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黑冰的報復

襄陽,荊山,水鏡莊內。偌大的大堂被白色完全覆蓋。兩邊是白色的幔帳,中間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的几案上擺着香爐、供品。三根長香冒着青煙。堂下司馬徽、龐德公、諸葛玄、黃承彥披麻戴孝,跪在几案的兩邊。龐統、諸葛亮侍立在側,手裡拿着招魂幡。一行穿白的門人一個個進來上香叩首,有些人甚至痛哭流涕。

諸葛玄脾氣最爲暴躁,呼的站起身,面帶怒色:“龍飛欺人太甚,竟然做出如此事情,不滅了龍飛我們幾人還有何臉面再見主上!”

“如何報仇,老三不妨說說。”龐德公看了諸葛玄一眼。

諸葛玄怒道:“龍飛小小一個宛城再大也是一城之地,我們只要召集足夠的力量除掉龍飛不是難事,何況如今的荊州掌握在我們手上,有荊州作爲後盾,全力攻打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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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徽搖搖頭:“不可,主上嚴令,不得動用荊州之兵,何況龍飛挾天子以令諸侯,貿然出兵正好給龍飛以口實,如今的荊州人才凋零,僅僅憑藉蔡瑁張允之輩恐怕難以攻下宛城,龍飛二下江南與孫權結成同盟,荊州之兵北上,孫權必然趁虛而入。”

“是呀!”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黃承彥,此時竟然開口,這讓衆人有些驚訝:“龍飛憑藉一城之地遊走於諸侯之間,決不能小看,龍飛不但與孫權結盟,更是曹操的女婿,把龍飛逼急了,投靠曹操,那可是大患!”

“那你們說怎麼辦?難不成於仙長就這麼死了,任由龍飛如此猖狂?”諸葛玄的氣始終沒消。

龐德公揮手示意諸葛玄坐下,淡淡道:“報仇之事不一定非要我們自己出馬,幾位難道不知這世上還有一計叫做借刀殺人?”

典韋不明白,龍飛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從江東回到宛城,龍飛一直將典韋關着,任憑典韋認錯還是旁人求情,龍飛就是不鬆口。其他的人也不理解,不就是殺了一個于吉嘛?難道真要要典韋償命?幾人求了龍飛一路,龍飛都沒有理他們,回到宛城之後,許褚召集衆人,商議如何救救典韋。

將秣陵飛霞嶺的事情說了一遍,許褚道:“諸位大人,典韋乃是主公身邊最勇猛的戰將,主公也喜愛有加,如今主公不知爲何發火將典韋收監,我們可不能袖手旁觀,一定得想個辦法救救典韋。”

賈詡道:“聽許將軍的意思,主公是因爲典韋砸死了于吉才發火,依我看,主公這也是爲了我們宛城的未來,于吉一死,黑冰必然興師問罪,而我們宛城僅憑一城之力,遊走於諸侯之間,荊州又是黑冰的重地,于吉是黑冰的四大仙長,殺了他不亞於挑戰黑冰,以我們目前的形勢最爲不利!”

荀彧點點頭:“昨日我派往荊州購糧的人就被擋在門外,連荊州都不讓進,長此下去對我們不是什麼好事!”

“那也不能殺了典韋呀!殺了典韋黑冰就能放過我們?”許褚焦急道:“以黑冰的行事作風,我們已經和他們結仇,何必怕多一條人命?”

“話不是這麼說的!”陳到急忙道:“黑冰將天下分爲東西南北四方,于吉乃是四大仙長,僅次於主上,掌管南方的統帥,他的手下多入牛毛,就算黑冰的主上不願與我們爲敵,手下衆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的計劃要奪取荊州,正好也在於吉的勢力之內,今後恐怕會阻力重重。”

王巍一笑:“管他什麼統帥不統帥的,咱們的目標是滅了黑冰,殺一個于吉算什麼,就連他們的主上也在我們獵殺的範圍之內,我現在就去找姐夫,他還真要殺了典韋不可?”

衆人議論了半天,始終沒有一個好方法能讓龍飛消氣。坐在一旁的郭嘉面帶微笑,一直沒有開口。李儒看了他一眼:“奉孝,你這般沉默,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郭嘉笑笑:“各位稍安勿躁,典韋乃是主公最賞識的人,別說我們不希望主公殺了典韋,就怕主公也不會這麼做,黑冰的事情都是小事,主公只是一時生氣,要磨磨典韋的性子,正如王巍所言,于吉算什麼,要是殺了黑冰的主上,說不定主公還會大大的獎勵典韋。”

衆人連連點頭。郭嘉和龍飛待的時間最長,最瞭解龍飛,他這麼說一定沒事。郭嘉站起身,掃視了衆人一眼:“我們現在要關心的不是典韋,而是黑冰的報復,天下動盪,宛城乃是彈丸之地,要想在這裡站住腳就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前幾日聽說河北袁紹正在集結軍馬,我想這與黑冰脫不了干係,咱們應該想個萬全之策替主公分憂。”

“哦?奉孝也知河北之事?”徐庶看着郭嘉。自從龍飛上次從河北迴來之後,徐庶便加強了河北的力量,他已探得,袁紹糾集河北四州的兵馬,有大舉進犯之意,只是不知道目標是誰。

郭嘉笑道:“我是誰,悠閒家中坐,天下事皆明!袁紹什麼人我還是知道的!”

袁紹滅了公孫瓚,立刻發兵幷州。張燕被龍飛擺了一道,幷州人心惶惶。公孫瓚的從事關靖勸張燕率軍離開晉陽往南而走避開袁紹鋒芒。誰知黑山軍乃是烏合之衆,這一退便不可收拾。被袁紹軍尾隨殺來,黑山軍大敗。壺關守將呂曠與毛城守將呂翔爲了洗脫自己放龍飛進入冀州的罪責,不待袁紹下令,從毛城和壺關出兵掩殺。三路夾攻之下,張燕無力抵擋,一直退到上黨才穩住陣腳。

大將聚義率領手下先登死士不等袁紹到來立刻開戰,打了張燕一個搓手不急。上黨很快被攻破,張燕手下大將孫輕、王當、關靖被鞠義斬殺。張燕倉皇而逃,率領殘兵敗將遁走太行山,不敢出來。袁紹順利拿下幷州,論功行賞之際,所有人都是功勞大大的,唯獨鞠義隻字未提。鞠義發了兩句牢騷,便被袁紹以輕慢軍心治罪,很快便處斬,以淳于瓊,蔣奇收攏鞠義兵馬。任自己的外甥高幹爲幷州刺史。從而一統河北,成爲天下最大的諸侯。

此時龍飛正在江東追繳玉璽,審配立刻勸說袁紹南下,繞道洛陽進攻宛城,趁機襲取,奪回皇帝。袁紹猶豫再三下不了決心。在審配的一再建議下。袁紹這才召集衆人商議,謀士田豐覺得不妥。其一,集結大軍耗費時日;其二,河內乃是曹操的地盤,若是強行南下,龍飛與曹操必然聯合;其三,龍飛狡詐,且實力不弱,手下謀士、猛將衆多,即便曹操默認,龍飛也可堅持許久,而袁紹孤軍深入,只要龍飛派人切斷糧道,便不得不退兵,勞師動衆得不償失。

審配卻以爲,宛城乃是彈丸之地,龍飛四處惹事,曹操、劉表皆恨其入骨,袁紹乃是討董的盟主,漢朝的大將軍,一聲令下,曹操、劉表必然出兵相助,龍飛小小宛城不足爲慮。而且,此時龍飛不在宛城,機會難得。

手下謀士很快分成兩派,一派支持田豐,一派支持審配,很明顯支持審配的人佔大多數。袁紹還是拿不定主意,回到後院用出自己最拿手的一招,卜卦。結果是出兵,袁紹覺得天意如此,決定出兵。田豐極力勸阻,被袁紹下獄。其實袁紹也覺得自己統一河北力量大增,乃是當今天下第一諸侯,又有袁術要將帝位讓與自己,一舉打到秣陵,稱帝就沒人再反對了。

從那天開始,河北積極準備南下。糾集青、幽、並、冀四州十萬精銳兵卒,一萬騎兵聚集鄴城,以沮授、逢紀主持軍事,郭圖、荀諶、許攸充當謀士,顏良、文丑擔任將帥,審配帶着袁紹的三兒子袁尚留鎮鄴城,督辦糧草。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要發兵的時候,又有問題來了。

龍飛突然從江東回來,將袁紹突襲的計劃打亂。而且兗州曹操並沒有按照與袁紹的約定,讓開道路靜觀其變,卻在積極備戰。沮授認爲,現在的形式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情況,看架勢龍飛已經有了準備,而曹操也不笨,看出了袁紹假途伐虢的計策。提防起了袁紹。所以他建議以逸待勞,步步爲營,先從曹操的許昌打開缺口,然後再突襲宛城。

而郭圖、審配正好與沮授的主張相反。兩人這次出奇得統一,紛紛向袁紹建議,龍飛弱小,而曹操要準備兵馬尚需時日,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衝破黃河防線,深入宛城,一舉奪下宛城,將皇帝攥在手裡。挾天子以令諸侯,趁勢消滅曹操,則南下障礙盡除。

袁紹又拿不定主意,進行卜卦,結果上天讓他聽郭圖的建議。沮授本來在袁紹立嗣問題上保持中立,可是幽州一戰,袁熙表現突出,立爲幽州刺史。袁熙請教沮授,被郭圖等人看見,他們便以爲沮授成了袁熙的人。這一次袁紹不聽沮授之言,郭圖等人趁機向袁紹進讒,說沮授監統內外兵衆,威震三軍,倘若他的勢力逐漸加強,便無法控制,統兵在外的將領,不宜讓其參知政事。袁紹便把沮授統領兵馬分成三部,其中兩部分別交給郭圖和淳于瓊。

一切準備妥當,漢末歷史上第一次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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