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操要讓他說,那麼他也就說了出來。
“比起江東孫權,我們更該先征討西涼之地,否則馬超必然做大。”曹昂如此說道。
曹操聽了這話,目光幽幽,“這些,都是曹鵬那裡聽來的吧?”
曹昂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也是知道的,曹鵬和曹操的關係有些微妙。
“父相……”曹昂語氣顫顫巍巍了起來。
他甚至以爲,曹操會不會下一秒就發怒。
曹操卻是出乎他意料的笑了笑,“子修,下去休息吧!”
曹昂鬆了一口氣,拱手道:“諾!”
曹昂走後,曹操目光幽幽的擡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時,賈詡從幕後走了出來。
曹操擡起眼,目光看定賈詡,“文和,曹鵬屢次都強調,西涼是我們的必爭之地,你以爲如何?”
賈詡一時沒有表態。
若是,真要讓他說自己的想法,他倒認爲西涼之地成不了氣候。
因爲如今馬騰剛死,那馬超就算要順位繼承,整理兵馬也需要一些時日。
賈詡也不熟悉馬超,他認爲馬超未必有膽子,敢興兵來伐曹操。
於是,賈詡拱手道:“在下以爲,西涼馬超前來複仇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曹操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他認爲曹鵬總是提出西涼的目的只有一個。
曹鵬想要去西涼之地,擁兵自重。
想到這裡曹操不禁覺得曹安十分的好笑,他竟然還幫着曹鵬說話,絲毫不知道曹鵬做大,那麼對於他以後來說會有什麼樣的危害?
“這一次將什麼都辛苦了,我意大宴三天!”曹操說道。
賈詡故作佩服的道:“丞相此言甚妙,這一來可以鼓舞軍士們的士氣,二來也是丞相大病初癒的一次喜慶。”
曹操十分受用,頗覺這賈詡倒是也有幾分意思。
……
曹操不日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然後就在銅雀樓大宴賓客。
除了清流公卿以外,衆文臣武將都來聚會。
這銅雀樓可是曹操收留了各地的絕美女子,在這樓中迎歡作樂。
這裡並不是隨意就可以來的地方,所以很多人十分的珍惜到這裡來。
曹操亦是如此,出於對自己的名聲考慮,曹操也不至於荒淫無度到每日都來這裡。
而且現在他的正室,丁氏還在,賢良的丁氏自然不會允許他隨意胡來。
曹操在酒宴上,已經是喝得醉醺醺地。
他擡眼望去,程昱就在不遠處坐着。
曹操讓隨從把程昱叫了過來,然後問道:“仲德,這一次誰沒來?”
程昱無奈的說道:“好像,曹鵬大將軍,荀彧、關羽等人都未來……”
曹操眼色一垂,“什麼理由?”
“安民是說他病了,其餘的,都說有軍務在身……”
曹操聽了這話,頓時面露冷笑。
“我倒是沒有想到,我的麾下竟是有這麼多的忠臣良將……”
曹操這是說了一句反話,他的意思是在諷刺,這些人竟然連自己的宴請都不來參加,卻要堅守崗位。
程昱倒是有心幫曹鵬說幾句話,來化解他和曹操之間的誤會,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
一場宴會過後,那些在衆人心中激起的波瀾,似乎消散於無形。
曹軍的氣勢處於一個巔峰,似乎等到來年的春天,南下江南,然後西平蜀地,是一件衆人都不會懷疑的事情。
然而遠在西涼之地的馬騰之子馬超,突然之間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由於驚醒之時他怒喝了一聲,帳外的軍士已經圍攏了過來。
“將軍!”
有一人推門而入,拱手跪倒,等候馬超示下。
此人,是馬超的心腹校尉,名爲龐德。
馬超此時汗流浹背,他看到是自己的心腹,於是便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害怕的緊!”
龐得頓時一驚,能夠讓馬超都說出這樣話,那麼夢中到底是何等驚異的景象。
“我對解夢倒是有一些心得,將軍不妨說與我聽!”龐德說道。
馬超回想着說道:“我夢見天降大雪,我躺在雪地之中,無數的老虎朝我撲咬而來,然而我的身體卻動彈不得,之後夢就醒了。”
對於夢中的情景,至今馬超依舊是記憶猶新。
龐德聽了馬超夢中景象之後,頓時眉頭緊鎖。
“將軍,這也許是不祥的徵兆!”
“何以見得?”馬超問道。
龐德皺着眉,分析道:“在雪地中遇到猛虎,這是十分險惡之事,絕對不是祥瑞的徵兆,也許有身處險境之意。”
馬超納悶道:“可是我這裡沒什麼事,如何會身處險境呢?”
馬騰走的時候,將西涼的軍隊交給了他。
也就是說,在這西涼之地馬超可是無敵的存在,誰人能夠讓他陷入險境?
龐德皺着眉,說道:“我們這裡無事,莫非是老將軍在許昌,出了什麼事情嗎?”
他這一說,倒是令馬超都感覺心緒不寧。
馬騰去許都,已經去了很長時間了,可是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的哭喊的聲音。
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闖入了營帳之內,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馬超看定此人,正是和馬騰同去許都的馬岱。
見到這樣的情景,馬超心思頓時就慌了,天使自己做噩夢加上龐德剛纔所分析的道理,莫非真是馬騰出了什麼事嗎?
“馬岱,男子漢大丈夫,爲何再次做兒女哭泣之狀,發生了何事,你快快說出來。”
馬岱這時才稍微止住了一些哭聲,擡起頭看着馬超,聲音哽咽道:“兄長,叔父和我弟弟,都已經被曹賊殺死了!”
馬超頓時大怒,“什麼!”
“爲何會如此?”
馬岱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痛哭道:
“叔父和黃奎共謀,偷入城池殺曹操之事,不幸事情泄露,被曹操的侄子曹鵬設下奸計,叔父和馬鐵馬休兩位兄弟都遇害了。”
臉色陰沉,怒髮衝冠的馬超,甚至連手中拿着的那茶杯,都被他強大的力道直接捏碎了。
“那,你爲何還活着?”
看着馬超陰沉的臉色,馬岱知道馬超把它當成了叛徒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