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藏受命指揮騎兵突陣,心中早就按捺不住了,聽到出擊的戰鼓聲響起,立刻手持長矛飛奔而出,身後三百鐵騎席捲而來,風一般殺入賊軍陣中。
黃巾賊本來就疏於訓練,鬆散的陣型根本就抵擋不住人馬合一的騎兵部隊,前軍頓時一片混亂,張左見狀心中大怒,撥馬上前。
“兀那賊廝便是劉玉卿?”
劉燁並未出戰,張左看到許藏手持長矛,左右挑殺麾下部屬,當即上前喝問。
許藏哈哈一笑:“要破爾等何須劉大兄出馬,某便可殺你。”張左聽罷大怒,勒馬上前,擡手便刺,許藏也不着急,隨手刺死一賊,長矛迴轉,兩杆長矛當得一聲怦然相交,兩馬交錯而過,各自奔馳出去。
許藏張左兩人勒馬回戰,許藏有意要在三軍面前展露威風,手臂運起平生力氣,對準了張左的心口奮力一刺,張左見他長矛來的飛快,心中已生俱意,但是兩軍交鋒速度何其之快?還沒來得及多想,只覺得胸口一痛,兩眼一黑墜下馬來。
許藏一矛紮在張左身上挑起,隨後以環首刀斬下頭顱掛在矛頭,挑着張左首級在陣中飛奔,大聲喊道:“賊酋已死!”
黃巾賊見狀大吃一驚,本來就心生退意,見到張左死了,心中戰意全無,一個個回頭就跑,而歷城軍的步卒則是猛然壓上追逐黃巾賊,千餘黃巾賊也就跑了幾個,其餘的不是被殺就是跪地求饒,不過卻被劉燁統統下令斬殺,這羣賊知道了燒殺擄掠的甜頭,就是給他們地種也不一定樂意了,此地又不是歷城,也沒法安排軍屯。
劉燁命令麾下軍馬與黃巾賊激戰的時候,城頭之上的官軍只敢觀望,等到打完了纔敢派人出來。一名佩刀披甲的武官騎馬出城,身後則是十餘名部屬,遠遠看到劉燁,急忙拱手道:“在下昌國縣尉,不知幾位乃是何處王師,請入城一聚如何?”
劉燁微微一笑,轉身吩咐于禁率同諸軍在城外待定,隨後許藏與五十個精明強悍的精兵跟在自己身後,大搖大擺的入城了。
在縣尉的帶領下,一行人朝着縣衙而去,而那縣令則是等候多時,看到劉燁急忙上前:“下官乃昌國縣令,不過賊軍勢大,如今已經被圍困多日了,今日上將軍一鼓而破賊軍,實在是令下官佩服萬分。”
劉燁擺擺手:“免了,但有一事要請縣令辦妥。”
昌國縣令苦笑一聲:“上將軍所命,下官無有不從,只不過昌國縣被圍多日,實在是糧草無多,若是上將軍有所剩餘,請補給一番如何?”
劉燁冷笑一聲:好你個狗官,不給老子糧草也就算了,還腆着臉來找老子要糧食,今天這糧草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目光在大廳裡轉了一圈,劉燁哈哈一笑,隨後從懷中緩緩抽出了一封書信,目光如電一般射向那昌國縣令。
“刺史龔使君被數萬賊軍圍困,特命劉某率軍援救,信上說明,糧草各地自籌,各地郡守縣守不得推諉,難不成龔使君的命令你也敢不聽?”
昌國縣令張目結舌:“這這這……龔使君之命自然無所不從,只不過府庫之中實在是……”
砰!
劉燁一掌拍在桌上,雙目怒視昌國縣令:“汝欺某劍不利乎?”
許藏怒哼一聲,拔劍而出,五十名歷城精兵各個抽刀出鞘,一時之間寒光森森,殺氣騰騰,嚇得昌國縣尉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兩千人所食三日糧草,速速準備,少了一分都不行。”
“喏!上將軍但有所命,下官無有不從。”
聽到這裡,劉燁滿意的點點頭,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等到昌國縣令把糧草拿了出來,放在了帶來的騾車上,劉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出城去。
昌國縣令和縣尉兩人看着遠去的劉燁麾下兩千軍馬,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這羣歷城軍簡直比黃巾賊還要蠻橫。”縣尉憤憤不平道。
縣令搖搖頭:“算了,這等驕兵悍將,又有龔使君的命令,誰敢招惹他?”
……
劉燁率軍一路前進,逢賊必戰,沒有一股黃巾賊能夠抵擋得住歷城軍兵鋒,紛紛潰散而逃,數城得以解圍。但是也有不少潰卒把消息帶給了徐和。
“哦?這個劉玉卿真的來了。”
徐和眉頭一皺,之前劉燁窩在濟南國倒也沒有什麼,可是如今臨淄城被困數月,眼看着就要彈盡糧絕,劉燁的到來無疑是增添了一個變數。
徐和的族弟徐當哈哈一笑:“大兄怕什麼?龐渾這傢伙擁兵數萬卻不敢出戰,咱們的老弟兄哪是龐渾能比的?大兄撥給某五千精兵,請爲大兄擒之。”
徐和聽到這個素來勇猛的族弟進言,不由微微一笑:“好,過幾日那劉玉卿來到臨淄城下,汝便帶五千軍出戰,某要讓龔景這頭困守不出的老烏龜看看,他麾下都是一羣酒囊飯袋!”
說罷,營中諸將一起哈哈大笑,咱們起兵以來無所不破,什麼狗屁官軍見了就跑,要不是靠着城池堅固早就被滅了。
劉玉卿?他算個屁!
不過徐和等人卻不知道,劉燁已經出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了。
“青州渠帥?呵呵,果然是有兩把刷子,三個歷城加起來也湊不出這麼多大軍。”
星垂平野闊,劉燁和于禁兩人策馬在一座低矮的丘陵山觀看黃巾賊連綿不絕的營帳,一座連着一座好似沒有邊際。儘管已是深夜,但是依然有一股氣勢醞釀在其中,像是一頭睏倦的巨獸,一旦醒來將會爆發出通天徹地的力量。
于禁面色凝重:“賊軍勢大,非我軍可破也。”
這是句實話,六萬黃巾賊實在是不少,況且徐和做了那麼多年的賊老大,對於指揮人馬略有心得,絕非龐渾之輩能夠比肩的。
“文則,某今晚率騎劫營,你看能把徐和首級割下麼?”
劉燁馬鞭指着營帳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