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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太史慈就帶着三百精騎前去截擊楊醜,而李重等人則留在馬邑壓制馬邑的守軍,防止他們出城接應楊醜。
太史慈領着三百精騎延官道而行,尋找埋伏的地點,最終太史慈在距離馬邑六十里的一處小山包埋伏下來,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楊醜的行蹤,第二日中午,斥候回來稟報,楊醜據此地已經不過五十里,今夜就會路過此地。
太史慈手下的兵卒立即興奮起來,摩拳擦掌,準備廝殺。
李重手下最精銳的兵卒就是這些人了,他們都是在塞外鍛煉出來的,可以說是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徒。
馬邑周圍的地形比較平坦,正適合騎兵作戰,他才也沒打算殺楊醜一個措手不及,只要楊醜不做烏龜,太史慈就有必勝的把握。
到了酉時,天色已經黑了,太史慈站在土包上遠遠望去,看到一條火龍沿着官道蜿蜒前行,仔細的看了一下,太史慈不禁嗤笑一聲,他發現楊醜的軍隊紀律極差,點點火光雜亂不堪。
要說起來,太史慈見過行軍最整齊的軍隊就是李重的部隊了,步兵在平坦的道路上行軍的時候,步調都能保持一致,那才叫威武雄壯。太史慈訓練的很久,也沒把戰馬訓練到步調一致,這樣他鬱悶了很久。
一想想自己的騎兵一出,馬蹄起落一致,就跟人的步調一樣,踏的地面微微顫動,圍觀的人無比驚歎,羨慕如火的目光,太史慈就笑出聲來。
陷入幻想中的太史慈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副將疑惑的看着太史慈,心道將軍這是怎麼了,嘿嘿直笑,難道發現了敵軍的破綻不成。
想到這裡,副將低聲說道:“太史將軍……太史將軍……”
“幹啥!”太史慈被副將從美妙的幻想中驚醒,沒好氣的問道。
副將不由得嚥了口唾沫,心說奇怪,將軍的語氣不對啊,怎麼好像是正要那啥被打擾了一樣呢,看到太史慈有要發火的意思,副將急忙禍水旁引,低聲說道:“太史將軍,楊醜的軍隊來了。”
“媽的!”太史慈罵了一句,從山包上走了下來。
爲了防止天色太黑看不清自己人,太史慈吩咐手下的兵卒把白布纏在右臂上,檢查一下兵刃鎧甲等等,太史慈這才提槍上馬,靜氣凝神,等着楊醜到來。
二月的天氣十分寒冷,楊醜的軍隊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一到夜晚,哈氣成冰,兵卒們更是不願意行軍,只想支起帳篷,吃上一頓熱乎飯菜,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楊醜也想睡覺,但他又害怕馬邑支持不住,而且在野外宿營也不安全,這裡距離馬邑太近了,難保李重的騎兵不來偷襲,於是楊醜大聲喊道:“都聽好了,睡在帳篷裡有什麼好的,有娘們呢給你們暖被窩嗎?今夜我們乘着月色行軍,天亮就能趕到馬邑,到了馬邑,十個人分個娘們玩玩,怎麼樣?”
聽到有女人可以那啥,這些兵卒立即興奮起來,也不抱怨天氣寒冷了,都鬧哄哄的加快腳步。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馬蹄聲,楊醜側耳一聽,臉色大變,急忙高聲叫道:“結陣,快點結陣,有騎兵偷襲。”
楊醜吃過一次虧了,這一次前來支援馬邑可謂是準備充足,對付騎兵的長槍大盾樣樣不缺,只要擺好陣勢,太史慈的騎兵也只能悻悻而退。
可是楊醜手下的兵卒素質太差了,楊醜一連下了好幾聲命令,這些纔開始亂哄哄的佈陣,一個簡單的圓形防禦陣,這些人花費了好幾分鐘也沒布成陣勢。
有句話說得好,平時多留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只在特定的情況下效果顯著,比如說現在。
太史慈衝到軍陣面前,一眼就看到一個缺口,也不多想,縱馬就衝了進去,身後的騎兵爲太史慈馬首是瞻,也魚貫而入,見到人就揮刀亂砍。
軍陣都是槍尖衝外的,一旦被騎兵殺到陣中,需要很長的時間調整,在空曠之地,步兵沒有密集的陣型,根本那沒辦法對抗騎兵。
被太史慈騎兵盯上的軍卒開始四處逃跑,嘴裡胡亂的呼喊着,楊醜急的怒喝連連,一連斬殺了好幾名逃兵,這才止住頹勢。
“佈陣……佈陣……”楊湊不斷地高聲呼喊着。
隨着主將的喊話,在慌亂過後,不知所措的兵卒開始本能向楊醜靠近,不多時,大部分兵卒都聚攏到楊醜身邊,這讓楊醜指揮起來容易一些,在楊醜不斷的呼喊聲中,這些兵卒逐漸列成陣勢。
但也近有上百名兵卒被太史慈在大陣中切割出來,楊醜也不敢上前相救,生怕衝亂了陣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百餘人被太史慈的騎兵屠殺。
太史慈也不管楊醜,專心吃掉這一百兵卒,三百騎兵盤旋在敵軍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之中具是森森刀光,凡是接近這刀光的敵軍剎那間就被砍成血肉碎片,慘叫之聲在黑夜中瘮人心魄。
楊醜看的心都在滴血!
頃刻之間,太史慈將這上百敵軍砍殺殆盡,三百精騎猛的撤離戰場,停留在百步開外,虎視眈眈的看着楊醜,只留下一地殘肢碎肉,和濃烈的血腥味道。
楊醜看着夜色中若隱若現的敵人,忽然感覺渾身發涼,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吐沫,喉結蠕動,兩手發顫。
“結陣而行……”楊醜顫聲喊道,倖存的軍隊立即移動腳步,想要遠離這些呼嘯而來的死神。
而太史慈的騎兵就像一羣盯上獵物的餓狼,就不遠不近的吊在楊醜的軍隊後方,只等楊醜露出破綻,上前狠狠的撕咬一口。
楊醜也知道太史慈的心思,但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盼着快點到達馬邑,甩掉身後這羣餓狼,在黑夜中心驚膽戰的趕路,楊醜只覺得路途無比遙遠,六十里的距離,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樣。
夜色漸濃,太史慈的騎兵都點燃火把,照亮道路,楊醜回頭看了一眼太史慈的兵勢,只見那火光如呆,勢若長蛇,顯然兵卒在行軍中也是步履不亂。在一看自己軍隊的雜亂模樣,楊醜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等到子時左右,楊醜的軍隊困厄交集,終於走不動了。
無奈之下,楊醜只得叫軍隊停在原地休息,點燃篝火,融化些積雪,讓兵卒喝點熱水,吃些乾糧。
數裡之外的太史慈也感到人困馬乏,一樣下令全軍休息,不過作爲追擊的一方,太史慈這些兵卒可以放心大膽的休息,有的人已經開始堆積積雪,砌成一道雪牆用來被風了,作爲常年和塞外異族“打交道”的軍隊,這些兵卒的福利待遇極好,楊醜的兵卒啃乾糧,而太史慈的兵卒則吃着烤肉。
吃過宵夜,太史慈手下的兵卒竟然在馬肚子下面取出毛氈,靠在雪牆上假寐起來。
太史慈也不阻止手下的動作,他真都不怕楊醜偷襲,大不了騎上戰馬逃走就是了,沒見過步兵追殺騎兵呢。
楊醜哪有偷襲太史慈的心思,太史慈不來偷襲他,就讓楊醜高呼老天保佑了。
太史慈的兵卒休息了一個時辰,恢復了些體力,太史慈立即就組織了一次偷襲,說是偷襲,其實就跟明打差不了多少,太史慈欺負楊醜的軍隊精神不足,上去就射了一通亂箭,射殺十餘人,緊接着就揚長而去了。
十餘人的損失不算什麼,但造成的心理恐慌卻極其嚴重,太史慈就是要提醒這些兵卒,路上很危險,一定要繃緊神經。
楊醜氣的暴跳如雷,卻又拿太史慈無可奈何,說實話,心在楊醜都有和太史慈同歸於盡的心思了。
在巨大的心裡壓力下,楊醜的兵卒終於開始逃亡了,臨到天明的時候,楊醜清點了一下,損失的士卒竟然超過二百人,也就是說,損耗的兵卒中,有近一半的兵卒在路上消失了,和戰死的人數相當。
天色漸亮,楊醜也終於安下心來,遠處的馬邑城牆已經隱隱可見了,只要繞過李重的攻城部隊,就可以平安的進入馬邑城內,只要讓這八百人休息一晚,到了明日,他們的戰鬥力絕對能和攻城的兩千人相當。
然而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太史慈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在楊醜進城之前,太史慈悍然發動攻勢。
這次楊醜準備充足,就在距離馬邑三裡遠的地方和太史慈展開一場血戰。
這次是硬碰硬的廝殺,太史慈的騎兵終於出現大量的傷亡,不時有兵卒落到馬下,被敵軍亂忍分屍。
太史慈看的睚眥具裂,這些騎兵可都是他一個一個調教出來的,死傷一個都能讓他心疼半天,心中頓時發狠起來,手中的鋼槍發出淒厲的尖嘯聲,四處亂掃,只要是捱上的敵軍,莫不骨斷筋折。
這時才能看出來,一個發瘋的一流猛將能造成多大的殺傷。
太史慈手中的鋼槍就像一條黑色的怪蟒,在人羣之中四處翻滾、撕咬,偶爾太史慈還挑起地上的兵刃,射殺遠處的敵軍,太史慈的威勢讓敵軍唯恐避之不及,所到之處,敵軍四處奔逃。
看到主將如此勇猛,太史慈手下的兵卒也都狂性大發,勢如瘋魔一般砍殺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