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靜悄悄的一片,衆將領包括曹純在內聽到曹仁的話無一不臉色沉重。
曹仁正轉身往外走去,準備出兵救援延津。這時候,樑誠攔下了他,如果袁軍真的是如此計劃,那麼現在肯定已經來不及了。畢竟那已經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白馬城被圍困已成事實,與其去延津和袁軍火拼,倒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那要是袁軍攻佔了延津,我們不就被困死在白馬城了嗎?”
樑誠一直以爲曹純是個腦大心粗的傢伙。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也能夠聯繫曹仁的話與樑誠的暗示,立即想明白。
此話一出,大廳內頓時一陣吵雜聲響起。緊張不安的氣氛瞬間瀰漫開來。曹軍將領勇猛不假,但也不是人人不怕死的。
等待死亡更是可怕,人內心的恐懼滋生可是最爲危險的。戰場被切斷後路意味着什麼,大家心裡都非常的清楚。尤其還是大軍圍困的情況下。
雖然衆人心裡都有了底兒,但在心裡想想與說出來可完全不一樣,不說出來還可以抱着僥倖的心理期待着不是真實的。
一時間,衆人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無外乎突圍與死守待援兩個方法。
這時候,只聽見曹仁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衆將才反應過來,主帥還坐在上面呢!看樣子沒有曹操的震懾,這羣自視甚高的武將沒怎麼意識到樑誠的存在啊!
“諸位不必心急,再怎麼說我們這裡不是還有五萬兵馬麼!五萬人還是能夠做很多事情的。”
樑誠眼底精芒連連閃過,看得衆人一愣一愣的。
難不成樑帥又有什麼妙計不成?
雖然樑誠這麼說,但沒有實際的行動,這些人也不會安心。曹仁見到自己的部下在樑誠面前竟然是這副模樣,差點兒沒有其背過去。若不是樑誠在此,曹仁早就翻臉了。
對此,樑誠倒不是特別在意。沒有七情六慾那就不是人了,恐懼害怕難免的。曹黑子都有害怕的時候呢!
言歸正傳,如何應對來勢洶洶的袁軍。樑誠目前還沒有具體的辦法,但有幾條基礎性的方案可以執行。
第一自然是將這裡的情況傳回許都,有信鴿很方便,袁軍也意料不到。戰場瞬息萬變,興許這裡的情況就能夠給曹操機會呢!
第二,現在延津已經被袁軍佔領,雖然是樑誠的猜測,但也**不離十。需要做的先一步是探聽袁軍兵力在多少。既然對方想要來個兩面夾擊,延津的敵軍兵力至少不下兩萬纔有可能成功。
還有一點,既然河北的密探沒有傳回消息說牧野城的袁紹給文丑增兵,那麼這東郡戰場上的袁軍總量依舊是十萬大軍。這是目前來說,壞消息中最好的消息了。
“但憑樑帥吩咐!”
衆將聞言,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拜倒,大呼。
不管樑誠有沒有辦法,反正他們是想不出辦法,所以只能指望樑誠了。死馬當活馬醫咯!
“首先,在白馬津沿岸每五里一處設立一個烽火臺。其實也不用麻煩,就讓士兵搭建一個草堆,再派五名士兵駐守。一旦河岸發現了袁軍的船隊,立即點燃火堆就行了。”
兩軍交戰,情報最爲重要。
有句話說了一百遍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這樣一來,哪怕是一百里的沿岸線也只需要不到一百個士兵就能全程監控了。
至於五名士兵,樑誠也是有考慮的,實發之後,需要一名快馬來報,至少三人留守原地繼續查探,然後繼續回報。點烽火的目的是讓白馬城的守將警惕,具體的情況還得士兵來報。
考慮到換崗休息之類的,樑誠定下五名士兵爲一隊。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以完全監視白馬河上的動靜了。曹純!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做!”
曹仁聽了點點頭,十分贊同,暗歎自己爲什麼想不到。這本是書本上記載的烽火傳訊,在周朝就有了。
周幽王爲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一笑失天下的故事幾乎是人人皆知。只不過曹仁不能活學活用而已。
曹純接令,不曾多想,轉身走了出去。作爲白馬津的守將,這件事自然非曹純莫屬。
“這是預警的信報,然而我們還不清楚袁軍兵力如何分佈的。河北密探既然沒有傳回袁紹增兵文丑的消息。那麼我們就假定文丑的兵力依舊在十萬人。目前,我們需要知道延津的敵軍有多少!”
樑誠手指指着地圖上的延津,目光則是看向了曹仁。
這裡的軍隊,斥候都是曹仁的人馬,樑誠不看他還能怎麼辦?
曹仁也是會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吩咐斥候查探延津的消息了。
這段時間,樑誠也在思索對策。既然曹軍想要利用東郡前沿白馬、烏巢這一線拖住文丑大軍大個月已經不可能了。
那麼接下來的決戰就會更快的到來,應該如何應對呢?
現在,樑誠所要思考的還不是接下來的決戰。而是想想怎麼破掉許攸的合圍之計。
歷史上,曹操是佯攻延津,假裝突襲黎陽城誘使袁紹分兵。然而,現如今敵軍是通過黎陽城進軍延津,以及濮陽城的大軍給白馬津壓力。使得曹軍不能動彈。
所以,曹操的辦法是用不了了。
‘難不成真得傳信魏延提前動手,這樣一來不僅暴露了魏延這一股奇兵,同時,也讓魏延的三千人馬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不行...’樑誠腦中閃過這裡念頭之後,立即否決掉。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一個貪財的許攸給難倒了。看來不能小覷了古人的智慧。
面對着地圖,東郡前沿的這四座城池,樑誠一一掃過,衆人見其面露沉思之色,也不敢多言,紛紛屏氣凝神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生怕打斷了樑誠的想法。
這時候,出去着手處理探查延津敵軍佈置的曹仁又回來了。他見到樑誠一臉思索的盯着地圖,也走了上去。輕聲說道。
“君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樑誠聽了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曹仁會這麼說話。若是換做夏侯惇在這裡的話,哪裡管什麼樑誠不樑誠的。不要說有辦法,就算是沒有辦法,他也領着大堆人馬出去和文丑幹起來了。
念及此,樑誠有些好笑,隨即坐下來,示意曹仁說說。
樑誠雖然是被曹操特地任命爲此路大軍的主帥,但畢竟不是東郡曹仁大軍的直系頭頭。但樑誠貴爲九卿,這裡官職最大的曹仁也只能望其項背,所以樑誠隨意一點兒也無可厚非。
九品中正制是三國時期魏國的陳羣提出來的。這個時候的漢朝已經被曹丕篡位,滅亡了。
然而此時,三公九卿在世人眼裡區分尊貴大小是按照俸祿來看的。石即是俸祿標準也是官階。
三公爲萬石,九卿爲中二千石。這很明確的體現出了,官做得越大,越有錢。
樑誠坐定,說道。
“子孝,有話就說,不必多禮。”
曹仁聞言卻沒有當真,他覺得君臣有別,上下尊卑理應分得清楚。樑誠不跟他計較禮節,但曹仁卻不能不和自己計較禮節。
是時,曹仁一抱拳,然後說道。
“延津東北有一城名叫平丘城,這裡地處平原地帶,卻又比河岸線低。我們不妨在此設下伏兵,引誘文丑騎兵圍而殲之...”
袁軍兵鋒盛,騎兵衆多。平原地帶正是袁軍的優勢地域...
突然,樑誠眼前一亮,嘴邊掛起了狐狸般的微笑。
被圍困白馬城,同時自己這邊又沒有多少騎兵,想要突圍可謂是難上加難。如果沒有飛鴿傳書,就連想報個信,求個救都非常的困難。
所以,不論是突圍,死守,亦或是其他。文丑的騎兵必當是首先要算計滅掉的。
曹仁的計策可行,可樑誠聽了之後卻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子孝,不錯嘛!”
樑誠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曹仁一愣,竟有些不知所措。起初,他還猶豫再三,考慮着到底要不要說。
用得上自然是好,可用不上那不是出醜嘛!還是當着自己一衆老部下的面。
在聽到樑誠這樣說之後,曹仁立即鬆了一口氣。
“我們如此部署?”
曹仁問道。
樑誠神秘的勾了勾食指,曹仁依言,附耳上去。只聽見,樑誠小聲的問道。
“軍中能否召集五百水性極佳的勇士?”
曹仁聞言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坐在黃河邊兒上的男兒,哪個不會水?曹仁的部隊當中,有很多人都是東郡徵集的。五百水性極佳之人自然是選的出來。
只不過,曹仁不清楚樑誠想要幹什麼。難不成五百人遊過黃河偷襲袁軍主城?不科學呀!
遊不遊得過去且不說,光是五百人在敵人的陣營之中又能幹些什麼呢!
“如此便好辦了,收集五百張牛皮紙,紮好打氣。黃河邊兒上的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見曹仁一臉茫然,樑誠詭異的笑起來,說。
“我們運糧草去...”
敬請關注...]
看過此書的網友向你推薦
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