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伸頭看了看,眼中的神色,卻是越發的不解。
“這不就是汜水關麼,主公,有什麼不對的?”
衛仲道呵呵一笑。
“不錯,正是汜水關,也沒什麼不對。”
“但你們看,它地處司隸腹地,可謂是插進曹操眼中的一根釘子。”
“只要鍾無豔將其打下,必將吸引曹操和李典等人,近乎一半的注意力。”
“我的意思,是不需鍾無豔死守汜水關,而是以遊擊的形式,不斷在司隸鬧事。”
遊擊?
全新的名詞,讓墨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什麼叫遊擊?”
衛仲道拆解道。
“簡單點說,就是四處給曹操找麻煩,敵軍我退,敵疲我打。”
“只需堅持到過年,曹操的人必定顧此失彼,疲於奔命。”
“過了年後就是春荒,我軍南下兗州,消耗大量糧草的曹阿瞞,必定更加捉襟見肘。”
見墨子和狂鐵微微點頭,他又苦笑了一聲。
“現在說這些,還爲時過早,一切還要等鍾無豔那邊,有了確切的消息纔好。”
“眼下我們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拿下黎陽和曹真,一統冀州。”
只要冀州到手,坦克就能被他收入囊中,到時大炮一響,所有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於是,衛仲道斷然下令道。
“兵貴神速,大軍休整一天,明早起兵八萬,南下黎陽。”
衆人都在爲出征準備時,鍾無豔的信使,也十分及時的進了鄴城。
來人是個黑麪無須的中年人,四十歲上下,鐵塔一樣的身上,裹挾着冰冷的寒風。
衛仲道啜了口面前的茶湯,纔開口道。
“鍾無豔那邊怎麼樣了?”
信使拱了拱手,神情疲倦和而恭敬。
“稟主公,自打接到主公的命令,鍾無豔將軍用最快速度,朝司隸動了兵。”
“當時李典和郭嘉,正在洛陽城下苦戰,曹操的注意力也放在司隸和冀州。”
“鍾無豔將軍輕裝前行,出其不意的穿過野王,率輕騎襲破了汜水關。”
“這是五天前的事,想來如今李典和曹操,都已經知道了消息,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
說着,他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極爲擔憂的神情。
衛仲道放下杯子,又將之前和墨子等人商議的對策,詳細的跟斥候說了一遍。
“你馬上乘飛艇返回汜水關,告訴鍾無豔,馬上放棄關隘,依計行事。”
“記住,讓她朝曹軍薄弱處下手,打一悶棍,立即換下個目標,不可與曹軍主力硬剛。”
很快,剛着落不久的飛艇,再度騰空而起,直奔汜水關而去。
看着它漸漸消失的影子,衛仲道咧嘴一笑。
“曹阿瞞,這個年你恐怕是過不消停了。”
翌日,清晨,鄴城大營。
看着齊裝滿員的八萬人馬,衛仲道朝墨子道。
“鄴城我就交給你了,狂鐵、后羿、廉頗,出發。”
很快,他的人馬就鑽出了鄴城的南門。
黎陽距鄴城,不過三百里,曹真只有五萬兵馬,攻下黎陽實施時間問題。
呼嘯的北風中,后羿緊了緊身上剛換的厚重斗篷。
“主公,曹真剛敗了一陣,恐怕打死都不會出頭,我們此戰又該以何策破城?”
他好像嗆了風,一句話沒說完,就一直不住的咳嗽着。
何策?
僵硬的笑容,在衛仲道的臉上,微微綻放。
“辦法自然是有,具體用哪一招,還要看看黎陽那邊的形勢再說。”
他手中還有六萬積分,而等拿下黎陽,除了坦克,還能收穫五十萬積分。
如此,他也沒必要再節省,讓曹真體面點上路,也算對得起他這八虎騎之一的名頭了。
見后羿也沒多問,衛仲道卻又十分謹慎的道。
“對了,立馬派出斥候,探聽曹軍的動靜。”
“萬一曹真孤注一擲,選擇在路上伏擊我軍,那就不好了。”
但到了第二天,除了天氣越來越冷,一切都十分的平靜。
就像曹真和黎陽方向的曹軍,一夜之間都死絕了一般。
第三天午後二刻,衛仲道的八萬人,終於冒着寒風,來到了黎陽城下。
和高大的鄴城相比,這座邊境的重鎮,看上去就不是一點半點的寒酸了。
縮在斗篷裡的衛仲道,也沒有過度的再去打量。
“擂鼓,扣關。”
轟鳴的戰鼓聲中,扛着巨錘的狂鐵,縱馬喝道。
“聽着,爺爺狂鐵在此,讓曹真滾出來。”
看着衛仲道的大旗,城頭守備的曹軍,幾乎十分整齊的退後了一步。
如今衛仲道的勢力已然太大,大漢的州郡他一個人佔了三個,早已是權勢熏天。
而與此同時,城頭的盾牌,也用最快的速度立了起來。
畢竟知道后羿和箭塔可怕的,遠不止高赫一人。
狂鐵暗自冷笑同時,一個一身黑色鎧甲、多少有點鬥雞眼的男人,也爬上了城頭。
此人正是原本黎陽的守備,與衛仲道他老丈人重名的蔡庸。
他藏在盾牌的縫隙中,朝城下看了看。
“衛仲道,你已佔了整個冀州,爲何還貪心不足,又來奪我黎陽?”
“聽着,你若以爲我家丞相怕了你,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我勸你還是儘快撤兵,免得丞相天兵降臨,讓你過不去這個年。”
狂鐵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不是氣的,而是因爲無語。
奶奶的,整個冀州都丟了,還有臉放這樣的狠話,這孫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狂鐵大罵道。
“孫子,你就是蔡庸吧?”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眼下是什麼形勢,誰被誰圍在城裡,連頭都不敢露?”
“既然你如此張狂,可敢出城與爺爺一戰,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我算你拉的乾淨。”
“怎麼樣,孫子,出來吧,可別讓手下的軍士,將你蔡大將軍看扁了。”
蔡庸別說出城,就連露頭的勇氣都沒有。
“廢話少說,想攻城你們就儘管來,想誆本將出城,那你是做夢。”
他自然又他的打算。
天氣越來越冷,衛仲道軍糧的消耗,勢必越來越快。
而之前逃回來的曹真,早就見告急的書信,飛馬送往了許昌。
等到衛仲道的軍糧耗得差不多了,許昌那邊的援兵,也差不多就到了。
就算看在曹真和黎陽的面子上,曹操也一定會發兵的,至少蔡邕是這麼看的。
見盾牌縫隙中的狂鐵,臉色越發的不自然,蔡邕的神情,又多了幾分張狂。
“怎麼着,不敢,那就告訴你家主公,趕緊回鄴城窩着去吧。”
“黎陽有曹將軍和本將在,你們就算累吐血,也攻不破的。”
“如此密不通風的防禦,就算后羿那匹夫再厲害,也是無濟於事。”
說着,他的聲音也有猛然提高了幾分。
“衛仲道,黎陽不是你能染指之處,你就認命吧。”
遠處的后羿見狀,微閉的雙眼,猛然張開。
“奶奶的,還是你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