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極狂!
許褚本也不是善茬,一聽這話,如何能忍?自也猛地提起了自己的大刀,直令場面一度劍拔弩張!
僅是一個照面,呂布的輕蔑便展露得淋漓盡致。
楊辰眉頭微皺,不過,略一思索,卻也隱隱明白了其中緣由。
先前自己在洛陽出名之時,所依靠的大多都是聰慧,從未有過與武力相關的成績。
而反觀呂布呢?
一介武夫!
無論是在與外族人對抗,還是在軍中立足,在呂布的世界裡,都與武力息息相關。
這要他去尊敬一個文人?豈不可笑嗎?
楊辰苦笑一聲,這才連忙伸手攔下了許褚。
“仲康,不可無禮,歸根結底,現在我們還未上任,這裡終究還是別人的地盤。”
說完這話,楊辰也衝呂布拱手行上了一禮。
“仲康剛入我軍不久,禮數不當,還望呂將軍海涵。”
“哼!”
呂布雖狂,卻也知悉楊辰的身份,冷哼一聲便轉過了身子,率先驅馬前行。
楊辰舒上一口氣,正要跟上,耳邊卻傳來了許褚的憤憤。
“主公,爲什麼要攔着我,就他那等小身板,你讓我出手,我必能分分鐘打碎他!”
習武之人都有着傲氣,許褚也不例外。
楊辰頓了頓,這才一笑解釋道:“仲康,不要生氣了,你的身手我還能不知道嗎?我絕對相信你的,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至少,在這時候,他暫時還不是我們的敵人,沒必要和他糾纏。”
說完這話,楊辰也拍了拍許褚的肩膀,才又拍馬跟上呂布。
許褚雖是魯莽,可卻也並非不明事理,見楊辰如此說着,饒他心中憤憤不平,也只得先行嚥下。
然而!
也就在他思索楊辰的話語時,卻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暫......暫時?”
“也就是說,以後會成爲敵人?”
他嘀咕兩聲,雙眸間也忽地閃過了一絲精光!
......
隨後的前行之旅,楊辰雖與呂布並駕齊驅,但卻也並未多言。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經過先前那一出後,楊辰的心緒也逐漸淡然。
呂布之勇固然令世人驚歎,可其行爲作風以及情商,卻也令得世人詬病。
三姓家奴、忘恩負義。
哪一個詞不是對呂布的描述?
勇?
光勇又有什麼用?
劍若不能揮斬向他人,終究只得淪落到丟棄的下場。
相比於此,楊辰顯然對緊跟在呂布身後的兩人產生了興趣。
張遼、高順!
一個勇冠三軍,是當之無愧的帥才。
一個陷陣營首領,是當世練兵之奇才。
此兩人,難道不比一個呂布要香?
戰爭,可從來不是單一武勇就能決定勝負的。
如此想着,楊辰也不遲疑,當即有意無意地就衝兩人開始了搭話。
“咳咳,文遠,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
......
大軍前行,待到正午時分,也終於抵達了幷州治所,九原城!
剛至城門之前,一名中年男子便呈現在了衆人眼前。
不是丁原,又是何人?
呂布雙目一亮,率先上前行禮。
“兒臣拜見義父!”
“奉先辛苦了,辛苦了。”
丁原笑眼盈盈,衝着呂布揮了揮手,纔將目光落在楊辰身上。
“楊將軍也是,舟途勞頓,也辛苦了,畢竟幷州的地形不如洛陽等地,難免會多些曲折,還請楊將軍多多見諒。”
單看話語,好似並無異常。
可仔細一想,竟拿地形曲折去尋求見諒?
這是在看不起誰呢?
這不就是暗示楊辰嬌生慣養嗎?
察覺到此,楊辰微一皺眉,卻也不卑不吭着道:“丁刺史哪裡的話,無論是幷州還是洛陽,不都是我大漢的土地嗎?只要是大漢的土地,又怎會存在曲折一說呢?”
反將一軍!
你要再敢說曲折,那就是對大漢的不敬!
丁原雖也是一介武夫,可能夠坐到刺史的位置,顯然並非無腦之人,一聽這話,他哪裡能不知悉其中的深意?
略一錯愕之下,他自是隻得侃侃一笑,躲閃上了目光。
殊不知,這一躲閃,正好瞧見了楊辰身後的人馬。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丁原頓時就更爲錯愕了。
“什麼時候洛陽還有這等精兵?”
士卒的精銳程度往往都與戰事有關,理論上而言,洛陽高枕無憂,其中的士卒常年都不曾參與過一次戰事,其精銳程度必是比不上幷州等地纔對。
可眼前這羣士卒,卻分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如何能不令丁原詫異?
只見其錯愕着神色,伸手指向士卒,這才支支吾吾問道:“楊......楊將軍,你的這些士卒是從何而來的?”
“能從何而來?他們都是我楊家的親兵,怎麼了?丁刺史有什麼賜教嗎?”
“不,不,賜教哪裡敢當,我只是好奇罷了,他們怎麼也不像是久違沙場的士卒,所以有點好奇他們的身份罷了。”
丁原閃過一絲慌亂,連連擺手。
稍許,他纔回過神來,連忙轉身,指向了城內。
“是我招待不週了,來,楊將軍,我們先進城再說,幷州的形勢也比較複雜,交接的工作可還得忙上一整天呢。”
話音落下,楊辰也不遲疑,拍下座下白馬便踏入了九原。
......
軍事由呂布負責,政事由丁原負責。
早在楊辰到來之前,丁原兩人顯然都有過了排練,這一番交接,倒也顯得迅速。
僅僅只是半日的時間,軍事的整頓就迎來了尾聲,楊辰也隨丁原來到了城主府邸的大廳內。
“想必楊將軍在來此之前也有過耳聞,幷州境內,異族肆虐,屢次進犯我等的疆土,這張地圖,便是異族的分佈情況。”
一進大廳,丁原便朗聲說着,邁步就去到了大廳之上,一幅戰略地圖之前。
楊辰點頭臨近,朝那地圖上一望,一雙眉宇瞬間就皺在了一起。
在來此之前,他的確有過心理準備,幷州的局勢並不樂觀。
可他如何也沒能想到,這所謂的不樂觀,竟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放眼望去,只見戰略地圖上幷州九郡,竟只剩下了三郡仍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