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周瑜向見您。”
唐賈軍走進來輕聲說道。
“孫策也在。”
“好，讓他們進來。”
方凡繼續處理手頭上的公務，周瑜帶着孫策走進來之後靜靜的站在一旁，過了約麼一刻鐘方凡才將手頭上的文件放下，看向孫策。
“周瑜，周公瑾，對吧。”
“對。”
周瑜淡淡的點頭。
“按理說你來我是需要放下手頭上的活，親自出門掃榻相迎的。
你夠這個資格，我做這些也不算出格。”
說道這裡方凡忽然稍加停頓，扭頭打量了孫策幾眼後繼續說道。
“不過現在我不知道你來是想幹嘛，是以什麼身份過來的。
家長給孩子出氣？”
周瑜臉色很平靜，繼續說道。
“我想人王對我或許有些誤會，我是來加入寧安的。”
方凡咧嘴笑了笑。
“大舅哥，晚上來我家吃飯，香香怪想你的，來我這唸叨過好幾次，說我一點不通情面。
不過現在我和公瑾聊一會，你先去洗漱一下吧，渾身溼漉漉的。”
這個時候孫策神經再怎麼粗大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了，看了看方凡又看了看周瑜。
“伯符你先出去吧，我和人王聊一會，一會就出來。”
周瑜也說話了，孫策鬆了口氣，走出門去。
“賈軍你也出去吧。”
“是。”
孫策和唐賈軍出去之後，碩大個辦公室裡只剩下周瑜和方凡兩人。
坐在椅子上，方凡看着周瑜，手微微示意。
“坐吧。”
“人王客氣了。”
口中說着，周瑜也絲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周瑜看着眼前這個人，忽然有些唏噓，稍加調整後纔出聲說道。
“我的主公有且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伯符。”
“嗯，我清楚，所以我從來沒有去找過你，免得大家都尷尬。”
方凡點了點頭，示意周瑜繼續說。
“但我可以來寧安入職，進入寧安軍隊體系。”
“我不信任你。”
方凡直接坦蕩的說道，而周瑜也沒有露出什麼異色，顯然早有預料。
“但你可以相信伯符，他對你的確是實打實的忠心，我幾次勸過都沒有勸動。”
“而且你也可以相信你的狂熱崇拜者，或者說信仰者。
他們對你的絕對忠誠，那怕是伯符做的再好你的地位也是凌駕於他之上的。
這種情況非常好，他們佔據中層，你永遠不用擔心兵只知將而不只王的情況，你永遠不要擔心某支軍團變成其他人的私兵。
你可以近乎任性的把軍權放出去，給武將最大的自由。”
方凡臉色如常，沒有絲毫奇怪，也沒有絲毫驚訝。
要是周瑜不知道這些才奇怪呢，還需要想想是不是周瑜再設套。
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在其他領地當將領的歷史武將都會被裡裡外外研究個透，更何況作爲天下第一領地、天下第一軍火商的寧安呢？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個名氣低微的歷史武將在寧安面前算個屁，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
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寧安，就等着寧安犯錯，露出漏洞。
就是寧安的法律、條例他們研究的都要比寧安的法律專家還要明白。
周瑜見方凡看着他，也就繼續說道。
“人王也可以通過這種信任套在我身上。
你我都清楚，拳頭就是一切，拳頭之下，一切財力、武力、影響力只要沒有轉化爲拳頭，那都是假的，都是泡沫。”
“其他人付出了忠誠，你.....憑什麼。”
“我是周瑜。”
“不夠。”
方凡淡淡的說道。
“如果你是真心加入的，我掃榻相迎，因爲這個名字就夠了。
可現在不夠。”
“絕巔黑龍的頭顱。”
方凡聞言瞳孔猛地一縮，氣勢一放一收，周瑜就感覺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猛虎，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好強。”
周瑜暗道，就連心中的傲意都不禁收斂了幾分。
僅僅是一瞬間周瑜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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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和我開玩笑。”
“自然不敢。”
周瑜表面依舊冷靜的說道。
“我知道人王肯定早已經就在準備了。
而這一次絕巔黑龍慌亂之餘失了分寸。
雖然不知道爲何堂堂絕巔的心智會如此之差，但不得不說這是一次絕無僅有的好機會。
黑龍第一次落入虛弱的境界，就在海邊都只能夠勉強救走蛟龍，甚至無法擊殺人王的分身。
這意味着什麼我想人王非常清楚。”
周瑜臉色酌定道說道。
“人王你給我軍隊指揮權以及你爲了這一戰所有的準備。
在傷亡不超過這一次的前提下，我把絕巔的龍頭斬下來給人王下酒。”
“唔，周瑜這個名字說出來的話，很有說服力。
斬落龍頭，順便給孫策抱個仇？”
“兩者並不衝突。”
“然後呢？”
方凡忽然問出一句話讓周瑜有些措不及防。
還不夠？
“然後我全心全意再爲人王效力二十年。”
“二十年之後呢？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您給伯符一個機會，把伯符一人驅逐出去，不給一兵一人。
驅逐出境，我會隨他一起走。”
“嗯，好算計，二十年後你們二人正當壯年，精力、能力都在最巔峰的時候。
然後在弱小的時候不會被寧安攻擊，甚至還可以狐假虎威，度過最艱難的日子。”
“這很划算不是嗎？我想人王應該不會拒絕吧？”
“對，很划算，我也不會拒絕，不過......”
方凡站起雙手按在桌子上，身軀前探，雙目和周瑜對視道。
“那要是二十年後寧安已經統一了天下呢？”
這一瞬間方凡釋放出來的魄力和氣勢讓周瑜渾身一震，內心深處都有一絲動搖，不禁笑着說道。
“若是如此，那繼續爲人王效命又何妨。”
方凡眼神繼續和周瑜對視，臉色越發嚴肅，隨即忽然又露出笑容，大笑道。
“好，好，好，希望周郎記住你今天說的一切。”
說完方凡就直接繞過辦公桌，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不過想要指揮權可不是空口白話就能拿的下的，說服我還不夠。”
周瑜也起身，嘴角微微上揚。
“那還請人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