陰險的巨魔巫醫灼蝶,強大嗜血的劍聖薩魯法爾在他的音樂中,活靈活現,好像活生生站在他們的面前。這應該是帶着魔法的力量。魔法讓衆人和他一同回顧那場驚險的戰鬥。
沒想到可能有上百歲的艾婭,也陷入那個幻象之中,她胸口起伏,眼眶微微溼潤。同時有些禁不住大師的誇獎,臉上掛出靦腆的微笑,她微微向沙克爾頓大師行禮。
今天的艾婭沒有戰鬥裝束,她上身是綠色亞麻襯衫和白色絲質束腰外套,下身是白色緊身長褲,唯一的戰鬥裝束是一雙黑色過膝皮鞋。配合她高挑的身材,將身體的曲線完美凸顯。身材好,穿什麼衣服都好看,艾婭阿姨是真的美,羅伊心中想着。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了,下午我還要去出門,我就先告辭了。”
“大師再見,多謝大師的教導。”芬娜和羅伊也向沙克爾頓告別。
“沙克爾頓大師現在在塞恩酒館嗎?”金劍問道。
“暫時是的,可能要留住這位大師,可能比較困難。需要另想辦法,我想,”
正當羅伊說到一半,護衛德林頓跑了過來,“領主大人,莊園外來了一隊士兵,好像是王城軍的人。他們用囚車押着一羣囚犯,目的地好像是我們這裡。”
金劍嘆了口氣,“來了嗎?艾婭,你和德林頓去門口迎接國王的使者。瑪琳莎,去把瑪爾帕絲叫過來。”艾婭拿起她的精靈長劍,和德林頓一同出門,瑪琳莎也向酒館跑去。
羅伊看着媽媽吉娜,表示疑問。“德希洛馬克家族的女眷。”吉娜似懊惱似嘆息似哀悼地說道。
過了一會,金劍來到前門接見到來的士兵。艾婭帶着士兵的領隊走了過來,他們後面跟着他們押運的囚犯。
是格力高.阿加曼德領主和加里瑟斯將軍。
“歡迎二位大人光臨我的莊園,阿加曼德領主,還有加里瑟斯將軍。”金劍和兩位帶隊的人一一握手。
加里瑟斯說道:“吉娜女士,請允許我冒昧叫您名字,您可以叫我奧斯瑪爾。”
金劍稍有一呆,“額,當然可以,奧斯瑪爾。二位因何而來?”金劍故作不知的問道。
阿加曼德領主拿出一份文書,“我們奉陛下的命令而來。”金劍帶着她的護衛微微躬身,以示對陛下的尊敬。
“聯盟最高法庭,根據軍事法對德希洛馬克刺殺聯盟指揮官聖騎士莫格萊尼的罪刑作出如下判決。剝奪德希洛馬克的男爵爵位,回收他的領地所有權,並判處德希洛馬克絞刑立即執行。德希洛馬克家族成員及其僕人一同貶爲奴役,男性成員移交王城東門監獄爲王城維修工作服役。女性成員交於卡爾斯通莊園金劍大法師處,以彌補金劍大法師在戰爭中受到的損失。”
阿加曼德領主指着後面囚車中的女性,微笑地說道:“金劍閣下,這裡是德希洛馬克家族所有女性成員,一共二十五位,請清點一下接收一下。”同時遞給金劍一份簽收表單和這些女性的人員名單。
金劍發出大聲的尖笑,完全不像她平時的樣子。她說道:“太好了,我也算爲斯伯特報復了一次他們。瑪爾帕絲,去清點接收一下,以後她們就是旅店的女服務了。”感受到大法師邪惡的笑容,阿加曼德領主和加里瑟斯也不禁稍稍後退。
囚車上的女性一一走了下來,她們都面容枯槁,短短一週,他們便從高高在上的貴族成員變成人盡可夫的低賤女奴,她們華貴的外套已經沒有了,只剩下白色的囚服。倒是有兩位女子還穿着華貴用高級布料縫製的精美禮服,其中之一目光呆滯,她身上的禮服好像被揉成一團然後再展開再揉成一團再展開數次一樣凌亂。從她臉上和露出來的脖子上滿是紅色和青色的淤痕,她受到過巨大的摧殘。
金劍和兩位使者一旁交談等候瑪爾帕絲的清點,金劍指着一個女子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指的是那個身穿貴族禮服的女奴。
阿加曼德領主咳了一聲:“額,我也不太清楚。”
“那是德希洛馬克小女兒,幾個貴族子弟乾的。”加里瑟斯說道,他再補充道,“有幾個貴族對陛下將這些女**給您有些不滿,但是都被陛下壓制下來了。”
金劍冷笑一聲,皺眉說道:“雖然我很想看到她們被折磨的樣子,但是我的女奴被其他人蹂躪,總覺得不舒服。”金劍再指着另一個女子問道,“她又是怎麼回事?”
阿加曼德領主這次說道:“那是德希洛馬克之子的妻子,一個孕婦,原本貴族們想殺死她腹中的孩子,陛下和聖騎士們否決了這個提議,這不符合聖光之道。陛下決定把她交由您來處置。”
“我不是問這個,你們知道的。”這個孕婦同樣穿着貴族考究的禮服,但是同樣飽受摧殘的樣子。
阿加曼德領主再次尷尬地咳了一聲,加里瑟斯也尷尬地說道:“是哈沃斯子爵。”
金劍冷哼地說道:“想不到勇敢的敢於向部落發動衝鋒的哈沃斯子爵居然生出一個只敢對孕婦施暴的兒子,真是丟人。”哈沃斯子爵,在部落進攻王城的前一天,帶着他的王城守軍第七大隊,衝出王城同挑釁的部落軍隊發生戰鬥,雖然哈沃斯子爵戰死城下,但是他的英勇之名在整個洛丹倫傳頌。阿加曼德領主和加里瑟斯都不知道如何迴應大法師的嘲諷。
金劍又笑了起來,她看着加里瑟斯說道:“你倒不錯,沒有讓加里瑟斯之名蒙羞。”
加里瑟斯臉色泛紅,他躬身道謝,“感謝您的稱譽,奧斯瑪爾必不讓加里瑟斯之名蒙羞,我將揹負加里瑟斯之名,跟隨圖拉揚將軍趕赴南方戰場,與部落殘餘勢力決戰。”
“哦,聯盟軍隊準備追擊部落嗎?”
阿加曼德領主再次咳了一聲,但是加里瑟斯沒有理會,他說道:“是的,偉大的聯盟指揮官洛薩爵士已經在追擊逃串的部落餘孽路途之中,並和他們發生了三次大戰,都取得了勝利。陛下和圖拉揚將軍響應總指揮官的號召,聯盟軍南下與洛薩爵士匯合,共同圍攻部落軍隊,將部落趕回他們的老家。”加里瑟斯講到軍事,他來勁了,他滔滔不絕的說着。
阿加曼德領主打斷了他:“清點結束了。”
“主人,二十五位女奴清點完畢,正好二十五名,沒有差錯。”
金劍點點頭,然後在簽收表單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交由阿加曼德領主。
“兩位既然來了,不如在我莊園上一同享用一頓午餐,如何?”
加里瑟斯正要答應,阿加曼德領主卻先拒絕了,他笑道:“我本人非常樂意,但是我和加里瑟斯大人還有我們身後的士兵們,都還肩負着國王陛下的其他命令,因此只能說抱歉了,金劍閣下。”
“真是遺憾。希望二位下次光臨我的莊園。”金劍笑着說道。
阿加曼德領主微微鞠躬,“告辭了,金劍閣下。”
“吉娜女士,告辭了,祝您永葆青春。”
“祝您旗開得勝,加里瑟斯將軍。艾婭,替我爲二位大人送行。”
在艾婭的陪同下,阿加曼德領主半拉着加里瑟斯的手臂,兩人帶着他們的士兵們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第一時間,金劍對身旁的羅伊和芬娜說道,“寶貝們,媽媽並不是要報復,”
羅伊止住了金劍的話,“媽媽,我知道的,不用解釋。我們周圍有很多眼睛和耳朵。”金劍害怕兒子和女兒誤解她,但是羅伊明白媽媽吉娜的想法。
金劍再次大笑起來,“我的寶貝,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