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暫且就讓那黑廝在外面叫囂吧,等我們這邊軍械都打造完畢,於夫羅率領五萬大軍南下,到時兩面夾擊,廣武城片刻可破!”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要擅自出戰,晾着那黑廝就行!”
聞言,一衆烏丸將領面色一喜。
“公子英明!”
王機俊俏的小臉上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英明,英明個屁!
一羣慫包!
不過,在先輸一陣的情況下,避其鋒芒纔是良策,憤怒,只會讓人失去理智。
我王機,是王家僅剩的嫡子,身上肩負的,是振興王家,重返晉陽的重任!
這次花費這麼大的代價,才組建起了這五萬大軍,自己必須要用這次的行動爲自己,爲王家證明!
以前的父親,就是太過謹小慎微了,明明王家已經成了整個晉陽,乃至整個太原最大的世家,又結好勢力強大的南匈奴。
漢室朝廷又對幷州一帶沒有了多少管制力,擁有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卻甘願在晉陽城做一個小小的土霸王?
而且每年和南匈奴交易所得,還要分給其他世家?
按照自己的想法,就應該利用自家積攢的財富,不斷地招兵買馬,成爲整個幷州的主人,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反了這腐朽不堪的漢庭,做新的皇帝也未嘗不可!
而不是像以自己父親爲首的那一派老頑固一樣,說什麼時候未到,漢室餘威尚在,靜待時機。
都是扯淡!
想想自己現在,率領着五萬大軍,哪怕是先小輸一場,但大勢依舊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劉備敢跟自己正面對戰嗎?
等到自己拿下廣武城,那就一路高歌猛進,到時候,一定要掃平整個太原,再南下收復整個上黨郡,結好南匈奴,做這個幷州真正的主人!
哼,劉備他們也就會玩一些小伎倆,大不了我就不理會,等我這邊一切都準備就緒,不管是覆滅了自己王家的劉備,還是現在在外面滿嘴噴糞的黑廝,自己都要他們生不如死!
王機自我安慰了一番,深覺滿足,剛剛實在被那黑廝氣到了,還有那於亂軍叢中射出來的一箭,若非自己還帶着幾個忠心耿耿的家僕,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王機默唸三聲,平復了一下自己躁動的心情。
正欲休息一會恢復體力,可軍營外,張飛孜孜不倦的叫罵聲,吵得他是頭痛欲裂,無奈,將自己的兩個耳朵堵住。
你罵吧,再罵我也不出來!
……
張飛在烏丸大軍面前,換着花樣的罵了足足兩個時辰,罵的嗓子都冒煙了。
“嘿嘿,果然不出奉孝那小子所料,這王機小兒還真當起了縮頭烏龜!”
“來人吶,東西準備好了嗎?”
“三將軍,都準備齊了!”
“好,我親自擂鼓!”
“諾!”
咚咚咚!
宛如悶雷般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住了早就不堪其擾的烏丸守門軍士。
“他們又想幹嘛?”有人張大了嘴巴問道。
只見此時,張飛軍陣中,已經不知道何時架起了十面大鼓。
敲響居中最大的鼓的人,正是已經脫去了玄武鎧甲的張飛。
隨着他這面大鼓的嗡嗡作響,其餘九人也是隨之敲響!
除了張飛這個本就天生神力的人之外,其餘九人,都是張飛帶來的人馬之中,臂力最強悍的士卒。
十面大鼓,瞬間被敲得震天響。
隆隆聲下,門口的守軍不免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軍營中,好不容易屏蔽了張飛的“噪音”的王機剛剛入睡,就聽到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
“發生什麼了!”王機從牀榻上滾落,一臉驚慌地望向外面。
沒等人回報,摘下耳塞的王機又聽到了那讓他深惡痛絕的聲音。
而且,這次還是帶着節奏以及改獨唱爲大合唱的!
只聽得張飛一人的破鑼嗓吼道:“王機小兒!”
衆軍士齊聲道:“無膽匪類!”
張飛吼道:“勾結異族!”
衆軍士齊聲道:“犯我河山!”
“數典忘祖!”
“祖宗蒙羞!”
“五萬大軍!”
“雀目鼠步!”
“不如回家!”
“玩你媽去!”
……
聲浪一浪更比一浪高,這富有節奏的謾罵聲,不只是被傷害濺射到的烏丸大軍一個個都面紅耳赤,躲在中軍大帳的王機更是被氣的七孔冒煙!
“王機公子!”
一羣烏丸將領紅着眼衝進了中軍大帳。
先前,張飛的嘴炮傷害還只是指向性技能,針對的無非就王機一人,他們懼怕張飛之勇,故百般推脫。
但沒承想,剛剛的張飛還沒用技能,現在纔是開大招的時候!
一下子就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全地圖覆蓋!
這不,一小會的工夫,他們烏丸祖上的十八代祖宗已經是死了一個戶口本了!
看到烏丸武將們急了,原本被氣的直冒煙的王機反而是不急了。
穩穩坐在主位上,譏諷道:“諸位有什麼事情嗎?”
烏丸武將們面面相覷,知道是自己這些人先前的舉動惹惱了王機。
當即低下頭道:“請王機公子恕罪,此黑廝,的確可恨,我等請命,誅殺此僚!”
“還請王機公子應允!”
呵,現在知道他討厭了?
“行,傳我將令,不惜一切代價,誅殺那黑廝,我定要讓他遭受千刀萬剮之刑!”
“諾!”
原本準備偃旗息鼓的烏丸武將們大喜,紛紛下去點齊了兵馬。
就在張飛罵的正酣,鼓聲正響時,對方營門大開。
只見一夥紅着眼的烏丸武將帶着身後密密麻麻的大軍,死死地盯在了張飛身上。
“就是那黑廝!”
饒是張飛厚如城牆的臉皮,在這萬衆矚目之下,都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此戰不爲立功,只爲活捉黑廝,否則難消其恨,兒郎們,跟我衝啊!”
張飛見狀,立刻拋下大鼓,騎上了盜驪。
丈八蛇矛一揮:“小的們,烏丸畜生們追殺出來了,逃啊!”
三千遊奕軍,在這一刻,像是一個整體,烏丸大軍剛剛衝出軍陣,就直接調轉馬頭,頭也不回地往遠處逃去。
“追,絕不能放跑了那黑廝!”
烏丸武將們盯緊了斷後的張飛身影。
張飛菊花一緊,雙腿一夾盜驪肚子,盜驪吃痛,翻了個白眼,化爲一道黑影朝遠處奔去。
就這樣……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兩支軍隊一前一後,你追我趕,一直保持住了一個安全距離,張飛時不時地朝身後甩一個鬼臉,更是把那些烏丸武將氣得直瞪眼。
張飛:哼(ˉ(∞)ˉ)唧
烏丸武將:(ง●皿●)ง
奔走出二十幾裡地,張飛忽的拉住了繮繩,而先他一步逃跑的三千遊奕軍,此刻也已經是重新調轉馬頭,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對,停下!”
追出來的烏丸大軍在帶頭者的喝聲下,雜亂無章地停下了疾馳中的馬兒。
一個反應不及,被馬兒掀飛者有,馬失前蹄者有……
追尾連撞,看得烏丸武將們一陣心疼。
“此地,有埋伏!”發覺不對的烏丸武將看着四周的地形說道。
正當他話音剛落,附近山頭上,大笑聲響起。
“哇哈哈,大漢左將軍麾下黃忠,在此等候多時,烏丸賊子休得猖狂,給我放箭!”
瞬間,箭如雨下,看得烏丸武將頭皮發麻。
“快,快撤,有埋伏!”
本是氣勢洶洶追殺張飛的烏丸大軍,此刻是狼狽不堪地往回跑去,恨不得多長兩條腿。
一番箭雨落下,烏丸大軍扔下上千具屍體,烏泱泱地往回奔跑。
回頭一看……
不得了,張飛身後什麼時候跟了那麼多人了!
原本的你追我逃突然角色互換,只見張飛身後煙塵滾滾,似有數萬大軍追來。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烏丸武將們內心大駭,更是不斷地催促兒郎們往軍營跑去。
最終,張飛趕在這批追殺他的烏丸大軍緩緩退入軍營之時,再度率遊奕軍一頓廝殺,結果了上千人馬。
若非對方軍營中有弓箭手掩護,張飛爲了減少己方損傷,就這一波,定要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最後面的一批遊奕軍,也是笑呵呵地解下了馬尾上捆綁的樹枝。
張飛急中生智,用這一招假裝有萬千大軍,一下子嚇得烏丸追軍都不敢掉頭反打了!
見到追殺軍隊狼狽不堪地回營,一羣烏丸武將更是耷頭耷腦,沒了一點士氣,王機被氣的臉色鐵青。
正欲喝罵幾聲,軍營外,那令人生厭,又拿他沒辦法的破鑼嗓門再度響起。
咚咚咚。
“王機龜孫!”
“廢物一個!”
“順風浪,逆風投!”
“王機帶隊送人頭!”
“勸君更飲一杯酒!”
“王機帶隊送人頭!”
“東風吹,戰鼓擂!”
“問問我們怕過誰!”
“唧唧復唧唧!”
“王機沒有小77!”
“問君能有幾多愁!”
“王機帶隊上青樓!”
烏丸士兵:•᷄ࡇ•這是啥意思啊?
一旁的人說到:你笨啊,沒有小77上青樓,那不就是很愁嗎?
身後王機:(▼皿▼#)
“黑廝,我跟你拼了!”
一旁的烏丸武將連忙將其拉住:“公子,冷靜啊冷靜!那黑廝,就是想騙我們出去,幾次戰鬥,我們已經減員三千多士兵了,不能再中他們的奸計了!”
王機小臉氣得發青,看了看身邊這羣狼狽不堪的烏丸武將,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將耳朵死死地堵住,說什麼也不摘下來了。
聽不見爲淨!
張飛帶隊罵了一會之後,終於是休息了一會。
然而,五萬烏丸大軍的噩夢這纔到來。
像是料定王機的大軍不敢再出來追殺,張飛安排好了人員,每隔一個時辰,就去罵上半個時辰。
加上戰鼓隆隆,哪怕是那些烏丸士兵想要和王機一樣堵住耳朵都不行。
因爲他們的將軍說了,萬一對方敲擊戰鼓的時候,是向自己的大營發動進攻怎麼辦?
導致現在營寨門口,沒有一個大將鎮守,只有這些士兵小心臟被驚得一驚一乍地聽着循環往復的叫罵聲。
就這樣,張飛硬生生帶着三千人,將五萬大軍堵在了營寨裡面,給他們造成了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污染。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足足三天。
明顯可見,每個守門的士兵,如今眼睛上都是掛着濃濃的黑眼圈,支着槍沒一會就能睡着了。
然而他們又不能睡,因爲隨時隨刻,都有耳朵塞滿馬毛的將軍出來巡查,要求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三將軍,主公讓我們運送的物品都在這裡了!”
張飛咳了兩聲,實在是這兩天有點用嗓過度了。
嗓音有些沙啞道:“兩位軍師都已經做好安排了嗎?”
負責押運的百夫長點了點頭,回答道:“兩位軍師讓三將軍按計劃行事!”
張飛咧了咧嘴:“好,今天就給他們吃一壺大的!”
拍着軍士押送而來密封好的瓦罐,張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是夜,張飛部依舊在不知疲倦地在大營前面叫罵。
一個時辰的間隔,是早已耳朵嗡嗡作響的烏丸大軍唯一能休息的時刻。
如今,這個短暫的休息時間,已經是過去了三刻多。
精神萎靡的巡防士兵看了看天色,了無生趣道:“又要開始了吧?”
話音剛落,大營外面再度敲響了戰鼓。
負責巡視的烏丸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終是無奈嘆了口氣。
“這個時辰了,將軍們也都入睡了,他們敲着不累,我們聽着都累了,隨他們去吧,能休息一會是一會!”
這句話,被一衆烏丸士兵深表認可。
在隆隆鼓聲中,這隊負責尋訪的烏丸士兵就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抱着槍桿子就這麼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鼓聲依舊在繼續。
一個被尿意憋醒的烏丸士兵揉了揉眼睛:“奇怪了,今晚怎麼就敲鼓,不罵人了?”
“你是不是賤啊,不罵你還不舒服了,人家不用休息的?人家嗓子不會疼的?”
被夥伴罵了一句,這名士兵也不惱,咧嘴笑了笑。
“還別說,雖然他們罵的難聽,但還挺有節奏的,一下子沒聽到罵聲了,還不習慣了呢!”
此時,原本張飛紮營的地方,早已是沒有了一個人。
只有十頭被綁在大鼓上的羊,還在奮力地踹着鼓,模仿着士兵敲鼓的聲音。
至於張飛在內的三千名士兵……
“灑快點,都給我灑均勻了!”
“誒,你個笨蛋,動作輕點,別把人驚醒了!”
“來一隊人,去那邊灑,務必要全部灑滿!”
……
那名被尿意憋醒的士兵,索性也不睡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解下了褲腰帶。
一陣哆嗦,幾天沒好好休息的烏丸士兵只覺神清氣爽,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
可吸完之後,烏丸士兵感覺有些不對勁。
“什麼味兒?”
一旁同樣是來撒尿的夥伴嘲笑道:“是不是你小子的尿的騷味啊?”
見那名同伴不語,甚至連解下的褲腰帶都沒拉上去,跟隨而來的人好奇道:“喂,你人傻了?”
那人才如夢方醒,手臂顫顫巍巍地指向大營外面道:“那……那是什麼?”
衆人被他一提醒,這纔看向他手指方向。
只見黑夜裡,點點火光亮起。
身爲馬上民族,這羣烏丸士兵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有敵襲,他們要放火箭燒營!”
而大營外面,見到手下士兵都點燃了火箭,張飛神色肅穆,高聲喊道:“給老子射!”
頓時,萬千火箭射向空中,如隕石墜落般掉落在大營周圍。
轟!
瞬間,火勢滔天,還沒跑出幾步,最先發現不對的那幾名士兵就感覺身後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時間,竟是嚇住了這些人。
這是天神之火嗎?爲何來的如此之猛烈?
這當然不是什麼天神之火,而是劉備等人在離開晉陽前,就讓專人去往秦耀標註的火油礦位置,一旦開產,便將之押送到前線。
這不,今天白天,張飛就接收了這第一批火油。
若換作往常,縱使烏丸大軍在張飛的連番精神折磨之下反應過慢,只是大營周邊起火的話,反應過來後,都是能撲滅的。
但是,已經澆滿了火油的大營四周,那火勢之大,燃燒之快,絕對超乎人的想象!
不一會,鋪天蓋地的大火便從四周朝着中心燃燒而去,所過之處,皆爲火海!
衆多烏丸士兵抱頭鼠竄,好不容易叫醒的烏丸武將們走出自己的營帳一看,瞬間被驚呆了。
“快,快去通知王機公子!”
有一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了王機的營寨,卻發現如今四周大火燃起,而作爲主帥的王機卻絲毫沒有察覺,甚至一半身子露在被子外面,臉上夾雜着一絲紅潤的春意,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
嘴裡,還嘟嘟囔囔道:“嬸嬸,不可以,四叔知道了,會打死我們的……”
負責來通知的烏丸士兵拼命搖晃,但就是不見王機醒轉。
無奈之下,烏丸士兵只能壯着膽子,給了正在做美夢的王機兩個大逼兜。
王機瞬間驚醒,看着還想下手的烏丸士兵,不由怒吼道:“你要幹什麼!”
(王老師,你看我新買的運動鞋好看嗎?|ᴥ•́)✧)
王機:‹(⁼̴̀д⁼̴́)›混賬!!
然而王機只看到對方張大着嘴在說什麼,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而本還有些寒意的夜晚,突然間就感覺變得燥熱起來!
王機晃了晃愣神的腦袋,這纔想起自己爲了睡得踏實,耳朵裡堵得嚴嚴實實的。
一把取出耳塞,已經不用烏丸士兵過多敘述,他已經是聽到四周不斷喊着救火的聲音。
甚至連鞋都來不及穿,王機連滾帶爬地走出了自己的中軍大帳,入目的一切,讓他瞬間面無血色。
“這……到底是什麼鬼!”
有烏丸武將衝過來說到:“公子,那黑廝率部放火箭燒我大營,不知爲何,這火不僅燃燒極快,甚至水都潑不滅,反而是助長了火勢!”
王機側耳一聽,還能聽到大營外面隆隆作響的鼓聲。
喝聲道:“那外面的鼓聲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門口的士兵跑了過來:“公子,不好了,大營外面,已經沒有了那三千人部隊,剩下的,只有十頭羊被綁在大鼓上敲擊,我們……被騙了!”
王機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
幸好烏丸武將反應及時,將他扶住:“公子,快做決定吧,再猶豫下去,整個大營都要被火海吞噬了!”
“怎麼辦……怎麼辦?”王機六神無主道。
烏丸武將看了慫成狗的王機,第一次對這次選擇跟隨他來征戰雁門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還能怎麼辦,快下令撤退啊!”
“對,對對對!”王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烏丸武將的幫助下,翻身上馬,下令道:“所有人,跟我撤往葰人城!”
葰人城,連縣城都算不上!
但卻是廣武城和滷城之間,唯一還算過得去的城池。
離王機率領的五萬大軍駐紮的棗林大營也是最近。
不足五萬人,在王機的帶領下,也顧不得救火了,也幸好,那剩下的兩萬多烏丸士兵都是騎馬的,大部分都跑了出來。
可就苦了王澤後來爲王機徵召的那兩萬士兵了。
那兩萬士兵,都是步兵,兩條腿哪跑得過四條腿?
尤其是烏丸人見狀不妙,騎着馬就殺出了一條生路,哪管擋在自己前方的是敵是友?
當王機率領的人馬撤出大營沒多久後,辛苦建造的大營便是盡數被火海吞噬。
王機哆嗦着嘴,下令清點逃出生天的人數。
不點不要緊,一點之後,王機心痛的近乎於暈闕過去。
那兩萬徵召而來的士兵,逃出來的不足五千,而也有兩千多離東門太遠的烏丸士兵葬身火海了!
這還不是最讓王機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他下令打造的攻城器械,五萬人所用的糧草,都堆積在大營裡。
火海吞天,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會有人去管這些身外之物?
烏丸大軍中,傷重未愈,臉色慘白的拓跋濤打馬來到王機身邊。
臉色和語氣都不復往日的平和尊敬。
“王機公子,這一把火,把我們所有人的口糧都燒了,接下來,難不成讓我們的士兵都要餓着肚子嗎?”
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您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那抱歉了,我們只能率領剩下的兒郎回到幽州面見單于大人了!”
一聽烏丸人要走,王機瞬間慌了神。
“別,別走!”
這次雖然損失慘重,但自己的主力未傷,尤其是精銳的烏丸大軍,尚還有兩萬五千樣子,自己這次來,可是報仇和證明自己的,怎麼能跟對方還沒打一仗,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請問,您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拓跋濤毫不客氣道。
王機冷着臉,咬牙說到:“我會讓我叔父快速地押送糧草過來,只要熬過這幾天……”
拓跋濤打斷他的話語:“那我們這次的損失呢,我帶出來的,可都是我們烏丸的大好兒郎,他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吧?”
王機注意到,四周的烏丸武將都不懷好意地靠了上來,那眼神,就像是抓住了獵物的餓狼一般。
王機雙腿打顫道:“我賠……我會給每個死去的將士分發撫卹金的……”
“那便好!”
聽到王機同意,拓跋濤纔是收回了抽到一半的刀。
“兒郎們,我們暫且前往葰人城歇歇腳,等王機公子的糧草再押送過來後,再做決斷!”
看着被拓跋濤一聲令下就帶走的大軍,王機的臉上,難掩憤怒和失落之情。
劉備!
那黑廝!
至今,他都不知道這麼幾天折磨他到要死,又一把火燒了他大營的人是誰!
張飛集結了三千遊奕軍,感覺鼻子有點癢,用食指搓了搓。
“都往東逃了?”
“是的將軍,小的親眼看到逃出火海的那些人,一路狂奔向東跑去了!”
張飛嘿嘿一笑:“前面,可還有驚喜等着他們呢,走,跟我一起去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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