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望着祝融那一臉喜色的樣子,撇了撇嘴,對其道:“那書生似的病鬼有甚麼好的?姐姐怎就看上了那小子?”他瞧薛冰面白無須,看起來年歲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是以背地裡總是以小子相稱。
祝融每次都是一番教訓,只是帶來耳上聽着,卻從未往心裡去。
祝融說完,回頭他還是那般樣子,最後祝融無法,只得暗道:“且等子寒傷好之後,再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
在這數日中,諸葛亮一直在做着最後一戰的準備。 但是那孟獲卻不知怎的了,只是靜靜的守在寨中,即不進攻,也不後退。
反倒讓漢軍這方探不到虛實,輕易不敢發起總攻。
這麼一來,雙方於此足足對峙了近一個月。 而到此時,諸葛亮終於探得了孟獲到底在做些什麼。
不過諸葛亮也無須再去思考應對之策,因爲孟獲已經引着自己全部的兵馬向會川殺奔了過來。
七萬蠻軍,這是孟獲最後的力量。 自打帶來棄他投敵,而木鹿引軍回了己洞之後,孟獲便知自己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助力了。 現在想要和漢軍對抗,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因此,自打那日起,孟獲就開始招集自己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士兵,軍器,糧草等等,不間斷的望孟獲大寨中輸送而來。
但是軍器糧草還好徵集,畢竟孟獲還是南中大王,一聲令下,手下洞主還是會痛快的將這些物資送上來。 但是軍士卻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連番的敗仗已經讓這些洞主不願意再將自己的力量無條件的交到孟獲手中,甚至有的洞主趁孟獲無暇顧及到他們之時,引着手下洞兵離了孟獲大軍,徑直回去了。
對此,孟獲倒也不說什麼。 他很明白南中百姓地想法:如果你不能帶來他們需要的。 他們就會離你而去。 現下他們舍自己而去,只證明自己做的不夠好。
如果想要他們重新歸順,那麼就需要做的更好。 而最簡單的就是,打敗諸葛亮的大軍。
七萬大軍,便是孟獲最後集結起來的全部力量。 待見到再無兵馬前來,孟獲便引着七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望會川殺來。
那諸葛亮此時已經得了消息,卻安坐於會川城中。 笑望左右衆將那一臉急切地樣子。
公廳裡不過安靜了一陣,只見張嶷第一個邁了出來,大聲道:“軍師給末將一支兵馬,定拿了那蠻王來見軍師。 若不成,願將某頭奉上。 ”
諸葛亮還未答話,只見旁邊又是一將踏出,大聲道:“軍師要你頭有何用處?還是叫末將前往,定不負軍師所託!”
衆人視之。 卻是龐德。 原來這龐德先前被木鹿敗了一陣,正尋思着怎麼能立上一功,還抵上自己敗軍之過。 此時孟獲欲引大軍決戰,正是立功良機,因此忙出聲請命。
諸葛亮望了望這出列的二人。 又望了望左右那些摩拳擦掌,隨時準備跳出來湊上一腳的張合、于禁等人,心下只是暗笑。
那于禁和馬忠,早被諸葛亮給喚了回來。 既然孟獲準備正面決戰了。 那條小路便不需要再派重將守把,遂派快馬喚回二將引兵還。
因此,南下的大軍,此時盡屯於會川城中。 卻是諸葛亮也準備與孟獲來上一次了斷。 只待此戰結束,便可收軍回還。
此時已是深秋。 卻說諸葛亮與薛冰於春時南下,到現下深秋,已有半年餘。 期間與南軍交陣數次,勝多敗少。 蠻王孟獲。 更是數次被擒。
不過直到此時,纔算是將那孟獲逼到了絕境,只要再敗他一陣,那孟獲必定就此喪了信心,從此再也不敢起兵反抗。
諸葛亮在上面笑着,衆將卻在底下吵吵嚷嚷,爭着要引兵迎敵。 正熱鬧間,只聽得廳外一聲大喝:“此次出戰。 自然由我引兵。 你們誰都不準和我搶!”
衆將聞言,心下惱怒。 紛紛回過頭來,想去看看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囂張。 衆人這一回頭,只見一人,披着嶄新的銀甲,身後血紅的披風隨着那人的動作不停的抖動。
卻不是薛冰是誰?
張嶷見了,一臉古怪,當下就退後一步。 他是薛冰提拔起來地,若真是薛冰欲引兵出戰,無論如何他是不敢去爭的。
至於其他幾人,倒沒那麼多顧及。 只是若論地位,薛冰肯定在衆人之上。 唯一能與薛冰抗衡的只有諸葛亮。 只不過人家是軍師,不可能和薛冰搶這衝鋒的位置。
最後卻是于禁道:“薛將軍病體初愈,不多歇息一陣?怎的還要引兵出陣?”
薛冰道:“我在榻上躺了許久,身子都快僵了。 今身子完復,焉有繼續裝病不戰之理?王上命我隨軍師南下,便是讓我引軍破敵。
今因傷勢未立寸功,自覺無顏以對王上,是以身體一好,立刻便前來請命,以立戰功,好不負王上所託。 ”
左右衆將聽了,也實在想不出何言以反駁薛冰之言。 只好悻悻地退了回去,不敢與其爭功。 皆是明白薛冰是鐵了心要引軍去戰孟獲,便是這些人想搶,怕是也搶不過。
畢竟身爲五虎上將軍之一的薛冰,若執意出戰,便是身爲軍師的諸葛亮也不得不讓他幾分。
諸葛亮見薛冰特意趕了來,便知其肯定是要引兵出戰的。
於心裡想了想,讓薛冰出戰卻無不可,只是他擔心薛冰病體初愈,恐於戰陣上有個閃失,便道:“子寒欲去,當使一人爲副將,以助子寒。
”而後眼睛在衆將上掃了一遍,吩咐道:“便着令明隨子寒同去,”
龐德聞言大喜,出班道:“末將領命!”而後靜立於薛冰身後,待薛冰領了將令,便一道前去點兵備馬,殺出城去與那孟獲大戰一場。
只見薛冰行到諸葛亮面前,接了將令。 卻突然被諸葛亮抓住,謂他道:“子寒此去,且不可親涉險地。 衝鋒之事,交於令明去做便可。
”薛冰知諸葛亮擔心自己傷勢初好,力不持久,若陷在戰陣當中,恐有閃失,遂答道:“冰自省得,軍師不必憂心。 ”言畢,轉身離了公廳,引着龐德自去營中點備兵馬。
卻說這薛冰又於榻上養了半個月,終於將病養地好了。
而他這一番靜養,也讓自己的傷勢好了許多,這下薛冰再也閒不住,整日的提根棍子舞來舞去,期望早點恢復起來,好上陣殺敵,再立戰功。
祝融這些日也沒少望他這裡跑,初時見薛冰又提根棍子跑到院中練武,本欲阻止。 可惜薛冰根本不從她言,只是練着。 直到最後練不動,才由祝融扶着回到房中。
如此這般,又過了十日,薛冰終於自覺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力不似健康時持久,卻也不怕與人對敵。
便是這時,那帶來帶着不忿之色向薛冰挑戰。 站在院中,提根棍子很囂張的丟下了話:“若想娶我姐,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
薛冰當時一臉好笑的望了望祝融,只見祝融一臉無奈的樣子,便知道她也對這個弟弟很是頭疼。
轉頭再去看一看提着棍子擺好了架勢的帶來,薛冰只是很囂張地說了一句:“讓你先攻!”……
結果……結果就是帶來被打的很慘,右胳膊因爲不肯撒手丟了棍子,硬是被薛冰敲成了骨折。 當時薛冰還道自己使大了力,定要惹惱了這姐弟倆。
哪料得偷眼一看,祝融似是渾不在意一般,而那帶來更不一般,竟然咬着牙,忍着痛抖着嗓子喚了一句:“姐夫……”
又過了數日,薛冰正待在府中與祝融聊着天,突然聽說孟獲集結了全部兵馬,浩浩蕩蕩奔會川殺來,欲與漢軍來一場正面決戰。
薛冰得知此事,有詳問了一番,立刻便道:“取我甲冑來!”他那身銀甲早就爛掉了,不過隨軍攜帶的並不只一副,早有備用的甲冑存放在軍中。
祝融望着薛冰將甲冑披掛整齊,而後策馬奔公廳而去,便知其定是憋了這許久,終是忍不住,欲引兵上陣撕殺去了。
帶來吊着右臂,望着薛冰遠去的身影對祝融道:“姐,以後姐夫回成都了,把我帶去行不?”
祝融奇怪的望了望帶來,問道:“你去做甚?咱家族中人皆在此處,你我若皆隨他去了成都,家族中事交給何人處理?”
帶來笑道:“給叔叔他們去管吧!我想隨你一道。 ”
祝融看了看自己弟弟,見其一副討好的樣子,又見到他那條被敲斷的胳膊,恍然道:“可是瞧出他功夫厲害,你想隨其學些功夫?”
帶來笑道:“就知瞞不過姐姐。 話說姐夫使地那叫什麼招數?怎地隨便一帶,我那棍子就象要飛出去似的?我想拽回來,結果反被打斷了手。 ”
祝融道:“我也不知,待事了,我再問問他。 還有,莫叫他姐夫,我還沒嫁給他呢!”
帶來嘴裡頭嘀咕着:“早晚地事,早點改口,好習慣一下。 ”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 像姐夫這般英雄人物,家裡當是早有妻子了吧?”
祝融一聽,這纔想起來,自己居然一直沒打聽過薛冰可曾娶過妻。 當下有些慌亂,不過隨後便道:“怕甚?便是娶了妻,你姐也不會做小。
若敢仗着入門早欺負我,我便叫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