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漏出馬腳了,阿文,你僞裝的很好!”仰着頭,我面色平淡的對他說道。
“我以爲你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他將刀尖輕輕的刺入了我的脖頸之中。
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從脖子處傳來,我微微皺了皺眉,然後不屑的哼笑了一聲。
“我敢肯定,你下不了手。”
阿文聽到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他握緊刀,又將刀尖刺入了幾分。
“誰說我不敢下手的!”
“那你接着往裡扎啊!再用點力,你就能把我扎死了!”我大吼了一聲。
吼聲在空曠的超市一層傳蕩着,我依稀能感覺得到阿文握着刀的手有些顫抖,他的呼吸也變得越發濃重起來。
我在賭,賭他沒有殺人的勇氣 。因爲在我心裡,阿文一隻都是一個懦弱的人。
阿文的手抖的越來越劇烈,我脖子的傷口也隨之流出了非常多的血,白色的病號服被染紅了一片,我平靜的心一下子提到的嗓子眼上。
“呼,呼,呼。”濃重的喘息聲在我的耳邊響起,阿文的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大哥,我...錯了。”最終,我還是賭贏了·。阿文將手中的刀子丟掉,他低着頭“撲通!”一聲朝我跪了下來。
懸着的心終於發了下來,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阿文,厲聲喝道:“爲什麼要叛變我?”
“大...哥,我....”擡了擡頭,阿文想說什麼,但是卻開不了口。
“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否則我殺了你。”雖說阿文是我非常器重的一個人,但是對於叛徒,在我這裡,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被我這麼一說,阿文立馬就哭了。抽泣着,阿文緩緩地將自己的上衣撩了起來。
顯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佈滿條狀傷痕的身軀。眼帶淚光的看着我,阿文歇息底裡的吼道:“你...永遠無法體會我的感受,被人...當做狗一般對待的感覺,你是永遠無法體會的到的!”
看着阿文身上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傷痕,我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些傷疤明顯是被皮帶抽打所致成的,可想而知阿文在我沒來這個安置點之前,究竟受到多少這樣非人的虐待。
緩緩的放下上衣,阿文喘着粗氣的接着說道:“大哥,晚上的那次行動就是我泄的密。我的目的只是想借獨眼的手,殺死老土他們這羣畜生而已!”
面色複雜的看着阿文,我想起晚上老土剛剛被殺時,阿文奮不顧生的模樣,不禁嘆氣的搖了搖頭。這件事並不怪阿文,要怪只能怪老土太不把阿文當人看了。
“起來吧。”扶着阿文,我輕輕的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從今完後,你就是我李梓祺的兄弟了。”
這話說完,阿文不可思議的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大哥,這樣說來,你就不殺我了嗎?”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裡雖然很痛恨他臥底的這個身份,但是阿文這個人本質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壞,如果不是老土虐待他,他肯定是不會背叛整個安置點來當臥底的。
“大哥!”得到我的肯定之後,阿文又一次的朝我跪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卻被我及時的拉住了。
“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跟我,那就一會親手殺死獨眼吧。”
既然來了超市,我當然不會空手而歸。本來我心裡想的是,跟蹤阿文等他和獨眼的時候,衝出來把他倆一塊殺掉。但是阿文歸降了我之後,我的計劃便有了變動。正好借這次機會,看看阿文對我是不是真的忠誠。
阿文聽到我的話後,臉色立馬就變得爲難了起來。他撓了撓頭,然後咬咬牙,最終答應了我的這個要求。
.......
對於這個超市,身爲臥底的阿文自然很是熟悉。將那把先前刺我的刀子收好,阿文便帶着,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超市的二樓。
沿途有幾個巡邏的哨兵阻攔,但是阿文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他們便放了行。
超市的二樓很大,佈局和我們服裝店差不多。都是由一小間一小間的簡易木板房屋組成。現在的時間正值凌晨,安置點中的所有人員都還在熟睡當中。
阿文帶着我,小心翼翼的在那些房屋之間穿梭着。
走了沒幾分鐘,阿文便在一個明顯比其他屋子高大上的屋子前停了下來。指了指這間屋子,他小聲的對我說道:“這就是獨眼的屋子,我和他之前已經說好了,凌晨會在這裡見一面,現在他估計正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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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敲門。
“咚咚咚!”隨着幾聲敲門聲,屋子裡面很快便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誰啊?”
“是我,阿文。”阿文對着門縫小聲說了一句,然後示意我躲起來。
我會意的點了點腦袋,然後便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之中。
屋子的門很快就打了開來,藉着屋內微弱的蠟燭光,我依稀看到一個高大的漢子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來了啊?”那黑影說道。
“嗯,獨眼哥。這次我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向你彙報。”
“嗯,進來說吧。”獨眼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走進了屋子內。
就是這個機會,看到獨眼將自己的後背暴漏在阿文的面前,我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只要阿文給他來一刀,那獨眼就必死無疑了。
激動的看着屋子門口的情景,但是過了幾秒鐘,阿文似乎並沒有要下手的樣子。藉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阿文的身體正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着。
我知道,他又害怕了。
“你怎麼不進來啊?”感覺身後的阿文沒有動靜,獨眼轉過身一臉疑惑的問道。
“啊?”阿文猛地緩過神,然後三步並倆步的朝着屋內走去。
看着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就這樣錯過了,我心裡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了。由於過於緊張,阿文在走進屋子過程當中,不慎將別在後腰上的那把刀掉了出來。
隨着清脆的“哐當”聲,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