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田北村回來的第三天,郭義揚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裡面。他的這個舉動讓我有種感覺,像是學生進老師辦公室一樣,莫名的有種緊張感,而且他前來叫我的時候臉上很嚴肅,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把我給叫去。
在病房裡磨蹭了幾分鐘後,才穿上衣服走到了他同樣在四樓的辦公室裡面。
一進他的辦公室我就覺得很舒服,因爲他這間辦公室的採光極好,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暖洋洋的,不像我所在的病房,就算外面的陽光照進來,也感覺不到什麼溫暖。
“找我有事?”我疑惑的問了聲。
一般來說郭義揚可不會把我叫到辦公室裡面來,說完後我就看到了他桌子上擺着的一些文件,似乎是從田北村裡拿過來的文件。
他沒有擡頭,繼續翻閱從田北村裡找來的文件,指了指一旁的牀說道:“躺上去吧,我給你檢查一下。”
“哦哦。”我點頭,沒有脫鞋子直接躺了上去。
有些奇怪,既然要檢查身體,在病房不就可以了,幹嘛還要來辦公室?難不成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跟我說?躺在牀上四下猜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既然叫我過來,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想那麼多幹嘛?
自嘲了一聲,看到郭義揚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把脖子上掛的聽筒放在耳朵裡,走到我身邊,讓我解開厚厚的外套。
他把聽筒塞進毛衣裡面,隔着短袖感到有些冰涼。
“深呼吸。”他說道。
我照着他做。
隨後他把我最裡面的短袖撩起來,瞧了瞧胸口上長達三十釐米的刀疤,又按了按,問道:“最近這刀疤還痛嗎?”
“痛。”我說道。
“怎麼個痛法?大約什麼時間會痛?”
我想了想說道:“有時候會刺痛,有時候就是單純的疼痛。差不多每隔幾個小時就會痛一次,一般的時候沒什麼感覺。”
郭義揚點頭,說道:“差不多已經沒事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有問題。”
我點點頭。
“不過你這個傷口比我想象的要深,所以痛的話會痛半年左右,這半年你儘量不要有什麼太劇烈的活動,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點頭從牀上坐起身來,把身上的衣服重新扣上,辦公室裡雖然有陽光照射,但現在是大冬天而且沒有空調,還是很冷的。
郭義揚回到辦公桌的前面,說道:“過來坐,跟你說一件事情。”
“嗯。”我搓了搓手走過去,坐在一旁的圓凳上面,郭義揚轉着手中的筆,桌子上攤滿了破舊的文件。
“什麼事?”我好奇問道。
他在桌子上尋了尋,從一堆紙張當中抽出一張紙遞給我,說道:“看看吧,上面的一些內容你應該看得懂。”
我疑惑的接過,拉挺了紙張看上面的內容,結果第一行大字就讓我震驚了,感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長生不死研究報告!”我不禁把這幾個字給讀了出來。
至於下面的內容,我連看都沒看,因爲這八個字就已經把我給雷的外焦裡嫩,很想笑,可是看着郭義揚嚴肅的臉色實在有點笑不出來,只是覺得這太扯淡了些。長生不老研究報告?研究長生不老?開什麼玩笑。
“你能說的再大聲一點嗎。”郭義揚語氣有些責怪的味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抱歉哈,看到這個有點激動。”
郭義揚見我沒什麼興趣讀下去,就從我手裡把文件拿了回去,說道:“沒什麼好激動的,關於長生不老的研究從秦始皇開始就存在,現如今存在也沒什麼奇怪。”
“呃,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我問道。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好奇這個關於長生不老的研究是什麼東西。
郭義揚點點頭,繼續說道:“嗯,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爲什麼跟我說?”我詫異。
郭義揚無奈的撇嘴說道:“這個醫院裡加上你我總共有十個人,四個女的六個男的,女的我沒必要去跟她們說這些東西,說了她們也未必會懂我的意思。剩下的除了我們倆還有四個男的。”
“馬冠羣只是個貨車司機,不會關心這些東西。胡斐他心理存在問題,不能跟他說這些東西,濮煒超這人話太多,我怕他泄密所以不能跟他說,張華只是個小屁孩,跟他說了沒什麼用。那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我眨眨眼,疑惑道:“呃,這就是你爲什麼要跟我說的理由?”
聽他這麼一說,對這件事情忽然有了些抗拒。
他搖頭,說道:“這些都是其次的,主要的,是因爲你懂得怎麼權衡利弊。”
“這跟長生不老有關係嗎?”我詫異的問道。
“沒關係,但很重要,就跟你的白癡一樣重要。”
“……”我眼睛瞥向窗外,“你罵人要不要罵的這麼直接?”
他沒有理會我的話,拿起文件直接跟我說了起來。
“這件事情不管你想不想聽,我反正是跟你說定了,不是因爲你重要,而是因爲你懂得怎麼最纔對的,更重要的是因爲你是個白癡。”
“好了,關於這份從田北村地下室拿來的關於長生不老的研究,主要分爲兩個方面。一個就是關於研究長生不老的這羣人,或者說是這個組織。第二個則是關於田北村的。”
“組織?不是政府嗎?”我詫異道。
郭義揚搖頭說道:“不是政府,我這兩天一直在看這些資料,然後又想了想田北村的情況,想來政府要是想要研究這種東西的話,不會呆在這種陰暗的角落裡面。只有民間的組織,纔會這麼見不得光。”
“哦。”我點頭。
他接着說道:“至於爲什麼他們會選擇田北村,恐怕是因爲田北村是著名的長壽村莊,他們想在這裡找出村民長壽的原因,然後以便研究長生不老。”
“我想田北村下面的研究室只是他們的一個臨時的研究所,這個組織肯定有着更大的基地,也許在如今也還存在也說不定。”
我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難以相信。
“這個組織也許很大,大到我們難以想象。如今喪屍爆發,他們還存在的可能性很大。這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一點。第二點,關於田北村的事情。”
“這兩天我去翻過醫院的檔案,發現在十年前田北村曾經爆發過一場不算嚴重的疾病,當時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生病來醫院裡面就診。那時候*剛剛過去,醫院裡的醫生本以爲是*又爆發了,就想把他們送到市裡的大醫院去。”
“可是在第二天,這羣田北村的村民在掛了消炎退燒的點滴之後就好了,徹底沒了事情。醫院也給他們進行了檢查,發現的確沒有了任何的問題,就讓他們回家去了。”
“這有什麼關係嗎?”我越聽越糊塗。
“很有關係,那羣生病的人裡面,全都是二十到六十歲的人,六十歲以上的人一個都沒有!要知道田北村可是著名的長壽村,在十年前六十歲的老人佔了整個村子的一半多,可是爲什麼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沒有事情,反倒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得了病?”
“還有一點,就是一年前田北村爆發喪屍的時候,也是這個情況。我當初去驗過屍,所以記得很清楚。突發變異成爲喪屍的基本上都是二十歲到六十歲之間的人,而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基本上都是被咬死的。”
“這些情況說明什麼?”郭義揚盯着我的眼睛問道。
“呃,說明,老人都很可以免疫?”我挑了挑眉說道。
郭義揚沒有理會我的瞎說,自顧自的說道:“說明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那個組織進行過實驗!或許,喪屍就是這麼出現的!”
我蹙着眉頭嘴角抽了抽,喪屍就是這麼出現的?是從田北村裡出現的?可是爲什麼我知道的版本不是這樣的啊。我記得當初在安全區的時候程博士說是他弄出了喪屍。
回到梧桐市以後,發現喪屍的爆發時間比程博士所說的要早了一個月,這說明喪屍不是程博士弄出來的。而之後我又遇到了巴倫這個外國人,他說國外爆發喪屍的時間比國內早很多!
結果現在眼前的郭義揚又跟我說喪屍是從田北村爆發的。好吧,我承認我腦子亂了,這喪屍到底是怎麼來的?恐怕誰也說不清楚。
咚咚咚。
忽然間,郭義揚說的正氣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他臉色一遍,說道:“誰啊?”
“是我。”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是李卓青。
“進來吧。”郭義揚說了聲。
李卓青推門而進,看到我在以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郭義揚說道:“郭醫生,醫院的外面來了幾個人,好像是流浪到這邊的……”
“昂?”郭義揚皺眉。
李卓青接着說道:“現在馬冠羣和胡斐都在門口守着,他們希望你能夠出去看看。”
郭義揚皺眉看着我,說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先跟我去醫院大門口瞧瞧。”
我點頭,和李卓青一起跟着郭義揚離開辦公室下樓去,然後直接穿過前面的辦公大樓來到了醫院的門口,看到了大門外的情況。
門外站着五個人,衣衫襤褸,跟我們一比就像是五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