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瑟爾:“主人!”
劉憫:“嗯。看起來,你收穫頗豐啊!”
下到地面以後,劉憫看着眼前那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火海,不禁出聲表揚烏瑟爾。
聞言,烏瑟爾忙慚愧的低下了頭。
烏瑟爾:“主人,屬下有負於您。”
劉憫:“噢?這話怎麼說?”
烏瑟爾:“回主人,張魯他,還是跑了。”
這話一出,老劉輕輕點了點頭。
劉憫:“意料之中。說起來,張魯這等老奸巨滑之輩,要真那麼好抓的話,呵呵,他也不會有豺狼的“美稱”了。”
聽到這裡,烏瑟爾當即鬆了口氣。
而劉憫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欣喜萬分。
劉憫:“何況,此一役,在你的主導下,灰森的協作下,將張魯的一萬弓箭手全殲!如此大勝,相比於一個小小的張魯,可重要多了!”
烏瑟爾:“謝主人誇獎!”
話音未落,劉憫的目光往那些停在一邊的[飛行機器]上掃了一圈。
那熊熊燃燒的火光,讓老劉不禁有些心痛。
劉憫:“烏瑟爾,統計一下此役戰損,然後給我報上來。”
烏瑟爾:“回主人,屬下剛剛已經算過了。此一戰,我麾下一千[飛行機器],大都已經處於報廢邊緣,需要大修了。萬幸的是,沒有一架墜毀,真是老天保佑啊!”
聞言,劉憫隨即道:“沒記錯的話,這[飛行機器],怕是無法在[月亮井]處復原吧?”
烏瑟爾:“嗯,他們是機械單位。因此,需要人族的小鬍子手動修理。”
劉憫:“行!反正咱們小鬍子多,你即刻讓他們全部回基地,找小鬍子們修!對了,告訴小鬍子們,先把手頭伐木的活停一停,修飛機先!”
聽劉憫這麼一說,烏瑟爾很是感動。
擺明了,劉憫是照顧到他的情緒,怕他烏瑟爾因爲又成了光桿司令傷心,故此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烏瑟爾:“謝主人大恩。”
劉憫:“不用謝,趕快安排去吧!”
烏瑟爾的身影剛剛走遠,一旁的伊扎克忙湊了上來。
伊扎克:“主人,咱們要不要想辦法再去把張魯抓出來?”
話音未落,劉憫當即搖了搖頭:“不必了。”
伊扎克:”這是爲何?主人您剛剛不還說,要想徹底拿下漢中,就必須斬了張魯嗎?”
劉憫:“不錯!但你也看到了,張魯滑得跟泥鰍一般,很難抓啊!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張魯肯定想逃出漢中!但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漢中城內大道小道如此之多,咱們又人生地不熟的,到何處去抓他呢?”
伊扎克:“這。。可也是啊!但我們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唉。。
沒得說,劉憫長嘆了一口氣。
劉憫:“對付張魯這種老油條,只能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想要一蹴而就的話,不太現實!”
伊扎克:“主人說的是。”
劉憫:“現在我有一點想不通,這個張魯,棄城之後,會跑去哪裡呢?”
說話間,劉憫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大法師。
見狀,老頭子忙捋了捋頜下的白鬍子。
大法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魯應該是投奔別的諸侯去了。至於是誰,那就難說了。可能是現處長安的董卓,也可能是涼州的馬騰,韓遂。當然,中原地帶的青幽並冀各路諸侯,都有可能是張魯的下家。”
這話一出,劉憫隨即陷入了思考之中。
而一旁的伊扎克,顯然並不能夠理解老頭子的推測。
伊扎克:“這。。請恕屬下冒昧,張魯怎麼說也是漢中太守,曾經手握數萬雄兵,割據一方的諸侯。他可能屈尊降貴,去投靠曾經的對手,俯身低頭甘受差遣嗎?”
哈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大法師隨即笑出聲來。
大法師:“一般人或許放不下身段,但你要記住,張魯可絕不是一般人。從他果斷棄城後撤,之後又捲土重來,最後見情況不妙,徹底退出漢中這一系列的操作來看,此人絕不是循規蹈矩之人。他非常明白亂世的生存法則!四個字:當機立斷!”
這話一出,一旁思考良久的劉憫,連連點頭。
但看烏瑟爾那緊皺的眉頭,顯然還是有疑問。
伊扎克:“可。。可就算張魯肯屈尊降貴,其他諸侯,會願意接納他嗎?”
聞言,大法師異常堅定道:“肯定會!要知道,張魯大軍雖然被我們滅了大半,但畢竟沒有被全殲!我替他算了算,保守估計,這張魯麾下,起碼還有個兩到三萬的兵力。”
伊扎克:“這麼多?”
大法師:“當然!這漢中可大着呢!各地守軍加起來,起碼有這個數!哼哼,我剛剛就說過,在這亂世之中,什麼最重要?實力!手下有大頭兵,那就是實力!試問,面對自帶兩萬大軍來投的張魯,天下有哪個諸侯會拒絕?”
伊扎克:“這。。聽凱恩陛下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學生大夢方覺!”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漢中大街上行人如織。
這等場面,眼下只存在回憶之中了。
成功沿着小道逃出城外的張魯,在黑漆麻糊的樹林之中,接到了一萬弓箭手大軍被全殲的消息。
這一刻的他,悲喜交加。
悲得是,一支由他親手打造,傾注不少心血的王牌,說沒就沒了。
喜得是,正確做出更改出城線路的決定後,他張魯,逃出了生天。
若隨着弓箭手大軍一路出城的話,呵呵,此刻的張魯,必定已經凐滅在風中了。
看着眼前熊熊燃燒的篝火,張魯那雙看不出悲喜的眼睛裡,只剩下兩團不熄的火苗。
報!!
一個傳令兵飛奔至張魯面前。
傳令兵:“啓稟主公,孫林將軍攜三千將士,從[雲郡]出城。此刻,正馬不停蹄向我們這匯合而來。”
張魯:“嗯。”
報!!
話音未落,又一個傳令兵飛奔而至。
傳令兵:“啓稟主公,王武將軍攜兩千弓箭手,打[渭水]而來。此刻,正馬不停蹄向我軍處匯合。”
張魯:“嗯!”
緊接着,又是好幾匹快馬,載着數名傳令兵,先後而來。
內容幾乎都一致。
散落在漢中各地的守軍,在接到張魯的將令後,紛紛棄城,朝着城外奔來。
算起來,前前後後共計七八波人馬,怎麼也得有個兩萬三四的兵勇。
這一刻,張魯的心定了不少。
只要有兵馬,他就還有東山在起的機會。
報!!
這一次,來的並不是傳令兵,而是一名外圍的護衛甲士。
甲士:“稟主公,程大人求見!”
這話一出,張魯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
張魯:“程玉?”
甲士:“正是。”
張魯:“快叫他進來。”
說話間,張魯忙將單腿盤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這個程玉,說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他曾跟隨張魯數十年,爲他出謀劃策,可稱得上是漢中第一謀士。
後來,因爲年事已高,加上張魯身邊有了盧保這位謀略過人的大才後,程玉也就順水推舟,馬放南山,告老還鄉啦!
現在看來,值此危難之際,程玉怕是再度出山了。
火光繚繞中,一個身形佝僂,白髮蒼蒼,但精神卻相當矍鑠的老者,正緩步朝着張魯走來。
這一刻,張魯的眼眶溼潤了。
雖然是鱷魚,但有些時候,也未必流得都是無情的鹹水。
主公!!!
隨着一聲痛呼,白髮老者幾個踉蹌之後,跪倒在張魯的面前。
老者那雙顫顫巍巍的手,慢慢撫上張魯那早就空無一物的左腿褲管。
下一刻,老淚縱橫的程玉,不禁悲從心來。
程玉:“主公!!老臣來遲了,來遲了!!”
見狀,張魯忙對着身旁的甲士做了個手勢。
後者隨即將哭得快斷了魂的程玉給扶了起來。
張魯:“程老,真沒想到,在我臨危之際,你會親自趕來。唉,吾心甚慰啊!”
程玉:“老臣,老臣。”
不知怎的,一看到少了條腿的張魯,程玉禁不住就悲從心來。
曾經的張魯,那是何等的英姿勃發,威武雄壯啊?
可如今。。
這怎生不叫人悲苦!
也許是看出了程玉的心理活動。
張魯忙出聲安慰他:“程老,如今我已然成了這個樣子,除了接受,再無其他。好在,我年歲已大,身邊又有這麼多傑出的將領,已不再像年輕時候那樣,需要親自上陣殺敵啦!如此一來,少了條腿,其實對我的影響並不大!”
張魯這話雖然是笑着說的,但其心中的悲苦,程玉能深切的體會到。
程玉:“也罷,也罷!主人,事已至此,咱們也不提那些傷心事了。”
張魯:“哎(第二聲),這就對了嘛!說起來,程老你來的實在太及時了,只要有你在,我這遇到凡事,那都能有個商量。。不瞞你說,盧保他。。嗨,不提了。這一戰,我們實在太慘了。可以說,自打我張魯掌軍以來,從未遭到如此大敗!唉。。”
程玉:“主公,關於那夥妖兵的軼事,老臣在草廬之中,已有所耳聞。只不知,他們真有傳聞中那麼邪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