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手指蒼茫蠻地,謂諸將曰:“此地遼闊,山險衆多,人馬往來不便,如欲盡徵,必非長年累月不行,然此番孟獲如此,雖如匯流成河,卻亦是聚蝦於網也,且看吾如何將南蠻之魚蝦一網打盡!”
土豪兄自然是自信滿滿,在別人看來孟獲是在拉助手,在路遠眼中這卻是在送助攻。
正好可以借這些人之口,將自己的威名傳遍八番九十三甸,教那些洞主自己納降。
大軍行至一弱水之處,不得行,路遠問之嚮導,其曰此乃西洱河,水勢雖慢,然則河內重力失衡,木不能載,入水必沉。
路遠打開地圖,仔細搜尋,發現此河上方有一竹山,遂令軍士盡伐其竹,搭竹橋而過,加之路遠施展煉器手段,佐以碳鋼,使大軍人馬得過。
“吼——”
剛過了西洱河,準備下寨,突然兩聲虎嘯傳來,路遠視之,乃是一路放養的黃炎,白焰,火燒雲並另外兩頭小烈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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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自得烈火虎後已有四年,如今衆幼虎已經頗俱神威,身長三米有餘,尾之焰火熊熊而起,隱有超越其父輩之勢,此刻五虎放養歸來,欲尋路遠嬉耍。
“此間大戰在即,汝等必當助吾一臂之力。”
路遠看到五頭烈火虎,尤其是火燒雲那火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會心一笑。
“吼——”
火燒雲一個竄動,徑直來到路遠身前,叼起路遠往身上一甩,展開急速,直奔那竹山而去。
路遠摸了摸下巴,看火燒雲這個樣子,莫非是發現了啥寶貝?
果然不出路遠所料,在竹山之上,火燒雲爪子刨出了一個深坑,其中有一枚形狀極其古怪的陵石,閃着微弱的綠光,路遠用探測儀掃描,卻只得到了“神秘物品”的解釋。
那陵石一面光滑如玉,一面卻上下起伏,猶如溝壑山嶺交錯,路遠把玩了一番,並未發現任何奇異之處,灌入精氣亦是毫無作用,索性收入乾坤袋中便再不去管了。
回到正面戰場,陳宮早已將營寨紮下,只待蠻兵而來。
這一日,孟獲自恃蠻兵勇猛,帶有一萬餘人,直抵寨門前搦戰。
衆將正欲出時,卻被路遠叫住了。
“彼軍久居潮洞之中,周身已黴,此間夏日當頭,正是祛朽拔毒之時,諸公且暫歇,數日後再戰不遲。”
路遠淡淡一笑,先晾一晾那些發黴的蠻兵,等曬乾了再打。
衆將面面相覷,人發黴了?這特麼居然也是理由?
這一日路遠登高而望,只見那孟獲身穿犀皮甲,頭頂硃紅盔,左手挽牌,右手執刀,騎赤毛牛一頭,站於陣前辱罵,眼中怒火中燒。看來確實被自己氣得不輕。
及近午時,酷暑難當,蠻人見漢軍久罵不出,也是倦怠,紛紛解衣下馬,放刀置盾暫歇。
“諸將願出戰否?”
路遠一看這架勢,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衆人自是欣然應允。
“奉先勇猛,可先率一軍正面與迎,戰至膠着最好,漢升引三千弓手,右山之處,多有草木,可爲遮掩,,輾轉行至其軍側翼,待其欲走,引兵射住。”
“公明引五百刀斧手,伏于山嶺澗口,望見毛牛,只剁前蹄,高將軍引陷陣營接應,就此擒下此撩。”
路遠計定,衆將領領計自去了。
“主公,某再獻一計,此番孟獲前來,只有一萬餘人,數十萬蠻兵,尚有大部在其後接應,可使文遠引三萬軍襲其後營,一舉擊潰。”
陳宮一語,又和土豪兄一拍即合了,不過敵軍雖無將領主持,但畢竟是蠻人,體格健壯,數量又多,張遼一個人恐怕還撐不住,於是路遠便又遣了五頭烈火虎與文遠一起,徑抄孟獲後路接應部隊去了。
呂布帶兵殺下陣來,那蠻兵雖然勇猛,但呂奉先更是神威,赤兔馬,方天戟,整個轉出了一道流星八卦圖,在萬餘蠻兵之中衝殺往來,根本擋不住。
“此將何人!?”
孟獲也是驚呆了,之前呂布出手機會少,基本上每次都是撿漏的,一個照面就把孟獲擒了,孟蠻王自是不知道奉先戰神的英勇。
此刻見了這一尊殺神,孟獲哪裡還敢戰,趕緊引軍撤退,誰料剛回頭,瞬間箭如雨下,蠻兵手舉盾牌,倉皇而走,又被呂布好一頓殺伐。
孟獲這次學乖了,看到草木茂盛的地方都不敢走,盡挑山澗小路而行,卻不想走到一半,毛牛突然一個趔趄,直接把孟獲給抖了下來,好吧,又被擒了。
“汝今又被擒了,還有甚話說?”
“汝盡用詭計,伺機埋伏,算得甚好漢,今雖被擒,但若吾降,斷不可能,若再放吾歸去,必然報四番之仇。”
饒是以徐晃的好脾氣都受不了了,你還要臉不要啊?是誰被呂布率軍殺得倉皇逃竄?是誰幾次三番說再被擒就一定歸降?這南蠻王的臉皮是練過的吧?二十幾年的智商全長臉部脂肪上了。
路遠眯了眯眼睛?還不服?
說實話,路土豪現在真的很想直接一刀剁了完事,真是沒那個耐心了,可想到諸葛亮七擒七縱才建功,土豪兄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把孟獲放了。
路遠默默在心中起誓,若是七次過了這丫的還不降,直接殺了完事。
孟獲抱頭鼠竄再回自家營寨,卻發現麾下所聚蠻兵早已被張遼截了,不得已只能再尋他處。
且說張遼藉助五頭烈火虎之威,把那一票牌刀獠丁軍殺散,所擒降者甚衆,皆行路遠的指令,好言相慰,言說種種,賜予酒食,盡放而去,這些人迴歸洞中,俱言漢軍之好,由是八番九十三甸先平。
李盤報告完畢,路遠長嘆一聲,孟獲啊孟獲,你看看人家八番九十三甸的洞主覺悟多高,纔打了一場,沒死幾個人就降了,同樣是生在南蠻大地,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於是路土豪再起大軍,深入南蠻腹地,看樣子要跟南蠻王的臉皮厚度鬥爭到底了。
“報,東北一條大路,已被土石堵死,唯有西北有一路,山嶺險惡,道路狹窄,不易過之。”
行軍至一半,哨馬便來報告,稱孟獲已與其弟往至朵思大王處避難,截了過道,堅守不出。
“走,就走這西北之路。”
這條路土豪兄心裡是有底的,就算沒有系統的三國地圖,他也對其中的諸多陷阱有所瞭解,畢竟曾經看貫中名作的時候,對這一段描寫印象深刻。
西北之路,多藏毒蛇惡蠍;黃昏時分,煙瘴大起,直至巳、午時方收,惟未、申、酉三時,可以往來;水不可飲,人馬難行。
此處更有四個毒泉:一名啞泉,其水頗甜,人若飲之,則不能言,不過旬日必死;二曰滅泉,此水與湯無異,人若沐浴,則皮肉皆爛,見骨必死;三曰黑泉,其水微清,人若濺之在身,則手足皆黑而死;四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飲之,咽喉無暖氣,身軀軟弱如綿而死。
因爲這特殊的地理環境,這地方蟲鳥皆無,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對這四個要命的泉水,路遠曾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不到今天居然要親自挑戰一番了。
來到此路,恰過一廟宇,路遠記得這是諸葛亮求指點之所——漢朝伏波將軍神廟。
雖然自己已經殺了一個所謂“神”了,但路遠本着對前世偉人的尊重與敬佩,還是奉上了一二香燭,虔誠跪拜。
當然,路遠不是諸葛亮,還不足以讓山神出來幫忙指路,但這一番跪拜,卻也收穫不小。
那之前無意中獲得的陵石突然之間散發出了閃耀的綠光,緊接着,一個古樸的大字——“生”輝映半空,半響後光芒不再,自行消失。
路遠心中一跳,默默記下了,再拜之後,自引軍去了。
那啞,滅,黑,柔四泉,早被路遠下了禁令,不準軍士飲用沐浴,全軍分成三隊,刀盾手在前開路,長槍兵預警加處理毒物,後面押送糧草輜重,徐徐前行。
然則泉水事小,毒瘴爲大,要過此路,還需一奇草,名曰薤葉芸香,栽種於一隱士莊園之內。
路遠自是擴開靈覺,尋覓那神秘的隱士莊園。
不多時,路遠便找到了長鬆大柏,茂竹奇花之所。入莊,只見那莊主白袍皁絛,碧眼黃髮,甚是奇異。
路遠抱拳拜過,言明來意,那人捻鬚點頭,倒先不提薤葉芸香之事,反而先問了路遠兩個問題。
“世間常道天意不可違,天機不可泄,但亦有言人定勝天,將軍卻以爲如何?”
路遠一愣,這一上來就敢問天,這人究竟是誰?
“某乃世俗一凡人,安知天命耶?竊以爲,皇天后土,以人爲根本,天子之意,於人爲天意,然萬民之意,於天子又何嘗不爲天意耶?人意,亦是天意。”
那人聞言,雙目一緊,繼而問道。
“某嘗有一好友,喜窺八卦之道,天蘊之機,竟盜得天玄大秘,意欲萬世輪迴,篡改天命。然其踏界門而走,如今不知所蹤,此乃天意耶?人意耶?”
“此人,必有迴天之日!“
路遠陡然一步上前,雙眼露出凌厲之芒,這句話根本沒有走大腦,彷彿潛意識裡就存在着一般。
那莊主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自搖蒲扇,飄然不見。
“此間芸香,任君採擷。後有靈泉,可使兵卒浴之,吾乃華風道人,任辰北星君,界戰將起,有緣再見。”
路遠聽畢,默默記下,再抱拳拜畢,採了薤葉芸香,又取了靈泉之水,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