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敦蕙見着身邊都是古色古香的,隔着厚實的被子,費力的摸摸自己的衣袖,長且寬。這才發覺自己人已經穿越了。
她慶幸自己還能在另一個世界裡活着,但心裡總空落落的,相必應該是來到新世界,沒那麼快的就適應。
想了好一會,她也沒有那麼失落了,她至少知道她在那個世界肯定是死了,那麼她的家人就會平安,她是有個妹妹的,慢慢時間一長,他們對自己的思念就會變得越來越少,這樣他們總也會是幸福的,而她如今重生了,她便好好的在這裡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的過生活,前一世過的太過被動了,她不想再被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了。
但她終究是選擇不了了,命運總是推着人往前走,而不是被動的被人所主宰。
四周遙望,空無一人。她感到渾身乏力,便閉上了眼睛。
眼前瞬間出現一位女子走在大街上,頭髮散亂,衣裳破爛,渾身是傷,也擋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此人年紀不大,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
兩排街道行人舉手怒罵,她視若無物,也不去辯駁什麼,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即使生雞蛋被人扔在腦門子了,她也沒有駐足半步,好像前方有什麼東西是她迫切想要的。
很久很久,前方出現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眉清目秀的,要不是一身男裝扮相,真能當做女子看了,脣紅齒白,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這位女子似乎是看到了曙光,此前黯淡的眼神,變的有了光澤,她步調加快,熱淚盈眶,準是一個見郎君心切的女子。
少年是劉公子,是當朝宰相的獨子,爲人清高,算得上是紈絝。成日裡煙街柳巷,胡亂揮霍,也只因是獨子,這丞相算是憐愛他的很,惹了什麼事,也好聲好氣的說說,從不打罵。
劉公子一把推開女子,拍打拍打自己剛纔被她碰到的衣料,不客氣的說“休得胡攪蠻纏。”
女子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朝他抱去,劉公子一腳把她踹的遠遠的,她滾了兩圈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還要去抱他,劉公子眼看着她又要衝上來了,抱着雙手,惡狠狠的說“一個殘枝敗柳,還好意思抱我嗎?你看看清楚,你是個罪犯,你是王室的恥辱,你應該去死。”
女子這才站住“我不是,是你要我”
劉公子像是被戳到的痛點,高聲教訓道“我要你什麼,你少在這胡說八道了,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連你母后也爲你死了,你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啊!”
女子的聲音慢慢低弱“我沒有啊,你不是要娶我的嗎?是你說你要娶我的,你不能這麼說我。”只見女子癱倒在地上,滿臉淚水。
劉公子像是聽了天大的的笑話一般,仰天就是大笑幾聲“我不會娶你的,你現在很沒有味道。”
他自顧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女子似乎被一道驚雷穿破了喉嚨,沒有辦法發出一點聲音,她瞪着驚恐的眼睛,臉色蒼白,癱軟在街道上。
人們也看呆了,人們都知道公主喜歡劉公子,爲了他,她把所有的蠢事都做了個遍。最後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從最起碼的仁義道德上來講,人們是同情她的,可是她做的惡事,人們也深惡痛絕。
看她不再鬧了,幾個大漢便把她架走了。
張敦蕙猛然間坐起睜大眼睛:我是公主。
張敦蕙慢慢從牀上爬起,三步並兩步,靜坐到茶几邊,手拄着臉,通過窗戶縫隙,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留着絡腮鬍,還帶着佩刀,身形有些讓人吃驚,完全可以與犀牛可較一二,這是張敦蕙見過最健壯的人,就算在她世界的健身教練,或者什麼力量級的選手,她覺得都賽不上。
即使距離很遠,張敦蕙也聽的十分清楚,心中有一個念頭,這身體練過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