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餘人帶着十餘輛大車,上面裝着衣甲糧食(袁紹還是要給點路費的)出了洛陽,李重這才哈哈大笑起來,這些天他過的太壓抑了,雖然的到了很多好處,但每一步,李重都走的如履薄冰,現在如龍歸大海,他要好好的發泄一下。
不光是李重,廖化和太史慈也有同樣的感覺,跟着李重開懷大笑起來。
看到三位老大都笑了,手下的兵卒自然也不能板着臉,連忙跟着大笑起來,雖然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笑。
笑了良久,李重止住笑聲,看着圍攏的兵卒高聲說道:“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從今天起,你們再不是流寇了,咱們有地盤了。”
“哄……”這些兵士頓時喧鬧起來,有的甚至將頭盔摘了下來,向天上拋去,這個動作一下子引起連鎖反應,頓時滿天都是飛舞的頭盔。
李重笑呵呵的看着這些人,也不阻止。他也知道這些黃巾軍士早就厭倦了東躲西藏的生活,能得到尋得一處安身之所,就是這些人最大的願望了。
趁着這些人歡呼之際,李重對太史慈說道:“子義,這樣吧,我和廖化先去廣武,你領些人馬回山寨,告知管亥,再回到家中接老夫人,如何?”
太史慈一笑,聽到李重還沒忘記自己的母親,心中很是感動,卻搖頭說道:“不妥,雁門郡正是盜匪猖獗之地,你帶着這些兵甲糧食,怕是……還是讓廖化回青州穩妥一些,我再給母親寫封書信,就可以了。”
“呼……”李重偷偷的舒了口氣,說實話,他也不想讓太史慈回青州,但還不能不表明態度。
廖化卻感激的看了一眼太史慈,這次虎牢關一戰,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以前只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不說呂布,就是曹操手下隨便挑出來一個武將,自己都不是對手,他真沒把握將這些軍資平安的護送到廣武。
自己和管亥匯合就不一樣了,最起碼,山寨的人馬人護住太史老夫人還是沒問題的。
李重這麼着急安排太史老夫人的原因,是被徐庶的遭遇嚇壞了,有了徐庶這個前車之鑑,他怎能不放在心上,萬一孔融扣下了太史老夫人,李重哭都找不着北。
安排完畢,廖化帶着五十騎兵,匆匆趕回青州。
看着廖化遠去,飛濺的積雪漸漸落下,這才轉過身來。
李重和太史慈領着一百五十餘人,頂着風雪過了大河,直奔河內,取路上黨、晉陽,直奔廣武。
路上太史慈笑道:“早知道河北天氣如此嚴寒,不如換廖化來了。”
李重也笑罵道:“廖化這廝定會取道兗州,一路上風流快活的很,也不說給你我帶回個美女來。”
這一日李重等人過了晉陽,來到狼孟縣境內,忽然風雪交加,道路難行,衆人只得停留下來。
一直過了三日,風雪這才停了下來,衆人收拾上路。
過了狼孟,道路愈發艱險起來,盜賊也經常出現,不過有太史慈這樣的猛將護衛,也沒出什麼差錯。
就在要進入新興郡內的時候,忽然被一隻人馬攔住去路,爲首之人哈哈大笑道:“真要感謝這老天啊,不是風雪阻路,怕是要錯過這隊肥羊了。”
李重看着這一夥人,發現他們衣甲整齊,不像是普通賊寇的樣子,卻有些朝廷軍隊的味道,於是厲聲喝道:“前面的賊人快快讓開道路,不知道我們是朝廷軍隊嗎?”
“哈哈……”爲首的賊人一陣狂笑,洋洋自得的說道:“你們算是什麼朝廷軍隊,一看就是盜匪,我們纔是朝廷軍隊,快將車上的東西留下,放下兵刃,俯首就擒,否則定將你們斬盡殺絕。”
李重聞言一愣,他沒想到這些賊人竟然是正規軍,可那裡有正規軍攔路搶1劫的呢?不對,李重忽然明白了,這是黑山賊張燕的部隊,也只有這些被朝廷招安的賊寇,會幹出攔路搶1劫的行徑了。
“你可是平難中郎將張燕的部下?”李重厲聲喝道。
爲首的賊人一愣,沒想到李重一口就叫出張燕的名字來,不禁有些疑惑,問道:“你是什麼人?”
李重拿出朝廷印信,舉過頭頂,大喊道:“我們是朝廷的軍隊,這是朝廷官印,你過來看看。”
爲首的賊人一下子愣住了,搶1劫過往的客商他敢,但搶1劫朝廷的軍隊他確實不敢,這可是形同造反的大罪,要不是看到李重這些人穿的不是朝廷制式衣甲(糜家的衣甲質量更好),他也不可能作出攔路的行徑。
想到這裡,爲首的賊人朝後面一招手,叫道:“把那個……那個誰帶來,讓他看看朝廷印信是不是真的。”
說話間,人羣之中一陣喧鬧,兩名軍士推着一個白面書生走了出來。白面書生長的極爲俊俏,寬袍大袖,留着三縷長鬚,滿臉悲憤之色。
爲首的賊人高聲喝道:“把那印信拿來,讓我驗證一下,如是真的,就放你們過去。”
李重怒道:“放肆,朝廷的印信豈是你隨便把玩的,想要看,就派人過來看。”
賊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李重說的確實不錯,那個朝廷命官也不會將大印放到別人手裡,罵他也是白罵,過了好一會,才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去看看印信真假,不要耍花樣,否則……哼哼!”
白面書生兩眼發紅,低着頭,慢慢走到李重馬前,長揖道:“射陽陳琳、陳孔璋見過這位將軍。”
“你是陳琳?”李重心中一驚,脫口而出。在李重的印象裡,陳琳現在應該投靠了袁紹纔對,怎麼會被半官半賊的張燕拿住?真是不得其解。
陳琳也是十分驚訝,要知道現在他才而立之年,聲明不顯,沒想到面前的將軍居然聽說過自己。
要知道建安七子那是後人封的,不是陳琳自己封的,在古代很多人都是去世以後纔出名的,陳琳要不是寫了一封討伐曹操的檄文,也是默默無聞的。
不過陳琳現在作爲階下囚,也沒有資格問話,只能將疑惑藏在心裡,雙手接印信。
陳琳接過印信一看,也驚叫道:“陳琳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原來就是幷州李子悔!”
“日!”李重一捂額頭,怎麼我也出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