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無奈,這個糜貞他也是清楚的,也感覺不錯,性格貞烈的很,就是二人連面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感情基礎了,到時娶一個冷冰冰的美人回家,總覺得怪怪的。
他擡頭想說些什麼,就看到糜芳眼神灼灼,糜竺也在時不時的偷瞧自己。
他心裡苦笑一聲,點頭道:“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定會盡力照顧周到。”
糜芳大喜,糜竺臉上也露出笑意,劉豐接着道:“但是如今戰事緊急,我乃偷入徐州境內,此事怕是得拖後一段時間。”
只要你答應了,遲些、早些還能有什麼問題嗎?糜芳心中歡喜,說話也愈的恭敬起來,笑道:“主公今日就搬來府上吧,外面如今形式不明,暗流洶涌,還是咱糜府更安全些。”
劉豐皺眉思考一番,最終點頭答應了下來。在糜府內的確要比外面其他地方更有保障些。如今萬事俱備,只欠煽風點火了,他心潮澎湃,對徐州接下來的局勢也暗暗憧憬起來。
劉豐回到小酒樓,把身邊重要的物件帶上,帶着典韋等一衆侍衛,悄悄地搬入了糜府。
數日過去,劉豐在糜府過得倒也波瀾不驚,每天除了會和糜竺交談一番,就是等着密探來向他彙報徐州的各種消息。
這日他獨自在糜府的後花園散步,思索着徐州目前的格局以及變化。
糜府的後花園很大,作爲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商人,可想而知其中奢華程度,就是見慣奇花異草的劉豐,也不得不咋舌,讚歎不已。
經過一個小徑,轉彎向前方行去時,劉豐朝後面看了一眼,剛纔他隱隱感覺有人在偷窺與他,回頭瞧去,卻見四周無人,不由得心中微有好奇。
看見正前方一棵巨大的樹木旁,有一座小木橋,劉豐猶疑了一下,就快步走了過去,踏過木橋,徑直轉入了一片小竹林,消失不見了身影。
片刻後,兩個女子,小跑着往這邊走來,見到劉豐消失在竹林後,也在小木橋這邊停了下來,微作休息。
“甘姐姐,這就是楚王嗎?”一個一身青衣的女子向着身旁的女子問道。
“應該是吧,那天我看見你哥哥糜竺大人很恭敬的送他出來,想來錯不了。”說話的這人正是被劉豐稱爲白玉美人的女子。只見她轉過頭來,看着青衣女子笑道:“貞妹妹,你覺得怎麼樣?”
糜貞俏臉上一陣羞紅,拉住甘倩的胳膊,不依道:“姐姐笑我,我能感覺怎麼樣?長兄如父,都是哥哥安排的,婚姻大事又不能我自己做主。”
甘倩輕嘆一聲,柔聲道:“是啊,咱們女子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服從,哪能有其它想法。”
糜貞見她臉色黯然,知她又想起了傷心事,臉上也露出了點惱意,不滿道:“劉大人怎麼能這樣,自從你們婚後就一直不聞不問,這還是夫妻嗎?我看他是一點都不在乎。”
甘倩默然,糜貞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是她又能有什麼想法?這種事情也只有熟悉人之間說說罷了,想來她和劉備婚後,一次面都沒有見着,她都能理解,但是如今劉備執掌徐州,還是對她不理不睬,這讓她多少有些惶恐。
糜貞見甘倩神色不屬,心中疼惜,劉備和哥哥交好,當初結婚都是在她們府上那,後來出現了種種事情,甘倩也就一直住在了糜府上,性格賢淑的她,很快就成了糜貞無話不談的閨中好姐妹。
“姐姐你別亂想,其實,其實我也好不到哪裡去。”糜貞紅脣囁嚅,半晌纔出聲道。
“貞妹妹,好端端的,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甘倩見一向活潑可人的糜貞,露出了平日裡自己纔有的神情,急忙安慰道。
“唉,”糜貞嘆了口氣,望着前方小木橋那邊的竹林,悵然道:“甘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吧,那位楚王可是今年才娶了五位夫人那,聽說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絕世佳人,而且哥哥和我說,我,我過去是給人家當妾的。”
“妹妹,”甘倩心疼,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得緊緊拉住她的一雙玉手,想讓她知道自己是理解她的。
“不過還好啊,”糜貞笑意盈盈,道:“甘姐姐你看,楚王不僅位高權重,更是一方霸主,人又年輕,長得還俊,我糜貞身世卑微,蒲柳之姿,雖然是做妾,但怕指不定多少人羨慕我那?”
甘倩心中黯然,這麼長時間相處,她如何不知道這個閨中好姐妹的性格,能讓她這般的模樣,肯定是她哥哥糜竺和她說了什麼,才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糜貞說出那般話。
“哎呀,”糜貞小腳輕跺,嬌憨道:“甘姐姐,趕快走,我還想多熟悉熟悉他那,今天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出來的。”
甘倩莞爾一笑,雖然她心中不怎麼待見那個感覺有些好色輕浮的楚王,但是想來總是比自己的夫君好吧。
兩人穿過小木橋,進入小竹林,等到出來時,哪裡還見得着劉豐的身影,糜貞撅了撅粉嫩的脣瓣,纖纖玉手之中,握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下的一片鮮嫩的竹葉,狠狠的揉捏了一番,生氣的把它仍在了地上。
甘倩左右再次細細看了一遍,見還是沒有什麼人影后,也輕嘆了一聲,看着糜貞這般模樣,忍不住掩脣笑道:“貞妹妹,日後你嫁他爲婦,還怕見不着人嘛?何必急在這一時?”
糜貞臉上還是沒什麼笑意,她哼了哼,嘟囔道:“我就是想早些熟悉熟悉他,免得和姐姐一般,結婚這麼長時間,連人都沒有見過。”
甘倩愣住,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糜貞,低下頭去不在說話。
“啊,”糜貞剛說完,就知道壞事了,連忙上前抓住甘倩細嫩的胳膊,滿是歉意道:“甘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就是擔心......擔心...”
擡起頭,看着神情緊張,吶吶說不出話來的糜貞,甘倩溫柔的笑了笑,伸出玉手拍着她的手背,輕笑道:“姐姐理解,又沒有說你,莫要亂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