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心情是沉重的,我還記得幾小時前我們上山的情景。雖然路途艱辛,雖然危險重重,雖然吵吵鬧鬧。但是至少,我們都還活着,我們對未來還抱有美好的期望。
這才只過了幾個小時,胖叔就死了,欣蕊也走了,十個孩子只剩下了小潔一個。
想起先前在胖叔家的屋子裡,我信誓旦旦地向胖叔承諾,我會照顧好這十個孩子,我會安全的把大家都帶出這裡。但是,我食言了,我沒有照顧好孩子們,也沒有把大家安全的帶出去。
我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這麼的沒用。
人還得繼續成長,路也得繼續前行,無盡的黑暗還在等着我去衝破。我堅信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變得強大,到那時候就再也沒有誰能傷害到我身邊的同伴了。
抱着小潔,我很快就走到了山腳。被白衣人砸中的頭部還在隱隱作痛,我咧着嘴,我從附近的樹上撇了一根樹枝當做防禦喪屍武器。雖然這東西的攻擊力有點低,但是總比我赤手空拳好吧。畢竟一寸長一寸強,有了這個樹枝,我至少還能那些喪屍進不了我的身。懷中還抱着小潔,我可不想讓這最後一個孩子再出什麼事。
握着細長的樹枝,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那片安置房。
如果我想逃到山上,那就必須走那條我先前下山時走的公路,在這之前我還得橫穿過這片安置房。
這片區域早已經被喪屍佔領,屋子和屋子之間的過道中,到處都是遊蕩着的喪屍。
背靠着一堵牆,我探出頭觀察了一下,我到公路之間這段路上的情況。
看着一個個遊蕩在路上的喪屍,我嘴裡默唸道:一共要穿過五條街,二十座房子。一共有十三隻喪屍,分佈在各個街道之間。離我最近的有一隻,就先把它們解決掉吧。
爲了不使自己的動靜太大而招來其它的喪屍,我就先貓着腰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它的身後。
看着它的後背,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站起身子,瞄準好角度,對準它的後腦勺就是一擊。
細長的樹枝“唰!”的抽在了喪屍的腦袋上,這一擊我用了十成的力氣。樹枝瞬間就斷了兩截,但是我面前的喪屍並沒有因此而倒下。
身子被打的顫抖了一下,那喪屍低吼了一聲,然後面部猙獰的扭過了頭。
此時我的心中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已經斷了的樹枝,我擡起頭衝那隻喪屍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一拳就揍到了它的眼睛上。
喪屍被我打的後退了幾步,沒等它穩住腳步,我幾步上前對準它的腦袋就是一記天馬彗星拳,直接就揍得它在原地打了幾個圈。
怕這邊動靜太大招來其它的喪屍,我一把抓住還在眩暈狀態的喪屍,然後對準它的脖子狠狠的搗了一拳。
一拳下去,我手中的喪屍便如同麪條一般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放開它,我觀察了一下前面的狀況。很慶幸,路上的其它喪屍並沒有發現這裡的打鬥。
這時,我懷中的小潔輕輕的動了動身子,然後緩緩地睜開了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迷茫地看着我,她問道:“叔叔,阿姨和胖爸爸回來了嗎?”
心臟猛地刺痛了一下,我看着懷中還沒有睡醒的小潔,微笑着說:“還沒有,胖叔叔和欣蕊阿姨去了很遠的地方,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叔叔先帶你回家吧。”
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小潔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叔叔,胖爸爸和阿姨是不是不要小潔了?”
我一看,小潔這是要哭的節奏啊。周圍這麼多喪屍,如果她哭了那就會把它們全部招過來的。這樣的話,我們就很難再逃出這裡了。
將小潔抱在空中,我看着她的眼睛,然後一臉認真的說:“小潔,你相信叔叔嗎?”
疑惑着看着我,小潔想了一會,然後輕輕地點了點腦袋。
“那叔叔告訴你,胖爸爸和阿姨其實最討厭愛哭鼻子的小孩子。如果小潔想讓叔叔和阿姨快點回來,那就千萬不可再哭鼻子了哦。”
“恩!”小潔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咧起嘴開心的笑了起來:“小潔,以後不會再哭啦!小潔要做胖爸爸和阿姨喜歡的小孩子。”
見小潔沒有再哭的意思了,我心裡懸着的那塊石頭也隨之落了下來。
看着那天真無邪的小潔,我的心臟又猛的刺痛了一下。其實我知道,胖叔和欣蕊根本不會再回來了。我這麼說,只是想讓小潔暫時的安靜下來。
小潔已經失去了一次親人,我不知道等她得到胖叔去世和欣蕊失蹤的消息時是怎樣心情。可能到那時候她會恨我吧,但是沒有辦法,爲了把她安全帶回去,我只能先這樣騙她了。
用手指輕輕颳了刮她小小的鼻子,我又將她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小潔,等會叔叔會去消滅那些怪獸,你要抱緊叔叔的脖子,可千萬別掉下去!”
“知道了叔叔!。”擡起頭,小潔甜甜笑着說。
安頓好小潔,我又在四周尋找了一番武器,最終找到了一塊沉甸甸的板磚。
板磚這東西吧,雖然有點不耐,但是威力卻很大。那傢伙,一板磚下去,別說是普通喪屍了,就是來個一級進化體也照樣能幹趴下。
拎着這塊板磚,我貓着腰又向前走到了另一隻喪屍的身後。
媽的,嚐嚐我的“天王蓋地虎!”
右手握着板磚,我對準角度,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板磚蓋到了它的後腦勺上。
紅色的板磚瞬間就變得四分五裂,那喪屍連叫都沒有叫,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它的頭頂上已經被我蓋了一個很大的血窟窿,此時暗紅色的鮮血正從那個窟窿中淙淙的冒着。
輕鬆的幹掉這隻喪屍,我有在地上找了幾個板磚,然後如法炮製的幹掉了好幾個喪屍。自始至終我懷中的小潔一直都是閉着眼睛,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如此一來,我離那條通往山上的公路便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