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跋涉的西涼軍,疲憊不堪,在陳倉城外紮營休整。
袁熙探查一番後,回來找到馬超:“據我探查,郝昭手上的一萬五千兵馬,全是兗州精銳。陳倉城有大量的守城器械、投石,應該是最近從長安調來的。”
“孟起,這一仗可不好打...。”
如果是河北的軍隊,袁熙倒不擔心,強攻數日,肯定能攻下。可是馬超的西涼軍,並不善於攻堅,又在陽平關受挫,實在不宜強攻。
“能繞過陳倉嗎?”
“怕是不能。”袁熙指着遠處地圖,走過去道:“看看陳倉所處的位置,剛好恰在兩條山脈的中間,左右延伸百里。唯有攻下陳倉,才能回西涼。這也是曹操爲什麼要在陳倉留下重兵的原因。而且,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一是曹操去西涼腹地了,很快會攻佔西涼各郡。二是長安的姜維,有數萬兵馬,他一旦出兵,與郝昭遙相呼應,西涼軍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那怎麼辦?打又打不得,繞又繞不得...。”馬超心急如焚,來回渡步。想着西涼金城,還有他的妹妹馬雲祿。如果曹操攻佔金城,馬雲祿還不遭殃啊。
“其實...你剛纔說饒過陳倉,我細細一想,覺得不妨一試。”袁熙忽然說道。
“啊?”
馬超不明白,袁熙剛纔還說繞不過去呢,怎麼又能繞了?
“陳倉城在郝昭手裡,確實難以攻克,你不如率領一小隊人馬,不必太多,五百人足矣。沿着山脈往西走。按照地圖上看,往西一百五十里,有一座巨大的山脈,橫着與這條山脈交叉。孟起想想,如果你能翻躍這條山脈,直接就到隴西了啊。再從隴西回金城,只有不到兩日的路程。”
“是嗎?”
馬超確實沒有注意到這點。
在他的印象中,隴西距離陳倉很遠,快馬加鞭也得三日才能到。就翻過一座山,就能到隴西城了?
馬超展開地圖細細的看,再回想隴西郡的地勢。
最後他確定:“沒錯,過了這座山,就是隴西郡!咦?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從這座山出來,只需要一日的功夫,就到陳倉城了...。”
袁熙呵呵笑道:“即使你知道這條路,也不會走的。因爲這條山脈,崎嶇難行,你率領五百人,都不見得能翻過去,何況幾萬大軍?”
“倒也是。”
馬超拋卻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叫來馬岱和龐德,將自己的計劃與他們說明。
龐德主動請纓:“末將願隨將軍回隴西!”
“好,你跟我一塊兒回去。馬岱留下來領軍,牽制陳倉的郝昭。待我召集西涼各路兵馬,擊退曹操後,再來與你會合。”
“諾。”馬岱應道。
............
馬超挑選了五百勇士,輕裝簡行,去往一百五十里外的山脈。
袁熙也同去。
由於四不相的關係,袁熙可以爲他探路,並指出準確的路線。
到達山脈邊緣,袁熙讓馬超稍作休息,自己乘四不相朝隴西郡飛去。本以爲很遠,要飛半個晚上,豈料就幾分鐘,到隴西郡城了。
只見隴西郡已經落入曹軍之手,城樓各處,也都插着‘曹’字旗。
而在隴西城的北面,約十里左右,好像有一座不算太大的營寨,營中燈火通明。袁熙好奇的騎四不相飛過去。到達那座營寨的上空,袁熙驚異的發現,這竟然是西涼軍的大營。
咦?
隴西城被佔,西涼軍竟沒有潰散,還在郊外紮營,看樣子還想反攻隴西城。這支部隊是誰統領的?袁熙很想搞清楚,也爲即將到來的馬超,探聽一些準確的信息。
嗷...
袁熙讓四不相吼了一聲。
這聲音宏亮、獨特,也是袁熙的標誌。
營中出現許多士兵,都驚恐的跑出帳篷,擡頭看夜空。馬身、龍頭、魚尾、以及火紅色的翅膀,在夜裡顯得特別耀眼。
“是袁熙...。”
“袁將軍!”有人喊起來。
有人向袁熙揮手,以示問候。
知道是袁熙,西涼軍都不再害怕了。因爲西涼軍和河北軍合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袁熙和馬超的關係,也特別好。他們現在吃的米,都是從河北運來的。
進一步說,連馬超都要聽袁熙的,他們當然非常信任。
唰!
袁熙見西涼士兵們熱情,直接飛了下去。
“袁將軍,您怎麼到這裡來了?快請快請...。”迎面走來一位將軍。
“你是?”袁熙打量他。
他拱手回道:“末將楊秋。”
袁熙記得這個名字。
在三國志中,楊秋是韓遂的八部將,地位很高。但事實是馬超的將領,與張橫、李戡、馬玩等分守各郡,這次曹軍來襲,他們都聚起來反抗。
“袁將軍,我們上將軍呢?”楊秋問。
“三日之內,馬超會趕來。你先說說...西涼的情況怎麼樣?你們手上有多少兵力?”袁熙隨楊秋進帳。
還不等楊秋回答,袁熙擡頭一瞧,只見帳中坐着一個身着鎧甲的女子。她的容貌很美,眼睛大大的,梳着馬尾。渾身散發一股英氣,使人一看便肅然起敬。
“這是?”
“袁將軍,這是我們上將軍的妹妹馬雲祿,您應該見過的。”楊秋小聲提醒道。
“想起來了...。”袁熙確實見過。但有好幾年了,是在與馬超第一次合作時,去隴縣見的,後來馬超搬去金城,就沒有再見過。
馬雲祿冰冷着臉走過來,好像對袁熙有些意見,問:“我哥哥呢?”
“在幾百裡外。不過你不用擔心,三日之內,他肯定趕來會合。”袁熙笑眯眯的道:“我本來還在想,率領這支西涼軍的將領是誰呢。沒想到是個巾幗女英雄,真不讓鬚眉啊。”
馬雲祿哼道:“少拍馬匹。都是你,把我哥叫去漢中,使曹操有機可乘。萬一西涼失守,看你拿什麼賠?!”
“嘿,怎麼是我...。”
袁熙一臉的尷尬。
還真沒法反駁馬雲祿。
馬超確是他叫去漢中,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使得曹操攻打西涼。
袁熙笑道:“好吧。若是西涼失守,我一定賠你!現在想想,怎麼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我想知道,金城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