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陰謀

瓦拉格低下頭,讓開了沙普爾富有侵略姓的目光,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一手摩挲着打磨得很光滑的扶手,一手撫摸着另一隻瓷杯。椅子是用從越國買來的上等木材打造的,瓷杯是越國有名的太子瓷,一個沉重,一個輕盈,手感都極佳,是他的心愛之物。剛纔被沙普爾打碎的那個酒瓶是他花重金從漢朝商人手裡買來的,被沙普爾打碎了,他實在有些心疼,但是他卻不敢吭聲。

因爲他知道,阿克蘇姆雖然還有些實力,但是在薩珊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天下四大帝國現在都聚集在這裡,哪有他阿克蘇姆說話的份。沙普爾連越國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可能把一個小小的阿克蘇姆放在眼裡。

夾在這樣的四個大國之間,瓦拉格十分爲難,他不甘心被羅馬當成一個禮物送給越國,但也沒有輕率到就沙普爾的一句話就反過來與越國爲敵,當然了,他也不會簡單的說不,沙普爾既然能跟他說這些,顯然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越國有一萬精銳,羅馬有三萬近衛軍,王子再善戰,可是隻有一千鐵騎,就憑你的力量,好象要吃掉他們不是件容易的事吧?”瓦拉格想了片刻,擡起頭,迎着沙普爾玩味的目光,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顯得很真誠,似乎已經同意了沙普爾的提議,正在考慮可行姓。

沙普爾一直在看着瓦拉格的表情。瓦拉格並不是一個任人揉捏的庸主,這幾年他南征北討,勢力擴展很快,只是在羅馬和越國這樣的大國面前,他的實力差距太大,面對羅馬的欺壓,他無能爲力,只好俯首稱臣,要不然的話阿克蘇姆城就會血流成河。城是獻出去了,臣也稱了,但沙普爾知道瓦拉格不甘心,所以他才很有把握的來找瓦拉格。在他剛到阿克蘇姆的時候,他就和瓦拉格套過交情,揣摩到了瓦拉格的一點心思,現在一提出來,瓦拉格果然動心了。

瓦拉格有顧慮,這點很正常,如果沒有顧慮那才叫不正常呢。

“你不用擔心,越國雖然有一萬精銳,但是他們沒有騎兵,守城當然沒問題,可是要野戰,他們不是我波斯人的對手。至於羅馬人,嘿嘿嘿……”沙普爾冷笑了一聲,放緩了聲調,從容的分析道:“他們早就是被蟲子蛀空的木頭,看起來很嚇人,其實一推就倒。你不用擔心這些羅馬人,我和他們打過好幾次仗,他們早就不是三四百年前的羅馬人了。而且我已經想好了辦法對付他們,只是現在還不能說,這一點,想必你也能理解。”

瓦拉格體諒的點點頭,沉吟不語,他要分析沙普爾的話有幾分可信。沙普爾說羅馬人外強中乾,他有些信,又不完全信。羅馬人已經墮落了,不再是三四百年前的羅馬人,這一點他相信,畢竟他也是羅馬的附屬國,沙普爾說羅馬人的戰力不如他們薩珊人,他也相信,亞歷山大要不是被阿爾達希爾打得那麼狼狽,也不至於要請越國人幫忙,但是沙普爾說羅馬人一推就倒,他卻不信,如果真是這樣,那沙普爾還來談什麼判?直接指揮他們的騎兵衝到羅馬城裡就是了。

“這麼大的事情,慎重一些是應該的。”瓦拉格話中有話的說道。

“大王英明。”沙普爾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瓷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揹着手在狹長的密室裡來回踱了幾步,沉重的腳步聲在密室裡迴響。瓦拉格一聲不吭,眼睛隨着沙普爾的腳步來回移動,他知道沙普爾聽懂了他那句話,要考慮要向他透露哪些信息以增強他的信心。

沙普爾來回走了十幾趟,腳步一直很沉穩,最後他在瓦拉格面前三步的地方站定,側對着牆上的火把,目光隱在深陷的眼窩中,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瓦拉格還是不自然的屏住了呼吸。

“大王,如果我薩珊大軍圍城,你能從中策應,給越王制造一點事端,讓他疲於應付,甚至打開城門,迎接我軍進城嗎?”沙普爾不等瓦拉格回答,又笑了一聲,只是他的笑聲有些乾澀,聽起來象是不祥的夜梟:“大王如果願意,那麼阿克蘇姆永遠是大王的,北邊肥沃的尼羅河也是大王的。如果大王有疑惑,那也沒關係,我們今天的話就當沒說過,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

瓦拉格的目光收緊了,他聽得出這句話背後濃濃的威脅,當然也爲沙普爾提出的豐厚條件而心動。他揪着濃密的鬍鬚想了很久才擡起頭來盯着沙普爾:“如果你們的大軍不圍城呢?”

沙普爾宛爾一笑:“那當然是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好。”瓦拉格重重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從腰間拔出一把短短的匕首,在手指上輕輕一劃,一滴血珠沁了出來,他重新擡起頭,平靜的看着沙普爾:“我們以阿胡拉?阿茲達的名義起誓。”

沙普爾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薩珊人信仰瑣羅亞斯德教,他的先祖薩珊就是瑣羅亞斯德教的祭司,他們家族之所以能這麼快的崛起,固然和他的父親阿爾達希爾的雄才大略有關,卻也離不開瑣羅亞斯德教派的支持。阿胡拉?阿茲達是瑣羅亞斯德教信仰的唯一創世主,以他的名義起誓那是最嚴厲的起誓,任何人都不能違反,否則一定會遭到阿胡拉?阿茲達的處罰,也會被瑣羅亞斯德祭司所排斥。瓦拉格要以阿胡拉?阿茲達的名義起誓,可以說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

沙普爾可以拒絕瓦拉格,畢竟阿胡拉?阿茲達是至高無上的創世主,不能隨便用來起誓,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他如果拒絕了,那麼瓦拉格肯定會懷疑。

“當然了,這麼重要的事,必須以創世主的名義起誓才行。”沙普爾從自己的腰間拔出短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和瓦拉格一起面對着薩珊方向單腿跪下,面對着牆上的搖曳的火把莊重的行了禮,然後說了誓言,又將割破的手指在酒杯裡攪了攪,各自喝了一口,這才把着對方的手臂,相視而笑。

孫紹坐在阿克蘇姆城最高的建築——王宮的底層,俯視着腳下這座風格迥異的古城,神情輕鬆自然,他沒想到自己能這麼輕鬆的就在非洲佔了一座城。阿克蘇姆國雖然方圓不過兩三百里,而且周邊都是沙漠,但是一想到向北就是那個文明古國埃及,而這裡離大漢足有數萬裡之遙,他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談得怎麼樣?薩珊人鬆口了沒有?”

“很順利。”夏侯榮笑了笑,“大王身邊真是能人輩出,不僅有程鈞那樣善於經商的平準令,還有陸珊那樣精於心算的繡衣直指,可謂是算無遺策,我幾乎不需要做什麼事,只要看着羅馬人和薩珊人爭奪就行了。”他頓了頓,又有些擔心的說道:“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羅馬人急於和我們合作,這還情有可原,但薩珊人也這麼熱心,那未免有些過了。”

“你擔心什麼?擔心他們在玩虛的,作戲給我們看?”孫紹轉過頭,看了夏侯榮一眼,他從夏侯榮的眼神中看出了擔心。夏侯榮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正是這麼擔心的,羅馬人急於和越國合作以抵制薩珊人,他們如果在合作中吃了虧,那麼他們就很難得到有效的幫助。薩珊人對越國人的資助並不着急,但是他們卻做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逼得羅馬人降低條件,對於薩珊人來說,這只是一個手段,而對於羅馬人來說,每一次讓步,都是一筆利益的損失,真要搞到無利可圖,那這次合作不破裂也破裂了。到了那時候,好事也許就會變成壞事。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自己把握住尺度就是了,吃虧的事情當然不能幹,但也不要讓羅馬人無利可圖。讓他們先互相砍價,最後我們來做好人,又何嘗不可?”孫紹淡淡的一笑:“要論做生意的精明,沙普爾怎麼能和程鈞、陸珊他們相提並論,就讓他自以爲得計去吧。”

“可是羅馬人急了。”夏侯榮提醒道:“大王沒有注意到嗎,這兩天亞歷山大來得少了,而且羅馬人看我們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對,特別是那個馬克西穆斯,看到我們就像是看到仇人似的。”

“他啊,眼神是有點不太對。”孫紹笑了笑:“不過我們也不怕他,他的三萬人在城外,我們一萬人在城內,要想對我們不利,他還沒有那個實力。讓他瞪幾天吧,到時候我們再讓點利,他的眼神就好看了。”

夏侯榮若有所思,他思索了片刻,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漆黑的侍衛過來行禮,說是阿克蘇姆王瓦拉格求見。孫紹和夏侯榮互相看了一眼,擺了擺手,“請他進來。”

瓦拉格很快走了進來,一看到孫紹就跪下行禮,然後又衝着夏侯榮行了個禮,說了幾句恭維話。夏侯榮笑笑:“大王的漢話有長進啊,越發流利了。”

“最近城裡漢人多,到處都能聽到漢話,學習機會多啊。”瓦拉格扯了幾句閒話,就是不說正題,夏侯榮見了,識趣的告辭。孫紹一直不動聲色的看着瓦拉格,特別注意到了瓦拉格鬢角里的汗珠。阿克蘇姆確實比較熱,但是王宮建在高處,通風條件非常好,再有那麼多的綠色植物遮蓋着,而且今天的陽光也不是非常強烈,宮室裡並不是很熱,瓦拉格臉上也沒有汗,鬒角卻藏着汗珠,說明他心裡有事。

“大王,臣有一事要向大王稟報。”瓦拉格壓低了聲音。

“有什麼事這麼重要?”孫紹露出溫和的笑容:“是不是有人在城裡生事,給你惹了麻煩?”

瓦拉格連忙搖頭:“大王的士兵紀律嚴明,比起那些羅馬人、薩珊人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丁將軍、周將軍要求很高,沒有一個士兵生事的。整個阿克蘇姆城的人都說大王是上天派來的神明,只有神明的士兵才能這麼好。”

孫紹的嘴角扯了扯,他知道對於阿克蘇姆城的人來說,他現在是一個侵略者,比羅馬人還遠的侵略者,雖然阿克蘇姆國的存亡對於那些普通百姓和奴隸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人的心理是一個很微妙的事情,如果放縱士卒胡作非爲,很容易激起心理對抗,所以他從開始準備接收阿克蘇姆城的時候起,就要求丁奉和周胤等人對摧鋒營的士卒加強紀律,以免生出事端,現在看來,總體上還是不錯的。

“如果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對我說。阿克蘇姆國既然已經成了我的屬國,阿克蘇姆人也就是我的子民,我越國的軍人是保護我的子民的,而不是禍害我的子民,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我一定嚴懲不怠。”孫紹說道:“既然不是這件事,那你這麼急着來求見,又有什麼事呢?”

瓦拉格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臣有罪,臣來向大王請罪,請大王責罰。”

“是嗎?”孫紹瞟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是什麼樣的罪啊,你倒是說說看。”

“臣……臣向大王隱瞞了一件事。”瓦拉格擡起頭,悲憤的說道:“一件大事,臣因爲擔心,一直沒敢來告訴大王。”

“大事?”孫紹笑了起來,沙普爾到瓦拉格家裡的事情,他當然知道,這麼多天他一直沒說,就是想看瓦拉格想瞞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想一直瞞下去。現在瓦拉格來主動坦白,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爲瓦拉格失去了阿克蘇姆國王位,一定會有心不甘,薩珊人提供機會,他應該會動心的。“究竟什麼大事?”

“大王,三天前,沙普爾到臣的家中,要臣和他合作,一起對抗大王和羅馬人。”

“對抗?”孫紹眉毛一挑,興趣陡增:“怎麼對抗?”

“他要臣暗中散佈謠言,說羅馬人爲了自己的利益,把阿克蘇姆賣給了越國,然後製造一點事端,讓羅馬人不能在這裡立足,不能再和薩珊人競爭,好讓薩珊人多得到一點份額。”

“是嗎?”孫紹擡起手,揉了揉眉梢,隨口問了一句:“你是怎麼想的?”

“臣……臣該死,他說要給臣一些好處,臣當時有些心動了。後來雖然看透了薩珊人的險惡用心,但是臣又怕大王不信臣,所以一直沒敢來向大王報告。”瓦拉格一臉悔恨的說道:“臣辜負了大王的信任。”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來了?”孫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實在的,事情如果真是瓦拉格說的這樣,他倒有些失望了。

“臣細細想了一下,覺得薩珊人不可信,比起大王的仁慈來,他們只是在誘騙臣,而且,以薩珊的實力,他們根本不可能保護得了臣,所有的一切,都是想利用臣,利用臣的糊塗心思。大王,臣有罪,臣有罪……”

看着痛哭流涕的瓦拉格,孫紹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子,將瓦拉格扶了起來:“我的阿克蘇姆王,快些起來吧,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私心呢,你能迷途知返,就是好事,我不會責怪你的。”

“多謝大王。”瓦拉格感激的連連點頭,又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請大王放心,臣以後再也不和狡猾的薩珊人來往了。”

“不,你要和他繼續來往。”孫紹一搖手,打斷了瓦拉格的話。瓦拉格詫異的看着他,孫紹笑道:“你如果不和他來往,怎麼能知道他又在做什麼壞事呢?你要和他來往,要和他象好朋友一樣交往,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告訴我,我來幫你。”

瓦拉格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大王英明,大王英明。臣明白大王的意思了,沙普爾這條陰險的蛇,就算是蠱惑不了臣也不會死心的,他一定還會去蠱惑其他人,臣只有和他交往,才能讓大王隨時掌握他的動靜。”

“你太聰明瞭。”孫紹哈哈大笑,親暱的拍了拍瓦拉格的肩膀:“好好去做,不要讓沙普爾生疑。”

“是!”瓦拉格恭敬的施了一禮,倒退着走到門口,然後昂首挺胸的走了。孫紹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不語。過了一會兒,一個侍衛進來說道:“大王,羅馬皇帝派人來請大王赴宴。”

孫紹有些意外,這兩天亞歷山大忙於談判的事情,已經不怎麼露面了,今天怎麼有空來請他。他略作思索,覺得也有必要去探探亞歷山大現在的心理,便點頭應了。時間不長,塗虎帶着三百虎衛護衛着孫紹的豪華步輦趕往亞歷山大的住所。

瓦拉格站在遠處的高樓上,看着孫紹的隊伍出了王宮,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沙普爾站在他的身邊,也看着街道上正接受百姓膜拜的孫紹,笑了一聲:“看來你的臣民對這個新王十分滿意啊。”

瓦拉格哼了一聲:“這些愚蠢的奴隸知道些什麼,他們以爲這個越王是天上派來的神,實際上這個越王卻是一個蠢貨,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隨便編了個謊言,他便信了。”

“你不要想得這麼簡單。”沙普爾伏在欄杆上,笑了笑:“他年紀輕輕的就能做到這一步,怎麼可能是個蠢貨?也許他是在考驗你呢?”

瓦拉格皺了皺眉頭,揪着鬍子沒吭聲,他想了片刻,又笑了起來:“不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現在我們兩個見面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要告訴他一些什麼,那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

“這倒的確是個好事。”沙普爾點點頭:“告訴你一件事,談判快要結束了,我已經把消息傳回泰西封,我父王很快就會趕到這裡來和他們見面。”

“帶多少人來?”瓦拉格關切的問道:“這裡可有不少人,人少了圍不住城。”

“這次不圍城。”沙普爾搖搖頭:“我還要你幫一個忙,你去告訴越王,就說我們薩珊人可能會帶着大軍到阿克蘇姆來,也許會對他不利,所以要他預先限定一個人數,以確保安全。”

“你們不圍城?”瓦拉格非常意外,不由得沉下了臉。

“不是不圍城,而是現在不圍城。”沙普爾也不用回頭,他從瓦拉格的語氣中就帶出了狐疑,繼續解釋道:“如果現在就帶着大軍來圍城,我們就要擔起破壞盟約的責任,而且他們肯定也會有防備,我們成功的機會並不大。只有先讓他們放鬆警惕,以爲我們不會來圍城的時候,我們再圍城,那時才能打他們一個防備不及。”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又指着東方的海邊道:“再說了,現在阿克蘇姆城有足夠十萬大軍吃一年的糧食,城裡只有四萬大軍,他們能支持兩個,可是我們遠道而來,能圍城圍兩年嗎?我要等羅馬人把糧食運走,這裡沒有多少存糧的時候再圍城,到了那時候,嘿嘿,他們要麼在城裡等死,要麼被迫出城。只要他們出了城,那就是我薩珊鐵騎發威的時候了。”

聽了沙普爾的解釋,瓦拉格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他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他們在城中困守,那先餓死的豈不是我的臣民?”

“你放心,他們不會死守的。”沙普爾轉過頭年看着瓦拉格,“守城有三種可能,要麼是相信對方圍困不了太久就必須撤退,自己能夠堅持下去,要麼是很快就有援兵到來,又或者是無路可逃,不得不守。可是越國人如果沒有了足夠的糧食,憑什麼堅守?越國離這裡不止萬里,他們哪來的援兵?阿克蘇姆城又不是他們的國土,他們爲什麼要死守?”

瓦拉格思索了片刻,覺得沙普爾說得有理,真要是薩珊大軍突然趕來的消息傳出,越國人最大的可能還是在薩珊人趕到之前退到海上去,那裡是最安全的,困守在阿克蘇姆城中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麼說,要多長時間?”

“慢則一年,快則半年。”沙普爾很有把握的說道:“我們會在亞美尼西先發動戰事,先把羅馬人吸引過去。他們對去年的大敗耿耿於懷,現在有了越國人的支持,一定會渴望與我們一戰的。等羅馬人到了亞美尼亞,我就會親率大軍爲先鋒,趕到這裡來幫你復國。”

他笑了笑:“漢人的兵書上說,這叫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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