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城外,無雙上將潘鳳已經渾身浴血,白色拉風的戰袍被染紅,潘鳳手裡的開山斧翻飛,斬殺的全是袁術趕出城的倒黴軍兵,怯戰而迷茫。
潘鳳殺得了無生趣,每一次都是機械地開山斧擡起、放下、收割,大斧之下,衆生平等。
半日之後,劉雲帶着太史慈等人趕到,當劉雲的天子旗一出現,壽春的城門開始有了動靜。
“仲康,怎麼回事?爲何壽春走水了?袁術呢?可曾出現?”
劉雲不想大老遠折騰,勞民傷財,卻只得一片廢墟,望着濃煙陣陣的城牆,劉雲對衆叛親離的袁術起了殺機,一雙眼睛冒着寒光,瀰漫着滲人的殺氣。
“陛下,我軍詐攻壽春,騙反賊袁術回城,隨後末將率無雙、安國兩將圍城,至今已有十日,一開始尚好,這兩天壽春裡很不對勁,先是自個點火燒城,現在又陸續有袁術軍出城送死,不像該有的守城。”
五虎上將許褚作爲主將,纔不管袁術作什麼妖,將袁術堵死在城內就行了,甕中捉鱉是最好的“戰術”。
正說話時,壽春的城門居然緩緩地打開了,廝殺聲自內傳出,許褚驚呆了,壽春的城門一直鎖死,不然許褚早攻進去了。
沒想到劉雲一來,城門自開,隱隱還有內訌的聲音,許褚不禁多看了劉雲幾眼,暗道:
“陛下不愧是天子,這氣運忒強了,簡直是苟屎運,不!狗見了都搖頭。”
“殺!快開門,迎天子入城!”
在城內當內應,開門帶路的,除了袁術的軍師閻象,別無他人。
閻象也無奈,城門全給許褚堵死,城內袁術見人就殺,閻象想活命都走投無路了,只好開城投降,另擇明主,獻城以作晉身之姿。
“仲康,這人是你事先派入城內的臥底?”
劉雲看着閻象一介文士書生的裝扮,手持長劍,將慌亂跑來堵門的軍兵刺死,誰擋刺誰,只是閻象的武藝差得離譜,遠觀如女人打架,小雞啄米。
“陛下,俺不認識這人,會不會有詐?要不俺一刀砍了他?俺願爲陛下打頭陣,率兵先攻入城內,擒袁術,迎陛下。”
許褚眼見城門已開,壽春成了到嘴的肥肉,誰開門的,已經不重要了,若是劉雲懷疑閻象,許褚更不願多說,殺之了事。
“不必了,此人尚有些眼光,懂得臨陣急變,先且不殺。衆將聽令,無須分兵,不搶頭陣,齊攻入城,擒殺袁術者,得大功勞,朕有厚賞。”
劉雲心掛步練師,懶得慢慢磨,大軍往城內一突,先滅了袁術再說。
劉雲話音一落,太史慈、許褚、關羽和張飛四人猛地一衝,策馬直入城門,開始爲劉雲開路。
當劉雲步入城門,被武安國用錘子看守着的閻象瞅準機會,趕緊說道:
“陛下,罪臣閻象,乃袁術的前軍師,此番爲陛下開門者,正是罪臣,罪臣知道逆賊袁術所在,願爲陛下帶路,誅殺袁術。”
論壽春城內,閻象比誰都熟,將劉雲往郡守府那兒一帶,豈不是又大功一件?
“閻象?帶路!”
劉雲淡淡地一句,武安國瞬間將閻象提了起來,扔到馬背上,一個巨錘始終放在閻象腦頭,示意閻象莫耍花樣。
閻象帶着劉雲一行人,還沒走到郡守府,就撞上了殺出府外的袁術。
袁術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漬,兩眼瘋狂,見人就殺,嘴裡不停地叫喚:
“朕!朕是天子,受命於天,叫朕陛下!爾等不稱臣,殺!殺!殺!”
袁術嚇得街上的百姓紛紛逃回家中,緊閉屋門。
一代僞帝,四世三公,袁氏嫡長子袁術,落魄成不人不鬼的模樣。
“袁公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莫步袁本初的後塵,你敗了,該夢醒了。”
劉雲殺不殺袁術,取決於袁術自個的選擇,這種當過僞帝的大佬,願意低頭的話,替劉雲鎮守一頭,妥妥的。
可惜,袁術一聽,被刺激得直接陷入瘋狂,開始暴走,叫道:
“賊子劉雲?朕纔是天子,媲美三皇五帝的漢室之主,膽敢征討朕?朕殺了你!”
袁術提劍朝劉雲殺過來,袁術的劍術已登堂入室,好歹能算二流武將,加上狂暴狀態疊加,此時的袁術還真令人毛骨悚然,隱隱有幾分氣勢。
但僅限於此,在五虎上將眼裡,袁術這是垂死掙扎,一招就能斬了袁術,關羽和張飛都不屑出手了,嫌污了兵器。
“放肆!逆賊猖狂,竟對陛下無禮,俺虎癡許褚許仲康斬了你!”
許褚憋着一口氣,看見袁術孤身一人,還敢拔劍,嗷嗷叫喚,想在衆將面前玩擒賊先擒王,許褚表示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火雲大砍刀,一舉,一劈,一根胳膊憑空飛起。
一招,僅一招!
許褚就砍斷了袁術的左臂,許褚的大刀其實能瞬斬袁術,不過劉雲沒說殺,許褚便想生擒。
“啊!啊!啊!”
失了左臂的袁術疼痛傳遍全身,不由痛得狂叫,因過於疼痛,袁術竟然從瘋狂中醒轉過來,兩眼恢復清明,望着人多勢衆的劉雲軍。
袁術怕了。
慫!
袁術咬牙忍痛,拼命地往後遁逃,嘴上還在放狠話,說道:
“劉雲小兒,讓朕降你?沒睡醒的是你,待朕逃出壽春城,朕袁氏登高一呼,天下百應,再捲土重來,朕的東西,朕早晚全部加倍討回來。”
袁術強烈的求生欲,令袁術爆發驚人的速度,幾個呼吸,就逃出十米之外。
然而,人力有時盡,騎馬人爽快,許褚催馬追了上去,正要一刀砍了袁術,剛纔許褚好心手下留情,袁術還敢逃,這分明是小瞧許褚虎癡之名。
“住手!”
危機時刻,袁術突然從牆角里抓起一個女子,用劍抵在女子的喉嚨上,作爲人質,袁術雙眼一怔,想不到隨手抓來的女子這般漂亮,袁術心喜,故意一喝,說道:
“收起你的兵器,否則朕就殺了她。此女子如此美貌,朕死後,有其陪伴,亦不虧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爾等不是愛民如子麼?動手啊!看朕的劍有沒有比你的刀快,儘可一試。”
袁術破罐子破摔,拿着一個女子當雞毛令箭,畢竟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袁術只好以死換來抹黑劉雲的機會。
這時,偏僻的角落,又衝出一名男子,頭頂綸巾,一看就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士子,這人徑直走到袁術的面前,一臉焦急,求道:
“這位將軍,放了吾妹妹步練師,吾步騭願當你的人質。”
步騭心裡一萬隻泥馬奔騰而過,這幾年,步騭和妹妹步練師一路避禍,先避黃巾,後避北邊兵亂,避着避着,來到揚州,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步騭和步練師躲在角落,都能遭受袁術的牽累,也是服了,步騭很無辜,別的百姓躲入自家,步騭兩兄妹是客居於此,倒成了替罪羔羊。
袁術大怒,步騭不尊稱袁術爲陛下就算了,當步騭一介草民沒見識,還提出想換步練師,袁術是龍游淺水,虎落平陽,又不是傻,怒斥道:
“放肆!朕是天子,不是你說的狗屁將軍,滾犢子,一邊去,再敢嚷嚷,朕先殺了...步練師是吧?對!朕先殺她,再殺你。哼!想騙朕手裡的美人?你不配!滾!”
步騭大急,卻不敢妄動,呆愣在原地,許褚的大刀同樣停滯在半空,生怕劉雲失了民心,沒敢一刀劈了無恥的袁術。
挾持女人,算什麼英雄?呸!不是男人,還天子?笑死人了!
“仲康,回來!袁公路,放了步練師,朕來當你的人質,怎麼樣?步騭不配,朕總夠份量了吧?美女配英雄,你說朕配不配?”
劉雲喚回許褚,騎着爪黃飛電,缷下佩劍,一人一馬,臨危不懼,臉上還帶着微笑,緩緩地靠近袁術。
被袁術長劍架脖子的步練師擡頭一看,陽光從劉雲身後射出,劉雲腳踩祥雲,身披神甲,胯下神騎,來救步練師。
美呆了!
愛了,愛了。
步練師一雙鳳眼,瞬間迷離,一顆芳心全飛到劉雲身上,全然忘了害怕。
這就叫一見鍾情、一見傾心,芳心暗許,步練師原本黑暗而陰沉的人生,剎那間給劉雲圈了粉,粉紅成一片。
袁術笑了,袁術纔不需要人質,若能刺死劉雲,劉雲軍自亂,到時袁術自可從容逃離,於是袁術鬆開了步練師,笑道:
“好!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性情中人,此女子死了可惜,你過來充當人質,朕就放她離去。呵!溫柔鄉,英雄冢,你劉雲同樣不免俗套呀!”
袁術將長劍橫握改爲豎持,只待劉雲走近,一劍即可刺入劉雲心臟,袁術放開了步練師,跟在步練師身後,舉劍等着劉雲自投羅網。
奇怪的是步練師,居然沒往她哥步騭那邊跑,而是蓮步輕移,一步一步,緩緩地朝劉雲走去。
真是女大不中留!
當步練師走到離劉雲三步之時,步練師看着劉雲英俊的俏臉,挺拔的身軀,不由害羞地低下頭,羞紅了粉嫩的小臉,直紅到耳根邊。
突然,步練師鼓起天大的勇氣,朝劉雲撲了過去,櫻桃小嘴微張,聲音清脆,急喚道:
“陛下,小心!”
撲了,撲了。
步練師身材高挑,一撲上去,整個人掛在劉雲身上,緊緊地粘着,軟香入懷,融爲一體,美滋滋勝過神仙,香氣薰得劉雲妙不可言。
劉雲暗呼大爽,直接無視了袁術,而是摟緊了步練師,將步練師往胸着一藏,用披風蓋住,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