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武安率百人刀手,從躍馬村迂迴進入十里林,十里林在目光所及之處時,命一人前去查看動靜。
那人悄悄前進,稍後回來稟道:“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也沒有人!”
武安細想了一下,道:“可能換了位置!我們去十里湖!”
武安號錦衣衛名捕,就是他一個特長無人能比,就是他總有非常好的預感。
不一會,錦衣衛的人來報,甄妃確實來過十里林,但往白馬山那邊去了,而且在十里湖邊似乎有異樣動靜。
武安一驚,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急對那百人隊長道:“快請嚴大人親自來援,有大魚!”
百人隊長聽令,立即放出隨身飛鴿。
武安一路小心貼近湖邊,從這裡去白馬,山必經十里湖。
忽然武安憑感覺一回頭,見武安神情古怪,衆刀手知道他的本事,知道可能有什麼事。
一名刀手趕到後面,再回來時,拖一具屍體!
衆人臉上變色,無聲無息,就已死了一個同伴,而且沒有任何動靜。
шωш▪тт kдn▪¢ O 衆人四處張望,莫不是碰到鬼了。
忽見白影一閃,十丈外一個刀手從樹上跌落……
數個刀手趕過去,哪裡還看得到敵影,只有自己人的屍體。
“這是什麼鬼?”
武安大聲道:“敵人已經發現我們,不必在隱秘,大家小心,三人一組!”
刀手都經過嚴格訓練,三人一組即三人相互依靠,背靠背而行,保證不留下任何視角死角。
各握刀在手,要出林子,站到湖邊空曠地。
武安大聲喝道:“哪裡的毛賊,有種出來和爺照個面!”
呼聲喝出,沒有任何動靜。
忽地又是白光一閃,一人倒地,身邊的兩個同伴甚至沒來得及出刀,就只見一白影瞬現瞬沒。
所有人驚呆了,也瞬間明白,在牛背山出現過的白刃在這裡出現了。
武安冷笑一聲,道:“救人要緊,只管趕路!”
衆人撥腿就跑,忽然白影再現,衆人站住不動,武安原地哈哈大笑。
就在白影一閃的瞬間,從湖邊樹上灑下一道巨網,巨網是用箭射出,瞬間鋪開,在白影上空蓋了下去!
地上的數個刀手聞風而去,急個急躍,從空中拉住巨網數個角,用力蓋下……
那白影一閃,殺了一人,正要退出,空中巨網鋪下,轉個方向要逃,但這邊也是巨網蓋下,就如算準了他的唯一逃路。
巨網一收,白刃瞬間被套,一邊箭手更不等下令,一排長箭射出,將白刃射成刺蝟。
等了片刻,那白刃不再動,衆人這才收了網,留下十來人看守,其餘繼續朝白馬山方向趕去!
奔出數丈,只見前面出現一條紅線,攔在正中。
紅線之後站着一個身着道服的女子。
武安手一伸,攔住衆人,大聲道:“可是陳觀主!”
陳觀主道:“你們只要不越過那條紅線就沒事!”說完緩緩進入林中,不見人影!
武安靠近紅線,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再看紅線之後,全是一層淡淡藍的細粉鋪在地上。
顯然這是不讓人從這裡過去。
……
……
甄宓靜靜坐在車上,微笑着看着甄貞的人緩緩逼近,對甄貞道:“你不瞭解嚴白虎更不瞭解相公,所以你今天可能會死!你永遠都無法戰勝一個你不瞭解的人。”
甄貞道:“你瞭解?”
甄宓搖搖頭:“所以我才選擇背叛敵方!但現在我瞭解了,他真是無法戰勝的!比如你現在的處境!”
“我有什麼處境?”
甄宓不再說話,擡頭看向天邊的月,太陽餘輝下的月亮。
好可能也在琢磨林川到底是什麼人,只有瞭解得越深才越不明白,比如華陀……她就不知道林川是如何瞬間叫來的。
“他只能是神!”甄宓喃喃道。
甄貞大笑,這世界上真有神?
有沒有神嚴白虎心裡最明白,拄在長戟,嚴白虎一臉的鄙視,這種愚蒙之人也能是自己的敵人,這是對錦衣的侮辱。
“你越來越該死!”嚴白虎冷漠地道。
甄貞忽一轉頭,臉上變色,他並不是害怕嚴白虎,因爲他根本不認識嚴白虎是誰,他害怕的是,這個人怎麼就出現了。
嚴白虎柱着長戟,一杆曾令整個敵人膽寒的長戟,站在那就如一座山,一座讓人無法越過之高的山。
就如鐵塔一般,長袍在山風中獵獵作響,目光傲視着遠處,似乎沒把這些跳樑小醜放在眼裡。
甄貞也感覺到了侮辱。
輕視自己的人必須付出代價,甄貞手一揮,所有黑衣人朝嚴白虎散開,再成包圍聚齊。
嚴白虎手法威震天下,自然就有它令人害怕的地方……
嚴白虎打法講究的是厚重而不失靈活,習武的人都知道厚重而靈活的長處,但想做到卻不是等閒的人能做到的,嚴白虎做到了,所以他能讓人害怕。
誰都知道快最好,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快得起來的。
嚴白虎長戟緩緩舉起,銀白的槍頭有如寒星忽然如潮水瀑涌……
他的槍時而如浪涌,時而如龍出海,時而如泰山一般威勢不可檔。
甄宓將頭伏在自己膝上,側目很認真地看嚴白虎的槍。
或許主公也是因爲他的槍,他纔會在這裡。
甄宓在敵方時,曾對林川所有親信的大臣都做過切底的調查,但有很多人他無法查到,甚至不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裡,是怎麼來的。
嚴白虎就是一個。
他和很多人一樣,是一個從神秘的地方來的,他沒有出生地也沒有父母,更沒有前半生。
甄宓看着嚴白虎,他的槍確實是無法阻檔,就是父親的親信姓董護只怕也走不了幾招。
何況這個甄貞。
她心裡對林川又起祟拜,臉現紅暈,只是這麼一個神一樣的人,在牀上卻那麼浪,甄宓抿嘴而笑。
“我們走吧!”
甄宓對車伕道,車伕趕了馬車朝白馬山而進。
山地中……
武安見遍地是毒,從腰間掏出一玉瓶,一刀手接過,在湖裡裝上水,每人喝一口,繼續前進。
越過紅線,踩得地上淡藍色粉末濺起,很快又被泥土蓋上,衆刀手視如無睹。
輕視錦衣衛是所有人喜歡犯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