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輕在中軍帳中揹負雙手,雙眉緊蹙的走來走去,面色焦躁不安。
“孫帥,涼州軍有大股援軍開到,煙塵漫天!”
親兵闖入帳內,稟報道。
“什麼?”
孫輕面色一變,當即走出帳外,登上瞭望臺,向遠處看去,頓時眉頭一皺。
只見得數裡之外的西涼兵營帳,煙塵奔騰之中分辨不清敵軍人數,不過少說也有數萬人馬,敵軍陣中人喊馬嘶之聲不絕於耳,看的孫輕面色愈發難看起來。
“傳令下去,修繕營寨,嚴防死守。”孫輕撇下了一句話,隨後沉着一張臉回到帳中,茶飯不思。
……
“拜見將軍!”
“儁義、公明不必多禮,入座吧。”
劉燁坐在主位之上,擺擺手示意張頜和徐晃兩人入座。
張頜開口道:“將軍,我與公明率軍到來之時,敵軍正在四面圍攻聞喜縣城,城池危在旦夕,某與公明稍作商議即刻率軍突擊,敵軍潰敗近半,不過黑山賊結陣嚴守,某擔心士卒死傷過多,因此自作主張並未進攻,請將軍責罰。”
“此事某也知曉,請將軍一併責罰。”徐晃急忙道。
劉燁笑笑:“愛惜士卒乃是好事,儁義和徐晃各賞賜絹百匹,不需責罰。”
“多謝將軍。”張頜徐晃兩人紛紛拱手,不再說話。
而劉燁則是看向賈詡:“文和,冀州軍那邊的動向如何?”
“將軍,根據韓文節回書,他已經命令振威將軍潘鳳領兵三萬進抵太行八徑,想必黑山賊不至於輕舉妄動。”賈詡回道。
劉燁面露笑容:“好,如此一來張燕受到牽制,那麼孫輕一路就成了孤軍,破之易如反掌。”
徐晃聽到這話,立功心切,起身而立,大聲道:“某受車騎將軍厚恩無以爲報,願意領兵擊破孫輕營寨。”
“好,既然公明如此急不可耐,那就……”
劉燁剛要下令,營外一騎忽然奔馳而來。
“將軍且慢,某這裡截獲一封重要情報。”
馬超跳下馬背,風塵僕僕的走入帳中,雙眼炯炯有神。
“哦?孟起有何情報,速速道來。”
馬超微微拱手:“將軍,根據騎兵探哨回報,黑山賊有一支騎兵正在往聞喜縣日夜兼程而來,距離聞喜大概還有兩日路程。”
劉燁聞言眉頭一皺:“敵軍騎兵有多少人馬?”
黑山賊號稱百萬之衆,精壯士卒以十萬計,張燕要是真的孤注一擲,那還真不好對付。
馬超不屑的撇撇嘴:“呵,黑山賊騎兵總數約在四五千人上下,不過也不知道張燕是怎麼想的,以次充好,其中竟然用駑馬來濫竽充數,即便是萬人又有何懼?”
管亥一聽頓時樂了:“駑馬?哈哈,看來張燕是病急亂投醫,沒聽說過用駑馬充當戰馬的。”
正如同人有貴賤之分,馬匹自然也有高下之別,只有耐力強,衝擊力好的上等馬匹才能夠充當戰馬,而那些最次的戰馬則是用來耕地,頂替耕牛爲駑馬。
駑馬本來就先天發育不良,後來用來耕地更是損耗力氣,充當戰馬簡直就是個笑話。
馬超放言道:“將軍,某率本部兵馬出擊,爲將軍擒得敵將如何?”
正所謂涼州大馬,橫行天下,天下有名的馬場都在涼州、幷州、幽州,馬超久經戰陣,見過的好馬不計其數,在他眼裡黑山賊的四五千騎兵僅僅需要三千涼州鐵騎,便可輕而易舉的一舉擊破,不在話下。
“孟起將軍鬥志高昂固然可喜,不過詡倒是有一計,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敵軍在劫難逃。”賈詡忽然笑道。
劉燁聞言來了興致,笑道:“哦?文和你倒是說來聽聽。”
賈詡分析道:“張燕既然派騎軍輕兵相救,說明他認爲孫輕尚能夠領兵堅守陣地。”
“張頜將軍,孫輕應該派人向張燕求援了吧?”賈詡轉身問道。
張頜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不錯,某命令騎兵四下攔截敵軍信使,得到了數封書信,既然張燕派兵前來相救,看來或許是有漏網之魚逃出去了。”
賈詡點點頭,又道:“王當之所以率軍來援,是因爲孫輕尚在,將軍如今已經率領涼州軍主力趕到,可以立刻出兵滅掉孫輕,然後……”
“文和先生的意思是,僞造孫輕軍尚在的假象,吸引王當率兵救援,然後以大軍四面合圍,一舉滅之?”張頜接着道。
“不錯,儁義將軍果然聰明,一點就透。”賈詡微微一笑。
“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賈詡看向劉燁。
“嗯……可。”劉燁稍加思索,當即答應下來:“不過,待會兒一定要把孫輕軍給全數殲滅,不得放走一個,別讓王當知道了消息,那這個計策可就失靈了。”
張頜提議道:“將軍,可命士卒在敵軍營寨之外挖掘壕溝,防止敵軍脫困,可在外圍設下一軍,萬一敵軍潰逃,可以擒拿。”
劉燁答應下來:“好,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負責吧。”
“諾。”
劉燁站起身來,環視左右兩排將領,發號施令。
“諸將聽令!”
“徐晃,汝率五千步卒爲先驅,夜晚子時先以三通鼓敲響而不進軍,等到敵軍疲敝率先攻入敵營之中。”
徐晃大喜:“諾!”
“龐德、馬超,汝二人各率兩千騎兵守在營外,若是敵軍衝出營外,立刻率領鐵騎左右衝殺,衝散敵軍,擾亂陣勢。”
“諾!”
“諾!”
最後,劉燁則是看向張頜:“張頜,汝領兩千騎兵守在壕溝之外,若是見到敵軍逃散而出,立刻抓捕,不得放走一個。”
“諾!”
命令發佈下去,劉燁沉聲道:“今夜子時發動總攻,不得讓敵軍走脫一人,明白麼?”
“諾!”諸將齊聲答應,無不摩拳擦掌,鬥志高昂。
當天劉燁安排下去,諸將紛紛準備,張頜則是調兵遣將環繞孫輕營帳周圍一圈挖了一道壕溝,這讓孫輕放心不少,一般來說挖壕溝都是防止敵軍逃跑,做持久戰的打算。
不過,這一次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