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咘,也許你爹爹忘記了!”李冰冰連忙道,小孩子不懂得說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卻不曾想到這話說出去,有沒有問題,一看到樓書北明顯更愧疚了幾分的表情,李冰冰敢肯定在他們兄弟和原來那個李冰冰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至於到底是樓亦風柴拆散了樓書北和李冰冰一對有情人,把李冰冰佔爲己有呢?還是樓書北拋棄了青梅竹馬的舊愛,遠走他鄉,然後樓亦風趁虛而入,娶了李冰冰,卻一直沒能得到她的心?不管是哪一種版本的故事,一定是逃不過這種三角關係了!李冰冰徑自的想着,不得不說她的想象力還是豐富的,可惜事情卻遠不止她想的這麼簡單!
“噢,原來爹爹也會像娘一樣忘記事情啊!”咘咘聞言卻得意高興了起來,似乎爲終於發現樓亦風也有忘記的時候,感到十分的開心。
“當然了,你爹也是人啊,當然也有忘記某件事的時候啊!”李冰冰一陣汗顏,欺騙小孩子還真是不太好,不過她可不會真的認爲樓亦風只是一時忘記這事那麼簡單,哪有人連自己有個弟弟都會忘記五年多,都不曾跟兒子提一下的?
“恩,咘咘知道了!二叔,對不起,不是咘咘之前故意不叫你的,是爹爹忘記告訴咘咘了!”小傢伙立即很有禮貌的乖巧的對着樓書北叫了一聲‘二叔’,把樓書北感動的嘴脣哆嗦了好幾下,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叫咘咘嗎?二叔不怪你,二叔不知道有咘咘這麼一個可愛的小侄子了,所以二叔忘記給你準備禮物了,這個送給你好嗎?”
一邊說着,樓書北一邊從脖子上把掛着一快四方型的白玉,取了下來,掛到了咘咘胸前,咘咘高興的握着那塊玉,“謝謝二叔!我叫樓子凡,小名叫咘咘,聽月兒說是因爲我生下來後,老喜歡玩唾沫,所以娘就叫我咘咘了!”
孩子的童言童語真的能讓人暫時忘記不快的,樓書北蕭索的心情,因爲咘咘的這通小名的由來而笑了起來,連李冰冰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咘咘爲什麼會叫咘咘的原因了,原來是因爲小時候喜歡把唾液吹咘咘,纔會得來的,不由也笑了起來。
“冰冰,咘咘他是幾時生的?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大哥他,他對你好嗎?”好久,樓書北才收了笑容,輕聲的問道。
“呃,咘咘,你是什麼時候生的?”李冰冰停頓了,她又不是他親孃,她怎麼會知道呢?
“五月初五啊!娘,你連這個也忘記了啊!”咘咘苦起了小臉。
“五月初五?冰冰,你發生過什麼事嗎?你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樓書北還沒來得及琢磨那個日子,就已經忍不住先關心的問李冰冰道,聽咘咘的口氣,她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就是她爲什麼會性格大變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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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前些日子摔了一個大跟頭,把腦子摔壞了,所以她就不記得我和爹爹和所有的事了!”咘咘已經搶先代爲解釋了,李冰冰也不去辯解,免得一開口說自己不是他娘,他又大哭起來。
“冰冰,這也是你爲什麼會不記得我的原因嗎?”樓書北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僥倖,還是其他什麼情緒,讓他忍不住飽含着期望的看着她,他以爲她是在恨他,所以裝
不認識他,原來,她是真的忘記了他,也忘記了大哥在內的所有人,所以纔會如此的陌生,是他冤枉她了!
李冰冰很想說‘我本來就不認識你’,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我對這裡所有的人和事,都陌生!今天是我第一次上這裡的街!”
“冰冰,對不起,這些年,我讓你受苦了,我,我對不起你!”樓書北忍不住隔着桌子握住了李冰冰的手,李冰冰立即抽了回來,“你從見到我開始,就說你對不起我,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覺得對不起我呢?”
似乎問到了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啓齒的痛處,好一會,樓書北還是沒有勇氣對着如今完全用陌生眼光,看着他的李冰冰說出當年的事來,以爲她這輩子都會記得那一天的事,會在心裡怨恨他,卻沒想到她會失去記憶,這是上天在給他新的機會補償她嗎?若是大哥對她不好,不喜歡她的話,自己是不是有勇氣把她奪回自己身邊呢?
只,只是她都爲大哥生下了咘咘,他,他還有機會奪回她嗎?
等等--
“咘咘,你說你的生日是哪一天來着?”樓書北有些顫抖的抓住咘咘的小手,以從未有過的急切聲問道。
“五月初五啊,是端午節哦,今年奶奶有給我慶祝,孃親也給我做了麪條!”咘咘立即脆生生的回答道。
“端午節!”樓書北這一次,再也坐不住了,事情不會這麼巧的,若是真的,那他,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他把冰冰推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啊!
他有生以來過的最痛苦的生日,便是六年前的七月初七,因爲就在他生日的前兩天,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最想娶之進門的女人,卻被他的孃親逼着嫁給了已經有了七位夫人的大哥,做了第八房夫人,他喜歡她三年多了,結果就在他孃的一個反對下,幸福就如此破滅了,然而他又有什麼辦法,只怪當時的自己懦弱,對着嚴厲的娘,他不敢反抗,更不敢去帶着心愛的女人私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成了他的八嫂。
他最心愛的女人,嫁給大哥,府裡連頓像樣的酒宴都不曾擺下,花轎是從偏門無聲無息的進的門,而他,不過過一個二十歲的生日,孃親卻擺下了三百桌的大宴,宴請四方來客,這樣的對比,更讓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用,爲冰冰受了如此的委屈而感到愧疚。
也是在那一天,喝醉了酒的他,終於沒能忍住去找了她,看着她的淚,她的委屈,看着那小小的春曉院,他終於沒能忍住緊緊的抱住了她……
等到大錯鑄成,他才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自責和更多的害怕,讓他當場就落荒而逃了,甚至害怕第二天會鬧出更大的事端來,一早,他就收拾了東西離了家,這一走就是六年。
這六年裡,他拜了名師,學了武功也學了做人之道,也逐漸的成熟,才知道當年他那般不副責任的行爲,簡直連豬狗都不如,其實在他離開家一年後,他就想回來了,想跪在冰冰和大哥的面前認罪,是他對不起他們,可是,他缺乏勇氣,把所有懊悔和愧疚都用在了勤練武功之上,而後三年終於大成,而現在的自己,終於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沒有,對
母親惟命是從的樓書北了,現在的他雖然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卻也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小小的成就,現在的他想回過頭來保護和照顧他心愛的女人。
本來看到冰冰已經有了大哥的孩子,似乎過的也很快樂的樣子,他就已經決定放棄了,不想讓自己再一次破壞她的幸福,然而此刻得知咘咘的生日是在五月初五的,若按照那一夜的日子來算,咘咘十有**是他的孩子,而不是大哥的,他作爹了?
這樣的喜悅和動力擺在面前,他若再不努力爭取,他就不能算是一個男人了,況且冰冰如今失去了記憶,她對大哥和對自己,都未必還有多少深情深愛殘留,這樣的機會簡直是老天特意送給他來彌補多年前的錯誤的,他怎麼能就這麼放過呢?
而李冰冰看到樓書北,就在這一會兒之間就宛如重獲生命靈泉一般的模樣,也感到幾分驚訝,“咘咘的生日有什麼不對嗎?”
“冰冰,噢,不,冰冰,大哥他,現在對你好嗎?”強忍住內心的激動,眼睛不停的在咘咘的小臉和李冰冰的面容上移動,急切的等待着李冰冰的回答。
“應該算很不錯吧!”李冰冰實事求是的道,樓亦風都快要成超級牛皮糖了,幾乎她說什麼他都願意聽,禮物之類的送個不斷,天天來陪着吃晚飯,其他房的老婆那裡壓根就沒去過,如此算來,若她再說不好的話,也就是太昧着良心了!
“冰冰,你聽我說,咘咘他--”
樓書北焦急的話還沒說完,雅間之外已經傳來了一聲聽着溫和,卻隱隱含着幾分威嚴警告的聲音,“二弟,怎麼回來了,也不回家一趟?”
隨着話語落地,樓亦風溫雅的身影已經跨進了雅間之內,只有從還有些飄揚未定的衣衫下襬,可以隱隱看出他一路趕來的有多麼急切。
咘咘一見他爹爹,立即跳下凳子,跑過去,“爹爹,你來了?”
樓亦風彎腰抱起咘咘,溫和的笑了笑道,“咘咘跟着你娘一起逛街開心嗎?”
“開心!不過娘爲了救咘咘受傷了,都流血了!”咘咘先是大聲的回答,隨後便聲音小了下來,一臉後怕不已的道。
“冰冰,你受傷了?怎麼回事?青兒,不是讓你護着夫人的嗎?”樓亦風連忙放下咘咘,一邊責怪青兒,一邊三步併成兩步的走向李冰冰。
“我沒事,擦破一點點皮而已,早就不流血了,回去洗一洗傷口,隨便上點藥,過兩天就會好的,瞎緊張什麼呀!”說歸說,看到樓亦風那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李冰冰心裡還是感覺窩心的,也就任由着他掀開她的衣袖查看傷勢了!
“冰冰,真不該放你和凡兒兩個人在街上的,都是我的錯!”樓亦風自責不已,“現在就回去吧,我讓大夫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樓亦風,你太過擔心了,又不是每天都有發了狂的馬車在街上亂跑的,今天正好運氣不好碰上了而已,這點小傷還要找大夫,太大驚小怪了,隨便處理一下就成了!”
說着李冰冰已經快速的把桌子上已經涼了的茶水倒向了手肘處,把上面已經乾涸的血跡衝了衝,樓亦風和樓書北同時大叫道,“冰冰,你在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