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無城這邊,隨着劉辯親自帶兵廝殺,以一萬五千騎兵硬捍女真四萬騎兵,局勢已然穩定。
而徐無城往西十數裡的現場之上,宇文成都也率領着麾下三千重甲騎兵,衝破了女真騎兵的阻攔。
女真騎兵陣勢之後,則是完顏宗望讓人聚土成山的高坡。
一個個土坡由人力挖土堆積而成,在草原在連綿起伏,足足有數十座,其大小不一。小的土坡上能容納士兵數百人,大的能容納士兵數千。
女真士兵手持弓箭,皆站立於土坡面對着山谷的一面,居高臨下在土坡上彎弓射箭。
“只管衝擊大的山坡,小的不必去管,兵馬一亂,也都無心射箭了。”宇文成都對着身邊騎兵叮囑一聲,當先揮舞着鳳翅鎦金钂,向着一個大型坡道衝殺而去。
宇文成都攜帶的重甲騎兵無論士兵戰馬皆着重甲,不必擔心箭矢的傷害。但宇文成都卻只着平時穿戴的鎧甲,不過其鳳翅鎦金钂揮舞得密不透風,置身千萬箭雨中,卻不能傷及分毫。
很快宇文成都便殺至一高坡下,戰馬一催,一邊便向着坡上殺出。
弓箭手只有弓箭爲兵器,當敵人殺至身前,便沒有其他攻擊手段。這些弓箭手弓箭傷不得宇文成都與重甲騎兵,在重甲騎兵面前便猶如紙糊的一般。
宇文成都只衝殺一陣,打亂坡上弓箭手陣勢,便向着另外一個巨大的高坡殺將過去。
狄青在山谷一側的高坡之上看着,見宇文成都已衝殺至弓箭手所在的坡道,暗道:“宇文將軍攜帶的重甲騎兵,在坡道衝殺極其耗費體力。待會女真騎兵又去圍追堵截,肯定要陷入重圍。時不我待,現在便是衝殺之時!”
狄青當即調轉馬頭,望着山谷衝下,轉眼便至軍少,狄青高舉手中長槍,高聲喝道:“兄弟們,便是現在,隨我衝殺過去!”
“殺啊!”狄青身後的胡人騎兵也高聲吶喊,緊跟狄青的腳步,往着谷口殺去。
後方宇文成都也知時間臨促,因此拼盡全力廝殺,很快便衝亂了六七座大型山坡,將近萬餘弓箭手混成一團,無法向着谷內射擊。
而剩下的山坡上的弓箭手,則人人自危,害怕宇文成都衝殺過來。雖然還在射擊,但力道,攻勢都緩了許多。
狄青衝至谷口前方,天空中仍舊箭矢如飛,狄青知道想要天空中沒一點箭矢攻勢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即將手中的長槍揮舞開來,朝着谷口殺去。
不過狄青也有所準備,前方衝殺的士兵都攜帶了一面木製盾牌,可以佩戴在手臂上,將手臂高舉,便可防禦胸口與頭等重要部位。
狄青武藝高強,頂着箭雨很快便殺至谷口。後方的騎兵緊跟而上,雖有傷亡,但卻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狄青一馬當先,殺入女真兵馬布置的槍盾陣中,女真由於不熟悉陣法,先前經過宇文成都率兵的一番衝殺。槍盾陣已經混亂,如今陣勢也還沒有重新歸陣。
狄青手中長槍挑開擋在面前的盾牌,左右撥開長矛,長槍,衝入槍盾陣中。後方胡人騎兵緊跟而上,衝入狄青殺入的缺口之中。
隨着越來越多的騎兵衝殺進去,槍盾陣已成擺設,佈置槍盾陣的女真兵馬混亂不已,在騎兵的衝鋒面前,許多人被踩踏至死。更多的女真兵馬見越來越多的騎兵衝去,則是四散奔逃。
槍盾陣,轉眼間便已告破,迎面而來的則是數萬女真騎兵。
漢軍騎兵共有五萬,宇文成都帶走三千重甲騎兵,也還剩下四萬七千人馬,在騎兵人數上。而女真雖有兵馬三萬,但分出兩萬佈置槍盾陣,分出三萬於後方充當弓箭手,騎兵也只有五萬人馬。
在騎兵人數上面,女真騎兵並不佔據多少優勢。
而女真騎兵成軍,也不過是在覆滅烏桓之後組成,騎兵成軍不過四五年時間。而宇文成都手下的騎兵,反倒是草原上的胡人組成,經過數年時間的訓練,已經是天底下最精銳的騎兵,單論戰鬥力,漢軍騎兵還要在女真騎兵之上。
狄青一馬當先,揮舞着長槍率領漢軍騎兵在平原上與女真騎兵殺至一處。一時間平原上喊殺聲更加激烈,兩方騎兵拼命廝殺,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後方女真兵馬鑄成的連綿起伏的山坡內,宇文成都率領重甲騎兵仍在衝鋒。不過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宇文成都雖然精力充沛,但三千重甲騎兵卻是體力消耗巨大。戰馬也頗爲疲憊,不停的喘着粗氣。
完顏宗望便於一處巨大的高坡之上臨陣指揮,他身爲主將,身邊防守頗爲嚴密。坡上共計兵馬有五千人,除了弓箭手之外,坡頂還配備滾石,盾牌兵,這種情況下,哪怕是重甲騎兵,也是不敢輕易出擊的。
“哼,這重甲騎兵雖然厲害,但卻不能堅持長時間的戰鬥,更何況連續衝擊數個高坡,體力更是消耗巨大。給我調集騎兵圍攻過去,這重甲騎兵已經不可怕了!”完顏宗望居高臨下,望着高坡下方的重甲騎兵冷笑道。
完顏宗望身邊,傳令兵得了命令揮舞着令旗傳令,不過多時,從前方騎兵隊伍之中分出數支騎兵,沿着高坡內的各個坡道前進。很快便將宇文成都率領的重甲騎兵圍困在高坡下的坡道內。
各處騎兵一齊殺出,將重甲騎兵圍追堵截,分割開開,重甲騎兵體力消耗巨大。加之兵器又大多是狼牙棒,鐵錘,砍刀之類的重兵器,一路廝殺過來,面對女真騎兵的圍攻時,兵器已然揮舞不動了。
一時間重甲騎兵死傷慘重,宇文成都看的心如刀割,但奈何地形狹窄,騎兵已經被分割開來,他也無法帶兵突圍。
便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高喝:“宇文成都莫慌,尉遲恭來也!”
宇文成都大喜不已,轉頭望去,卻見遠處平原上尉遲恭率領着麾下玄甲精騎趕到。其後方煙塵遮天蔽日,想必兵馬不在少數。
完顏宗望聞聲往後看去,見又有漢軍騎兵來援,不由得臉色大變:“可惡,淵蓋蘇文是怎麼辦事的,五萬兵馬居然擋不住漢軍突圍?”
一騎將替淵蓋蘇文辯解道:“將軍,淵蓋蘇文將軍雖有五萬兵馬,但卻分佈各個城下,漢軍若是集中兵力突圍,也是阻攔不住。不過看樣子漢軍來的並不在少數,如此徐無城定然空虛,想必淵蓋蘇文將軍會對徐無猛攻,或許會攻破徐無也說不定。”
完顏宗望聞言,不由得轉怒爲喜:“你說的不錯,不過當務之急是擋住漢軍,來啊,讓弓箭手速速轉到另一側山坡,對着漢軍援兵放箭。”
狄青率領的援兵在西,而尉遲恭的兵馬在東,原本女真弓箭手都在西邊坡道。如今要打擊尉遲恭率領過來的援兵,弓箭手自然要轉移到另一邊坡道才能打擊漢軍。
可弓箭手轉移的速度,卻沒有玄甲精騎衝鋒的速度快,轉眼間尉遲恭便率領着玄甲精騎殺至連綿起伏的山坡內部。
這種情況下,漢軍與女真兵馬混雜在一起,自然無法射擊。
就在女真騎兵猶豫不決之間,後方楊延嗣,伍雲召,潘鳳也各率五千騎兵分別做三支騎兵,轉眼殺至谷口內部。
“後面還有兵馬,給我射!”女真弓箭手這個時候才轉移到另一邊坡道,見前方煙塵並未停下,便立刻彎弓搭箭,向着前方射去。
煙塵之中,只聽得一聲聲慘叫聲響起,女真兵馬聽得聲音,更加是賣力的射擊,但當騎兵衝至跟前,女真弓箭手卻一個個面色大變。
因爲他們射擊的是從徐無追擊過來的女真騎兵,射擊的是自家兵馬。
原本有一萬騎兵追擊尉遲恭等騎兵過來,但卻有數千人馬在自家弓箭手幾輪瘋狂的射擊中倒下。剩下的騎兵也混亂不堪,幾乎人人中箭帶傷。
“可惡,他們怎麼追過來了,這個時候一鼓作氣攻破徐無不是最好的嗎?”完顏宗望望着這一幕,其統帥的沉穩則拋之腦後,不由得氣的七竅生煙,破口大罵。
不過這並非時完顏宗望指揮不利而是女真兵馬不熟悉大漢的戰陣。如今與大漢兵馬廝殺,卻不得不作用這些戰法。
比如槍盾陣,比如弓箭手。
完顏宗望的佈置沒有任何問題,但由於女真兵馬的不熟悉,在陣勢運轉上面卻出現了漏洞。
比如槍盾陣被重甲騎兵攻破短時間無法恢復陣勢,比如弓箭手在坡道上運轉緩慢,無法及時打擊漢軍騎兵,反而傷了自家的騎兵。
這些都是因爲女真兵馬不熟悉陣法的運轉,而導致的漏洞,而漢軍正是抓住了女真的這個破綻,一舉奠定了擊敗女真的戰局。
隨着尉遲恭,楊延嗣,伍雲召,潘鳳等四員大將各率五千精銳殺至坡內。並且漢軍與女真騎兵混雜在一起,女真弓箭手無法射擊。
楊延嗣,伍雲召二人率領騎兵殺上各處山坡,率先解決女真弓箭手。
潘鳳率領着五千精銳,一馬當先在坡道內不斷清除着女真騎兵。尉遲恭當先率領玄甲精銳,先解了宇文成都重甲騎兵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