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虓虎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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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是黃家人做的。”

呂布的故事,讓林墨產生了共情,可無法感同身受少年遭遇了多大的悲愴。

他一直都知道從漢朝開始,尤其是劉秀之後,世家崛起的高度達到了空前,權力的觸手伸到了甚至比皇權還高的位置。

在一個郡縣裡,縣令的話甚至都不一定能比世家豪強的管用。

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把一切都當做了理所當然,怎麼可能允許區區一個賤民阻攔住自己想做的事呢?

人命如草芥,只不過是史書上的五個字而已,當你真正面對它的時候,才知道這五個字的力量有多大。

尤其對於林墨這樣的穿越者。

他灌了一大口酒後,目視着前方,看着那些辛勤勞作的農夫,輕聲道:“後來那少年怎麼樣了?”

“當天夜裡,他在天亮前翻身進了黃府,懷揣着一柄短刀,把黃府上下滿門五十七口人都給殺了。”呂布擡頭看着天,可能是不想讓猛虎展露出過於脆弱的一面吧。

十一歲的少年,竟然能懷揣一柄短刀,一夜間殺死五十七口人,匪夷所思。

林墨有些唏噓,有些惆悵,雪崩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少年的弟弟妹妹不無辜嗎?

他才十一歲,不無辜嗎?

老呂頭夫婦只是想留着自己的地,不無辜嗎?

後世,原生家庭的問題能把一個人逼向極端做出令人咋舌的事情。

更何況是遭遇了這一系列變故的少年。

事實上,林墨清楚,故事裡的悲劇在這個時代不是個例。

漢末人口統計說是隻剩下六百萬人口,這裡頭當然有很大一部分被世家豪強拉去做了農奴,可死在這個時代的悲劇裡的百姓,也是不勝枚舉的。

呂布將酒囊高高舉起,渾濁的酒液落入口中後長長舒了口氣,嘴角勾勒一抹戲謔:“你如此聰明,我想問你,你說爲什麼他們總是喜歡罵我三姓家奴?”

林墨望了呂布一眼,眼神複雜,想起剛纔那個故事,低沉道:“或許是因爲那個少年經歷了人世間最黑暗的時光,早就恨透了那些權貴吧。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少年經歷了什麼。”

聞言,呂布大笑了起來,笑聲似乎要穿透整個蒼穹,林中鳥獸都爲此驚走。

“你說錯了!”

呂布轉頭看向林墨,略帶幾分不屑,“因爲這些人都是下賤骨頭,喜歡在無權無勢的人身上挑毛病,喜歡在權勢滔天的人身上找優點。

曹操殺了三郡之地幾十萬百姓啊,劉備這般仁義,怎麼不去與他拼命?天下士人爲何還要去投奔於他?

要論身上的骯髒誰又比誰乾淨?頭上頂了朝廷棟樑的銜號,喊幾句張嘴就來的廢話就可以站在禮尊之上指責他人,我呂布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羣人了!”

這話乍一聽挺霸氣,細細咀嚼又覺得很無奈,翻譯過來就是:那天的陽光很刺眼,他們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我指指點點。

林墨第一次被呂布駁斥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子有點亂,你不能說他做的事情是對的,似乎他也承認那些污點,但人性的醜陋,呂布卻是看得很透徹。

“我髒?”

呂布啞然失笑,“對,我是搶了劉備的徐州,又待如何?他老祖宗高祖帝爲了能在霸王面前保命做的那些事不髒?

這世道,真理不是在那羣手捧聖賢書的士子嘴上掛着的,是要靠我的方天畫戟殺出來的!”

“說的好!”這話林墨是極爲贊同的,射程內皆爲真理,這不是這個世道的硬道理,幾千年後也同樣適用。

這一刻,林墨對呂布頗爲刮目相看。

他一直都以爲呂布只是個反覆無常,貪圖小利的人,事實證明,他還真不是。

至少,方纔那些話聽來,他是自己想法的人。

山風吹來,拉動着呂布身後的西川百花大紅袍獵獵作響,他的臉上,流露出一股悲涼感。

那是一種不被人理解的孤寂。

“我跟伱說的這番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及過。”

呂布站了起來,走到山崗前眺望,背對着林墨輕聲道:“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世間很多的事很多的人,不一定是你聽來的那樣。

在彭城這幾個月,我對你如何,你心裡也有數。

曾經有人問起,既然我如此喜歡你,爲何不把你納入麾下做謀士,你猜我怎麼回答的?”

林墨靜靜看着呂布,搖了搖頭。

未聽得回答的呂布笑道:“我說你林允文只可以是我女婿,不可以是我的謀士。”

說完,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迎風映現幾分悲慼,“自從爹孃、弟弟妹妹死後我就再沒感受到一絲親情了,直到後面遇上嚴氏,有了玲兒,我對自己發過誓,只要我活着,任何人都別想傷害我的家人。”

感受到了。

林墨真切的感受到一頭猛虎以它特有的方式向自己低頭。

他終於明白呂布的故事不是爲了證明自己做的那些事是情有可原的,也不是爲了說明這世道的黑暗。

只是想告訴自己,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守護家人。

這份真摯,林墨知道,不管是去曹營還是跟劉備,都不可能感受的到。

他的內心動搖了。

可是啊

真就是留下來,我能爲了他們擋住歷史的滾滾潮流嗎?

林墨不得而知,但他確實沒有這個自信。

對面可是郭嘉、賈詡和荀攸這等天縱之才,擁有着二十萬兵馬的曹操,裹挾着天下正統的大纛。

林墨深吸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走到了呂布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我想問您一句話,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今天沒法活着離開這裡了?”

這個問題好像呂布早就預料到了,他臉上古井無波,從懷裡拿出一份竹簡遞給了林墨,“你若心向曹操,我強留下你也沒用,憑你的聰明才智,有的是手段瞞騙我。

可若要殺你,我終歸是心有不忍,這些日子來,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是真拿你當女婿了。

更何況,就算曹營無你,我也不認爲自己能抗衡曹操層出不窮的奸計,既然如此,還殺你作甚。”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走的很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稍遠一些的時候,還不忘丟下一句話,“我在彭城等你,是去是留,你自決定。”

林墨打開竹簡,是一份拜帖。

魯文韜親筆拜帖,以魯家名義舉薦了林墨,並且言明瞭一系列的發明出自其手,請曹司空斟酌使用。

有了這份拜帖,林墨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以魯家的名望,再加上拜帖上的內容,曹操是一定會見自己的。

他竟然連這都準備好了,這是林墨沒有想到的。

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256.第255章 第二百五十四 末路,上山174.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三 精妙佈局,功成今350.第348章 第三百四十七 林墨的抉擇141.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 決斷,大風已起(掌343.第341章 第三百四十 落子,成局332.第330章 第三百二十九 傳說中的雲大怒349.第347章 第三百四十六 破計,呂布的拿捏第98章 接招吧,林允文第379章 第三百七十八 大風起兮是決斷第392章 第三百九十一 這纔是真正的虛實奇正第400章 第三百九十九 三英戰呂布267.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五 此人才華勝我數倍17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二 是時候動手了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第六十九章 變數,不該出現的人332.第330章 第三百二十九 傳說中的雲大怒298.第296章 第二百九十五 我要走最難的那條248.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七 戰機已到,揮軍北339.第337章 第三百三十六 林墨:我就喜歡啃287.第285章 第二百八十四 鳳雛出手,破趙雲354.第351章 第三百五十 典韋身死136.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 計成,大破曹軍!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380.第376章 第三百七十五 呂林翁婿的攤牌局246.第246章 第二百四十五 戰機已到,鯨吞北第五十二章 性格弊端252.第251章 風聲鶴唳的幽州144.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三 林墨來了?江東內262.第261章 第二百六十 被完全打亂的戰略部212.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一 林允文單刀赴會129.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八 猛將碰撞,典韋戰307.第305章 第三百零四 比毒士還毒第393章 第三百九十二 神來之筆淪爲棋子136.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 計成,大破曹軍!第四章 絕望的呂布第94章 賈詡出手,豔驚四座311.第309章 第三百零八 又中計了呀。第382章 第三百八十一 實力的對比第385章 第三百八十四 林墨的用心106.第106章 林墨的連環計200.第200章 第一百九十九 今非昔比的呂奉先第十九章 戲精附體,表演開始第380章 第三百七十九 重回陸地神仙282.第280章 第二百七十九 真正的聰明人第381章 第三百八十 窮的軍心動盪109.第109章 魚兒咬鉤了193.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二 快去請呂奉先!287.第285章 第二百八十四 鳳雛出手,破趙雲131.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 關乎存亡的一戰340.第338章 第三百三十七 鳳凰展翅,料敵於215.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四 謀定北國(二合一234.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三 敗走,追殺!119.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八 林墨的驚天手段(373.第369章 第三百六十八 有你,便夠了355.第352章 第三百五十一 林墨的第二封信253.第252章 第二百五十一 最關鍵的一環,兵181.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 林墨錦囊,震驚曹營第七十九章 曹操的壓力309.第307章 第三百零六 臥龍vs鬼才,計謀的125.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 風雲四起 關鍵人第六十八章 伯樂林墨,千里馬甘寧362.第358章 第三百五十七 攤牌!林墨的抉擇140.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 孫權來了,遼神狂168.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七 賈詡破計,翻雲覆154.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三 呂營的謀士們在發285.第283章 第二百八十二 謎底揭開了295.第293章 第二百九十二 懷疑是會生根發芽第396章 第三百九十五 各懷鬼胎的最終戰153.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二 唯一能幫我們的人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268.第267章 第二百六十六 呂布抉擇,林墨獨134.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 滅呂關鍵人物登場283.第281章 第二百八十 大風,將起246.第246章 第二百四十五 戰機已到,鯨吞北212.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一 林允文單刀赴會269.第268章 第二百六十七 心境受損的呂奉先269.第268章 第二百六十七 心境受損的呂奉先127.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 趙子龍救主(加更229.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 奇謀妙計,一石二第380章 第三百七十九 重回陸地神仙311.第309章 第三百零八 又中計了呀。327.第325章 第三百二十四 算計與被算計,江261.第260章 第二百五十九 雖千萬人吾往矣131.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 關乎存亡的一戰286.第284章 第二百八十三 林墨計成,狼煙已328.第326章 第三百二十五 以身入局266.第265章 第二百六十四 寧死不降172.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一 可怕到令人髮指的134.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 滅呂關鍵人物登場第四十章 我等皆爲棋子120.第120章 第一百一十九 來自林墨的威脅(332.第330章 第三百二十九 傳說中的雲大怒334.第332章 第三百三十一 唯一破城的辦法257.第256章 第二百五十五 碾壓,斬將!192.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一 挾袁譚以令北國17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二 是時候動手了140.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 孫權來了,遼神狂133.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二 急轉直下,徐州危350.第348章 第三百四十七 林墨的抉擇
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256.第255章 第二百五十四 末路,上山174.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三 精妙佈局,功成今350.第348章 第三百四十七 林墨的抉擇141.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 決斷,大風已起(掌343.第341章 第三百四十 落子,成局332.第330章 第三百二十九 傳說中的雲大怒349.第347章 第三百四十六 破計,呂布的拿捏第98章 接招吧,林允文第379章 第三百七十八 大風起兮是決斷第392章 第三百九十一 這纔是真正的虛實奇正第400章 第三百九十九 三英戰呂布267.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五 此人才華勝我數倍17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二 是時候動手了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第六十九章 變數,不該出現的人332.第330章 第三百二十九 傳說中的雲大怒298.第296章 第二百九十五 我要走最難的那條248.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七 戰機已到,揮軍北339.第337章 第三百三十六 林墨:我就喜歡啃287.第285章 第二百八十四 鳳雛出手,破趙雲354.第351章 第三百五十 典韋身死136.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 計成,大破曹軍!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380.第376章 第三百七十五 呂林翁婿的攤牌局246.第246章 第二百四十五 戰機已到,鯨吞北第五十二章 性格弊端252.第251章 風聲鶴唳的幽州144.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三 林墨來了?江東內262.第261章 第二百六十 被完全打亂的戰略部212.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一 林允文單刀赴會129.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八 猛將碰撞,典韋戰307.第305章 第三百零四 比毒士還毒第393章 第三百九十二 神來之筆淪爲棋子136.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 計成,大破曹軍!第四章 絕望的呂布第94章 賈詡出手,豔驚四座311.第309章 第三百零八 又中計了呀。第382章 第三百八十一 實力的對比第385章 第三百八十四 林墨的用心106.第106章 林墨的連環計200.第200章 第一百九十九 今非昔比的呂奉先第十九章 戲精附體,表演開始第380章 第三百七十九 重回陸地神仙282.第280章 第二百七十九 真正的聰明人第381章 第三百八十 窮的軍心動盪109.第109章 魚兒咬鉤了193.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二 快去請呂奉先!287.第285章 第二百八十四 鳳雛出手,破趙雲131.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 關乎存亡的一戰340.第338章 第三百三十七 鳳凰展翅,料敵於215.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四 謀定北國(二合一234.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三 敗走,追殺!119.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八 林墨的驚天手段(373.第369章 第三百六十八 有你,便夠了355.第352章 第三百五十一 林墨的第二封信253.第252章 第二百五十一 最關鍵的一環,兵181.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 林墨錦囊,震驚曹營第七十九章 曹操的壓力309.第307章 第三百零六 臥龍vs鬼才,計謀的125.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 風雲四起 關鍵人第六十八章 伯樂林墨,千里馬甘寧362.第358章 第三百五十七 攤牌!林墨的抉擇140.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 孫權來了,遼神狂168.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七 賈詡破計,翻雲覆154.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三 呂營的謀士們在發285.第283章 第二百八十二 謎底揭開了295.第293章 第二百九十二 懷疑是會生根發芽第396章 第三百九十五 各懷鬼胎的最終戰153.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二 唯一能幫我們的人281.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八 戰略包圍,截斷戰268.第267章 第二百六十六 呂布抉擇,林墨獨134.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 滅呂關鍵人物登場283.第281章 第二百八十 大風,將起246.第246章 第二百四十五 戰機已到,鯨吞北212.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一 林允文單刀赴會269.第268章 第二百六十七 心境受損的呂奉先269.第268章 第二百六十七 心境受損的呂奉先127.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 趙子龍救主(加更229.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 奇謀妙計,一石二第380章 第三百七十九 重回陸地神仙311.第309章 第三百零八 又中計了呀。327.第325章 第三百二十四 算計與被算計,江261.第260章 第二百五十九 雖千萬人吾往矣131.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 關乎存亡的一戰286.第284章 第二百八十三 林墨計成,狼煙已328.第326章 第三百二十五 以身入局266.第265章 第二百六十四 寧死不降172.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一 可怕到令人髮指的134.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 滅呂關鍵人物登場第四十章 我等皆爲棋子120.第120章 第一百一十九 來自林墨的威脅(332.第330章 第三百二十九 傳說中的雲大怒334.第332章 第三百三十一 唯一破城的辦法257.第256章 第二百五十五 碾壓,斬將!192.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一 挾袁譚以令北國17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二 是時候動手了140.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 孫權來了,遼神狂133.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二 急轉直下,徐州危350.第348章 第三百四十七 林墨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