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田豐自然也想到了。
說來,他和許攸鬥了這麼久,雖然暗地裡都想置對方於死地,但表面上畢竟還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或者更準確的說,二人從未真正撕破過臉皮。
但就在剛剛,田豐原本以爲許攸不在,加之認爲後者已經投敵,因此,在這大殿之上,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欲出毒計將許攸滿門殺絕。
眼看着大計即將得成,誰料,許攸居然殺了出來。
這樣一來,田豐等同於當衆着了相。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在剛剛見到許攸的時候,會表現的如此慌張。
然而,剛剛許攸的反戈一擊,讓田豐清醒過來的同時,也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
自此以後,他田豐和許攸之間,怕是隻能活一個了。
想及於此,田豐當下也豁出去了。
你許攸不是想要我命嗎?
哼哼,沒那麼容易!
眼見好幾個護殿甲士,“咔咔咔”的朝着自己奔過來,田豐趕緊對着面前的袁紹跪了下來。
田豐:“主公!在行刑之前,能否聽一下微臣的肺腑之言?”
聞言,袁紹當即掃了站在面前的許攸一眼。後者當即轉過頭去,不置可否。
見狀,袁紹隨即道:“元皓啊,你,長話短說吧!”
田豐:“謝主公!”
田豐:“啓稟主公,那許攸小兒,誤主啊!”
這話一出,負手而立的許攸,好懸沒直接跳起來。。
許攸:“你說什麼你!!明明是你田豐誤主,卻倒咬我一口?”
田豐:“我說錯了嗎?你許攸口口聲聲說,已經與那劉憫聯繫好了,結盟也結完了!可結果呢?哼哼,顏良、文丑及三萬青州強軍,死於誰手,你不是不知道吧?”
這話一出,許攸心道:“好小子,這是要把一口毒氣噴我身上啊!”
許攸:“我知道什麼?那些綠色的山包精,從前誰都沒見過。誰能證明,他們就是出自[暴雪軍團]?來來來,你有證據的話,趕快拿出來!可別像剛剛誣賴我[賣主求榮]一樣,張口就來!我警告你,當心再給你加兩百個大嘴巴子!!”
田豐:“你!!”
許攸最後那句話,把田豐氣得吹鬍子瞪眼!
好在,平復了一下心緒過後,田豐當即道:“有沒有證據,暫時不需要和你彙報!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這普天之下,除了那[暴雪軍團]外,妖兵別無分號!”
許攸:“放屁!之前的黃巾,你難道忘了?”
聞言,田豐不屑的搖了搖頭。
田豐:“黃巾?哼哼,張角的墳頭草都不知幾米高了,你還在這翻這張舊黃曆?難不成,你也想跟着去?”
許攸:“是你想跟着去吧?”
田豐:“別扯皮,沒什麼用!我再來問你,既然你說沒有投敵,那爲何那些妖兵,會知道我們的[冬季作戰計劃]?”
聞言,許攸當即皺起了眉頭。
許攸:“誰告訴你妖兵知道我們的計劃?”
田豐:“不知道他們會在那[汝南]城外守着我顏良大軍?”
這話一出,許攸大笑道:“簡直荒謬!照我說來,就不興人家自己找上門來的?就非得是事先埋伏在那的?況且,這[山陽潰軍]本就如同沒有頭的蒼蠅,跑到哪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妖兵,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們最後會落在[汝南]城外?”
這話一出,一衆文武百官忙點頭稱是。
聞言,氣打不一處來的田豐,當即大聲道:“是個屁!早就聽聞妖兵有撒豆成兵的本領!因此,妖兵只消在中原各個重鎮安插眼線,便可在必要的時機現身,突然給我們必殺一擊!”
這話一出,同樣引起了一陣附和聲。
見狀,田豐不等許攸開口反駁,再度出聲道:“在我看來,若不是那[冬日作戰計劃]泄露,豈能有今日之禍?說到底,還是你許攸,害死了[顏良]、[文丑]二位將軍,以及三萬[青州]將士。我建議,若是有家眷前來鬧事,可直接去許攸家裡。”
許攸:“你放屁!我許子遠就算再不動腦筋,也不會像你田豐那般,成天扯着個喉嚨瞎嘞嘞!至於什麼[冬日作戰計劃],無憑無據的,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對了,你急着把這口黑鍋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聞言,田豐的眼睛當即一白!
田豐:“我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倒是你,做賊心虛吧你?”
聞言,許攸捋了捋頜下的長鬚後,隨即道:“老話說得好——[物極必反]。你田豐如此不遺餘力的詆譭我,污衊我,欲置我於死地,想來,目的也不是那麼單純吧?”
說到這的時候,許攸突然擡手,並用力拍了拍腦袋!
許攸:“我明白了!莫不是你田豐收了不知誰給的髒賄,想要將我置於死地後,你好帶着青州軍,棄明投暗吧?哼哼,我想起來了,你田豐的女婿,好像與那西涼董卓的關係,匪淺吧?”
好嘛!
這一頂大帽子,好懸沒把田豐扣湖裡去。。
田豐:“放你個臭屁!誰跟你說我女婿和那西涼董卓有勾連?誰!你讓他站出來,我和他當面對質!”
許攸:“你腦子壞掉了你?這麼重要的知情人,我能隨隨便便讓你見到嗎?要是被你滅口的話,我哭都來不及!”
田豐:“我撕你的嘴!”
報!!
正當這二人準備將文鬥改爲武鬥之際,又一名傳令兵衝進了大殿之中。
與前幾任的奇出怪樣相比,這名傳令兵穿戴整齊,面部整潔,腿腳並不慌亂。
想來,應該是來報好消息的。
見狀,位於上首處的袁紹正待出聲,誰知!
許攸:“什麼事?快快報來!”
這一越俎代庖的行爲,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許攸身上出現了。
而還未開口的袁紹,不得不把話憋回去。
看得出來,他憋得那是相當難受。。
傳令兵:“啓稟主公,[山陽]三郡已盡落我手,趙劍將軍,特派小的前來稟告主公,同告各位大人。”
這話一出,袁紹隨即皺起了眉頭。
袁紹:“爲了這[山陽]三郡,我青州軍付出了顏良和文丑俱已陣亡,其麾下的三萬精兵全軍覆沒的代價。可爲何這戰果,卻並未被人摘取呢?”
很顯然,在袁紹想來,那些妖兵之所以伏擊顏良文丑,不就是爲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從青州軍的口中,奪下那已然被打空兵力的[山陽]三郡嗎?
可爲何敵人兜兜轉轉一圈,費了這麼大功夫,到頭來這[山陽]三郡,還是落入了他袁紹手中呢?
不對!
此事有詐!
想及於此,袁紹當即道:“去告訴趙劍,讓他多加小心!另外,命他多派人馬在城內巡邏,謹防敵人玩那種火焚[山陽]的奸計!”
這話一出,傳令兵還沒來得及回話,身前的許攸連連擺手。
許攸:“啓稟主公,依屬下看來,大可不必如此小心。一來,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遇到過趙劍。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叮囑過他萬事小心了。說起來,要真有事的話,這會兒傳令兵就不會傳這樣的消息了。其次,我早都說過,那些妖兵很有可能並非可以安排。如今,這[山陽]軍的郡未被佔據,不就更應證了我觀點的準確嗎?”
這話一出,身旁的田豐正欲反駁,誰料卻被袁紹給阻止了。
袁紹:“子遠吶!你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不過嘛,那些妖兵肯定是個麻煩事情。你看看,該如何解決呢?”
聞言,許攸忙道:“這個問題,臣在回來的路上,其實已經想了很多了。”
聽到這裡,袁紹迫不及待的搶問道:“噢?是嗎?那麼,你說說,可想到應對之策了?”
聞言,成竹在胸的許攸,連連點頭。
許攸:“那是當然。啓稟主公,臣以爲,現在咱們既然和[暴雪軍團]結爲盟友了,那麼,完全可以求助於他們。讓那劉憫去查,這支妖兵到底是何出處?畢竟說起來,他們同道中人交流,總比咱們要順暢的多!”
聽到這裡,袁紹當即道:“行!那你就即刻去辦!”
許攸:“遵命!”
話音未落,許攸當即掉轉頭去,朝着殿外走去。
而殿內的田豐見狀,滿臉不服不忿!
田豐:“啓稟主公,許攸小兒明明鑄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過,爲何主公要輕易放過他?”
聞言,袁紹不禁皺起了眉頭。
袁紹:“你一口一個罪過,可是,他許攸的罪過到底在哪裡呢?你有證據嗎?”
田豐:“這。。微臣暫時沒有!但微臣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
這話一出,袁紹當即不耐煩道:“那就等他露出來再說吧!”
說話間,袁紹站起陣來,作勢就要往大殿後頭走。
見狀,田豐忙出聲道:“主公,主公!!”
袁紹:“好了,別叫喚了。沒事的話,早點回去吧!明日一早,還要隨大軍出征呢你!”
這話一出,田豐當即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