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回來了,笑呵呵地朝劉閒抱拳道:“大哥,俺照你的吩咐把他們趕到河東去了!那羣傢伙真是沒用,又沒有真的交手,竟然個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劉閒和關羽典韋周倉不禁大笑起來。
張飛不解地問道:“大哥,爲何不準俺真的廝殺?只是把他們趕走實在是有些無趣!”
劉閒笑道:“趕走最好。最省事,最省心。要是抓了他,這後面扯皮的事情還多着呢,要知道這王匡在朝中也是有人的!而要是殺了他,朝廷那邊倒不擔心,不過對於本地百姓的觀感就不太好了!”
張飛恍然大悟,禁不住讚道:“還是大哥高明!”
劉閒長長地吐了口氣,一臉輕鬆地道:“現在我這個太守總算是一個真正的太守了!”
衆人會意一笑。
劉閒走到案桌前,拿了一個包袱,走到周倉面前,把包袱遞給周倉,吩咐道:“周倉,你帶着這些去洛陽見張讓。今天就啓程。”
周倉抱拳應諾,雙手接過包袱,快步去了。
典韋抱拳道:“大哥,那投誠過來的幾千官兵該如何處理?”
劉閒道:“把他們打散了編到各營中去。”
典韋抱拳應諾。
齊家後院。
齊公站在迴廊上,看着後園裡春光明媚的景色,禁不住嘆了口氣,對一旁的兒子齊雲傑道:“我們這位太守大人的手腕真是厲害啊!原本還以爲王匡給他設下的圈套會令他無法應對,沒想到轉眼之間他不僅化解了危機,同時順手把王匡給逼走了!”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真可說是梟雄人物!”
齊雲傑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情不自禁地道:“兒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是像太守大人這麼厲害的人物卻是首次見到!他雖然總是笑眯眯的,可是卻讓人禁不住心裡發寒!”
齊公笑道:“這就是所謂笑裡藏刀了!這種人是最危險的!”
齊雲傑有些擔憂地道:“我們曾經幫助過王匡與太守大人做對,太守大人他會不會……?”
齊公擺了擺手,道:“這卻不用擔心。太守大人若真的要對付我們,也就不會放過我們了。而且對於太守大人來說,我們可是不可或缺,很有用處的。”
齊雲傑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齊公想起一件事情,問道:“我記得,你不久前買來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婢?”
齊雲傑不解地問道:“父親爲何突然問起此事?”
齊公思忖道:“這位太守大人絕非池中之物,我們該當趁現在跟他結下緊密關係,以保我們家族的富貴能夠延續下去!”
齊雲傑聞絃歌而知雅意,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點了點頭,抱拳道:“兒立刻去辦。”
隨即便轉身去了。
黑山上,茅草屋影影重重,數千原黃巾軍的餘孽和他們的家眷此刻暫時落腳在此。
這些人爲首的叫做張燕,是個體格乾瘦卻敏捷彪悍的漢子,原本是黃巾軍的頭目。
張角潰敗後,他便率領手下部衆退入了黑山,又收攏了其他潰敗的黃巾軍,躲在黑山,暫時避過了官軍的鋒芒。
張燕坐在自己的大帳之中,看着地圖思考着當下的局勢,皺眉不展。
也難怪,黃巾起義兵敗如山倒隨風飄零,而各地地方勢力卻趁機急速膨脹,像他這樣的黃巾餘孽,夾在各地方勢力之間,生存空間是越來越小了,最終覆滅是可以預期的。
張燕不是沒想過投誠官府,然而他接觸的幾個地方大員根本不願接收他。
因爲他雖有幾千部衆,可是卻有數萬家眷需要安置,那些當官的不想在他們的身上浪費那麼多的錢糧。
張燕苦惱起來,把面前的地圖一推,罵道:“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在場的幾人面面相覷,都顯得有些沮喪的模樣。
這時,一名頭目匆匆奔了進來,朝張燕抱拳拜道:“頭領,河內郡太守來了!”
在場的衆人嚇了一跳,張燕霍的站起,問道:“來了多少兵馬?”
“兩個。”頭目回答道。
張燕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問道:“兩個?”
頭目點了點頭,道:“河內郡太守只帶着一個隨從前來拜山。”
張燕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來,反應過來,趕緊奔出了大帳,手下衆人連忙跟了上去。
劉閒領着典韋立馬在山道上,眺望着這黑山的千山萬壑叢林深谷,只覺得目光所及處處是景。
後世稀罕的風景名勝,在這個時代實在是俯拾皆是太過平常了。
若是單就環境這一項來說,劉閒覺得現代社會根本無法望古代的項背。
現代社會獲得了古代無法想象的經濟和物質成就,然而卻失去了古代最爲平常的東西,還真說不好,究竟是古代更好還是現代更好呢!
正當劉閒胡思亂想時,雜沓的馬蹄聲從山道上方傳來。
劉閒收回思緒,朝山道上看去,只見十幾騎從山上下來。
領頭的那個頭包黃巾,體格乾瘦,不過雙目卻如鷹隼一般,透出一股子彪悍的氣質。
劉閒知道,自己要見的正主終於出現了。
張燕帶着十幾個隨從直到身着便服的劉閒面前,不禁打量了他一遍。
隨即看到劉閒身後那個光頭巨漢,不禁心頭一凜。
回過神來,朝劉閒抱拳問道:“閣下便是那位新任的河內郡太守,劉閒大人?”
劉閒點了點頭,微笑道:“你就是張燕?”
張燕抱拳道:“正是某家!”
隨即問道:“大人孤身一人涉險來此不知所爲何事?”
嘿嘿一笑,又問道:“難道大人不怕某家對大人不利嗎?”
劉閒笑了笑,道:“這黑山是在我河內郡治下,你們都是我治下的百姓,我爲什麼要怕你們?”
張燕一呃,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說,一時之間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劉閒道:“我來只是問一個問題,……”
張燕等人都不禁流露出關切的神情來。
劉閒掃視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是想要繼續在山上做土匪,還是接受我的安排,從此安居樂業?”