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的攻擊根本沒有作……咳咳!”
瀚宇星皇即使使用了全力,也無法傷及那至高存在的分毫。
陪伴身邊數十萬年的帝皇之矛已經磨損殆盡,瀚宇星皇也難以分神去凝固它的狀態,只能仍有其不斷化爲星辰從掌心飄散。
“完全……不是對手……”瀚宇星皇吃力地叫道。
“來自始祖妖神的邪神之力啊……哈哈,就讓我見證一下吧!”狼形怪物形態不斷變換着,狼的形態只不過是它的一種暫時的狀態。
湮滅之主的正體,永遠是那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
“它在說什麼……”
瀚宇星皇早已負傷累累,連靈魂也無時不刻不遭受着湮滅之力的侵蝕,卻隱約能聽見其咆哮之中的幾個字眼。
“始祖妖神……邪神之力……”
瀚宇星皇逐漸意識到,這個湮滅之主的意識體似乎……
並沒有把自己當成自己,不,應該是把自己當成那段記憶殘片中的邪神·啓靈元神了。
“既然如此,是不是模仿那個叫做啓靈元神的女孩就……”
反正已經接近無能爲力,瀚宇星皇沒有再多的選擇和思考的餘地,只能孤注一擲。
“若是這個湮滅之主是殘存的意識體,那麼這篇意識海中必然也存留着他的對手的殘念,如此……只能一試了!”
回想着之前感受過的屬於啓靈元神的能量波動,將自己涌動的能量控制在相似的頻率,緊接着,面對的就是湮滅之主口中噴涌而出的光炮。
“粉碎吧!”瀚宇星皇緊閉雙目,將能量灌注在掌前,隨後將幾近奔潰的帝皇之矛投擲而出。
“吼——!!”極具破壞的光芒吞噬了帝皇之矛,毀滅之力不斷地逼近瀚宇星皇。
“……萬事皆休了嗎?”瀚宇星皇雙目怒視着吞沒視野的紫光。
“——有人生來就被幸福擁抱,
——有人生來就被長夜圍繞,
——對於掙扎在黑暗之人,
——神散發光明,
——對於身處白晝的生靈,神化爲人性。”
是咒語,是歌謠?
輕繞在星皇的耳中,是一個女性不帶色彩的歌聲。
“吼——!”湮滅之主那放大的利爪遮天蔽月一般拍來。
啓靈元神之影出現在了瀚宇星皇的身邊,破碎的漆黑的聖盃中涌出噴泉一般的能量,與那隻擎天之爪對抗着。
那是有別於母邪神·維洛倫卡的邪神之力——母邪神·啓靈元神的力量。
“博弈,成功了……”瀚宇星皇看向面前窈窕的背影。
普遍般的金絲化爲蒼白,在對抗湮滅的衝擊中沒有伴隨着氣流揚起,只是詭異的下垂着。
讓瀚宇星皇想起了曾暗中去往八荒看望的天尊的模樣。
啓靈元神原本莊嚴美麗的裝束早已報廢,就像是幾塊布貼於肌膚之上。
毫不遮掩,毫不在乎……
“她所殘存的意志,只剩下擊敗湮滅之主了嗎?”瀚宇星皇自言自語的站起身來,“爲了守護揮動武器,將來犯之敵悉數斬敗,即使自身化爲宇宙的威脅也毫不在乎……”
“你錯了。”
“什麼?”瀚宇星皇轉過頭來,萬界輝皇竟在自己的身邊。
“輝皇的殘念嗎?”瀚宇星皇道。
“忍受漫漫長夜,守護與責任已不是她的義務,她僅爲自己而戰,或許這纔是她真正的自己,不用顧忌任何職責與使命,更從容的戰鬥下去。”
“你的意思是……”
“那就是邪神之力的真相。”萬界輝皇道,“如果說神靈的真相是根本就沒有神,那麼邪神便是以主觀來吞噬真理了吧。”
“這曾經令我無法抗拒的力量……真是令人心情愉悅!”
湮滅之主的能量,再一次與啓靈元神碰撞。
藍紫色的湮滅閃光可以摧毀萬物卻無法崩折邪神的力量,迸濺而出的光耀化爲星辰籠罩着這片無福之地。
啓靈元神在這次衝擊之中,還是遠處於下風。
但湮滅之主卻也不是遊刃有餘。
“那是……”
湮滅之主在啓靈元神的身後看到的虛影,在心底掀起了恐懼的波瀾。
“你果然還沒有徹底從這個世界消散,你的意志,尚存於這個宇宙,你從沒有滅亡,從沒有消失,無處不在……”湮滅之主盯着啓靈元神出神。
能夠讓湮滅之主這的‘至高存在’產生恐懼的,唯有其他至高存在。
就算是混沌的創世之神、深境的支配者也可以讓這位黑暗絕對破壞神忌憚,卻遠遠不能使之膽寒。
能夠讓湮滅之主·天狼星產生這樣的反應的存在——只有一個!
“那是……!!”
黑暗虛空之中緩緩拉伸,從裡面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柄附着着萬象初生般光輝的槍狀武器,歲月的年輪在槍身流轉,彷彿從中能夠看穿宇宙終結的景象。
“那究竟是什麼武器……?!”瀚宇星皇從未見到如此,可謂壯觀的神器。
“終末逐序之槊,我也是聽老師提過……”萬界輝皇沉聲道,“如果始祖妖神的意志在一定集中,並且得到其許可……這樣看來,這位始祖妖神的老朋友已經接受迴應而來。”
“……那就是始祖妖神的神器麼?”瀚宇星皇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可以用離譜來形容的神器。
“也該決斷了。”
萬界輝皇的身影從瀚宇星皇的身邊消失,與啓靈元神一同站在了湮滅之主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