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閒瞪大眼睛看着趙雲,心裡難以置信,因爲這位趙雲雖然一身男裝,英武非凡。
可是,可是看他雙眉如柳,眸似秋水,而體態則格外纖秀,風姿綽約,似乎是女扮男裝啊,而且好像還不是一般的女子,絕對是個萬中無一的絕代佳人!
天啊!趙雲真是女的嗎?又或者趙雲原本就長得這麼,這麼清秀?
劉閒難以接受,眼睛就瞪着趙雲,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
趙雲見劉閒直瞪瞪地看着自己,心中羞惱起來,面頰一紅,哼了一聲,退回到了左慈的身後。
劉閒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有些尷尬地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長得跟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罷了!”
趙雲神情緩和了一些。
左慈微微一笑,抱拳問道:“不知將軍接下來有何打算?”
劉閒還沒來得及說話,趙雲便冷冷地道:“將軍肩負守衛洛陽的重責大任,卻擅自離開洛陽。雖說是爲了救助百姓,但若因此而失了洛陽,便因小失大追悔莫及了!”
劉閒笑了笑,道:“這話倒是沒錯。這裡只有幾萬百姓,洛陽卻有百餘萬百姓。孰輕孰重,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放棄這裡的百姓,不過現在顯然還沒有到必須做出取捨的時候。”
趙雲聽到劉閒這番話,流露出思忖之色。
左慈微笑着問道:“看來將軍已經有打算了?”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奔來朝劉閒稟報道:“啓稟將軍,匈奴人七萬大軍剛剛抵達!”
這話一出,左慈和趙雲同時皺起眉頭。
劉閒卻神色不動,對斥候道:“繼續探察。”
斥候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劉閒摸了摸下巴,笑道:“我原本還以爲有幾天時間緩衝一下,沒想到這狗日的老天是一點時間都不打算被給我們啊!”
看向左慈和趙雲,抱拳道:“要請兩位立刻集合所有老百姓!今夜必須突圍了!”
左慈抱拳道:“將軍但有吩咐,老道和小徒唯命是從!”
右賢王回到自己的大帳,準備歇息了。
一名軍官突然奔來稟報道:“啓稟右賢王,鮮卑大王派人來相請!”
右賢王禁不住喃喃道:“這個時候相請,看來是漢人有什麼動靜了。”隨即便快步出了大帳。
片刻之後,右賢王便領着趙德來到了鮮卑大王的大帳之中,見到了鮮卑大王和烏丸大王,立刻問道:“是否漢人有行動了?”
鮮卑大王道:“剛剛接到報告,漢人正偷偷摸摸往南邊集中,似乎是要突圍了。”
烏丸大王嘲諷道:“他們故意大張旗鼓在東邊集結,其實卻在往南邊集結。”
“他們大概以爲騙得了我們,卻不知我們草原兒郎最擅長的就是在夜晚觀察動物的動靜,他們偷偷摸摸往南邊集結的行動又如何瞞得住我們?”
趙德立刻朝右賢王抱拳道:“大王,那衛將軍肯定是想施展聲東擊南的詭計,一面在東邊大張旗鼓,意圖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後定會全部從南方突圍而去。我們大可將計就計!”
右賢王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嘲諷道:“都說這位衛將軍乃是當世名將,沒想到竟然會施展這麼幼稚可笑的計謀。好,我們就陪他玩玩,定要叫他大吃一驚!”
隨即對鮮卑大王和烏丸大王道:“兩位,既然他給我們玩聲東擊南的詭計,那麼我們也給他回一招聲東擊南!”
“我們一小股部隊往東邊虛張聲勢,三部主力卻埋伏於南方山林之間!只待對方出來,便一齊殺出,必可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鮮卑大王和烏丸大王紛紛叫好。
劉閒站在高處,看着一衆百姓匯聚在一起,雖然他已經交代下去千萬不要發出聲響。
可是女子的哭聲卻還是時不時出現,在這夜色之中平添了幾分悽惶的氛圍,顯然這些百姓心裡惶恐極了。
也難怪,讓這些普普通通平時只知道忙碌生計的百姓置身於這樣險惡的戰場之上,還能奢求他們不害怕嗎?
一身白衣勝雪的趙雲提着銀槍騎着白馬奔回到劉閒面前,朝劉閒抱拳道:“將軍,所有百姓都按照將軍的吩咐集合完畢了!”
劉閒點了點頭,對身邊幾個西涼軍將官道:“你們率軍一道離開,由這位趙雲小,不,兄弟代我指揮!趙雲兄弟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若敢不從,必軍法嚴懲!”
幾個將官抱拳應諾,策馬奔下去,調動自己手下的騎兵去了。
趙雲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將軍要親自留下來斷後?”
劉閒點了點頭,笑道:“這是必須的!”
趙雲皺了皺眉頭,道:“將軍安危,事關重大,豈可輕易冒險?”
劉閒呵呵一笑,道:“這件事現在也只有我做得了!我也不放心把我兄弟一個人留在這裡!”
隨即嘲弄一笑,輕蔑地道:“一羣蠻族而已,想要威脅到我,恐怕還不夠格!”
趙雲呆了一呆。
劉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看向趙雲那張比女子還要動人的容顏,好奇地問道:“趙兄弟怎麼這麼關心我啊?”
趙雲一愣,隨即霞飛雙頰,憤怒地哼了一聲,勒轉馬頭奔下去了。
這回輪到劉閒呆住了,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論壇上總是見到有人說雲妹雲妹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雲妹啊!”
回過神來,啞然失笑。
這時,左慈策馬奔到劉閒面前,深深地看了劉閒一眼,抱拳道:“衛將軍豪情蓋世,老道佩服至極!”
劉閒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苦笑道:“我這叫做沒有辦法。誰叫我是衛將軍呢?我要是個普通人,老早就逃跑了,哪會來出這個風頭!”
左慈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衛將軍即便沒有這個官職在身,也定然會做同樣的事情。”
劉閒一呆,暗道:‘會這樣嗎?’自己都不大相信。
左慈微皺眉頭,問道:“將軍,若那些蠻夷沒有按照將軍的預測行動,我只怕……?”
劉閒淡淡地道:“打仗這種事情,很多時候和賭沒有什麼區別。若我真的料錯了,那大家只好自求多福了!”
左慈一呆,心中感佩不已,點了點頭,抱拳道:“將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