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鬧了個大紅臉,嘴巴蠕動着說不出話來,可是看他神色分明還是有點不願意的,劉豐也不去理他,看着他身後站立的安城守衛戰中表現出色的南城守將,不禁問道:“文博,你身後的小將叫什麼?本王要好好賞賜與他,這次安城守得下來可全靠他了。”
朱靈面色歡喜,也忘了自己將要被調任幽州的事情,轉過身子把身後的小將拉出來道:“文長快點,主公要封賞你呢。”
那名小將,強忍着心中的激動,走到大堂中央,跪拜道:“末將魏文長拜見主公。”
魏文長?魏延?劉豐呆了一呆,他不是投降劉備了嗎?忍不住道:“你可是魏延?”
魏延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鄭重回道:“末將正是魏延。”其實他想問劉豐這麼認識自己的,但是話到口中又吞了回去。
“好,好。”劉豐哈哈大笑,心道就說嚒,表現這麼好的大將,豈能默默無聞?哈哈現在自己帳下又要添上一員大將了。魏延也算是劉豐比較喜歡的一員大將了,甚至他感到三國魏延是死的最虧的一個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恐怕諸葛亮也是早早就想要殺死魏延,才設置下那麼個圈套。
要知道很多時候,人被逼到了絕境是不得不反。林沖何其忠心,還不是被逼上了梁山?
衆人雖是心有疑惑,但是對於劉豐的用人之能,卻是沒有半點懷疑的,一時心中都有些高興,想要看看劉豐到底會給魏延什麼樣的獎勵。
“文長啊,你就暫且先頂上文博的位置,在高覽麾下,負責守衛鄴城如何?”劉豐笑意盈盈的看着魏延輕聲道。
“末將謝楚王隆恩。”這是真的要重用自己了,魏延有些不可置信,沒想到一直漂泊浪蕩的自己,居然也能有今天,他在心裡默默誓,今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主公的恩賜。
衆人皆大歡喜,劉豐讓荀彧和麴義等人,在平襄負責遼東剩下的事宜,就帶着典韋和一衆親衛出城,向安城奔去了,經過城門時,劉豐看着兩顆腦袋被高高的懸在城樓上,不是公孫恭兄弟,還能是誰的?
劉豐有些疑惑的望了典韋一下,典韋從見到劉豐起,直到現在也沒說過什麼話,臉色一直繃着,見劉豐望來,哼哼道:“二哥,這兩人的頭是俺砍下來的,也是俺掛上去的。”
劉豐嘆了口氣,心中有好笑又好氣,他豈能不懂典韋的用意,此戰他的一百多親衛,足足死傷過半,典韋作爲親兵統領,心裡沒有怒火就不正常了。
搖搖頭,劉豐沒有說什麼,戰爭中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就算不好受,也不能像典韋一般,一直表現出來。
來到安城,只見城外無數的士兵正在打掃戰場,一股血腥刺鼻的氣味,迎面撲來,激的劉豐腦袋一陣脹。穿過城門,劉豐等人騎着戰馬朝着安城令府走去,一路上百姓夾道張望,都是默默不語,用一種複雜的神色看着這位他們遼東的新主人。
劉豐只得表情肅然的走着,他現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怎麼樣,這些唯有以後的麴義的做法才能讓他們相信自己吧。
路過如意樓時,吳掌櫃的也在偷偷的朝着這邊張望,令劉豐感到巧合的是秦姑娘居然也在,相比較吳掌櫃的不可置信,秦姑娘面色就要複雜多了,見劉豐望來,兩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顱,不敢再看。
不知道爲什麼,劉豐很有一種衝動,直接下馬把惹人憐愛的秦姑娘直接抱上戰馬,但是想了許久,等回過頭來時,卻現自己已經走遠了。心裡笑了兩聲,轉眼已經來到了安城令府。
下了戰馬,只見賈範領着一衆小吏已經迎接了出來。劉豐擺了擺手,讓他們免禮,看着他徑直道:“韓猛在哪?”
“回楚王,韓將軍在府中休息。”賈範小心翼翼的回道。
劉豐嗯了一聲,進入府中,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着他道:“賈範,從今日起,我命你爲遼東副太守,全權掌管遼東民生和政事,輔助麴義一起治理好遼東。”說罷在賈範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就快步進了府中。
身後的賈範還在楞,但是他屬下的小吏就要清醒的多了,見狀紛紛向他道賀,賈範面色複雜的看着劉豐的背影,規規矩矩的站好,朝着劉豐的走過的地方,深深的拜了一拜,沉聲道:“卑職謝楚王。”
進了府中後,劉豐和典韋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韓猛修養的地方,進入門中,只見韓猛正躺在船上睡覺,還沒有醒過來。劉豐見他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呼吸平穩,脈搏健康,也不禁鬆了一口氣,由於蓋着被子,也不知道他是哪裡受了傷。但是看着他脖頸被包裹住一層厚厚的紗布,估計也傷的不輕。
“老韓,”
典韋和韓猛雖然平日裡有打有鬧,但是這麼長時間相處,感情擺在那裡,如今見他這副模樣躺在那裡,心意一急,竟是淚水快忍不住要落了下來。
“幹他孃的,那個跋扈在哪,死了沒有?”我要去殺了他。典韋早就聽說韓猛是和遼東第一猛將跋扈大戰受的傷,卻還不知道跋扈早就被韓猛一刀劈了。
“回來,”劉豐皺起眉頭,看着就要往外衝去的典韋,輕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跋扈早就被他宰了,不然他何至於受這麼重的傷。”
典韋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顯然心中的氣悶不能釋懷。
劉豐嘆了口氣,這纔是小小的遼東一戰,還是自己在空前、壓倒性的優勢之下,自己身邊的將士親兵,就死傷了這麼多,要是以後爭霸天下,還不知道會生什麼呢。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揉了揉眉頭,腦袋一陣蒙,忍不住自嘲道:“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冷血啊,也不知道這片時空的三國,最後到底會展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