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驅虎吞狼
山虛和鐃管,水靜寫樓船。--------------南北朝.樑.蕭繹《和王僧辯從軍詩》
話說彩雲璣上,春日暖閣,陳龍雖佔盡心理優勢,劉表卻始終不能說出“歸降”兩個字,氣氛轉趨沉悶。
陳龍心中煩悶,本想一走了之,提兵決戰。思考再三,爲了荊州百姓,還需隱忍不發。陳龍見蔡瑁和周倉間怒目相視、火花四濺,忽然靈機一動,提出以周倉和蔡瑁的武力決戰,代替劉表和自己之間的決戰。
這賭約看似兒戲,卻讓雙方都是怦然心動。劉表所想,蔡瑁乃荊州名將,戰勝一個零陵的無名小卒應該有把握,更何況條件十分誘人;陳龍所想,卻是三國遊戲中周倉的武力大大超過蔡瑁,自然勝券在握。
劉表權衡再三,自己若論實力,論將領,都無法和陳龍相比,所依靠的不過是兩座堅城、兩條大江天險和還算不賴的水軍。若是兩邊大戰,自己的勝算超不過三成。若蔡瑁真能戰勝周倉,一切就將迎刃而解,就算萬一真的輸了,也有個江陵可以棲身。
隨着劉表的點頭,賭約正式成立。陳龍和劉表商定,雙方各自準備器械,不用馬匹,步戰一戰決勝負。雙方約定,不得使用致死利刃,於是蔡瑁取了一枚鐵盾,一柄鐵鐗,周倉取了一根鐵棍。
戰場就選在彩雲璣上,巨石背上甚是寬廣,雙方約定若是誰被打倒不能站起,或者被逼下懸崖,就算輸。雙方不得下死手,若失手誤殺了對方,也算輸。
周倉長大的身軀,擺開一個架勢,一張黑臉十分嚴肅。蔡瑁站在彩雲璣上另一端,左手套着鐵盾,右手高高舉起鐵鐗,倒像日本東洋刀的起手勢。
雙方對峙有時,都想看對方先出手的破綻。周倉等的不耐煩,忽然拋下鐵棍,自顧自脫衣服打了個赤膊,雖是春寒料峭,那一身鐵塔般的肌肉卻冒着蒸騰熱氣。蔡瑁氣的倒仰,心想也太瞧不起我了,鐵鐗如同毒蛇出洞,直直往周倉胸口搗來。
周倉早就防着蔡瑁搶功,大喝一聲,不慌不忙,右腳略往上踢,那鐵棍本就擱在腳面上,瞬間飛起,橫着飛向蔡瑁。蔡瑁舉盾一擋,前進的勢頭略微受阻,鐵棍反彈回去,周倉一把抓住,順勢一個力劈華山,重如山嶽的向蔡瑁劈去,動作一氣呵成,利落已極。
在旁負手觀戰的陳龍爆出了一聲喝彩,劉表的臉色卻是有點難看,沒想到這個排名前十的黑大漢身手如此矯健,這個陳龍不是騙人吧?
蔡瑁衝勢受阻,見周倉鐵棍當頭擊下,來勢兇猛,但身下卻有了破綻。當下也不閃避,運起蠻力舉起左臂盾牌,強行繼續進攻。鐵棍先到,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鐵盾上立刻凸顯一道凹痕,巨力襲來,蔡瑁只覺左臂一麻,胸口重重一滯,一口氣憋在胸膛裡,難受之極。而鐵鐗不要命的進攻,也啪的一聲擊中了周倉的左臂。
兩人都是主動進攻,卻同時左臂受傷,蔡瑁受傷在先,打中周倉這一鐗就失了氣力。饒是如此,周倉也感覺痛徹骨髓,幸虧皮糙肉厚、肌肉虯結,沒有當場斷折。
蔡瑁左臂失去知覺,拿不穩鐵盾,乾脆噹啷一聲扔在地上,轉而揮舞鐵鐗強攻。周倉左臂也轉動不靈,無奈鐵棍頗重,只得一隻手來回輪動,鐵棍上下翻飛抵擋,卻丟掉了七八成攻勢。
陳龍見兩人瞬間都變了獨臂人,暗罵兩人不動腦子,只得默默看着兩個殘疾人比武。眼見周倉鐵棍一隻手施展不開,反倒被蔡瑁壓制,隱隱有些擔心起來。看來,就算是打架,也得派個智商高點兒的。
周倉氣力悠長,且戰且退,後面就是大石邊際,滾滾長江。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這個賭就輸了。周倉百忙中左右瞟了幾眼,忽見主公的龍膽亮銀槍雪亮亮就插在彩雲璣盡頭,腦中靈光一閃,長棍重重磕在鐵鐗之上,身形借力加速後退,後背狠狠撞在龍膽亮銀槍上,瞬間將龍膽亮銀槍壓彎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亮銀槍剛性何等強韌,微微蜂鳴一聲,倐的挺直,將周倉巨大的身軀反彈回去,速度力量倍增。周倉借勢運起全身力氣,鐵棍又是一招力劈華山,重重向蔡瑁劈去。
蔡瑁本以爲要將周倉擊飛,見他即將飛出懸崖,心中暗自竊喜,正欲一舉攻殺,把這個黑大漢變成落湯雞,沒想到眼前一花,黑大漢竟然加速飛回,如同天神般在半空中一棍鋪天蓋地而來。蔡瑁早沒有了鐵盾,只好將鐵鐗舉起勉力遮擋,劉表暗叫不好,果然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傳來,蔡瑁巨大的身軀平着飛出丈餘,半晌才勉力站起,嘴角都是鮮血,右臂已是晃晃蕩蕩,顯然已經斷折。
蔡氏驚叫着終止了比賽,劉表只好搖頭表示認輸,周倉狂喜呼喝一聲,拋飛了鐵棍,這維繫着荊州歸屬的一戰,就這樣贏了。
一個月之後,第一軍團將劉琮軟禁在了江陵,進駐了代表荊州郡治的襄陽,劉表再沒有任何抵抗,只是將所有將士集結,水軍即刻東下江夏,爲了換回自己的二公子開始了漫漫江夏攻防戰。所謂驅虎吞狼,陳龍也算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江夏對面的樊城,張繡和賈詡的部隊連戰張允不克,糧草不濟,早已經撤走,陳龍順勢在樊城設立水寨,重新建立新的漢江水軍,與對面襄陽的水寨呼應。從零陵、長沙、武陵各地調人調船,水軍漸漸成型,仍由甘寧統領。
此時的陳龍,已經在襄陽設立了太守府,同時表奏長安朝廷,請求設立洲牧制度。朝廷自然無不同意,還詔令升遷陳龍爲南鄉侯,假節。陳龍妻子,俱各有誥命,都是貴不可言。
襄陽最大戶的蔡家府邸,蔡瑁的姑父就是前朝廷領軍太尉張溫,陳龍在蔡氏家族族長蔡諷的宣誓效忠下,就算給張溫和黃承彥一個面子,保留了蔡家祖祠,蔡瑁老父蔡諷仍居襄陽老宅,其餘人等一律遷往江陵。而劉氏宗族就沒這麼好運了,劉表連同整個家族,將在奪取江夏之後,全部遷往海南瓊崖,爲青龍軍建設海船。等待劉表家族的是遠遷的命運,而蔡氏見家族得以保全,心中稍安,雖然自己嫁給劉表,難免顛沛流離,但現在只盼着弟弟蔡瑁傷勢痊癒,纔有望東山再起。
自此之後,陳龍號爲荊州牧,有絕對的人事權軍事權,其它諸侯紛紛效仿,劉焉自稱爲益州牧,公孫瓚自稱爲幽州牧,袁術自稱爲大將軍、洛陽令,天下再無人尊敬這個漢家朝廷,除了幾個身在長安的死忠將軍,漢朝庭實在是名存實亡。
荊州除了江夏戰事,全境暫時穩定下來,加上陳龍政策寬鬆,與民生息,百姓再度安居樂業,加上人口增長,可謂百廢俱興,用現在的話說,極大的解放了生產力。陳龍終於有了空閒的時間,把家人一一接到身邊的同時,派人去長安問起蔡琰的情況,同時,想起了科技發展的題目,再度想起了黃月英。那黃承彥知道自己入主荊州,也該和龐德公一起來看看我吧?
此時的北方諸雄,已是攪成了一鍋粥。其中幾個比較出色的,分別是幽州公孫瓚、青州曹操、徐州陶謙、洛陽袁術,而人口衆多的冀州,袁紹正在想盡一切辦法,從冀州牧韓馥手中奪取政權。幷州張燕,被李傕、郭汜強兵堵在一隅,已經失去了半個幷州,更北處還有被公孫瓚擠到鮮卑領地的劉虞勢力。而北海孔融等地方勢力仍然割據一方,北方諸強,勝敗還早。
陳龍在這天下亂局中,終於收到了長安來的關於蔡琰的消息。那使者說蔡琰在長安深居簡出,根本不出家門,只與父母同住。陳龍點頭,見使者面露難色,支支吾吾,追問不已,那使者跪下道:“徐軍師和鍾軍師那裡聽到的也是小道消息,不知是否準確。蔡府的下人們瘋傳蔡.......小姐已經懷孕待產,不知真假。”
陳龍剛好將查完湊到嘴邊喝茶,聞言雙手一抖,端着的茶不慎灑到了胸口上,彷彿在胸口上印上了一幅長安地圖。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