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閒立刻率領大軍登上山崗高處。
一幕恢弘的戰爭景象登時映入眼簾了!
只見呂布典韋率領騎兵縱橫馳突,已經把敵軍衝得七零八落了!
地面上屍橫遍地,不大的小溪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雖然許多敵軍依舊在拼死抵抗,可是卻紛紛在鐵蹄洪流之下崩潰,已經難以組成整體陣型的敵軍實在很難抵擋鐵騎洪流的衝擊。
劉閒看到這樣的景象,鬆了口氣。
一旁的陳宮道:“看旗幟只有曹操的,其他三個諸侯的都沒有來。”
劉閒感嘆道:“可惜了!只有曹操是個英雄!要是他們一擁而上了的話,今天這一仗恐怕就難打了!”
這時,劉閒注意到,在戰場西北方的那一片空地之上,許多西涼軍正重新集合起來,明白那是郭汜李榷先前被曹軍擊破的大軍。
陳宮道:“不需要我們下場,曹軍也必敗無疑了!”
說話間,呂布典韋幾乎同時擊破曹軍兩翼沿小溪倉促組成的防線,萬馬奔騰,席捲而過!
陳宮突然指着東南方,兩座小山崗夾着的那條小山谷道:“曹操必從那個方向敗走,主公可率軍前往那邊攔截!”
劉閒一點頭,隨即對樊綢張濟道:“請二位率領所有西涼軍進入戰場助戰,以便一舉擊破曹軍!”
兩人抱拳應諾,立刻率領衆西涼軍衝下山坡加入戰場。
曹軍本已在呂布典韋的騎兵浪潮之中暈頭轉向,哪裡還經得住這一支生力大軍的衝擊,整個曹軍頓時呈現出全面崩潰之象。
劉閒則率領手下的這幾千輕裝步兵直朝東南那處山谷趕去。
話說曹軍禁不住對手的兇猛反撲,全軍崩潰,兵敗如山倒,官兵將士紛紛調頭逃命,場面一片混亂!
曹操在曹仁所率騎兵的護擁下徑直奔入了東南角的那處小山谷。
突然之間,前方出現了一軍,擋住了他們唯一的生路。
曹操吃了一驚,連忙勒住戰馬看去。
赫然看見是劉閒率領數千步軍列陣以待。
曹操苦笑了一下,有那麼些英雄末路的味道。
曹仁朝曹操抱拳道:“主公,末將率軍衝殺,爲主公開路!”
曹操看着對方嚴整的陣線,皺眉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是劉閒麾下的精銳!我軍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隨即打馬上前,抱拳揚聲道:“劉兄,沒想到我們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重逢,真可說是天意弄人啊!”
劉閒笑道:“我也沒想到!我本意是協助聯軍攻破洛陽的,卻沒想到最終竟然站在了與你們對立的位置之上!世事難料莫過於此!”
曹操哈哈大笑,豪聲道:“我曹操從未佩服過人,劉兄是唯一一個!今日我能死在劉兄手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劉閒笑道:“孟德兄過獎了!若是其他諸侯願意跟隨孟德兄一道反擊的話,今日的勝負可就真不好說了!”
曹操感嘆一聲,大聲道:“劉兄,曹某的人頭你取去便是,還請你放過我的這些部下!”
曹仁等一衆官兵大爲震動,曹仁怒叫道:“主公,我等要與主公同生共死!大不了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其他官兵跟着大叫起來,一時之間,羣情激憤至極。
曹操舉起右手,衆官兵漸漸安靜了下來。
曹操看向劉閒,揚聲問道:“劉兄意下如何?”
劉閒感慨道:“曹操不愧是曹操!”
隨即笑道:“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可惜?”
說着把手一揮,原本擋住去路的幾千步軍立刻分開兩邊讓出了一條道來。
曹操大感意外,有些不解地看向劉閒,問道;“劉兄要放我走嗎?”
劉閒點了點頭,道:“時間不多,孟德兄快走吧。要是被呂布、樊綢、張濟等人追上來,你們可就走不了了!”
曹操心頭一震,當即率軍朝劉閒讓出的通路上奔去。
經過劉閒面前之時,勒住馬抱拳道:“劉兄大恩大德,曹某沒齒不忘!大恩不言謝,若劉兄在董卓處有不如意,曹某隨時歡迎劉兄來投!”
劉閒微笑着抱拳道:“多謝好意。”
曹操催動戰馬,率領手下官兵匆匆去了,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前方茂密的山林之中。
一直沒說話默默看着的陳宮,這時才道:“沒想到主公竟然會放過曹操。他將來必將是主公的勁敵啊!”
劉閒笑問道:“公臺認爲我做的不對?”
陳宮搖了搖頭,抱拳拜道:“恰恰相反,屬下是佩服之至!主公深謀遠慮,實在令人感佩!”
頓了頓,思忖道:“只有留下曹操,纔會令主公免去兔死狗烹的結局,同時也可以利用曹操牽制袁紹坐大。這是一舉兩得之計。”
劉閒笑道:“其實我也確實是不想殺曹操。這樣一個英雄人物,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陳宮呵呵一笑,感慨道:“主公是英雄,所以纔會這樣去想。”
劉閒一愣,他沒想到有人會說自己是英雄,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把手一揮,揚聲道:“走了!”隨即便率領衆軍朝谷外走去。
剛出谷口,便碰上了急急趕來的呂布。
呂布見到劉閒,急忙問道:“曹操呢?”
劉閒淡淡地道:“我沒能攔住他,被他們逃走了。”
呂布呆了一呆,難以置信地問道:“劉兄弟會攔不住曹操?”
劉閒拍了拍呂布的肩膀,笑道:“好了。人都已經跑了,就不用爲他費神呢,走吧。”
劉閒現在的話自然有一股威嚴,即便是呂布也下意識地不敢違拗,很自然地便跟在了劉閒的身後,不再去追趕曹操了。
劉閒遠遠看見正奔過來的郭汜李榷軍,問道:“郭汜李榷傷亡多少?”
呂布流露出輕蔑之色,嘲諷道:“算他們跑得快,只損失了萬把人馬。”
劉閒面露思忖之色。
不一會兒,郭汜李榷便率軍來到了劉閒面前,李榷一見到劉閒,就怒氣衝衝地問道:“曹賊在哪?”
劉閒眉頭一皺,沒有搭理他。
呂布瞪眼喝道:“大膽!你竟敢如此對主帥說話!”
李榷一愣,隨即冷笑道:“我們西涼軍只認太師,別的人我們可不認識!”隨即便勒轉馬頭率軍奔走了。
郭汜什麼話沒說,也不行禮,只冷冷一笑,也勒轉馬頭率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