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爬山,其實就是閒庭信步,間或在各個院落之間轉驚險的一幕是在一個山尖上,張小飛這傢伙執意要爬到最頂端極目遠望,一邊學狼嚎,看的周圍的人膽戰心驚,並差點把真的狼給招來,最後在我跟子龍的合力拉攏下總算把他拖了回來,才杜絕了一出惡性事件,否則的話明天的《邙山日報》大概會刊登諸如:北邙山驚現狼蹤,經考證原來竟是人狼……之類的驚世駭俗新聞。
越到山頂風越大,往上爬的時候我就開始戰戰兢兢,後來見識了翼德的越上越興奮的個性,心想萬一風猛地一吹……後果不堪設想。
關小羽倒是大大咧咧,不以爲意,諸葛小亮只是笑,一邊在旁伸手搭在我胳膊上,彷彿怕我上前。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還是返回去的好,而且山頂上格外的冷,諸葛小亮不停地提議:“備備冷啦冷啦會感冒啦。”諸如此類的說法來給衆人洗腦,以至於到後來我也被這句話給傳染,一路上不停地開始打哈欠,諸葛小亮還說:“不會這麼靈驗吧。”事實上證明果然就是這麼靈驗,他簡直就是跟郭奉孝有的一拼的小烏鴉,等到一行五個人被司機從公車上轟下來——罪魁禍首當然是張小飛,他在車上大量宣揚他的新理想,他宣佈自己將不會再從事軍事領域,而要向着繪畫的方向發展,並且在我,諸葛小亮,關小羽跟趙雲以及全車目瞪口呆人士面前描繪了這樣一副美好藍圖——他會將中華的國畫藝術發揚光大,因此他決定專攻美人圖。
所以在聽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我們四個人已經心照不宣地轉過頭去,不過等到翼德開始宣揚他要畫美人圖之中的裸體圖的時候,全車的正經人士才都也跟着轉過頭去,然後司機也不耐煩地暗暗加快了車速,幾乎以超快的速度趕到了陸指門口的站牌前,我們五個人被倒了下來。
“沒想到翼德還有這功效。以後春運的時候可以讓翼德陪子龍回家了。”諸葛小亮伸手拍着張小飛地肩頭。
“爲什麼?”張小飛一翻白眼,他長的黑,這樣翻起來,效果顯著。
“聽說春運的速度堪比蝸牛,這如果讓翼德你去車長室內談一談自己的理想跟宏圖大志,恐怕這火車會追上飛機吧。”關小羽深沉地說。
趙雲在一邊微笑不語。
我拍手哈哈大笑起來。
一行人正順着路向着陸指的門口走去。
見到有一輛車迎面而來。
黑色的小車,看起來很名貴的樣子。
翼德當場叫起來:“哇塞,梅塞德是啊!全帝國也沒幾輛啊……哦啊,這誰家的公子哥兒啊?”
我本來沒在意。聽翼德這麼叫,這才轉過頭去看。
隔着玻璃,我望過去。
在車子的後座上,彷彿坐着一個熟悉地人影,嗯,有點熟悉。
我心中略微一怔,隨即掉轉目光:跟我沒關係吧。
可旁邊的人目光如炬,關小羽驚訝開口:“咦,那不是……”
張小飛跟着說:“看起來好像是周小瑜……”
我的心一驚。急忙回頭去看,那車子留給我的,卻是一個華麗的背影。
透過車後窗隱約看過去,能看到有個人仍舊端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奇怪了,周小瑜在這個點兒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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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的時候,嘩啦啦看到一大羣人站在那裡。貌似很大陣仗,難道是歡迎我們的?
張小飛走過去:“大家都在幹嗎?”
他這一大招呼,我才發現,這不大像是歡迎我們的,因爲這幫人之中……我大體都認識。比如說在前面的陸遜同學。
我一看他,很親切,走過去招呼:“小鹿?”
陸遜似乎正轉身向內走,聽到我地叫這才停下腳步,慢慢轉身過來。
“幹嗎這麼鄭重,啊?”我伸手拍他肩膀,“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兒,哈哈。”
陸遜也跟着一笑,不過笑容有點古怪。他打量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邊的諸葛他們,這纔開口:“備學長好像很開心啊。”
“是啊,去邙山公園玩啦。挺好玩的。介紹你下次去。”
“那倒是不用了。”小鹿說。
“那算了。”我不置可否。反正那公園也不給我推銷費。
小鹿不語,轉身要走。我瞅了瞅周圍。覺得奇怪,於是問:“你們這一大羣人站在這裡幹嗎啊,難道是要聚餐不成?”
小鹿停下腳步,這才轉頭回來。
他望着我,目光很亮。
不知爲什麼,我覺得我的這個問題問的有些不合時宜,而且……
站在小鹿身邊那幫人也正回頭看着我。
這些人……我忽然發現,他們好像,都是周小瑜那邊的人吧。
剎那間我覺得有什麼不對。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遜望着我,說:“公瑾退學了,我們是來送他地,我還以爲備學長也是呢,看來不是那麼回事。”他望着我,微微地開始笑。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然後,猛地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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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學?
騙人的吧。
周小瑜退學?怎麼可能。
搞錯了吧。他那樣傑出的人才,貴爲帝國雙星之一,前途不可限量,陸指地瑰寶,民衆的偶像,怎麼會突然退學?
我不相信。
我看着陸遜:“開玩笑的?”
他望着我,冷笑:“備學長,我用得着開這樣的玩笑嗎,還是說,你一直都當所有事情是玩笑。”
這句話好冷啊,冷的刺到我的心都疼了。
小鹿果然不愧是小鹿,呵,外表柔弱,爪子牙齒
好好的。
關鍵時刻卻露出皮子底下的猙獰真面目,猛地給我一抓就夠我受的。
我再退一步,六神無主。
小鹿說完之後,便轉過身,向內走去,似乎再也不想看我一眼。
而我也跟着轉身,想了想,向着來路走了兩步。
身後是諸葛小亮跟關小羽地叫聲。
我略微停了停,然後卻又加快了步子。
他們地叫聲更大了一點。
我卻完全都不想聽。只好拔腿就跑。
風從耳畔一陣陣的吹過,很冷很冷,我忘了一切,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運動場上,健步如飛地向前跑着,我記得他是剛剛離開的,那輛梅賽德是裡面坐着地地確是他,而我以爲只是錯覺而已,他剛剛離開。我現在追的話該來得及吧。
不知道爲什麼要追,只不過,大概是因爲賭不了這口氣。
爲什麼不說一聲就離開?走地這樣匆忙跟決然是爲了什麼?而且是趁着我不在學校的時候走的,不,我大概是自作多情了吧,他要走,全然不因爲我在還是不在。他決定了地事情……
忽然想起比賽那天,他在陽臺上對我說過的話。
“我在意的,其實不是一個結果。”
以及當時,他看我的那種眼神。
我曾經覺得不對頭,那種奇怪的眼神。一點一點的看着我,就好像要將每一寸都記在心中一樣,近乎貪婪的眼神。
我曾經問他爲什麼這麼看我,他停了停又說沒什麼,而我也相信了,現在證明,我的第六感仍舊正確,這個人,恐怕是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吧。而他竟然沒有對我吐出一個字。
這個混蛋啊,爲什麼要這樣?
我呼哧呼哧跑了一路,終於拐彎出了陸指的大道。
站在空曠地路邊上向兩旁看,右邊。那亮黑色的車子正快要化成黑色的小點。
我拔腿向着那邊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叫:“周小瑜,周小瑜。周小瑜!”
叫了很久,聲嘶力竭,到最後實在動不了,兩條腿跟灌鉛了一樣,我站在原地,按着腿彎下腰,大叫一聲:“公瑾!”
一低頭,眼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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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爲什麼要追他,我不知道。
心中不捨的感覺是什麼,也不知道。
不是愛吧,應該不是的。
這個世界上,應該有愛之外的其他東西在作樂,在我的骨子裡蠢蠢欲動,大概是這樣吧。
大吼一聲過後,彎腰,狠狠地閉上眼睛,感覺淚花四濺地面。
以前吃壞了曹操給地蛋糕,去醫療室治療的時候,是他陪着,他說我:“賊走了才勇敢。”是的我就是這樣,一直等到這傢伙走了,才覺得……難過,很難過,衆目睽睽跑到這裡來追,這種行爲很傻氣吧,可是控制不了,甚至感覺如果不追過來看看自己就會死一樣,就算知道追不上,我也要勇敢一下,嗯,是“勇敢”一下。
如果給周小瑜知道,肯定會笑我的吧。
其實我沒有更多的話跟他說,這場景也不適合生離死別,可是,就是心裡意難平,意難平啊……
我扶着腿,莫名其妙地哭出聲音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車子不停地從身邊經過經過,沒有人理睬我跟注意我,我低着頭,臉對着地面,就那樣盡情潸然淚下。
前方傳來車輛的聲音。
我哭了有一陣,這才擡頭去看。
淚眼朦朧之中,地平線上,倒回一輛黑色的車子。
停在我前方不遠處。
車門開啓,有個人邁步,走了出來。
我淚眼懵懂的,看不清楚,只是呆呆地注視着這個場景,心底想:是幻覺吧?
幻覺中,那個人一步一步向着我走了過來。
我呆呆地直起身子,看過去。
他走了兩步,卻又加快速度,跑起來。
這種姿態……他越來越近,好熟悉的感覺,一直到我眨了眨眼,趁着眼睛清晰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看過去才發現……周小瑜。
看清楚他的樣子的瞬間,眼睛驀地瞪大。
沒錯,周小瑜。
他……回來了?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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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快地跑過來。
張開雙臂。將我擁入懷中。
奔跑地姿勢,好像飛翔風中的大鶴。
我一動也不敢動,覺得這是個夢,又不像是夢。
或者說,我們去爬山,我跟他在這裡相見,他要離開,這統統是一場沒有醒的大夢麼?
我開始有這種錯覺。
“爲什麼追來?”耳邊有人問。
好清晰的聲音。
幻覺地說法在瞬間好像玻璃一樣破碎了,碎片四處飛濺。
我身子一僵。清醒過來。
“周小瑜?”我張口問。
“嗯。”他回答。
我努力地掙扎了一下身子,擡頭去看他。
伸出手,摸上他地臉。
是熟悉的溫度,似曾相識地質感。
“你……”我剛說一個字,眼淚洶涌而出。
“哭什麼?”他的聲音異常溫柔。
“你爲什麼要走?”我終於問出來。
而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替我擦拭臉上的淚:“你總是這麼愛哭,臉會被風吹皺的。
“不用你管。””
我抽泣着說:“你都要走了,你爲什麼要走?”
躲開他的動作。瞪着他問。
“我……我是……”他衝着我笑笑,“其實沒什麼的,我也是,迫於無奈。”
“誰會逼迫你?”我問。
“就好像你被迫男裝一樣,我也有我無法抵抗地事情。”他沉聲回答。
:“周小瑜……”
“備備,”他嘆了一口氣,“我們都會長大的。有一些東西,必須要去面對。”
“你指的是什麼?”
“你背後的勢力,支撐你日後效忠的方向,而我的家族,也自有自己要去爲之效命的主君。我……”他艱澀地說,“那是我的任務,如今,該是我面對的時候了……”
我愕然愣住。
我從來都逃避這個問題,不去想。
可是不曾想到,他居然來地這樣快。
在我的想象裡,起碼要經過這四年,無憂無慮的四年之後,再去考慮那些吧。
有關鉤心鬥角。有關殺伐,有關血腥的那些東西。
似乎還離我們很遠不是嗎?
“你現在就要去?爲什麼不等畢業以後?”我問。
“是對方提出的要求。”他說。
“對方是誰?”我問。
“這個不能告訴你。”他微笑,伸手撫摸我的頭髮。
“公瑾。”我忽然渾身發冷。
“嗯?”
“我們……”
“怎麼樣?”
我擡起頭,望着他雙眼。問:“我們日後相見。會不會……”
他也跟着一愣,卻不說話。
我的心好涼:“你這一走。將來我也有我自己地方向,那,你說,我們日後相見,會不會刀兵……”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已經伸出手來,捂住了我的嘴。
我怔怔地看着他。
“爲什麼會擔憂這個?”他的眼波卻很溫柔,輕聲地問。
“我不知道。”我回答。
他的手慢慢放下,眼睛卻盯着我:“備備,”猶豫着說不出話來。
“什麼?”我問。
“你……愛我嗎?”他問。
我愣住。
“能回答嗎?”他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我說是,你會留下來嗎?”我問。
他看着我,探究一樣,最後皺起了眉:“我……我……”
我看着他爲難地面色。
夠了,能夠爲了這句話而猶豫這麼片刻,已經足夠了。
我也深知在我身後揹負的東西是什麼,那是自從一出生就無法去選擇跟抗拒的東西,連絲毫動搖跟質疑都不能有。
而他,當然也是如此。
所以一旦受召,便只有不顧一切的趕去。
而現在,居然肯爲了我一句話而做如此猶豫。
哈。
我望着他微笑。
他看着我,忽然之間雙眉一展,剛要繼續說下去。
我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要說。”阻住他的話。
他看着我。眼睛漆黑。
“不要回答。”我說。
那雙堅定的眼睛裡透出一點悲哀來。
可是,只能如此。
我隱隱知道他會說出怎樣的答案來,並且爲這個答案而覺得恐懼。
我只怕他這一句說出來,從此就沒了退路。
逆天命,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讓我先說。”我望着他,心意已決。
周小瑜地目光越加悲傷。
可是我不能停住。
“我已經,”我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有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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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我伸手抱住自己雙臂。
沿着路慢慢地向回走。
風嗖嗖地,好像傳來剛剛的那段對話聲音。
“騙我都不肯嗎?”他苦笑着問。
“不肯,因爲你是公瑾。”我一眨眼,淚水掉落。
“傻孩子。”
“我……有點捨不得你。”
“捨不得?我走了,就沒有人逼你早起了,你肯定很高興的,肯定曾巴不得我消失是不是。”他故作活潑氣氛。
我地淚落地更急:“不是的,我沒有那麼想過。……”其實我是想過地,尤其是一想到我想過。我更難受,恨不得立刻死了。
“備備,”他嘆息,“不要哭了,我也會難過的。”
我仰頭看他:“我不想地,我也不想,我甚至不知道會這樣……”
“傻……”他一笑。眼睛裡卻有什麼閃爍,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知道很傻。對不起啦。”我說,抽抽鼻子,“我不該這樣的,不該的。”
“其實。看到你這樣……”他嘆了一口氣,“備備,我很高興。”
“嗯?爲什麼呢?這樣好丟人的。”我說,伸手自己擦了擦淚水。
“起碼我知道,我在你心底,不是個什麼都不是的陌生人,”他一笑,“雖然你對我……還沒有那種感情,不過。起碼我知道……”他說不下去,“我已經……滿足……”
“公瑾!”我嚷嚷。
“喜歡你。”他忽然低頭,不再看我,“真的喜歡你。將來……有機會的話……”
“公瑾…………”我又叫。
“我不會放棄的。”他再度說。
我感覺手上溼溼地。低頭看,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背上。滴落透明液體,我的心一涼:“公瑾……”喃喃地,失去話語。
“可是不論怎樣……”他仍舊低着頭,沉默了片刻,這才擡起來。
眼睛紅紅的看着我。
我呆呆望着他。
他低下頭,輕輕親吻過我的臉頰邊。
“公瑾。”我閉上眼睛,說不出話。
“我愛你。”耳畔是他的聲音,“永遠不會變。”
他說。
他說過。
我走了很久,一直到渾身無力,這才抱着手臂蹲下。
忽然之間,就突如其來了。
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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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諸葛小亮:“將來,你是不是也會
的責任,遠遠離開這裡?”
他看着我,卻不說話。
那麼八成是了。
我心一沉,覺得頭越發昏了。
“不想說就不用說,扮什麼深沉。好吧,一個個走了都好,乾淨啦。”我冷笑,轉身倒在牀上。
周小瑜走後,我六神無主。
是諸葛小亮他將我從路上拉回來地,當時我都快凍僵倒斃路口了。
可是這個疑問一直在心底,憋不住,還是想問,就算知道問了之後,恐怕會引發不好的氣氛。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我難以面對那場景。
只是太難受,非常難受,淚眼朦朧裡看那身影一步一步離開我的身邊,向着遠方走去,然後。那車子真的慢慢地變成了一個黑點,我再看也看不到。
我們之間地距離,就這樣拉開,拉長,最後一直到不再相見。
難道必然是如此?
一剎那我想得更多。
雲長,翼德,子龍……還有眼前人。
我恨不得睡過去,一睡久久不再醒來。
“我的責任。”諸葛小亮在身後說。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
“你想知道?”他問。
廢話……我在心底嘀咕着,卻不肯拉下面子來回答。我分明都問了,他又故意賣什麼關子啊。
“不說話,我就當你沒興趣知道哦。”他說。
這個壞蛋,總是知道怎麼引我開口,我立刻轉過身來,起身說道:“是什麼?”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就宛如周小瑜臨走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
只不過,周小瑜從我這裡得到了失敗的回答。
而我呢?
我在頃刻間心情大大難受起來。
因爲我知道,這種滋味,真地很不好受。
想到周小瑜那時候的表情。
心苦的要滴出水來。
我伸手,捂住臉。
一剎那我聽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的聲音。
“你以爲,我爲什麼會來這裡。”諸葛小亮伸手,將我地手慢慢地握住,拉下來。他慢慢地說,漫不經心擡起眼睛看着我。
我一愣。
“備備,”他嘆一口氣。“現在你還不知道,還在擔心麼,我之所以會來這裡,就是因爲,我們是命中註定要遇見的。而我的責任,你說,是什麼?”
我緊張的喉頭發乾,忽然感覺自己很口渴。
“是什麼?”我茫然地問,知道自己地表情在這個時候一定很傻。我,想要肯定回答,我是多麼貪心地人啊。
“我的責任,就是你啊,笨蛋。”他微笑看着我。伸手摸過我地頭。
“我?”我張口結舌。形象不顧。
“看你這傻樣。”他嘴一撇,“好了,感冒了居然還逞強去追人,你真以爲你是超人啊!”一巴掌輕輕地打在我肩頭。“下次再這樣的話看我……”
“你剛纔說什麼。說清楚啦!”我撲過去,拉住他胳膊搖晃。
“去問你的公瑾去!”他冷哼一聲。孤傲地走到一邊去了,不再理我。
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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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地上,磨磨蹭蹭的倒水,一邊大呼小叫,表示我被燙傷。
一直到諸葛小亮忍不住,過來輕輕踢了我一腳。
我“嗷”地叫了一聲:“你幹什麼?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麼?”彷彿被踢成內傷一樣。
“病人?”他冷笑着,火眼金睛看穿我的僞裝,一副不屑一顧地樣子,“病人還能跑的跟兔子似的,你去追人的時候可英雄的很哪,病人,現在倒個水都不行啦?”
我自知理虧,訕訕地移動到一邊去,同時將地上的杯子拿起來:“就爲這個啊?人家那不過是一時情急,你就爲了這個總是諷刺打擊我?連杯水都不給我倒?真是小氣鬼啊諸葛小亮你。”
“你!你再說一句試試看!信不信我揍你!”他指着我,有點氣急敗壞。
“我已經說啦,好話不說兩遍,沒聽到拉倒。”我得意洋洋地搖頭。
“你還沾沾自喜,看我掐死你……”他氣起來,撲過來。
我急忙躲開,一邊嚷嚷:“小心小心,剛倒的水,很燙地。”
他這才停住步子,卻走到我的牀邊,不由分說坐下。望着我只管冷笑,讓我感覺冬天入屋了。
“坐錯地方了,那邊纔是你的牀。”我捧着杯子,嘶嘶吹氣。
“不行,天冷,我覺得這裡暖和。”他大馬金刀坐好,聽了我的話,又非常惡劣地躺了下去。
“喂喂!”我一着急,向前一步,又停住,故作鎮定地說,“我感冒了,你不怕我傳染就呆着。”
“就是感冒了,抱起來才熱乎。”他衝着我獰笑。
我嚇一跳,大叫:“你不是當真的吧。”
他瞪着我:“快點過來!”
“我纔不要呢!”我大聲拒絕,想了想。有了主意,回身,向着他地牀邊走去,轉身坐下,再度得意地說,“我今晚就在這裡睡,你就在哪裡好了,嘿嘿嘿。”
掀開杯子蓋,吸着喝了一口。好燙。
沒想到我這麼聰明吧?
身邊忽然一陣抖動。
我轉頭看,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諸葛小亮已經跑到這邊來。
我吃了一驚,急忙要站起來。
“唉?別動。”他卻一笑,一手握住我的杯子,從我手中奪了過來放在牀邊,一手抱住我的腰,“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走了。”聲音很可怕呀。
“什麼,什麼啊!你不是要在我那裡睡的?”
我大叫起來。這個狡猾的狐狸,走路怎麼不帶聲音的。
“我不那樣做,你怎麼會乖乖地爬到我牀上來呢?”他靠在我耳邊說,得意百分百。
“不是的,不是地!”我大聲叫。
“乖,你感冒了,省省力氣吧。叫的嗓子啞了,我怪心疼地。”他說着說着,身子向前,靠在我的身上。
說我感冒了才熱乎,他的身上才熱呢。
不過天冷。倒也是一種享受。
等等,畢竟他是……
我面紅耳赤,低聲求:“你放開我,我回我自己牀上去啦。”
“不許,你睡覺不老實,動輒踢被子,已經感冒了,萬一再重感冒就不好了。”他倒是很振振有辭。
“你瞎說,我不會的……”
“再說!”他不由分說地將我向後一拉。整個人快坐到他懷中去,面紅耳赤地感覺更強烈,甚至渾身都開始冒熱氣,天。感覺像是洗桑拿一樣了。
“諸葛。你幹什麼。”我掙扎着,順手扯了扯自己地睡袍。
因爲貪方便。只穿了一件睡袍而已,雖然厚而且暖和,但是太大太寬鬆,所以動作間,會不小心被扯的歪掉。
很有走光可能。
“不許動。”他張開雙腿,將我環繞其中,伸手又扣住我腰間,讓我無法動彈,另一隻手卻從腰間掀起地睡袍中摸了進去。
“不要!”我感覺到,急忙彎下腰,身子縮成一團,好像刺蝟般防禦。
“沒用的。”他低低在我耳邊說,順着我的姿勢也彎過來,感覺像是一個大圈套住一個小圈,我好難受,他的手碰到肌膚,很癢,我忍不住身子發軟,低低叫了一聲,歪着倒在牀上。
他一翻身,立刻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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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鬧了!”我嚴肅地說。伸手抵在他胸口,“不然我真惱了。”
“那睡覺吧。”他看了我一會,忽然翻身,去關燈。
“我要去我那裡。”我起身,嘟囓着。
他眼疾手快地將燈關掉,又反身回來將我抱住:“想也別想。”
雖然承認他的懷抱很暖,這樣也很舒服,可畢竟心裡有障礙,並虧諸葛小亮只是伸手抱着,卻不做其他動作,才讓我安心下來,既然他如此堅持,我也不想再跟他對着幹,更何況因爲我去追周小瑜的事情,讓這個人的心靈受到“傷害”——他自己說的。我也知道,雖然他表面不介意,心底一定還是有所芥蒂,爲了“彌補”他“受傷”的心靈,就暫時依他地意思吧。
不過,有人睡在身邊,能抱着他的身體取暖,感覺上倒也不錯,一覺就睡到了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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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校園之內氣氛十分低迷。
周圍都是竊竊私語,我偷聽了一路,心裡明白了大概,大家都在討論周小瑜離校的消息。
公瑾公瑾,你真不虧是帝國雙星之一,陸軍指揮學院的瑰寶,風靡大衆的偶像,你不過是離開而已,大家都沉痛的跟……那什麼一樣,一個人的震撼力能有這麼厲害嗎?
尤其是原本屬於周派地那些人,以小鹿爲首,陰陽怪氣地看着我,並且很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勢頭,吃中午飯的時候張小飛苦惱地叫:“不知道怎麼了,那幫人怎麼老是看老子啊,就算老子帥得掉渣也不用這樣吧,被男人暗戀很慘的。”
“你好了你。”
旁邊關小羽伸手給了他一下,他才訕訕地住嘴。
“吃飯吃飯。”諸葛小亮在一邊說,“尤其是備備你,沒事兒別總東張西望的。”
“哦。好地。”我答應一聲,這才低頭吃起來。
說實話,我的心中也不好受啊,不過,我們這種人,最後都要走上同樣一條路的,爲家族出力,爲使命而戰,誰也逃不了,本來以爲起碼可以安逸的過上四年,周小瑜這提前一走,我的心中,大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可是這些話要對誰說呢,本來極其難過,可是想着想着,要來的畢竟要來,何必杞人憂天先把自己嚇倒。
公瑾走了沒錯,日後,我必然會同他一樣,而在陸指的每個人,將來也同樣不可避免,只是對我來講,幸好的是……我地身邊,還有些不會離開的人吧。
比如說諸葛小亮,比如說……眼前的雲長跟翼德。
無論我去哪裡,他們都會在身邊吧,根據昨晚上諸葛小亮所說的……彷彿是命運,將我們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呢。
只是我無法想象……
放眼看過去,食堂之內精英濟濟一堂,大都面色燦爛,青春活潑,有人打菜,有人吃飯,有人熱烈交談,有人面色不善,有人沉思,有人憂鬱,有人飛奔而來,有人撒腿跑出去……這些人,將來……很有可能,戰場相見,兵戎相見,或者……總歸來講,爾虞我詐或你死我活是不可避免了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須折。
我想。微微一笑。
對面張小飛說:“啊,我吃出一粒沙子!”
關小羽急忙問:“哪裡哪裡,我看看。”
張小飛在桌子上一頓猛吐,殘渣遍地,慘不忍睹,最後把我們幾個人都噁心到了,他才說:“沒有,大概是被我咬碎吃下去了。”張小飛哈哈大笑,聲音響亮,威猛無比。
食堂內頓時有無數道參觀跟批判地眼光交織射過來。
諸葛小亮,關小羽,跟我都不約而同地轉頭回去表示不認識這廝。
這麼簡簡單單地搞笑,跟不用費心思的相處,這樣青蔥地青春時光,還能保持多久?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