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冰冰和杜晴下午的時候準備充分,就已經出發離開,杜晴把自己兒子小豆丁交給了沈小云看管,小豆丁並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離開這裡,向着危險的市中心前去。在以往他們還在流浪的時候,沈小云就一直照顧着小豆丁,杜晴則是照顧着大家。
所以小豆丁對沈小云很喜歡,再加上沈小云一鬨二騙,小豆丁就乖乖聽話了,一點都不吵着要媽媽。
對於他們的離去我只能祝福,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日子漸漸閒散下來,他們倆離去後,樓裡沒什麼動靜跟波瀾。這幾天陳林雅莫名其妙不理我,所以照顧我的一直是洋姐和朱鴻達。在周大爺配的中藥的調理下,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
腿上的槍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腹部還隱隱作痛,雖然能夠走動,但卻不能劇烈運動。周大爺說想要完全恢復還得等上十天半個月,不過無所謂,這麼多天都已經過來了,不在乎這半個月,反正如今不用上課不用工作,時間多的是。
今天洋姐在給我剪頭髮的時候,說起了陳林雅。
“怎麼,跟小雅吵架啦?”洋姐笑道。
我不能搖頭,只能擺擺手,“沒有。”
“那這妮子怎麼這幾天都不來照顧你?好像一直躲着你似的?”洋姐問道。
我嘆口氣說道:“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天她拿飯給我吃,我說了一些關於喪屍爆發的事情,結果她就莫名其妙不開心了,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裡,飯也沒吃。後來我想問她怎麼,結果這丫頭理都不理我,然後一直到現在,都好幾天了。”
“你們倆就沒發生過什麼矛盾?”洋姐問道。
“沒有吧,很多事情我一直都順着她,前面幾天也沒什麼矛盾,就是那天莫名其妙忽然就成這樣了。”我說道。
“你就不打算去問問她怎麼了?”
“我很想問她,可是這丫頭一見我就不理我,想問也沒法問啊。”我撇着嘴,“要不洋姐你幫我去問一下?”
洋姐笑了聲,“這事兒啊,是你們小兩口的事兒,我可管不着,要問你自己問去。”
“什麼小兩口啊,照着現在這情況下去都已經快分了。”我苦笑說道。
“我覺得分手倒是不至於。”洋姐說了聲,放下剪刀,拿水給我洗頭,接着說道,“如果不是你的原因,那就是小雅這丫頭心裡有事不想告訴你。”
“爲什麼不想告訴我?”我問道。心裡有心事爲什麼要藏着呢?我現在好歹也是她男朋友啊,說出來排解一下煩惱也沒啥關係吧?
“女人的心思啊,你們男人怎麼懂。”洋姐嘆了口氣。
我蹙眉,的確不懂,問道:“洋姐,你就幫我分析分析唄,看看小雅她有什麼心事,爲什麼不想告訴我?”
“你讓我幫你分析啊?”洋姐盯着我。
我點點頭。
“那好吧,那洋姐就幫你分析分析。”洋姐幫我擦乾頭髮,給了我一面鏡子讓我自己看看。我看着還不錯,頭髮短了以後挺清爽的。
“你說。”我笑道。
洋姐坐在凳子上,面對着坐在輪椅上的我說道:“其實啊,按照現在這情況來分析,小雅這妮子心裡不外乎三種情況。”
“哪三種?”我好奇問道。
“第一種就是想家了,這種可能性最大。我記得她跟我說過她是南溫人吧,南溫距離梧桐市可遠了,她想家擔心自己的父母也是應該的。”洋姐分析道。
“有可能,第二種呢?”
“這第二種嘛,就是因爲你咯,有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把她給惹了,所以才鬧得現在這幅局面。”
“哦哦。”我愣愣的點頭,可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哪裡惹到她了。
“最後一種麼,可能性應該不大,就是這丫頭瘋了。”
“噗!”我頓時笑噴了,“洋姐,玩笑不帶你這麼開的。”這丫頭瘋了?可能嗎?絕對不可能。
洋姐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這第一種可能性最大,第二種麼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你們小倆口之間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是吧。萬一她覺得你那什麼不行我也不好說什麼,對吧。”
我嘴角抽搐,“洋姐,你這最後一句是啥意思,我們還什麼都沒做過呢。”
“啊!”洋姐一怔,“不可能呀,小六那天早上來叫你們的時候都看見你們睡在一起了。”
“……”我頓時滿腦門的黑線,“王小六!嘴巴也太大了吧!”
“看吧,你自己都承認了。”洋姐笑道。
“呃,不是,那個,我,真沒……”
洋姐擺擺手,打斷我說道:“成了成了,大家都懂的,大樓裡面誰不知道你們倆的關係,你們現在也是個成年人,大家不會說什麼的,無非就是平差八卦一下打趣你們而已,不用擔心。”
我哭笑不得,這還讓我面子往哪擱?
原本還想辯解,可洋姐卻是扯開話題,說道:“得了,不說這個了,剛纔的還沒說完呢。”
“剛纔?”我一愣。
“知道了小雅心裡的問題,你不是還想知道她爲什麼不告訴你嗎?”洋姐解釋道。
我點頭,的確如此,爲什麼不告訴我呢?難道憋在心裡很好受?
洋姐擺正坐姿說道:“你先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就明白她爲什麼不告訴你了。”
“自己的身份?”我詫異,“我有什麼身份?不就是她男朋友嗎?”
洋姐在我腦袋上敲了一記,說道:“你腦子怎麼就不開竅呢!”
我尷尬一笑,“洋姐你說明白點唄,我這雲裡霧裡的不懂啊。”
洋姐解釋道:“你啊,真是當局者迷。你想想平時的時候朱鴻達莊大頭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他們是不是一直都聽你的指揮?什麼事情幾乎都讓你來拿主意,對不對?”
“好像……是這樣吧。”我一笑。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洋姐說道,“自從許飛宇去世以後,加上你又救過他們的命,他們自然把你當成了頭,什麼事情都會來問你,讓你拿主意。你現在基本上已經成了我們的老大了。”
“呃,洋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說道,“而且這跟小雅有什麼關係?”
洋姐又敲了我一記,“你怎麼這麼笨呢!你現在是我們老大,身上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而且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考慮搬去學校的事情嗎。我估摸着小雅那丫頭是不想讓自己的事情煩到你,所以才藏在心裡不說。”
我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洋姐起身,“好了,該說我我都跟你說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上樓休息去。”
“哦哦,洋姐你慢走。”我點頭。
回過神來,難道陳林雅真如洋姐說的這般是因爲有心事?又怕麻煩到我所以纔不跟我說的嗎?
我覺得不像,以小雅的性格不會這麼想,她有什麼事肯定會直接跟我說,除非……是我辦不到的事情。
“唉。”嘆了口氣從輪椅上站起來,捂着肚子弓着腰走到窗戶前面,用手撐着窗臺支撐起自己的身軀。窗戶外面就是寬闊的馬路和佔地四百畝的鳳鳴高中,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住進學校裡面?
理論上來說,學校有着圍牆,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鳳鳴高中的寢室樓四周有着兩米高的鐵柵欄,算得上是又一層圍牆了,住在裡面,絕對安全。可問題是怎麼才能安全的清理學校中的喪屍?
算了不想了,再怎麼想也是空想,沒啥作用。
離開窗口,轉身的剎那,腳步一絆,中心頓時不穩,身體側着倒下去。“我去!”雙手伸出去,卻沒地方支撐,結果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肚子上的槍傷像是被撕裂,蜷縮着身子疼痛難忍。
“你妹!這他媽的也太衰了吧!這都能絆倒。”我齜牙咧嘴罵了聲。
額頭上冒着冷汗,不敢動彈,一動肚子上就牽扯,極其疼痛。現在沒辦法了,只能等這痛覺緩過去,到時候就舒服了。
“徐樂。”
忽然,陳林雅的聲音傳來。
“這裡!”我艱難的叫喊出聲。
她走進來,看到我倒在地上,連忙焦急跑到跟前,蹲下身子把我扶起來,說道:“你怎麼了?怎麼摔下來了?”
我咬着牙說道:“剛纔不小心絆了下,結果就摔倒了。”
“痛嗎?”陳林雅眼神關切,似乎很心痛。
我點頭,“嗯嗯,肚子上痛。”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都還沒好全就下輪椅走路,你這不是自作孽嗎。”她拉着我從地上起來,用肩頭扛着我手臂扶我坐到輪椅上面。
“以後不要一個人的時候從輪椅上下來,知道嗎,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要知道你現在的傷還沒有好全呢,留下點後遺症可就不好了。”她忙前忙後,幫我把臉上的灰擦掉。
我盯着她,心想這丫頭終於正常了,答非所問:“你終於肯跟我說話啦。”
陳林雅一怔,擦我臉的手停在半空中,許久之後點點頭,“嗯。”
“這幾天你到底怎麼了,幹嘛不理我?”我問道。
“不想理你。”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