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馬騰戰郭汜

“有什麼事情?只要不是爲你們的戰敗推脫,就姑且說來聽聽。”見樊稠和徐榮言辭懇切,馬騰也是心中暗驚,隨然並不願意,但是就這樣殺了兩人必然給其他人落了口實,於是馬騰便想看看兩人究竟要說些什麼?

“啓稟大將軍,我們兩人此次前往扶風,只見到了郭汜和他手下的將領,確實沒有見到其他將領,屬下兩人本沒有在意,只是後來暗中查探,這才知道原來李傕已經帶兵繞過我們,衝着長安而去。屬下兩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日夜兼程趕回來,就是希望大將軍能夠明察秋毫,避免我軍全軍覆沒。”馬騰本以爲樊稠他們不過是找個理由想要逃脫被殺的命運,卻沒有想到兩人竟然得到了這樣驚人的消息。

這一番說辭自然不是樊稠和徐榮自己想出來的,乃是在來之前賈詡交代的,馬騰久利戰場,算是一個相當厲害的軍閥,所以賈詡料到樊稠和徐榮戰敗,馬騰必定不會輕易放過,於是爲兩人準備好了這麼一套說法,雖然兩人戰敗,但是有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子讓可以保證性命無憂,而保住了兩人的性命,自然馬騰軍也就不會吞併兩人的人馬,這就給了他們發動叛亂,裡應外合的時間。

“兩位將軍此話當真?”聽了樊稠的敘述,一旁的劉備首先大吃一驚,劉備雖然知道朝廷這次對於李傕郭汜二人的戰爭,必將是一場艱苦的戰爭,卻沒有想到這纔剛剛開始,卻就面臨着這麼危險的局面,如果樊稠和徐榮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長安豈不是很危險?一旦長安落到了李傕的手中,不要說他劉備,即便是馬騰也將會成爲流寇。

“我二人一路殺回來就是爲了將這個消息,帶回來。至於消息的可靠性,在下以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請大將軍三思。”雖然徐榮知道這消息千真萬確,不過在馬騰和劉備面前,卻是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以免引起兩人的懷疑。

“如此,如何是好?”徐榮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意思,馬騰自然明白,那話的意思就是表示。馬騰他們根本輸不起,所以無論真假,都要防備,只是如果李傕真的揮軍長安,那麼馬騰現在就應該回稟救援,不然以長安的防守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但是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了麼?馬騰有不甘心,爲了這場戰爭,王允和馬騰籌劃良久,這才趁着呂布出兵鮮卑之際,發動戰爭,而此時其他諸侯也都忙着自家的事情,沒有能力威脅朝廷,可是一旦馬騰撤兵之後,在享有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樊稠徐榮,你們和郭汜大戰,他有多少人馬?”這個時候馬騰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突然問道。

馬騰的想法很明確,如果李傕郭汜的情況真的想降書上寫的那樣的話,那麼李傕郭汜根本沒有能力同時在長安和扶風兩面作戰,可是如果降書上說的是假的,那麼眼前的及情況可就危機了。

“啓稟大將軍,在下二人夜襲扶風城當日月黑風高,並沒有看清敵人的兵馬數量,不過看當時的形勢,只怕扶風那邊少說也有五萬敵軍。”樊稠稍微思索之後說道。

樊稠的這個說法,可就將馬騰搞得有些糊塗了,李傕郭汜本有兵馬十四萬有餘,此時扶風有五萬的話,那麼李傕郭汜的兵馬究竟有沒有逃散,李傕又有多少兵嘛呢?這一切就讓馬騰無從猜測。

“恩,這次你們兩人帶回來了這麼重要的情報,着實有功,暫且下去休息吧。”得到了這樣驚人的消息,馬騰再沒有心思打自己的小算盤了,連忙出聲讓兩人下去休息。而他自己要好好考慮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大將軍,下一步如何行動,還請大將軍示下。”見樊稠和徐榮退下,劉備上前一步,向馬騰問道。

“如今形勢嚴峻,下一步確實要好好打算一下,賢弟覺得該怎麼做?”讓馬騰就這樣放棄出征,馬騰自然不願意,他剛做了大將軍不久,總不能第一張就拉稀。可是不回救長安的話,一旦被李傕鑽了空子,那也是不可承受之痛。

“當下最重要的是,要和長安取得聯繫。看看長安是否遭到了攻擊。樊稠和徐榮只是一面之詞,未必就是真實的情況。”這時候馬騰旁邊的龐德突然起身說道。

“有道理,父親大人,既然現在難以下決斷,不如就讓孩兒回一趟長安,替父親看看那邊的情況。”聽龐德說的有理,馬超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如果李傕真的已經前往長安,馬超將軍這一去,怕是就很危險了。”見馬超要去長安看看情況,劉備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道要在這裡乾等着不成?”見衆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一旁的張飛倒是有些着急的說道。

“既然如此,超兒,你就走這一趟吧,如果李傕真的到了長安,你便在長安駐守。”馬騰沉思半響,終於下定了決心向馬超說道。

“大將軍,就讓我二弟關羽陪伴馬超將軍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就在這時,劉備突然站出來說道。

劉備這樣做,除了要結好馬騰之外,還有自己的打算,必定劉備帶來的三千兵馬現在還在長安休整,長安朝廷的局勢,劉備已經看清楚了,難成大器。這樣一來,劉備就要爲自己的出路着想了,這次讓關羽跟着馬超回長安,順便也可以將自己的人馬帶出來,當自己真的需要跑路的時候,也可以輕鬆離去,不至於來了一趟長安,就賠了老本。

“哈哈哈,有關羽相助,我終於可以放心了。”聽見劉備的話,馬騰哈哈大笑起來。馬騰手下的將領以馬超和龐德最爲厲害,其實在馬超說要回長安的時候,馬騰也曾想過讓龐德跟着去,只是這樣一來,馬騰手中便再也沒有了可用之人,想來想去覺得實在不行,必定馬騰手中的大軍也是需要得力手下支撐的。而劉備此時派關羽前去,卻是正好讓馬騰放心,相信有關羽和馬騰互相配合,即便是真的遇見了李傕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二弟,此次長安之行,萬事小心。”雖然已經決定了讓關羽前往長安,不過劉備還是忍不住向關羽叮囑道。

“大哥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見劉備叮囑,關羽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

“報,前方五十里外,發現敵軍大隊人馬,人數約爲五萬。”就在馬超和關羽剛剛離去的時候,突然有士兵前來稟報道。

“哼,這麼快就趕上來了麼?好,劉賢弟我們去會會他們。”馬超離去之後,馬騰終於去掉了一塊心病,此時聽見追兵到來,倒是意氣奮發,戰意盎然。

“大將軍請。”劉備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後跟着馬騰走了出來。

“哈哈哈,不過許久不見,馬騰將軍已經今非昔比了。”戰場之上,郭汜看見馬騰有些感慨的說道。

“哼,郭汜,這麼多年你倒是一點沒變,到了什麼時候都是賊性難改。”雖然兩人本來就是熟人,不過如今地位不同,馬騰倒是直接諷刺的說道。

“哎,不笨也不想大動干戈,只可惜王允想要我的命,我這纔不得已拉起旗號。只要你馬騰能夠容得下我,讓我永遠駐守扶風,我倒也是不想和你兵戎相見的。”看着馬騰郭汜突然哀嘆一聲說道。

“哼,你想的倒是不錯,不過這卻是不可能的,我今日就要去下你的狗命。”馬騰軍人數和郭汜軍在伯仲之間,馬騰手下兵馬本來就是精兵,並不將郭汜放在眼裡,說話間語氣一變,就要和郭汜大戰。

“我乃燕人張飛是也,賊將,誰敢與我一戰?”就在這個時候,馬騰身後一名將領打馬而出,大聲喝道。衆人看去不是張飛又能是誰?

張飛曾今和呂布大戰,這一戰許多人雖然沒有見過,卻是聽說過,此時看見張飛挑戰,又有哪個將領敢上前一戰。

不過此時看見張飛出來最高興的,卻不是劉備也不是張飛更不是馬騰,而是郭汜。原來郭汜已經約好了段煨,只要段煨在後邊發出信號,擾亂馬騰軍的部署,郭汜就會乘機發動攻擊,一句擊破馬騰軍,此時郭汜主動和馬騰說話,也是拖延時間等待時機,現在張飛出來攪局,正好拖延時間,郭汜自然樂得輕鬆。

“你們這些吳丹鼠輩,難道就沒有人敢和爺爺一戰麼?”見並沒有理會自己,張飛不由得大怒起來,張口就罵。

就在張飛還想再罵的時候,突然看見身後馬騰軍的軍營不知何時突然騰起了黑煙,顯然是着了火。

“走水了,走水了。”在營中着火的同時,許多人開始喊叫起來,本來還在戰場上要和郭汜軍大戰一場的將士們看見這一幕,也同時疑惑起來。

“弟兄們,給我殺,將這些賊兵殺光。”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到了這時候,馬騰知道他只能咬着牙,讓士兵們衝鋒,只有衝上去,戰勝前方的敵人自己纔有生路,至於後退,馬騰明白那只是死路。

“殺。”馬騰一聲令下,龐德首先帶兵衝了出去。

“給我殺。”劉備也縱馬上前緊隨着旁的殺了出去。

此時答應着火,劉備已經明白,要麼是軍營之中出現了叛賊,要麼就是混進了奸細,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當下最重要的是衝上去,將郭汜打敗,而不是回頭去救營寨。

“賊子,竟然耍小聰明,看我張飛如何誅殺你們。”原本張飛叫陣沒有人理會,此時見大軍衝殺,小張飛又豈會客氣,當下一衝而上,要給敵軍一個好看。

“給我殺,爲丞相報仇,爲我們自己掙條活路。”郭汜一揮戰刀,身邊的衆將士也離玄之箭一般殺了出去,不多時間就和馬騰軍廝殺在了一起。

不過馬騰軍雖然已經衝殺了上去,但是有一個方陣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這個方陣正是樊稠和徐榮負責的方陣,其中多手都是郭汜的人馬,此時自然沒有聽從馬騰的命令。

“段煨將軍,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經焚燬了馬騰的軍糧,下一步我們做什麼?”看着已經展開廝殺的戰場,樊稠回頭向身後段煨問道。

“嘿嘿,看來是時候殺上去了。馬騰不過四萬餘兵馬,我們以錐形陣,在中間開出一道口子,這樣馬騰軍必敗無疑。”段煨向兩人交代道。

“一切,請將軍做主。”這些人馬大多數都是段煨帶來的人馬,少數是從扶風城外逃回來的,不過既然樊稠和徐榮不說什麼,自然也輪不到這些士兵說什麼。

“給我殺,誅殺馬騰這賞錢十萬,官升三級。”之間段煨揚起戰刀,高聲吼道。

隨着段煨的一聲爆吼,身後的士兵立馬怒吼着,跟隨段煨殺了上去。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樊稠和徐榮造反?”突然聽到身後喊殺聲響起,馬騰驀然一驚。本來自己已經發出了攻擊的命令,卻不見樊稠和徐榮發動攻擊,馬騰就有些懷疑,不過也只以爲是自己當初說要殺二人,所以二人有些情緒,此時在戰場之上,倒是不好發作於是忍了下來,卻不成想,樊稠和徐榮所帶的兵馬卻是向着自己殺過來。這就使得馬騰大驚失色,一旦樊稠和徐榮臨陣倒戈,那將意味着什麼,馬騰自然比誰都清楚。

“徐榮,樊稠你們這是做什麼?”看見徐榮和樊稠居然造反,馬騰雖然知道阻止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卻也只能硬着頭皮試試。

“哈哈,大將軍,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看見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馬騰,如今面色慘白。樊稠和徐榮兩人臉上不經意間居然露出了變態的快感。

“馬騰將軍,你換認識我吧,納命來吧。”就在這時候樊稠和徐榮身邊,一個身影閃現而出,卻是段煨。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見段煨在這裡,馬騰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樊稠和徐榮早就背叛了。此時馬騰只能後悔,爲什麼自己沒有殺了徐榮和樊稠,也許殺了二人,此時便不會這麼被動,不過現在說這些,顯然已經遲了。

“哈哈,我在這裡,自然是爲了去你的性命。”段煨哈哈一笑,手中長刀一緊,便向着馬騰殺了過來。

“賊子休得猖狂,馬岱來也。”就在樊稠徐榮段煨三人想要截殺馬騰的時候,斜刺了一人出現,站在了馬騰身邊不是別人卻正是馬岱,原來龐德一馬當先殺出之後,馬岱便在馬騰身邊以防萬一,此時卻只正好派上用場。

“走水了,走水了。”馬騰軍正在向前廝殺,突然後對一戰慌亂,並且這慌亂越來越發厲害,以至於很多士兵暗暗生出懼怕,這時候就聽見郭汜這邊的士兵一邊衝擊一邊大聲喊道。聽見這話,更加增添了馬騰軍的恐懼。

“三弟,此地不宜久站,你我向回殺。”張飛正在左右衝殺,尋找郭汜的所在,卻聽見身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這聲音張飛很熟悉,正是劉備的聲音。

“大哥不要着急,等我取了郭汜的人頭不遲。”聽了劉備的話,張飛哪裡肯放棄,這次來到雍州,張飛可是要揚名立萬的,不斬殺郭汜怎麼可以。

“後對有人叛亂,馬騰軍後力不濟,我們快回去相助馬騰,遲了就來不及了。”張飛雖然並不着急,但是這時候的情景卻是由不得劉備不着急,一旦馬騰有個什麼好歹,這長安朝廷只怕是也要無法支撐,這個險劉備可是不敢冒的。

“好,大哥我們回去。”見劉備着急,張飛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郭汜只能答應一聲,決定跟着劉備回去。

“哼,你可就是張飛?現在想走不覺得遲了點麼?來人給我殺了他。”就在張飛想要離開的時候,斜刺裡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只見一個壯漢,正從一旁盯着張飛冷笑,此人正是李蒙,不過李蒙知道張飛厲害,並沒有直接殺上來,而是讓士兵們將張飛圍了起來,想要用人海戰術拖垮張飛,反正想在郭汜軍已經佔據了張場上的主動,這一片有的是兵馬。

“小雜碎,不敢和爺爺大戰這個時候出來叫囂,爺爺一樣剝了你的皮。”見有人向自己挑釁,雖然不是光明正大,但是張飛依然叫囂着衝殺過去,顯然很享受的樣子。

“此戰過後,長安朝廷便在掌握之中,賈詡在此恭喜將軍了。”不遠處賈詡看着張場上的形勢逐漸明瞭。

“哈哈,一切都是先生的功勞,只是即便是拿下了長安也要和李傕分享,這倒是着實讓人有些不爽。”眼看這場戰鬥勝利在即,過死的心又有些不安分起來,必定就算打敗了馬騰,打敗了王允,郭汜也是要和李傕分掌朝廷的權力。

“將軍如今連番經歷兩場大戰,卻是並不適合與李傕將軍相爭。”聽了郭汜的話,賈詡有些猶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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