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想的和你所做的,永遠都不在一條線上。
……
當我殺死謝楓之後,周圍的一切都變了,雖然還在學校當中,但四樓上的喪屍吼叫聲都不見了,原本全是鮮血的地面也恢復的乾乾淨淨,我的身體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無比舒服,彷彿重生了一般。
唯一讓我疑惑的是,我已經把忘記的東西全都記起來了,也殺死了謝楓,爲什麼還是沒有醒過來?
也不知道陳林雅和爸媽他們現在怎麼樣,還有大家,是不是都守在我身邊?也不知道在外面我已經昏迷幾天了?
站在兩幢宿舍樓之間,深深吸了口氣,想着怎麼才能離開這個夢境。
“真不明白,明明什麼都想起來了,卻還不醒過來。難不成我還忘掉了什麼東西?”
搖了搖頭,還是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候,眼角瞧見了兩道人影,他們站在不遠處的門口,發現他們後我便是扭頭看去,結果沒想到是他們兩個。
“胡斐,王夢雅。”
他們兩個站在距離我十多米遠的門口,門口的裡面就是宿管阿姨的寢室,對着他們兩個苦笑一聲走過去,十米的距離十幾步路就到了。兩人微笑的的看着我,我也微笑的看着他們,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你想起來了。”胡斐說道。
我點點頭,“嗯,想起來了。”
“可是你還有有件事情忘了。”王夢雅說道。
“昂?”我一怔,“什麼事?”
她笑道:“你說過的,要保護所有的人,不再讓他們受到傷害,你還要帶着大家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像現在這般擔驚受怕。”
我閉上眼點着頭,“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忘了。”
“那就好,我相信你。”王夢雅說道。
胡斐說道:“以後做事情,不要想得太多了,你腦子本來就不聰明,要是再想多了,我怕你會死。”
他這話我聽着有些無厘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笑着說道:“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猶豫不決了,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們。現在,我不想再對不起任何人,所以爲了所有人的安全,我不介意手上沾滿鮮血。”
胡斐笑了。
“既然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也什麼都明白了,可是爲什麼我還是沒有醒過來?”
胡斐和王夢雅對視一眼,“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答案就在這個學校裡面。”
“這個答案是什麼?”
“是一件你曾做錯的事情。”
我皺起眉頭,我曾做錯的事情?從喪屍爆發到現在我有做錯過什麼事情嗎?正當我在思考迷惘之時,站在門口的兩人就已經消失不見,留下我一個人在這校園當中徘徊,我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不懂他們兩個最後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明白這是我自己的夢,那些有可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可我還是相信這些臆想的東西,因爲他們曾經這麼真實的在我身邊活過,我不可能之把他們當成一個夢來對待。
……
最終我還是醒過來了,就像是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個極長極長的夢,終於醒了過來。
我醒過來的時候是清晨四點多,外面的世界還只是矇矇亮。
睜開眼的剎那,我就看到了一直守在牀邊的母親,一臉憔悴的樣子,看的我眼淚直接就下來了,然後不外乎哭出了聲,驚動了寢室裡的所有人。
母親更是第一個醒過來,看到我醒了以後激動萬分,摸着我消瘦的臉龐心疼的不像話。有多久都沒有好好的哭一次了,這一次,我把心裡所有的壓力和委屈全部都哭了出來,就這樣躺在媽媽的懷裡哭泣。
老爸醒過來後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抱了上來。
陳林雅迷迷糊糊的從牀上醒過來,我看到她面色從疑惑到驚訝,然後眼淚瞬間就從眸子當中落了下來,臉上笑的很是開心。但是她不敢上來,只是站在一旁高興的哭泣。
她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樣子我昏迷的這幾天她一直在爲我擔心。看到此,我向她揮了揮手,示意讓她過來。可是這丫頭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我爸媽,抹乾淨臉頰上的淚水,高興的出了寢室。
之後的一整個上午,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醒了過來,成羣結隊的過來看我,整個寢室都塞滿了人,最後還是周大爺發話了,因爲我剛剛醒過來還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太過吵鬧,大家才消停下來。
中午的時候,寢室裡就只有我,還有照顧我的爸媽,和陳林雅。
從陳林雅的口中,我得知自己昏迷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他們還以爲我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聽到這個時間我也是驚訝,當初還昏迷的時候,夢中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裡面的每一天都極爲難熬,但我還是挺過來了,並且成功的醒了過來。我發現自己的瘦了好多,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除了這事兒,她還說了關於那天對付謝楓時的情況,朱振豪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從樓上掉下來的父親,還有沒有子彈的手槍,什麼都準備齊全,這一切只是爲了讓謝楓說出報復我的理由。
可是我們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楚揚的出現。
陳林雅說道這個時候把陳凌鋒的的話都告訴了我,讓我不免疑惑起來。
陳凌鋒當初和楚揚一起去引開喪屍,後來陳凌鋒說親眼看到楚揚被喪屍給咬死,可是爲什麼現在卻還活着,難不成楚揚後來逃出了喪屍的魔爪。
而且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了楚揚爲了保護謝楓對我開了槍。
看來這謝楓報復我,果然是爲了他的弟弟。
現在一切終於理順了,心中的鬱結也算是解開,我唯一欣慰的是他竟然沒有對陳林雅下手。這一點我雖然想不通,但既然沒下手那就是好事。
知道了這一切以後,也沒什麼事情了。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楚揚的存在,他既然沒死,那麼當初肯定看到了我殺死謝成的情況,再加上謝楓也死在了我們手上,也不知道他會怎麼來報復我們。
陳林雅說楚揚在逃跑之後他們出去追過,可是沒追到,被他給跑了。
對於此事,追不到就追不到吧,強求不得,若是日後再遇到他,屆時想辦法給殺了就成。楚揚活在這世上,對我們這個團隊始終是一個威脅。
……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逐漸康復起來,槍傷十幾天的時間早就已經結痂脫落了,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就能慢慢的康復起來,身上又多了個疤,有點糾結。
我醒來的五天後的傍晚,也就是七月二十一號,我和朱振豪來到了關押張輝和李聖宇的寢室當中。
一進去就看到他們兩個都在牀上睡覺,朱振豪爲了保護我的安全,手裡拿着一把手槍以防萬一。
我看了看牀上的張輝,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破了,還沾了不少的血跡,臉上還有着兩道不怎麼對稱的疤痕,像是用皮帶抽出來的。我蹙眉看了眼朱振豪,難不成他們對這個張輝用刑了?
至於李聖宇,自從被關進這裡之後,就一臉頹廢的樣子,看到我們進來後愛搭不理,瞧了眼便是轉身睡去。
我懶得理他,來到張輝對面的牀上坐下,他看到我們兩個立馬從牀上坐起來,眼神閃爍,手指在腿上無處安放,手指更是彈鋼琴一樣動彈,似乎很害怕。
我問朱振豪:“你們對這傢伙幹了什麼?怎麼一見到我們他就怕成這樣?”
朱振豪冷笑一聲,“用了點特殊的手段,所以這傢伙不得不害怕。”
“什麼特殊手段?”我很好奇。
“等下回去之後再告訴你,你不是要問他事情嗎,現在趁他還醒着就問。”
我點點頭,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咎由自取,我叫了聲:“張輝。”
張輝擡起眼睛看我。
我問道:“張輝,我問你個問題,你是怎麼跟謝楓走到一起去的?”
張輝愣了愣,雙手停止了抖動,整個人安靜下來,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
他嚥了口口水說道:“他,謝楓,是他當初救了我跟張成,然後他說跟着他有飯吃,還可以活下來,所以我們就一直跟着他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又是在什麼地方遇見他的?”
“兩個月前,在嘉江市的一個鎮子裡面。”
“那楚揚又是什麼時候和你們碰上的?”我問道。
“楚揚,楚揚。”他似乎在回憶,唸叨了楚揚這個名字足足兩分鐘後他纔開口說道,“他,我們遇到他是在一個鄉鎮醫院裡面,那個醫院挺大的,裡面有個變態的醫生在研究喪屍,我們就是在那家醫院裡面碰到楚揚的。”
“鄉鎮醫院?”我詫異一聲,問朱振豪,“這附近有鄉鎮醫院嗎?”
張輝忽然回答我說道:“就在梧桐市的東北面,有點遠,開車過去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
我點點頭,“那還真是挺遠的。沒想到這楚揚能活到現在,我還真是低估他了。”
之後又隨便問了幾句話,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以後,就打算離開這間被當作監獄的寢室。在走過李聖宇牀邊的時候,我不禁停下腳步。
說道:“李聖宇,那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嗎?你錯就錯在去選擇了一個沒有給過你任何好處和信任的傢伙,卻把我們這羣一直保護着你的人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