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呵呵一笑,“誰說沒看呢?一路上,我早就已經勘察過來,挖吧。”
他既然如此確定,衆人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出了差錯有人頂着,跟他們這些下人沒關係。
許褚唾了唾手,拿起鐵鏟,帶頭挖了起來。
他本來力氣就大,一鏟子下去,足足刨出了半米深的深坑。
然後,許褚坐在地上仔細的觀察起來,一邊觀察一邊還捧起土壤,放在嘴裡品了品。
“嗯,是有點鹹,下面多半真有鹽礦。兄弟們,接着挖。”
他突然整了這麼一出,還真把程陽給嚇到了。
尼瑪,還能這麼來?捧人也不帶這麼捧的。
學到了學到了……
衆人下苦力,只挖了一天時間不到,就已經挖出了一個十幾米的深坑。
深坑內的地質構造,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土質堅硬,且呈現出不規則的版塊狀,這是土壤中混雜的鹽礦結晶後的表現。
除了程陽,甄宓是第一個看出來端倪的。
她盯着深坑,臉色忽的一變,“有了,公子,有了!”
嗯?
衆人聽說,紛紛望着腳下,有些明白過來的,跟着大聲叫道:“不錯,是鹽,是鹽。這地下,必然有大量的鹽礦,否則,不會形成這個樣子。”
許褚彎下腰,抓起一把土壤,放在嘴裡品咂一番。
隨後,他咧開嘴笑道:“果然,鹹得很,程兄弟,你看!”
程陽微微一笑,“我已經知道了,老許,以後萬不可用嘴品嚐了,說不定,有毒。”
有毒?
許褚呸呸連聲,趕緊伸手捋了捋舌頭。
“大夥加把勁,鹽層比較淺,好挖。至於那些比較深得,就只能打井了。”
甄宓點了點頭,深表贊同。
挖取鹽礦的方法,除了旱採,也就是幹挖之外,還有一種比較常見的,即鑽井水溶法。
如果鹽層比較淺,或者是露天的礦牀,就可以直接旱採。
比較深的,人丁難以達到,則可以鑽井水溶開採。
這些道理,程陽自然都懂。
不過,暫時也不管那麼多了。只要找到了鹽礦,他就能解決許都的燃眉之急,就能拿到黃金千兩、良田萬頃。
於公於私,都是件極大的好事。
“老許、老張,你們派人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看看,大大約方圓二十里左右。”
舞陽鹽礦東西長二十里,南北寬十五六裡,佔地面積極大。
按照目前許都的工業水平來說,自然不可能全部開採的出來。那麼,就先挑選鹽層最淺的開挖。
若是能進行露天作業,那自然是最省力、最安全的。
“好,我馬上就派人去。兄弟,你立了大功了!”
程陽呵呵笑道:“立不立功的無所謂,主要是爲了許都的百姓。大夥好好幹,都有賞錢拿。”
衆人聽到這話,更加賣力了。
四五天的時間,方圓二十里內的鹽礦全都被勘察了一個遍。
因爲技術原因,挖不了太深,有些地方並沒有找到鹽礦。
但也足夠了,僅僅是眼下這一片鹽層,也足夠許都吃上幾十年了。
“張飛,你帶着你的手下在這裡盯着,許都很快就會派人過來接管。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兄弟放心的去吧,一切有我。”
放心的去吧?
怎麼聽着這麼彆扭……
程陽尷尬的笑了笑,“行,那我們走了啊!”
張飛一拍胸脯,“走吧!兄弟,路上照顧好弟妹,等回到許都,和你倆的喜酒!”
尼瑪!
這個張飛,看不清什麼形勢嗎?
弟妹?喜酒?
呃……
程陽轉身看了看甄宓。
甄宓臉上一紅,低頭笑道:“看什麼?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瞎子?”
程陽聽罷,也忍不住臉紅起來,“我怎麼可能是瞎子,眼睛好着呢,不瞎。”
“那,你既然不瞎,怎麼如此嫌棄我?”
“沒有,哪裡嫌棄你了?”
“你不嫌棄我,爲什麼一直躲着我?”
“那是因爲,因爲……”
二人越說聲音越小,姿態也越來越扭捏。
這時,許褚過來碰了碰程陽的肩膀,“我說兄弟,你怎麼磨磨唧唧的?現在是人家女方主動來找你,又不是你出去拈花惹草,你怕什麼?”
隨後,他又對着甄宓笑道:“甄姑娘,你也別介意。我兄弟他就是個賤骨頭。你對他好吧,他就蹬鼻子上臉,不拿你當回事。等哪天你罵他幾句,打他幾下,他就會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了。”
這番話說的,當真讓程陽羞澀不已。
甄宓笑吟吟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走到程陽身旁,砰砰砰在他心口上輕捶三下,擡頭問許褚道:“是這樣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他現在呀,對你已經是念念不忘,要死要活的了。好了,咱們回去吧,等到了許都,你就好好的等着,我替我兄弟上你家提親。”
提親?
程陽瞪大了眼睛,臥槽,趕鴨子上架呀這是?
然而,甄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早就臉色羞紅,笑靨如花的走進了車裡。
衆人一路無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許都。
“主公,司空府長史程陽求見……”
“哦,快!快請他進來!”
已經過去了七八天,曹操早就已經心急如焚。
倘若,程陽再不回來,他就要派人去問問情況了。
“長史,丞相有請。幾位大人、公子,都在議事廳裡相候。”
議事廳?
程陽點了點頭,“如此,多謝了。”
他帶着甄宓、許褚,徑直往議事廳走去。
鹽價告急,到處都買不到貨,連帶着米價、油價,全都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許都現在,即將陷入到恐慌之中。
荀彧、荀攸、程昱、甄逸,以及朝堂上的許多要員,都聚集在議事廳內,商討對策。
爲此,曹操甚至把郭嘉從冀州給叫了回來。
然而,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衆人爭持半天,所想出來的對策,無外乎到江東、巴蜀等地引進食鹽。
只不過,鹽和鐵都是戰略物資,曹操又是他們的敵人,想要靠博取對方的憐憫,來獲取一絲機會,怕是走不通。
萬般無奈之下,曹操只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程陽身上。
“丞相,長史程大人回來了。另外,甄宓甄姑娘也和他在一起。”
嗯?
甄宓甄姑娘?
他倆什麼時候搞到一塊兒去了?
議事廳內,衆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曹丕,已經好多天沒聽過甄宓的消息了。
原本,他還以爲,甄宓必然是深居閨閣之中,所以一直沒有露面。
可誰能想到,她竟然和程陽在一起!
他倆,幹什麼去了?
會不會,會不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