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韓彬這麼一推門,腿還沒來得及往裡面邁,頓時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驚呼。
“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呀!”韓彬莞爾一笑,臉上故意掛着紈絝似的神情,晃晃悠悠就走了進來。
眼神隨意一掃,就見這屋內的陳設雖然簡單,但卻乾淨整潔,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專門打掃過了。
接着屋內跳動的燭火,韓彬往榻上一看,就見甘梅、糜貞二人就在榻邊,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兩張小臉都煞白煞白的,顯然正在承受着不小的心裡壓力。
“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快出去!”
糜貞一見是韓彬走了進來,神色微微一鬆,直接就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家叔叔已經歸順了曹司空,那就是朝廷命官!”
“你私闖我和姐姐住處,那冒犯朝廷命官的家眷,信不信我讓叔叔在司空面前告你一狀,叫司空斬了你的頭顱!”
“呵……”韓彬頓時一陣好笑。
這糜貞果然是大戶人家出身,都已經這個處境了,居然還敢叫囂,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糜夫人是吧,我就不出去,我還要往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韓彬兩手一攤,一邊往前走,一邊向榻邊逼近。
“而且實話告訴你,司空已經把你們兩個賞賜給我了!你們兩個現在就是我的私產,我對你們做什麼,都沒人能挑出理來!”
“告啊!快讓他去告啊!”
這……
糜貞一聽這話,眼神迅速一暗,氣勢先弱了三分。
果然是這樣!
作爲俘虜,被賞賜給勝方的功臣,簡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本來兩女還在屋中祈禱,希望曹操看在與劉備昔日的交情上,可以對她們區別對待。
現在看來,幻想着實是破滅了。
“你……你快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氣勢一泄,糜貞就開始慌了,嘴上雖然還不甘示弱,但身子已經在不停往後退。
韓彬進一步,糜貞就退一步,以至於兩腿直接撞在榻邊,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跌倒在了榻上。
甘梅也慌了起來,一邊抱住糜貞,一邊也往榻上退去,彷彿離韓彬遠一分,就更加安全一分。
隨着韓彬不斷靠近,兩女被迫退到了牆邊,已經退無可退。
兩人就像是受了驚的傻狍子,身子不斷顫抖,明明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卻一動也不敢動。
韓彬嘴角噙着笑意,一步一步來到塌邊,目光緊緊盯着兩女,伸手就要解開自己的上衣。
甘梅畢竟年齡稍長,此時還保留了意思理智,狠命嚥了一口唾沫,聲音顫抖地說道:“你要幹什麼!你不要亂來!就算司空把我們姐妹賞賜給你,但若要我叔叔知道你亂來,定要斬你頭顱!”
“現在關羽只怕是司空的接風宴上胡吃海喝呢,還有空來管你們?別想得太多了!”
韓彬一陣冷笑,三下五除二把外面的袍子脫下來,直接往榻上一扔,目光從兩女身上緩緩掃過,“你們倆在這想什麼呢?都給我起開,耽誤我睡覺!累一天了不知道?”
“啊?”
甘梅、糜貞齊齊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韓彬。
這小子在說什麼?
他居然讓我們起開?說耽誤他睡覺了?
我們這兩個有名的美人在他面前,他居然想要睡覺?
“你……你到底還要刷什麼花招?”甘梅一動沒動,滿臉警惕地看着韓彬。
“花招?花招你妹啊!趕緊起來,別在榻上礙手礙腳的,待會把牀榻都搞臭了,我還怎麼睡?”韓彬往後揮手,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看到韓彬這種神情,兩女壯着膽子,將信將疑地偷偷挪動着身體。等到了榻邊之後,兩女趕緊起身,快速與韓彬拉開了一段距離。
“哎呦!趕了一天的路,真是累死我了!”韓彬直接向後一倒,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榻上。
“舒服!”韓彬長出了一口,顯得很是享受。
見韓彬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這邊,甘梅與糜貞對視了一眼,偷偷往門邊走起。
“都給我站住!想要幹什麼去!”韓彬一下子坐了起來,聲音有些玩味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沒安好心!”
在接連的驚嚇下,糜貞大小姐脾氣突然發作了,毫不客氣地冷笑道,“剛纔還說我們耽誤你睡覺了,現在怎麼不讓我們走了?”
“想做什麼就直說,還在這裝什麼裝啊!”
甘梅此時也有些冷靜了下來,昂起高傲的天鵝頸,沉聲說道:“我們只是兩個弱女子,你想要做什麼,我麼也反抗不了。”
“但你要記住,我乃是大漢皇叔之妻,今日委身於你,算是對你的恩賜。我夫君今日雖敗於曹賊之手,他日必率大軍踏破許昌,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今後的日子,你就洗乾淨頭顱,等我夫君帳下小校來砍。”
說完這話,甘梅直接把眼一閉,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
“嗯?”韓彬差點沒氣樂了。
你說我要真你們幹什麼了也就罷了。
我連一根頭髮絲都沒碰你的,你在這跟我演什麼呢?
“行!大漢皇叔之妻,我用不用叫你一句皇嬸?”韓彬掏了掏頭耳朵,伸手指着門外說道,“那在我被你夫君小校看頭之前,你先去門外把我的尿盆倒了!”
“什麼?”甘梅猛得睜開了眼睛,一臉詫異地看向韓彬,有點外語自己的耳朵,“倒……倒什麼?”
“對!你沒聽錯!”韓彬點了點頭,故作嚴肅地說道,“我讓你出去把我的尿盆倒了,然後再好好刷一刷,不然到了半夜我沒法用!”
不光是甘梅本人,就連一旁的糜貞都聽呆了。
倒夜壺,刷夜壺這種事,一般都是最底層小廝的活。除非遇到又摳又講究的東家,一般丫鬟都不用做這種髒活。
現在你居然讓甘姐姐這種身份的人去幹這種活?
如此羞辱,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分別。
甘梅一下子漲紅了臉,腳下就和長了釘子似的一動不動,怒視着韓彬。
“你要不想刷夜壺也行!”韓彬聳了聳肩,把腳往外一伸,輕笑道,“我趕了一天路,腳實在是有點酸了,給我把腳洗了吧,就不用你刷夜壺了。”
“你……”甘梅又狠狠瞪了韓彬一眼,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洗腳雖然比刷夜壺要好上一點,但同樣也不能接受啊。
你要說在家服侍夫君,公婆沐足,那也就罷了。
給你一個陌生男人沐足算怎麼回事?
“怎麼?洗腳也不行?”韓彬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我告訴你,我韓家不養閒人,你要麼你就洗腳,要麼你就刷尿盆,自己選吧!”
撂下這話,韓彬就靠在榻邊,饒有興致地看着兩女。
“姐姐……”糜貞見韓彬態度果決,不似作僞,便拉了拉一旁的甘梅,低聲說道,“要不就洗腳吧……總比倒夜壺強……”
甘梅臉更紅了,連帶着脖子也是通紅,任由糜貞怎麼說,就是不開口。
看到這裡,糜貞把銀牙一咬,直接往前邁了一步,沉聲說道:“姓韓的,你就不要逼我姐姐了。我就是沐足嗎,讓我來!”
“怎麼?你想要英雄救姐?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韓彬淡淡一笑,把另一隻腳也往外一伸,笑呵呵地說道,“來吧!你們一隻給我洗一隻,誰都別見外了!”
“你……”糜貞頓時就一愣,氣鼓鼓地瞪着韓彬,“你不要太過分!”
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說兩隻腳還得用兩個人分開洗的,就連皇帝太后也沒有你這麼能擺譜吧!
“反正我話給你放着了!”韓彬直接無視了糜貞的眼神,不容置疑地說道,“要麼你倆就給我洗腳,要麼就去刷尿盆去。”
“反正我這府裡面尿盆多,你們倆要是喜歡幹這活,都讓你們刷也不是不行!”
額……
聽到韓彬這話,糜貞臉色頓時一白,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
刷一個尿盆就已經很折磨了。
這要是把府上所有人的尿盆都刷一遍,那這雙手簡直可以不用要了……
“姐姐……”糜貞回過頭,近乎哀求似得看向甘梅。
感受着糜貞灼灼目光,甘梅終於也繃不住了,艱難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沐足就沐足!我自己來,讓妹妹歇着!”
啪啪啪!
韓彬連拍了三下掌,嘖嘖連聲道:“真是姐妹情深啊,感動地我都快哭了。但是很遺憾,我這人就是習慣兩隻腳分開洗。”
“所以二位夫人,別在這愣着了,趕緊出去準備吧!”
甘梅、糜貞齊齊瞪了韓彬一眼,心裡即便有一千萬個不願意,但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只能硬着頭皮走出了房門。
看着兩女出門的背影,韓彬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兩女就和關羽一樣的臭毛病,也不知道從哪來沾染的一身B王氣息,都高傲得很,不敲打敲打,就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這也就遇到了曹操,但凡換成個理智點的,關羽早就被斬首棄市,你們倆也早就被充作營妓,供那些最底層的大頭兵取樂。
還一口一個曹賊叫着,誰給你勇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