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借陶州牧的人頭一用

曹操聞言,一向多疑的曹操也給繞懵圈了,不禁問道:

“陛下,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臣聽說張繡的軍師賈詡賈文和用計刨根三尺,其心險毒,有毒士之稱,我軍攻打琅琊,張繡不來琅琊坐收漁翁之利,跑到彭城,是想誘騙我軍攻打彭城,來個調虎離山,好奪回琅琊?還是樊城假裝空城計?實則有什麼毒計在後面等着呢。”

曹操是綜合型帥才,像賈詡這種水鏡八子,劍走偏鋒的毒士,曹操真不敢武斷,萬一一朝失策,葬送的是千萬將士的性命。

“奉孝,元直,你們怎麼看?”劉雲避而不答,曹操問的,劉雲也想知道,劉雲區區一介天子哪裡知道這些勾心鬥角,轉頭將皮球踢給郭嘉和徐庶。

郭嘉取出酒壺喝了一口,擡頭望了望徐庶,正巧徐庶也望了過來,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徐庶比郭嘉年長,內斂多了,拱拱手,示意郭嘉先說,讓出風頭。

“陛下,既不是調虎離山,也不是空城計,是障眼法。賈文和用計極毒,卻愛耍小聰明,最喜歡故作高深,其實極易諶破。”

“樊城的張繡是去了彭城,但樊城的主力卻不在彭城,也不在樊城,而是在下邳城,賈文和一定在樊城、彭城設了陷阱,一旦我軍去攻,要麼出師不利,要麼打下來,就是另一個東海郡,一片廢墟。”

郭嘉說到這,劉雲和曹操等人一頭霧水,深深受到了智商降維打擊,根本不明白賈詡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旁邊的徐庶看郭嘉裝完了,只是大夥體驗不好,真沒弄明白,徐庶不得不接着說道:

“陛下,賈文和這是瞞天過海,樊城和彭城是明面上,擺在面前,看似容易,事實不然,賈文和一肚子壞水呢。賈文和一定是偷偷把樊城的兵馬,帶到下邳附近,或者城內。”

“趁我軍被騙,分兵而進,再待我軍與陶謙的徐州軍廝殺得如火如荼,賈文和的荊州軍再跳出來,摘了桃子,輕易可得徐州,還有援助陶謙的美名聲譽。倘計我軍中了樊城之計,損傷慘重,不得不退走,陶謙引狼入室,以賈文和的手段,無須用毒,亦可輕易從陶謙手裡拿下徐州。”

徐庶深入淺出,替劉雲等人說明白了,一邊的曹仁聽得滿頭大汗,慶幸自己沒有頭鐵貿進,不然曹仁說不定已經涼涼,被毒成一堆渣滓了。

呸!毒士,忒陰險狠毒了。

衆人紛紛罵罵咧咧,氣憤賈詡的算計,順帶吹一波劉雲,什麼吉人天相,幸運爆棚之類,拍的馬屁連殿外的爪黃飛電都臉紅了。

“奉孝,元直,你們說笑吧?賈文和真有這麼邪乎?已經伏兵在下邳,還能在樊城、彭城設下陷阱,這般通天神計,他是有三頭,還是六臂?本將是不信的!”

“陛下,下邳城就在那,跑不了,臣請戰!派兵前去樊城、彭城一探究竟,倘若賈文和只是故弄玄虛,臣順勢拿下樊城、彭城,好作他日之用,真要被奉孝、元直說中,再收攏兵馬亦不遲,揮軍回來下邳,與陛下兵合一處,征討叛逆,共破反賊。”

曹操不甘心,哪有人用兵這麼莽,老家都不要了,跑來別人家打野,曹操要是不派兵去瞅一瞅,晚上會惋惜到睡不着,收復樊城、彭城的大好良機哪。

劉雲身爲天子,自認行軍打仗不是強項,曹操進言,就讓曹操去折騰好了,劉雲劍眉一豎,認真地說道:

“孟德,征討徐州,你是主將,朕乃爲你助威而來,軍中之事,皆由你一言定奪,朕只是提醒你,莫要將雞蛋放在同一籃子,一旦有變,容易雞飛蛋打,難以翻身。”

“多謝陛下,臣牢記在心,必不會使陛下失望。”

曹操大喜,劉雲能恩准,這事就妥了,曹操只想試試個虛實,於是躬身謝恩,又點了樂進和李典兩將,

“文謙,曼成,你倆各率三千兵馬,文謙去樊城,曼成去彭城,若是人去城空,就佔了這兩地,如受到伏擊,速速撤回,不可戀戰。”

樂進和李典領令而去,一東一南,率兵各往。

曹操派出了樂進和李典,又將曹仁召回,準備揮軍先取下邳,滅了陶謙再說。

“走!我等去下邳,去會一會陶謙,看看毒士賈詡到底在不在,朕就不信小小的徐州,區區一個毒士,能擋得住朕的王師。”

琅琊已定,劉雲催兵急進下邳了,畢竟徐州就這麼大,還深藏着蛇腰蠍尾的兩大美女,劉雲迫不及待要挖出來,一收爲快。

下邳郡城,郡守府!

老態龍鍾的陶謙一臉落寞,連歌姬齊舞,美酒佳餚都不香了,滿面愁臉,擡頭望向下首一個頭戴綸巾,面容柔和的士子,問道:

“文和,文舉死了,可見天命不在我等,本州牧聽聞劉雲軍鼓躁而行,直衝下邳而來,不日就要兵臨城下了,何不降了?或尚可苟全性命。”

陶謙越老越怕死,陶謙是憑名氣,不插手徐州的事務,寫寫酸腐的文章,附風高雅,一路高升坐上徐州之主的大位。

讓陶謙帶頭和劉雲硬碰硬,陶謙一想,渾身就抖,背後的冷汗驚得溼了一衫,先前好友孔融不是叫嚷着要滅劉雲麼?現在倒好,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陶州牧,非也,劉雲軍並不可怕,孔北海一心急行,一時不慎,才中了劉雲軍的埋伏,落得身死,正如賈某先前所說,孔北海前去馳援琅琊,倘若順利的話,孔北海不會速歸,而會協助糜竺駐守一陣,如有速歸的兵馬,一定是賊軍所扮,來詐取下邳城的。果不其然,劉雲帳下的大將夏侯淵扮成孔北海的兵馬,假裝爲敗軍,另一大將夏侯惇則在其後刻意追趕,陶州牧聽了賈某之言,喚守兵堅閉城門,號集城內百姓共同守城,於城牆上多備滾石、橫木、桐油,等夏侯淵和夏侯惇一到,賈某輕易拆穿他們的詭計,陶州牧,這不是打劉雲軍一個措手不及了麼?”

賈詡老神在在,說話之間,嘴角帶着一絲微笑,似乎徐州之戰,只是賈詡的一盤棋局,輸贏乃小事,錘鍛心志更爲重要,幸好賈詡比夏侯惇兩兄弟早一步趕到下邳,在陶謙的耳邊吹吹風,不然下邳城現在還姓不姓陶,尚在兩說。

賈詡事先慫恿陶謙強行徵兵,連城內民夫、百姓都不放過,全拉到城牆上做守兵,嚇得夏侯惇和夏侯淵兩人以爲下邳城的兵馬有數萬以上,其實賈詡來到下邳後,發現真服了陶謙這老頭,徐州的兵馬全被陶謙大大方方送給孔融,拿去送菜了。

“多虧賈先生相助,若無賈先生,下邳城不保。賈先生,神機妙算,陶某垂垂老矣,願將徐州拱手相讓給先生,還望先生能笑納,收下徐州,拯救我徐州的百姓,不受外敵之害。”陶謙看賈詡文雅,又是讀書人的打扮,來頭還大,出自水鏡書院,是水鏡先生司馬的門下弟子,號稱水鏡八子中的毒士,陶謙不由玩起了相讓徐州的把戲,當初孔融在下邳,陶謙就三讓徐州給孔融,孔融上道呀,說啥也不收,兩人推來推去,給足了雙方的面子,全漲了彼此的名聲。

賈詡笑了笑,看着敵軍壓境之下的陶謙還在爭權奪利,對陶謙更爲不屑,徐州之主?混成笑話了,徐州七郡,陶謙只剩一個下邳,下邳還是個空城,沒兵沒將,就這玩個毛毛,賈詡摸了摸臉,訕訕地道:

“承蒙陶州牧厚愛,賈某才疏學淺,當不得大任,徐州是陶州牧的,賈某不敢有所圖,賈某此番前來,只爲了擊敗劉雲軍,完成院主之命,以報師生之恩,絕非取徐州而來,陶州牧儘可放心,只是劉雲勢大,賈某須得向陶州牧借一物方可擊敗來敵,還望陶州牧能夠慷慨相借,莫使賈某爲難。”

陶謙的老臉一綻,面色一喜,徐州保住了,賈某一介士子,所借的不過是俗物,錢財或者名書名畫,甚至是名聲,不管是什麼,不借徐州,陶謙就得給賈詡一個面子,笑道:

“文和,客氣了,你是陶某的軍師先生,你看中之物,別說是借了,陶某作主,送給文和了,文和自取便可,不必多說。”

陶謙對賈詡親眤許多,直喚表字,賈詡和孔融一樣,懂得給陶謙臺階,陶謙有面子,自然不會苛刻,賈詡要啥給啥咯。

“呵,多謝陶州牧。賈某所求,無他,借陶州牧的人頭一用!”

賈詡說完,猛地拔劍,往陶謙擲去,瞬擊陶謙!

陶謙正傾心聆聽,未有防備,就被賈詡的長劍一擲,劍尖直穿陶謙的心臟,貫體而入,鮮血順着長劍滴落,陶謙低頭,望着胸前長劍,嘴裡喃喃道:

“你...”

陶謙頭一歪,氣絕身亡,死於案下。

賈詡起身,來到陶謙的屍首前,輕輕一拔長劍,用陶謙的衣袖擦了擦劍上的污血,目露兇光,雙眼惡毒、無情地望着下邳城門的方向,猶如雄鷹撲食,小聲地嘀咕道:

“呵!陶恭祖,人老還蠢,畫地自困,還想善了?可笑!這下邳城,終究逃不過我賈詡的毒計,先有火燒東海郡,後有水淹樊城,下面輪到下邳城了,天子劉雲?哼!送你一個絕戶計,看你往後還怎麼當仁君。該走了,先回彭城,再看看是南下投袁術或劉表,還是去找蛇蠍這兩個妖豔帶毒的賤貨。”

賈詡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避開光線,躲在陰影裡,一步步地離去,消失在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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