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你再想想辦法,還有何辦法能消滅匈奴和鮮卑的勢力,又可助我羌族稱霸河套!”渠利看着韋孝寬一臉希冀道。
韋孝寬立於大帳之內,來回度步,以手撫額,好似在思考一般。
“先生可想好了?”時過半響,渠利就不耐煩了。
韋孝寬停了下來,看着渠利道:“想要稱霸河套,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裡應外合之計,你實力弱小,不敢行之也無可厚非,但我還有一計,卻也兇險,如果你不敢的話,那就算了,今晚當我沒來過吧!”
“先生但說無妨,只要不是攻打匈奴鮮卑,我都答應!”渠利正色道。
韋孝寬冷冷一笑:“不攻打匈奴鮮卑?以他們七萬有餘的兵力,匈奴鮮卑不破,你羌族憑什麼問鼎河套霸主?”
渠利被韋孝寬問的啞口無言,只得悻悻道:“實在是我羌族實力太弱,若是一着不慎,可能連自己都不能保全啊,送不的我不謹慎啊。”
“既然你行事畏畏尾,就當陛下看錯了人,某家走了!”韋孝寬起身作勢要走。
“先生休要動怒,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只要不令我羌族損失慘重,我都應了先生!”渠利趕忙服軟。
其實不是渠利急功近利,而是被韋孝寬所說的十萬石糧草所誘惑到了。別的無所謂,如果能得到這十萬石糧草,他們羌族定然可以撐過此次大難,而匈奴和鮮卑卻會若是慘重,這樣一來,他羌族可以趁勢崛起。
而渠利打的算盤是將這十萬石糧草給弄到手,陰館城根本攻不破,本來在渠利絕望之時,卻不想韋孝寬拋來如此大的誘餌,渠利自然不可能放棄。
韋孝寬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了渠利的心思了。
“既然領想兩全其美,既想制霸河套,又不想損失太多的實力,某家這裡還有一計,就看你敢不敢做了!”韋孝寬輕笑道。
渠利心道:“老子想要的不過那十萬石糧草罷了!”
但渠利卻不敢明言,也是跟韋孝寬虛與委蛇:“先生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如今爾等大軍傾巢而出,草原定然空虛,只要你秘密領軍趕回河套,將匈奴鮮卑的領地劫掠一遍,而我們陛下,幫你在這裡阻攔匈奴與鮮卑大軍,時日一久,匈奴鮮卑大軍沒有後援,就算趕回河套,也是餓死的局面,你羌族自然能稱霸河套了,而十萬石糧草,只要你答應返回河套,我頃刻間便會送到!”韋孝寬眯着眼睛道。
渠利聽得不寒而慄,這是多麼歹毒的計謀。雖然韋孝寬說的是回去劫掠匈奴鮮卑部落,但這只是委婉的說法,如果粗俗一點,就是將他們通通殺光,搶光,等到匈奴鮮卑大軍回去,面臨的也是餓死的局面。
但是韋孝寬這話,卻也充滿了漏洞,先便是憑藉漢軍,能不能攔住匈奴鮮卑近七萬大軍,答案當然是不可能攔住。
儘管渠利爲人愚鈍,但卻是立即醒悟這是韋孝寬的借刀殺人之計,如果自己一回河套,屠殺匈奴鮮卑部落的話,漢軍絕對不會幫忙看着他們,而是放匈奴鮮卑回河套,坐看自己自相殘殺。
如此一來,我族豈不是有滅族的危機?
渠利背脊一涼,只感覺眼前這儒生是如此的可怕,談笑間就要讓我們三族自相殘殺?
“還好被我識破了你的詭計,這次我要你陪的血本無歸!”
“怎麼樣,渠利領敢不敢做?只要領答應退兵回河套,劫掠其他兩族,十萬石糧草就歸領了!”韋孝寬繼續誘惑道。
“好,既然先生肯替我阻攔匈奴鮮卑大軍,我答應了!”渠利雙眼一眯,一口答應下來。
“好,糧草我都已經準備妥當,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明晚酉時,你來城門口取糧!”韋孝寬也是笑道。
“一拿到糧草,我明晚就退兵,趕回河套!先生務必遵守諾言,替我攔住匈奴鮮卑大軍!”
“這個自然!只是他日羌族入主河套,還請不要與我大漢爲敵!”
渠利拍着胸膛保證道:“先生放心,我羌族人最重信義,說到做到。”
韋孝寬渠利兩人各自恭維一番,韋孝寬終於離開渠利軍營。
但韋孝寬離開渠利軍營之後,並沒有回陰館城,而是向着另一個城門而去,那是呼那邪所在的匈奴大營。
韋孝寬徑直趕到呼那邪軍營營門口,那護衛並未阻攔,居然直接讓韋孝寬進去了,好似那護衛已經認識了韋孝寬一般。
韋孝寬直接來到呼那邪的大帳,見到呼那邪,開門見山道:“怎麼樣?領考慮好了沒有?只要領退兵,趕回河套,說服你們的單于於夫羅,劫掠劫掠羌族鮮卑,我們陛下再以十萬石糧草相送,到時候那你南匈奴定可度過此次危機,甚至稱霸河套!至於羌族與鮮卑的四萬兵馬,陛下會領兵將其阻攔!”
韋孝寬一開口,居然說的跟在渠利處是一樣的話,原來一天之前,韋孝寬就曾遊說呼那邪,只是呼那邪未曾答應。
“先生的條件固然誘人,只是我等三族,已經聯盟,若是如此恐怕不好啊,更何況我若貿然領軍返回,單于若是不肯答應此計,我恐怕也會被單于責罰啊!”呼那邪一臉無奈道。
呼那邪的想法與渠利不同。
羌族只有一萬多的兵力,自然不會跟漢家合作,若是漢軍不阻攔,說不定會面臨匈奴和鮮卑七萬大軍的圍攻,更何況就算漢軍真心合作,也不一定能阻攔得了。
故而渠利只是想騙得韋孝寬口中的十萬石糧草,偷偷趕回河套,也不起別的心思,只要等天災一過,有十萬石糧草,羌族自然會強盛起來。
但呼那邪卻沒有渠利的那個顧慮,匈奴有兵馬五萬,其餘兩族聯合起來也不是匈奴的對手,匈奴有這個實力!
假若漢軍真心合作,以其四萬的兵力,也是有些能力阻攔羌族與鮮卑四萬多大軍一時的。
呼那邪相比渠利,卻是有些心動,甚至想跟漢軍合作,只可惜呼那邪並不是領,他只是南匈奴單于於夫羅的親信,做不得主。
“領是做不了主咯?”韋孝寬輕笑道。
呼那邪一臉無奈,想要答應韋孝寬,卻又怕於夫羅怪罪。就算自己帶着十萬石糧草回去,但於夫羅若是不攻打其他兩族,他日渠利與宇文勝若是責怪呼那邪臨陣撤兵,呼那邪又怕於夫羅將自己交出去頂缸。
呼那邪一時間猶豫不決。
“既然領做出了主,我便替領做主了罷!”韋孝寬陡然詭異一笑。
呼那邪見着這笑容,一陣不寒而慄。
“先生怎麼替我做主?……”呼那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