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的人仍笑着,卻漸漸變得自然起來。
不過是僞裝,對於徹底黑化的陌寒塵,總是會的。
打量了下四周,陌寒塵將身上沾了少許血跡的襯衫脫下,換上這家小服裝店裡的針織衫、長褲和一雙仿小牛皮靴,套上一件不算太厚的灰色的風衣。
這樣一來,好歹自己的皮膚不會被人看出太大異常。何況從明天開始,天氣會一天一天的惡化下去,這樣也只不過是爲了更好的融入人類的集體中。
看了下四周,陌寒塵走到售貨手套的地方,隨便抽了一個灰色的皮套。不知爲何,他對灰色情有獨鍾!
在全身鏡前停了停,昏暗的視線裡,鏡子裡的男人長身玉立,眉目越發的迷幻起來,甚至有些不真不切,依稀還是看出一點原番的痕跡。
此時的他如果沒有那雙深黑色的眸子,豎起領子,這幅模樣若是走在街上,估計回頭率百分之百。
自嘲的笑了笑,他才提腳離開。
然後,他用同樣的方法闖入一家眼鏡**店,不過這家市的攝像頭倒是還在使用,一拳頭過去,“啪”地一聲,攝像頭被打得粉碎。
滿眼琅目,到處是各式各樣的眼鏡。
稍微打量,陌寒塵順手將一個灰色眼鏡放在自己的懷裡,隨後卻是轉悠起來。
不多久,陌寒塵手中多了許多小型眼鏡片,它們就是這個時代最爲流行的隱形眼鏡!
陌寒塵手中拿的是當下女式最熱火的GEO冰凝焰和NEO新之目炫。他明白自己身爲人類的標誌,眸中的眼白很快就會消失了,反之整雙眼睛通體是深黑色,看起來頗爲的嚇人。
因此就必須做一些僞裝,首先這眼白是沒有辦法改的,因此他只能讓自己的眼球更加顯眼。
所有黑色、灰色都必須Pass掉!
而粉色太娘氣了,天藍色又怕引人注目。
也只好採納這種比較顯眼卻不太起眼的酒紅色!
不過微微翻了那隱形眼鏡的說明書,令陌寒塵無奈的是這種隱形眼鏡壽命期很短,有一天、半月和半年的。
思索片刻,陌寒塵往風衣的內口袋了裝了接近二十片(半年期)的,大概可以用十年了。
隨手又從那櫃檯裡取了一片,陌寒塵獨自對照着說明書和眼前的鏡子爲自己掩飾起來。
其餘的他並沒有準備太多,畢竟他身爲喪屍王並不用喝人類的必須生存物,水!
而且他也有其他喪屍沒有的優勢,那就是那些喪屍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吃肉,而自己只需要吃他們腦部的晶核和人類異能者的能量核。
看了看手機,已經臨近四十分,快12點。
將之前換下的錢包和一包便宜的香菸放入褲兜裡,看了看那僅餘的古銅色鑰匙,陌寒塵冷笑,卻也放在了風衣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剛一出生母親就因爲早產去世了。
隨後老爸又天天賭錢,在他七歲的時候,欠錢不還被人打死了。
然後,他又去了爺爺家。
過了一個不錯的童年後,爺爺也因爲癌症去世了,那年他十四歲!
然後,靠着平日裡的零時工,當年也算拼了老命的考上了那所二流的秋康高校。隨後自給自足的也算活到了現在,雖然時不時欠着那個美女房東幾百塊錢。
直到現在!
如果不是回憶起這些點點滴滴的往事,陌寒塵大概自己都忘記這個美女房東了。
說起她,不得不說她是一個性格極爲古怪的房東。
說她有錢,人家開着寶馬,天天轉悠,卻又夜夜纏着他要房租。
不交可以,夜裡陪她下飛行棋。
一連好幾次,搞得他白天睡覺、瞌睡,成績一天比一天差,他卻又無奈。
或許林欣兒之所以跟他分手,也是這個原因。
曾經,他一直這樣認爲。
不過,明天總歸是要見分曉的。
好在秋康高校實際還是半封閉學校,因此林欣兒還在學校住宿。
秋康的那些學生或許是自己的勢力根基。
玩轉着手裡的手機,陌寒塵計劃着未來,向噬人的夜幕中走去,沒有在回頭!
……
獨自在思索中走了接近十分鐘的路纔回到自己住的小區,這是一個陳舊的小區,陳舊的連個物業都沒有,來的第一年,聽小區裡的大媽們說,這個小區建於上個世紀90年代初。
在漫長歲月的侵蝕下,小區裡的每棟樓看上去都那麼的頹,卻一棟緊挨着一棟,生怕自己孤獨似的,於是好像每棟樓又有了生命,這讓陌寒塵覺得:夜深人靜時,它們也會說上幾句悄悄話,排遣數十年的寂寞。
叼着許久未曾抽過的煙,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陌寒塵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這棟樓是小區裡唯一一棟有爬山虎的樓,每年的夏天,朝南的牆壁都會很綠,如果這些樓,也有性別之分的話,那麼這棟樓無疑是個女人,一個冷漠的女人。
時常讓人替她感到憂傷!
……
讓陌寒塵意外的是:這棟破舊的樓下停了一輛紅色的德克沙斯117,在陌寒塵印象裡,在這裡住了兩年,這個小區裡好似就沒有出現過超300萬級別的車。
哪怕是自己那個美女房東的寶馬看起來也不過50萬左右。
上輩子,這時候的他還在藍色天空KTV睡着,醒來後他就變成了喪屍王,因此他從來沒有回來過,也在沒有見過那個美女房東 。
雖然好奇,但是他依舊努力做着遙遠記憶中,自己的招牌動作。
沒有多想,陌寒塵吹着生疏的口哨,順着樓道先向自己住的屋子走着,到達頂樓時,卻吃驚的發現屋子的門竟然是虛掩的,雖然他早已忘記自己走的時候是否鎖好門,但他估計是那個美女房東來了。
而且多半是來催租的。
推開門,與想象不同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了一串德克沙斯117的車鑰匙,無疑樓下停着的那輛‘德克’是這個陌生姑娘的。
隨之一個疑問閃現在陌寒塵的腦中:“這女人是誰?”一個看起來高貴的如同白百合般不可侵犯的姑娘出現在自己這個簡陋的屋子裡,這實在讓他很是不解!
疑惑過後,陌寒塵再次打量這個女人,她坐姿端正,微卷的長髮垂肩,皮膚白皙,身材苗條,上揚的嘴角,有一種自信的銳氣,總之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只看到她的第一眼,陌寒塵好似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能被原諒的!
酒紅色的眸子,此時有些晦暗。
女人似乎頗爲驚訝陌寒塵的裝扮,但也只是掃了陌寒塵一眼,沒有理會他,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是這裡的租客吧,這間房的房東已經把房賣給了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搬出去……”
她話沒說完,陌寒塵便打斷:“那,這間房的房東哪去了?”陌寒塵緊挨着女人往沙發上一坐,女人本能的向另一邊移了移。
扔掉手裡的菸頭,陌寒塵重新爲自己點上一支菸,掃視這套陳舊的屋子,“雖然有些懷念,但到了明天也不過一刨黃土。”
從陌寒塵口中瀰漫而出的煙霧讓女人厭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另一側。
“這間房的房東哪去了?”沒有聽到女人的回答,陌寒塵再度問道。
不得不說,十年的切片研究,陌寒塵對於人類的交際關係,非常疏散了。
……
窗外,夜風不時撞上窗戶,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屋內的鐘表還在不急不緩的走着。
現在夜間11:52。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女人最好不要犯賤’這句話?”聽到女人接二連三的不理會自己,陌寒塵心中也怒了。
對於喪屍王來說,骨子裡的暴虐是不可剃除的。
“你現在只剩55分鐘時間了,55分鐘後你不搬,我報警。”這次,女人倒是說話了,不過卻也暗含警告之意,冷言迴應道。
陌寒塵沒有說話,因爲他站起來,一個巴掌過去。
這個女人已經勾起他不好的回憶,她讓他想起那個犯賤的紅衣女子。
“人渣!”
捱了一掌,女人卻用一種極其厭惡的表情看着陌寒塵,並沒有遮擋。
這令陌寒塵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記憶遺漏了,自己認識她嗎?
“你不說,我還打!”陌寒塵不帶情緒的說道,心中卻也不介意她罵了自己人渣,因爲陌寒塵已經不認爲自己是人了。——何來人渣之說。
“你現在還有52分鐘的時間。”女人的語氣比方纔更加冰冷。
“爲什麼女人都是這麼的犯二呢?”陌寒塵不懂。
隨後腦子幾乎被上輩子切片切得,他對打女人根本沒有心理障礙。
特別是那十年中,不是沒有女人、女孩、少婦……老女人眼中充斥着快感,變態,甚至發狂的切割着自己的身體。
沉默片刻,陌寒塵在女人驚訝的眼神中,揚手‘啪啪’的打了下去。
開始,女人根本沒有躲。
不過面對着陌寒塵一次次的暗加勁道,到了最後想躲也躲不開。 wωw¤Tтkǎ n¤c ○
不多時,姣好的瓜子臉已經腫成個帶血的南瓜。
“你說不說?”陌寒塵隨手甩了甩手上的血跡,繼續平淡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