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四年冬天,秦軍在一年內完成了歷史性的轉變!
屯田制度的順利開展,使的倉庫軍糧大有盈餘,無數軍糧源源不斷的從零陵、桂陽匯入長沙!近萬斛軍糧靜靜的躺在倉庫中,喜得蔣琬眼睛都眯成一條線!另一方面,長沙學院也網羅蒐集了無數文臣武將!陳到、郝昭、王雙等皆是帶兵良將!秦宓等數名文臣也是新加入秦軍的能吏!
整個建安十四年,最忙碌的勢力非秦軍莫屬!
一年下來,秦軍兵強馬壯,軍備充實!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也正是在這年冬天,有一瘦矮文士默默的來到長沙,長沙的欣然氣象令他熱愛着迷,最終流連忘返!這個人就是張鬆!
關於秦成與張鬆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雪天!
建安年間的大雪好像極多!雪下的不僅厚,時間還長!每次動輒就是三四天!
好像每次大雪,總要發生一些特殊的事情!
從雪地裡走來一個黑影,慢慢的逼近!來人正是張鬆,他走到門前,拍打掉一身的風雪,望着窗邊修長的身影,一時有點呆了!
現在的秦成,已經二十二歲!幾年的軍旅磨練,顯得有點蒼老!微微蓄起的鬍鬚,與年少的面龐顯得有點不搭。一身修身長棉衣,就那麼立在窗前望着雪景!
他就是獨霸一方的秦成嗎?沒有想象中的霸氣,也沒有想象中的嚴厲!似乎是一個很很平凡的年輕人!但是,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氣息,或者味道,令待在他身邊的人爲之着迷!可能是對生活的渴望,也可能是對霸業的追求!
聽得門外傳來聲響,秦成趕緊回頭。一個瘦弱的身影就立在門口。這就是那個史書記載,賣主求榮的張鬆?
張鬆個頭不高,不足七尺,大約一米六左右,身材偏瘦,額頭特別像後世用的鋤頭,窄而尖。鼻子塌陷,牙齒外露,長相確實不佳,難怪曹操會以貌取人!
“張先生一路辛苦,不知最近住的可好?”秦成問道。
“一切尚好!只是吃食稍顯不習慣!”
益州偏愛食米,荊州多吃麪。
“這個無妨,我這就吩咐人去安排!如今大雪封路,相必先生也不能趕回益州了把?先生低調的來到長沙學院,讓我等驚喜萬分啊!”秦成說到。
“驚喜倒是不用,希望劉巴大人不要記恨我纔好!”張鬆打趣到。
在面試時候,張鬆可是把劉巴戲弄的夠慘了!
“也怪劉大人忙於政事,不知道益州張子喬的大名!如果早知道你那過目
不忘的本領,打死劉巴都不會和你辯論的!”秦成哈哈一笑,替劉巴圓場的同時,不忘吹捧一下張鬆。
張鬆此人,學識淵博,卻因長相經常被人諷刺!所以自尊心極強!
秦成年紀不大,卻極能揣摩人心。隨便幾句話,就把張鬆說的渾身舒服。兩人越說越投機!
兩人簡單坐定,一壺老酒,幾碟小菜,圍着一盆旺盛的火爐,望着紛飛的雪景,思緒紛飛。
“子喬先生,覺的眼前雪景如何?”秦成突然問道!
“雪景雖好,卻充滿了欺詐!掩蓋了一切善與惡,你看此時天下一片太平安詳,其實日出之後,大地依然混亂!”張鬆看着大雪,隨意的說道!
聽着張鬆的話,秦成知道他暗有所指。
“先生的意思可是暗指漢朝就好似眼前大雪?”秦成反問。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大人如何理解也就是大人的事!不必詢問張鬆”張鬆眯起雙眼,不置可否。
“如果我對先生說,願意徹底剷平醜與惡,還天地一個太平?先生以爲可否?”秦成雙目直視張鬆,開口問道!
“哦?”張鬆頓時睜開雙眼,秦城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股慾望的火焰正騰騰昇起,那是對權力的渴望和對現實的不滿造成的。
“秦大人果然志向遠大!不知大人所謂的徹底剷除是何等方法?”張鬆收起笑容,正色問。
“起強盛之兵,興仁義之師,徵巴蜀,克漢中,奇襲西涼!平劉備、捉孫權、拿曹操,秦兵所指之地皆是中華王土,秦旗麾下盡是中華子民!讓民不再飢寒交迫,讓國不再分崩離析!”
"秦兵所指之地皆是中華王土,秦旗麾下盡是中華子民!讓民不再飢寒交迫,讓國不再分崩離析!”張鬆反覆的咀嚼着這幾句話,不由得,淚水溢出眼角。這是感動與欣喜的眼淚,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找到了明主!
在這個亂世,他可以不拘一格啓用人才,可以無視禮儀,說出一統天下的主張,此人志向何其遠大!
相比較劉璋的鼠目寸光,相比較曹操的自大張狂,眼下的秦城年輕睿智,他日定能完成魚龍之變!思索到此,張鬆起身離開木案。面對秦城,單膝跪下。
“主公,如不嫌張鬆相貌醜陋,張鬆定誓死追隨主公!赴湯蹈火,至死不渝!”
秦成見張松下拜,急忙走過去,雙手托起張鬆,用手撫摸張鬆手背。
“你我相知,至死不渝!此日之言,望子喬牢記在心!”
“張鬆定謹記在心!”張鬆回
答道。
一席話說完,張鬆自懷中取出一個包裹呈給秦城。
只見包裹由一塊紅布包扎,方方正正,不大不小,秦城接到時,上面還有張鬆的體溫,可見張鬆一直是貼身保管,也更顯出了此物的珍貴!
“這是何物?”秦成託着包裹問道。
“主公曾說徵巴蜀,克漢中!欲徵巴蜀,還需靠眼前之物!”張鬆一邊解釋,一邊從秦城手中拿過包裹,緩緩解開!
包裹解開後,裡邊是一張牛皮紙樣!張鬆小心翼翼的把紙樣一點點打開,只見上邊密密麻麻都是線條。線條之側用各種筆跡標註着大小字樣!
“這是?”秦成一臉好奇的問道。
“此物正是西川地理圖!吾曾遊歷過益州各個關卡之處,因爲過目不忘,將蜀中的險要,守軍人馬等盡數記在心中,然後註明於此圖中。主公請看,此處是江州。一片沃野,產糧豐富,得之可養十萬大軍!江州毗鄰永安,極易攻伐。江州地勢平坦,無山河之險,最適於騎兵進攻!”張鬆一邊指着地圖,一邊念着旁邊的小字。果然詳細!
“這裡是成都,常備兵力十分少,益州由於要與漢中作戰,兵力多集中在這裡!”張鬆指着成都上方的一塊地方。
"此處名爲梓潼,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日後如果進軍,必須要特別留意”
歷史記載龐統隨軍進攻成都,最後死於雒城。這個雒城就在梓潼附近,試想,如果當初有張鬆作爲嚮導,估計龐統也不會慘死在落鳳坡!
張鬆指着地圖,一處一處的對秦成講解。
雖然張鬆講解的很仔細,無奈地圖繪製的太過於潦草,聽得秦成雲裡霧裡,半懂不懂!
“那個,子喬啊,你能不能等我幾日,我根據你的地圖做一個改良版的出來,那樣的話肯定會更加容易看懂,而且,日後行軍打仗也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秦成打斷了張鬆的講解。
“主公也可以繪製地圖?”張鬆一臉茫然。
秦成一咧嘴巴!哈哈大笑,笑的張鬆張二摸不到頭腦!
“子喬恐怕還不知道我最大的特長是什麼吧!秦成最大的特長,正是繪圖!你且隨我來,幾日後,給你一個全方位的西川地形圖!”秦成來着張鬆,大笑起來!
雪啊,你就盡情的下吧,總有一天,我會化作太陽,掃清雪後一切的泥濘與骯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