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荒唐的戰鬥

局勢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變得對黃巾軍非常不利。

先是張角突然暴病,如今只能在病榻上苟延殘喘;不多時,張寶那邊也出現了情況!

原本張寶帶着三萬部隊北上幽州,到達涿郡范陽的時候已經提升到了四萬人。之後更是涿縣與劉焉軍主力進行交戰。期間,劉焉軍麾下新任的軍侯張飛,在鬥將時斬殺黃巾大將鄧茂,擊傷了副將程志遠。同爲軍侯的劉備向劉焉軍主帥鄒靖提議,大軍突襲而至,黃巾軍敗退,退守范陽。

劉焉軍趁勝追擊,包圍了范陽。前後不過三天的時間,張寶部的糧食就消耗一空,被最信任的部將嚴政背叛,與程志遠一起被砍下了腦袋,開門投降。

獲得了勝利的劉焉軍,派了劉備和張飛南下支援盧植,不知爲何,只派了五百人南下。現階段,估計劉備已經進入了盧植帳下聽用。

黑山軍那邊也出了問題,張牛角被丁原麾下大將呂布設計襲殺,更斬殺了黑山軍大將黃龍和楊鳳,餘部羣龍無首,暫時被褚燕整合了起來,卻也無力抵抗,退回了太行山內。

得到勝利的丁原軍,不同於劉焉只是派了五百人,而是直接帶着本部大軍一萬人,自幷州進入中山國境內,即將攻入鉅鹿郡,與已經推進到廣宗一帶的盧植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若成,則張氏三兄弟必死無疑,太平教頓時羣龍無首,不成氣候。

不僅如此,兗州、青州、徐州、荊州、幷州和冀州的世家們也是紛紛組建成義勇軍。少則五六百,多則五六千。這些義勇軍大多都是早就訓練多時的家丁兵,換上甲冑完全不遜色於一般的士卒,全國頓時就出現了超過二十萬以上的大軍,不斷地襲擾和攻打黃巾各部,使其不能合兵一處。

世家的實力完全爆發了出來,太平教再強大不過是一羣百姓,只有少數精銳。世家尤其是那些百年的門閥,只需要在當地振臂一呼,就能迅速帶起一支數萬人的義勇軍部隊。其中以一般的百姓爲主,作爲炮灰,精銳的家丁兵作爲中堅總攬全局。

到了這一步,世家們已經不屑繼續韜光養晦,完全暴露出了他們的獠牙。二十萬大軍至少有十萬是精銳,且禁軍之中將領,四徵四鎮外加前後左右等將軍都出自世家,當這股實力徹底暴露出來之後,劉宏頓時只覺得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

關鍵是,讓地方良家子弟組建成義勇軍的提議,是何進提議的,更是他答應的。是故此刻的劉宏,的確是很想把何進給千刀萬剮!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這幫傢伙以勤王爲名,隨後在雒陽發動兵變,逼迫自己退位!

這纔是,劉宏責令李煜迅速北上的意思,劉宏並不需要他討伐黃巾軍,需要的是他坐鎮雒陽,不管如何先把局勢穩定下來,然後讓這羣失去了大義名頭的義勇軍,各歸各家,好歹先把這一場劫難解決了,再作考慮!

黃巾軍那邊,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張角早就想過會這種情況,雖然很喪氣,但他還是爲了這種情況制定了一個方案,那就是——金蟬脫殼!

只是或許所有渠帥都沒有想到,局勢如此好的起事,居然那麼快就要用到這招了吧?

天亮了,大軍開始集結,上萬人的部隊在一刻鐘之內集結完畢,別處可做不到這點。

對於自治區的將士來說,這已經有點慢了,從起牀號到集結號吹響,已經給了士卒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整理內務,然後居然還要一刻鐘的時間才能集結,老兵們表示臉都丟盡了。

“兗州那邊的黃巾軍打算怎麼辦?”出了軍營,李煜看向楊浪問道。

“據說是會退守泰山一帶,藉助當地的地勢割據一段時間,和黑山軍一樣。目前已經陸續把主力部隊調往那裡,應該沒多久就能完成遷徙!”楊浪回道,墨門的情報他也負責整理歸納,整個大漢的各路黃巾軍的情況都陸續匯聚過來。

“本來驟然興起數十萬大軍,氣勢的確是震驚世人,結果沒想到到底還是在算計之中。說來也是,若沒有幾重保險,世家和劉宏又如何會讓張角輕易起事?”李煜自嘲道。

嚴格算起來,自治區的建立和發展,其實不也是另外一個張角的翻版麼?說到底,都是世家和劉宏雙方的算計,自己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

“兒郎們,我們就要和波才軍決戰了,你們害怕了嗎?”李煜找了個高點的地方登上,看着下首處的這一萬戰卒高呼道。

“不怕!不怕!不怕!!”所有的老兵都在高呼,他們的氣勢使得少數在害怕的新兵也受到了鼓舞。在叫到第三聲的時候,這萬人已經是同時高呼起來。

“拿起你們的武器,砍向你們的敵人;用你們的勇氣來換取你們的軍功;用你們的戰績,來告訴世人,你們這段時間的訓練沒有白費!兒郎們,出戰!”李煜再次高呼道。

“喏!”不需要誰再帶頭,所有的士卒都融入了這個氣氛之中,整齊的回道。

“出戰!”李煜回道平地上,翻身上馬,拔出腰間的八方漢劍,指了指前方。

大軍開拔,迅速朝着長社方向移動,兩小時後,斥候們已經發現了波才部所在。李煜已經命人尋找點菸的材料,三堆烽火煙臺在很短的時間內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點燃!

朱儁這邊雖困守長社城,卻也在城牆上看到了遠方一支部隊已經來到這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李煜部,難免不敢輕舉妄動。反正也不需要確認,只要後方升騰起一道狼煙,他們會立刻開始着手準備,升騰起三股,那麼他們就會出戰!

“將軍,有狼煙在後方升騰起來,是李煜部已經準備就緒!”不多時,隨着第一道狼煙升騰起來,佐軍司馬孫堅上前稟告。

“全軍準備,隨我出戰!”朱儁點了點頭,頓時回頭高呼一聲。身後的幾個校官紛紛領命,回去清點士卒。大家都知道今天就有一場決戰,是故士卒們已經做好了基本的準備。

隨着這些校官的發動,所有的士卒迅速集結起來,就等着一聲令下,開門殺敵!

時間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又有兩道狼煙升騰起來。朱儁這邊剛剛集結完畢,倒也剛好,眼看狼煙升起,頓時高呼一聲:“隨我殺賊!”

自出戰後,至今僅剩的這一萬部隊,隨着大門的開啓,迅速朝着門外敵軍所在殺去。

情況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變故!他們剛開門不久,卻不想黃巾軍他們似乎也做好了準備,居然第一時間一股腦的朝着他們這邊殺了過來。這個時候他們的主力部隊剛剛出了城門,這下子要退回去卻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硬着頭皮和對方交戰。

“該死的,這羣黃巾賊全部朝着我們這裡殺過來了,這時機未免也太巧合了點!別告訴我,李煜和他們有串通過,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他!”孫堅在馬上勉力調動士卒展開迎戰,當然也沒有忘記抱怨幾句。

“要相信自己人,你看,他們已經殺上來了!兒郎們,勝負在此一刻,隨我殺賊!”朱儁搖了搖頭,隨即又投入到了指揮之中。

李煜那邊上千騎兵也是第一時間飛奔而出,在楊浪的指揮下迅速分成兩股部隊。別看他們都是斥候,騎兵戰的所有技巧他們都非常精通。一時間居然直接拿出背後的弓箭,一邊奔跑着一邊進行射擊,上千的箭雨從兩側落入敵軍陣地,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傷亡。

一時間,對方的兵力開始壓縮起來,逐漸朝着中央聚攏,然後也開始分出一部分士卒抵抗李煜他們的本部部隊。在最中間的地方,波才更是下令巨盾防禦,頓時整個範圍都是木盾或者皮盾舉起,把下面的人都包圍在了盾牌之中。

“衝鋒!”眼看對方開始變成了守勢,朱儁和李煜同時高呼起來。

大軍長驅直入,見人就殺,見人就砍,整個場面已經亂成了一團。而孫堅更是一馬當先,直接突入到了敵軍核心,在族弟孫靜和剛剛招募的部下程普的掩護下,迅速朝着波才所在殺了過去,視線範圍內,一名頭綁黃巾,身穿甲冑的髯須大漢出現在他面前。

周圍的士卒死死的擋在他的前面,最大限度的避免讓他接近這個大漢,這就讓孫堅進一步意識到,這個漢子必然就是這支黃巾賊的渠帥波才!

“波才,納命來!”孫堅手持古錠刀,手起刀落殺出一條血路,一番拼殺之下,近距離直接把波才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渠帥死了,渠帥死了,打不贏了,投降吧!”也不知道誰高呼一聲,頓時周圍的黃巾賊們紛紛丟下武器抱頭投降,少數還站着的,反而成了李煜和朱儁們優先殺死的目標。

“不對勁,太簡單了!”朱儁殺死了近萬敵軍,包括李煜他們也殺死了數千賊人,剩下這將近三萬的黃巾賊紛紛投降,這場戰爭未免打得也太簡單了點!

要是波才真的那麼好殺的話,那麼他又何苦要退守長社,甚至要找李煜求援?

只是下面的人把波才的腦袋拿了過來,他看着和當日見到的波才的確是一個樣子。又找來了不少黃巾賊俘虜,詢問他們這是不是波才的時候,他們都表示是波才。如此一來,這就算是着實了波才已經授首的結果。

“不對,太不對了,絕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朱儁到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在他看來整個戰爭太輕鬆了,太不對勁了!

“將軍,這些俘虜怎麼辦?”孫堅卻是上前問了句。

“還能怎麼辦,都殺了!”朱儁沒好氣的說到,先不說朝廷拿不出那麼多的糧食來養這羣俘虜,更別說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照看這些俘虜。

“慢!我自治區缺乏壯丁修橋鋪路,建設城牆和開發荒地,既然將軍不要,不妨讓給我如何?”李煜卻是上前提議道。

“他們可是反賊,若是不小心跑了,李將軍可知道後果?”朱儁聞言反問道。

“剛好今天自治區那邊就有一支輜重部隊過來運糧,有三千精銳士卒護衛。如今負責押解這這些俘虜,卻也不成問題!一旦到了自治區,他們是否能逃姑且不說,想想如何在勞作之中保存體力只怕纔是他們應該考慮的!”李煜帶着幾分猙獰的笑容說道。

“那好,不要客氣,累死他們也無所謂!”朱儁聞言也是恍然大悟,索性也就把這上萬黃巾賊俘虜,作爲人情讓給了李煜。

說到底,波纔是孫堅斬殺的,功勞方面肯定是他們這邊大一些。但不得不說這次夾擊之中,李煜部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所以把這上萬俘虜送給對方,也算是還個人情給對方。

清點進一步進行,在黃巾軍的營帳內,發現大量的財物和糧食,只是卻沒有女人和孩子。關鍵是清點的過程之中,發現不少死去的黃巾軍都是生得細皮嫩肉的,不像農民出身。

奇怪歸奇怪,他們身上穿得破破爛爛,而且頭綁黃巾,怎麼看都是黃巾賊。索性也不再顧慮什麼,把腦袋看下來作爲軍功計算,就草草掩埋了事。

“接下來朱將軍打算去哪裡?”交接完畢,李煜看向朱儁。

“本來本將打算去追擊張曼成部,只是考慮到趙慈部盤踞在南陽郡,打算先拔除這顆釘子。若李將軍有意,可先去追擊張曼成部,我等稍後就到!”朱儁想了想提議道。

“善!我等會拖住張曼成部,恭候將軍的到來!”李煜點了點頭。

“哈哈,到時候期待我等能再並肩作戰!”朱儁大笑。

另一邊,李文在與李懿交談:“來我們這如何?憑維德的身手,官居校尉不成問題!”

李懿卻是搖了搖頭,回道:“自治區已經有兩位兄長,若維德繼續過去,難免別人會說閒話,到時候不管是對大哥還是對自治區都不會有好處。”

“如此也不強求,若在軍中混得不順利,自治區隨時有位置給你!”李文說道。

“善!小弟定然銘記於心!”李懿笑了笑,拱手行禮告退。

大軍很快分道揚鑣,李煜把這些俘虜交給了‘剛剛來到這裡’的輜重部隊手中。見左右無人,對爲首的軍官低聲說道:“波才渠帥,這一路且委屈了!”

卻見眼前這個大漢大笑說道:“哈哈,是我們叨擾閣下了纔是!”

波纔不是死了嗎?其實換個角度來思考,波才怎麼樣纔算是死了?!

在這個通訊不發達,甚至連照相機和網絡都沒有的時代,要在華夏範圍內找一個人何其困難!更別說有數百黃巾賊作證,波才已經被孫堅砍了腦袋,只要真的波纔不出現,那麼誰能說他還活着?

換個名字,換個造型,在自治區裡,波才與他的部下完全能夠重新一段美好的生活!

至於殺死的那些黃巾軍,其實自從金蟬脫殼計劃開始之後,陸續就有被裹挾的百姓被換上黃巾軍的衣服看管,而更多的黃巾軍則是穿上了他們的衣服南下‘逃難’去了。

久而久之,除了數千打算爲太平教殉道的死忠以外,大部分已經離開軍營。除了這數千死忠,更有上萬被裹挾着加入太平教的亂民和百姓。

剩下的則幾乎都是世家和豪強的族人,這部分人被換上了衣服,拿着武器被推到了最前線,自然最早陣亡,連申訴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官軍和李煜部早早誅殺,頓時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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