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營地,後軍軍帳。
匈奴大營並非只有一點,而是全部排在峽谷中,形成了狹長的一道線,綿延不絕,共有三百里。
可是,陳慶之放的火,流火卷兵也是三百里!
正向前逃竄的兩位匈奴烏桓大單于,突然聽聞後面傳來一陣喊殺聲,頓時精神一震。
回頭望去,陳慶之已經近在咫尺間。
匈奴單于從馬背上爬起,顧不得儀表,直接取出弓箭,困獸猶鬥,準備射死陳慶之。
就在此刻,那營帳連天的匈奴營地,此刻升起一頂頂火球!
火光四起,將那晝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好機會!”他心中狂喜道。
旋即,瞄準眼中異常清晰陳慶之胸口。
“長生天保佑!”
匈奴大單于甩開膀子,將弓拉成滿月,怒吼道。
匈奴人作爲遊牧民族,騎射功夫天下無出其右。作爲匈奴單于,他的馬背箭術更是在部落中首屈一指。
嗖——
一箭射出,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確定陳慶之必死。
“將軍,不好!”
“將軍,小心!”
兩名禁軍親衛感覺不對,立刻提醒道。
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間。
“叮——”
羽箭來的好快,陳慶之還沒有反應過來,箭頭已經到達了自己的胸口,可是,緊接而來不是鐵器入肉聲,而是鐵器相撞聲。
原來,張讓知道陳慶之身體差,擔心他在戰場上出意外,早就在他的身上叮囑穿了一件防禦力極強軟甲。
刀砍劍剁,都無濟於事,何況是激射而來的箭頭。
饒是如此,匈奴單于射出的箭簇勁道極大,震的陳慶之胸口疼痛難忍,“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遠處的匈奴單于看着長箭並沒有如他所料進入陳慶之的身體,而是在碰撞之後,掉落在地。他狐疑地看着陳慶之。
後者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擦了下嘴角鮮血。
笑了,笑的陰森恐怖。
對手下人命令道:“記住了,抓住匈奴單于,給老子剁了,剁成肉泥!”
“諾!”
親衛們見主帥如此,紛紛士氣大振。
今日,定要捉到匈奴單于!
匈奴單于也是性情中人,見一箭不中,對他而言是侮辱,又聯想到今夜放火燒營之事,他更是怒不可遏,索性調轉馬頭,抽出彎刀,怒吼道:
“奶奶的,我殺了你!”
說罷就要縱馬向前。
被旁邊的蹋頓單于立刻拉出,聲音比他還大的吼道:
“如今,大軍已經崩潰!”
“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只見渾身浴血的匈奴大單于依舊抽打馬匹,怒不可遏,定要與陳慶之一決雌雄。
馬疼的在原地瘋狂打轉,蹋頓單于卻是一直不肯撒開繮繩。
“放開,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匈奴單于怪叫道。
“你冷靜點,大勢已去,無力迴天!”
蹋頓單于焦急的吼叫,想要穩住他的心神。
可是,視尊嚴爲生命的匈奴人怎麼可能願意放過這個給他帶來無盡恥辱的陳慶之。
就這麼一來二去的耽誤功夫,陳慶之已經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蹋頓單于見實在是勸不住匈奴單于了,索性自己逃命,丟掉馬繮繩,自己率先跑路,義無反顧的衝進火海之中。
陳慶之挺馬向前,一揮手,底下三百人分出一百人,繼續追蹋頓單于。
自己則停在匈奴單于的面前,冷冷道:
“就算是你們想跑!”
“此刻!”
“也跑不了了!”
一身白甲白袍,長相極美的陳慶之,帶領着一二百人,穿着白衣,聳立在匈奴的單于的面前,恍如天神。
匈奴單于首先心中一驚,被陳慶之俊朗的外表驚到了,可依舊忘不了自己的痛苦,吼道: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你這長生天的叛徒,給本單于帶來了無盡的恥辱,恥辱!”
匈奴單于說罷就要揮舞着彎刀殺戮,陳慶之不慌不忙,氣定神閒。
在他的長刀離陳慶之只有三尺距離的時候,旁邊以爲護衛出手,重劍用力,將彎刀擊飛。
其手勁之大,震的匈奴單于手腕發麻。
他失去了兵器,只好用眼神惡狠狠盯住陳慶之。
陳慶之見他終於安分下來了,笑道: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長生天的手下,我心裡只有一個神,那就是主公張讓!”
“既然如此,又,何來背叛之說?”
“你,爲何如此之蠢?”
匈奴單于見陳慶之輕飄飄幾句話就將自己說的駁回,跳腳大罵道:
“怎麼,你敢殺我?我是長生天的神使,你敢殺我嘛?”
“我們蹋頓單于還有十萬烏桓大軍,我還有千千萬萬的族人,我們是不會輸的,倒是你們,要爲今日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陳慶之彷彿沒有聽到他最後的一段話,只是笑道:
“我敢殺你嘛?”
“哈哈哈哈哈……我自然敢殺你,不過,我更捨不得殺你,你這種人,侵我同胞,壞我長城,殺你,美的你!”
匈奴單于臉色瞬間蒼白。
陳慶之一揮手,道:
“剁了吧,主公那邊,我來說!”
“諾!”
親衛們立刻答應。
匈奴單于閉上了眼睛。
當那每個人手中的長戟劈落之際!
匈奴單于就知道,自己輸了,他只有在冥冥之中祝福蹋頓單于了。
一個個形狀怪異,但是鋒利無比的親衛們的兵器,橫放在空中,高高舉起,快速落下。
接着,一股劇痛從匈奴單于胸膛傳來!
只見,一顆顆碩大的鐵拳,砸碎了匈奴單于的腦袋,一刀一劍割掉了他的肉體。
禁軍士兵們緩緩割肉,爭取不讓匈奴單于早死。
最後,每一個士兵都赤膊上陣,一拳錘碎其穿着的內甲,兇猛的拳勁,打穿其胸膛!
草原的雄鷹,一代勇士,匈奴單于,被禁軍士兵們亂拳打死。
而後,被刀劍剁成了肉泥。
臨死之時,匈奴單于望着陳慶之俊美絕倫的臉龐,突然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癡癡道:
“原來,漢人也可以,這麼強大!”
“原來,大漢,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