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躍坐在桌前,手中拿着包子,給張謙講起克服結巴的辦法。
“自信一點,別怕說出來的話難聽,前期語速可以放緩慢一下,但是不要疊音。”
“我、試、試、看。”
張謙皺着眉頭,一字一句道。
“對,就這樣,你可以拿着一些書本來進行練習糾正,念慢一些,自信一些,自然就能做到。”
沈躍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鼓勵道。
“好的。”
張謙點點頭。
“哦對了,你把這個拿回去看,我簡單總結了一下糾正結巴的辦法,記住了啊,寧可慢一些說,也要吐字清楚,聲音洪亮,萬不可再疊音了。”
正當兩人說話間,樊帆帶着前幾天做的軸承來了。
“嗯,還不錯,你的手藝,起碼能在許都排的上號吧。”
看着接近於完美的軸承,沈躍十分滿意的在手中掂量着。
樊帆傲然一笑,隨即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吞下,含糊不清道:“那是,我自由跟隨少爺左右,無事可做便學打鐵,這鑄劍可是門精細活,砸多少下,什麼時候淬火,都是有講究的,時間長了,我便精通此道了。”
他不屑的說道:“至於這許都城的鐵匠,各個都是三腳貓的手藝,打些菜刀鋤頭混飯吃的,豈能和我比?”
“厲害厲害。”
沈躍由衷的恭維道。
這個時代潤滑液還沒發明出來,只能用熬製的豬油灌進軸承內,充當潤滑液。
風扇裝上軸承後,搖起來要省力許多,而且沒有那麼多吱吱呀呀的聲音。
那這就意味着,將來可以將軸承技術運用在馬車上,甚至可以造出軌道車。
風扇在林子衿的搖動下吹出涼爽的風,沁人心脾,好不舒適。
沈躍就這麼躺在竹椅上,優哉遊哉的對樊帆吩咐道:“這幾日,你在城中尋一處酒樓,改造一番,咱們準備進入食品行業了。”
“開酒樓嗎?”
樊帆有些顧慮,如今許都城來往的人極其複雜,一言不合就幹仗的江湖俠客更是數不勝數,若是沒有強大的後臺,鬧事的人一多,那些食客便會望而生畏,時間長了自然慘淡收場。
並且現在許都城中最大的三家酒樓皆與曹營有關係,雖然曹操本人看不起商販,但他不會看不起銀錢。
那三家酒樓只需要讓曹操簡單關注一下,給予適當的保護,每個月便有萬錢奉上。
這對曹操來說,就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雖沒承認,但也不否認他就是這三家酒樓的保護傘,那三家酒樓常拿曹操說事,江湖人誰不賣他個面子?
“怕是不好弄啊。”
樊帆搖搖頭,解釋道:“兵荒馬亂的,若是沒有好手在酒樓裡鎮壓,怕是會出大亂子。”
“你只管放心幹,曹丞相是我酒館常客,屆時我只需提一句,他便會答應我的請求。”
沈躍信心滿滿的拍着胸脯保證,讓剛下樓的史阿有些憂慮。
他見的曹操是假的,這事要不要跟他說一下呢?
史阿猶豫了一陣,搖了搖頭,反正對他也沒有危險,這些他也不管了。
“哎,你又出門啊。”
他剛拿着兩個包子出門,身後便傳來沈躍的聲音。
“嗯,找一個故人,聽說他來許都城了。”
他按了按劍柄,頭也不回的離去。
對於史阿的早出晚歸,沈躍也習慣了,他撓撓頭,看向樊帆:“怎麼了,還缺錢嗎?”
“嗯,有一點,我也不知道拿個酒樓要多少。”
“沒錢就過來拿,那櫃檯後面還有四十萬錢。”
沈躍財大氣粗的揮手道。
他現在完全不擔心錢,雖然香皂市場漸漸沒落下去,但他每天還能獲得幾千錢,況且酒水還沒有大規模的售賣,屆時酒樓開張,怕是能日進斗金。
酒樓可不僅僅是酒水售賣。
這其中還夾雜着火鍋,麻辣燙,燒烤等一系列吃食,三國時期還沒有發明炒菜鍋,人們吃食大多都是以蒸煮爲主,屆時一推出這些吃法,怕是皇帝劉協也要出宮來嘗試一番吧?
樊帆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想起沈躍一些驚天動地的手段後,一顆心漸漸放下了肚子,老老實實的出門照辦。
董承一把年紀,又是兩天一夜沒閤眼,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種輯一早就來到國舅府等候,昨日兩人商議一天,也沒商量個結果來,今日接着商議。
“抱歉抱歉,老朽實在太睏乏了,一覺睡到現在,種大人久等。”
“無妨。”
種輯品了口香茗,嘆息道:“昨日曹操已經出發,想必是前往徐州,劉皇叔不容樂觀。”
“劉皇叔坐擁二十萬大軍,加上近十萬石糧草,少說也可食三個月,曹操不過三十萬大軍,想必一時半會打不下徐州城。”
董承打了個哈欠,端起香茗品嚐一口,有些輕鬆道:“那曹操不過五十萬大軍,對付皇叔已經分走三十萬,現在手中不過二十萬軍,我等只需給袁紹送信,屆時袁紹百萬大軍壓上,吞下曹操二十萬大軍簡直易如反掌。”
“這也是老夫能睡得如此安穩的原因。”
他胸有成竹的捋了捋鬍鬚,笑着道:“我等必勝!”
種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以曹操的謹慎程度來說,不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他若有所思道:“若是曹操前往徐州的三十萬大軍是假的呢?真正的大軍在許都周圍埋伏着,來一段請君入甕的戲碼,那袁紹大軍不是徹底完了?”
董承悚然一驚,他學着前夜沈躍說話內容,喃喃道:“一點屁事,一點屁事。”
“什麼?”
種輯疑惑的看向他:“什麼一點屁事。”
董承忙將前夜沈躍聽說曹操派三十萬大軍前往徐州的事情後的反應告知種輯:“起初那小哥甚是不以爲意,直到他反應過來,才說曹操必定滅了皇叔。”
“我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是有些古怪。”
種輯捋捋鬍鬚,道:“不如這樣,我等修書一封,送入徐州城,讓皇叔自行定奪,他在戰場,甚至可以試探一下曹營究竟來了多少人馬。”
“嗯,如此甚好。”
“對了,曹操離開許都,我應該再去看那小哥一次,看看能不能套出有用的東西來,接下來的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我便不能露面了。”
他看着酒館的方向,頗爲得意道:“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年輕人,被我等玩弄於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