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劈山鋼刀左右揮殺,鋼刀起時,吳兵驚叫,鋼刀落時,熱血四濺,身前身後一片慘叫哀嚎驚恐之聲,
劉琮這一隊荊州兵,氣勢如排山倒海,誰能抵擋,
左邊不遠處,是一員大將,身後號旗上大書一個趙字,騎白馬挺銀槍,身後一隊荊州兵,個個如虎是狼,箭射刀劈,只殺得吳兵抱頭鼠竄,哭叫連天,
趙雲手中一杆銀槍,舞動起來就如那銀蛇吐信,槍出如霹靂,槍回如閃電,馬前的吳兵後背上,誰知道留下了多少血窟窿,
劉琮的左邊,是猛將鄧豹,鄧豹身後也是一面號旗,號旗後邊,就是生龍活虎一般的荊州兵,此時正是廝殺的激烈時候,鄧豹的長槍掄起來,就像那紡花車一般旋轉,一匹花斑馬在鄧豹的驅使下,專往吳兵密集處鑽,鄧豹鋼槍到處,不知道有多少吳兵被劈開了頭盔,也不知道有多少吳兵被砸翻在地,
劉琮趙雲鄧豹身後就是王勝樑柱兒麻桿兒和蘇飛,只見這四支人馬,分頭往兩側追殺吳兵,
此時逃跑的吳兵,有的往大江邊上逃命,有的往左邊山區奔逃,大部分被劉琮趙雲鄧豹追殺着,往大營奔逃過來,
丁奉看到這裡,知道迴天無力了,嘆了一口粗氣,自語道:“局勢到了這般地步,這可如何是好呢,這可如何向大都督交代,哎呦,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丁奉嘆罷,一股怒氣頂上心頭,自語道:“我丁奉把事情做到這般地步,還有何面目回見江東父老,罷罷罷,一死百了吧。”嘆罷,抽出寶劍,就要往脖子上抹下去,
只聽得身後一聲喊叫,帶着哭音道:“丁將軍不可造次。”
丁奉聽了,急忙回頭看時,卻被一人從身後抱住兩隻胳膊,奪下寶劍棄之於地,
丁奉睜眼看時,只見是朱然抱住自己,就恨道:“戰局如此,丁某人無顏立世,只有一死以報江東父老和我家主公,朱然爲何攔住我呢。”
朱然帶着哭腔喊道:“東吳精銳人馬盡在這大營一處,如今兵敗,卻是尚有兵力支撐,丁將軍不可自暴自棄,大都督還有要事相托。”
丁奉回頭看時,只見周瑜魯肅徐盛周泰淩統等人都奔了過來,個個臉色驚恐,極力躲避着逃兵的衝撞,奮力擠了過來,
周瑜一邊往這裡奔跑一邊喊叫一邊咳嗽一邊嚷嚷着:“丁奉,丁將軍,趕緊命令關牢大門,咳咳咳,命令弓弩手,埋伏在鹿柴後邊,快快快,咳咳咳。”
周瑜一提示,丁奉馬上清醒過來,拾起地上的寶劍,立斬四五個逃兵,這才把後邊的逃兵唬住,有一些停下腳步,傻呆呆的看這丁奉,
丁奉厲聲喊道:“朱然馬上調預備隊弓弩手埋伏鹿柴後邊,其餘人馬,立刻返身,將大門關閉。”
只聽得吱呀呀呀一陣聲響,朱然調動的弓弩手涌過來,埋伏在大門左右,彎弓搭箭,準備阻擋荊州兵進攻,
這時候,涌過來的吳兵看見進不了大營,都擠在大營外邊,手推着欄杆一邊焦急的搖晃着,一邊哀求:“丁將軍,兄弟們,開門啊,放我們進去,荊州兵殺過來啦。”
“??????”
“??????”
丁奉怒氣沖天,手提寶劍沿鹿柴巡視着,只見欄杆眼看就被自家逃兵推倒,咬咬牙關命令:“亂箭射殺,不用管是荊州兵還是我家人馬,只要是靠近欄杆鹿柴者,一律射殺。”
弓弩手們聽了,個個面面相覷,又把目光盯着丁奉,
丁奉見了,揮劍刺殺兩名弓弩手,重新命令:“違令者斬。”喊聲一出,鹿柴後邊的弓弩手,就閉着兩眼往大營外邊射箭,
一時間見如飛蝗,將自家逃兵射殺無數,
這逃兵見了,發一聲喊,哄得一聲散開,往來路上逃跑,
因爲逃兵人數太多,竟然阻擋了劉琮趙雲追殺的道路,延緩了他們攻擊時間,
逃過來的吳兵,迎頭遇上荊州三支人馬,知道逃跑無路了,只好跪下來,朝着劉琮磕頭,祈求納降,
劉琮此時滿臉熱汗,看見馬前跪了大片的吳兵,又是叩頭又是作揖,知道他們的動機,就停下馬來,舉手朝着自己臉面和下巴擼了一把,嘟噥道:“剛殺出興趣來,怎麼就投降了,呸呸。”
劉琮吐罷,擡頭看看天色,只見昏黃的太陽已經擱在西邊山頂上了,峽谷之中,暮色漸漸深沉起來,整個戰場上塵土慢慢消沉,遍地的屍體傷兵,斷槍殘戟,破旗死馬,比比皆是,方圓幾十裡的一個魚浦灘,籠罩着慘敗淒涼景色,只有四邊兀立的羣山,默默地俯視着這戰場,也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在憑弔,遠處滾滾東向的長江之水,嗚咽流淌,或許是在嘆息這場無情的殺戮吧,
劉琮卻是從來不會憐憫悲嘆,他依然雄氣四射,瞪着一雙大眼,蹙着雙眉,看看吳兵大營,又看看自家兵馬,再看看遍地的俘虜,想着將俘虜喝散,倒出路來進攻吳兵大營,
忽然感到有些飢餓,再看看身下的戰馬,只見這白馬雪王依然焦急地用前蹄刨着地面,發出嘭嘭嘭嘭的響聲,
劉琮拍了戰馬前肩胛一掌,笑問:“雪王,你還沒浪夠嗎。”
只覺得手掌有些黏糊糊,劉琮知道,這白馬雪王到這時依然是遍體熱汗淋漓,就嘟噥道:“也是,怪不得我有些餓,呵呵,從早晨廝殺,一直殺到日落,就是鋼鐵,也會磨得發熱,對了,回去吃些東西吧。”
劉琮嘟噥道這裡,只見自家荊州兵依然躁動着,等待着自己的命令,就想:“先留着周瑜大營吧,讓他們在這裡多停些日子,柴桑那邊還會有人馬補充過來,呵呵,這武昌城下魚浦灘,是我的發福之地,我就在這裡消耗東吳勢力,等我把東吳兵馬消耗盡了,然後空手過去接管東吳。”
劉琮想到這裡,竟然呵呵大笑起來,笑罷,吩咐:“將俘虜押回去,押到武昌以西,就在那裡遣散。”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